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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无奈的抉择

第二十二章:无奈的抉择

晓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无比熟悉的天花板与吊灯,他正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窗外繁星点点。

捂着发胀的脑袋坐起身,晓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不但稀里糊涂的拥有了被称为魔法的能力,而且还被莫名奇妙的卷入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事件里,而自己也认识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人,去了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像某本起点的三流小说一样狗血,不过还好只是个梦啊,问着从厨房里传出的熟悉的咖喱香味,晓杉欣慰的想着,如果疾风真的像梦里那样身体里面有个恐怖的什么太古遗产的话……

“哈啊——好久都没有洗过热水澡了啊!”但是从浴室方向走出的纤细人影却将晓杉刚才的幻想打得粉碎,裹着浴巾的粉发少女毫无紧张感的走到过道里,四下看了看之后大声问道:“疾风,吹风机在哪?”

“不是在浴巾旁边么,我还特意放在显眼的地方了呀。”微弱的机械声从厨房里传来,然后坐着银白色轮椅的疾风就从厨房里驶了出来,她边抱怨边顺着客厅看向浴室:“亚梦酱你再……哥哥?!你醒过来了!”

“哦,终于醒过来了啊。”拿起明明就放在很显眼位置的吹风机,亚梦一边把风量调到最大一边背过脸小声嘟囔道:“真是个笨蛋,随随便便的就昏倒在地上,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

从沙发上站起身,晓杉伸出手,轻轻拧了一下急匆匆控制着轮椅赶到他身边的疾风的脸,后者立刻疼的尖叫了起来,随即手忙脚乱的控制着轮椅往后倒了一段,嘟着嘴生气的盯着晓杉。

“不是做梦啊。”感受着手上真实的触感,晓杉喃喃的说道。他当然知道不是做梦了,因为梦境绝对不可能这么深刻的存在在记忆中,他只不过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罢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当然不是做梦啦!哥哥你好过分呀!”疾风鼓着嘴怨气十足的回答道:“而且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掐自己吧,哪有欺负可爱的妹妹的呀,而且还是辛苦做好晚饭正准备叫哥哥起床的元气妹妹……”

“你应该感谢疾风。”头发上还滴着水的亚梦走到晓杉身边,沉声说道:“因为你这个笨蛋晕倒了,所以之后的商讨压根没法进行,不过疾风代替你做了所有决定。啊,我问到咖喱糊了。”

“什么决定。”望着急急忙忙过去关火的疾风,晓杉平静的问道,尽管他已经猜到了一些。

“从头跟你说吧。”亚梦坐到沙发上,用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弥漫在四周:“疾风体内的违禁物品被查出可能是太古遗产暗之书,记住我说的是可能。因此疾风绝对不能留在格拉纳冈。但是你选择了加入管理局,最初的一段时间肯定是在一线部队,不可能频繁的往返于这里跟格拉纳冈,也就不可能照顾得好疾风。但是既然你已经加入了管理局就绝对不可能立刻退出,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选择在管理局工作,把疾风扔在这个世界不去管她;二,带着疾风逃离管理局的控制范围,在管理局放弃追踪前浪迹次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疾风替亚梦说出了这两个残酷的选择:“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会选第二个,我猜的没错吧。”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吗?”晓杉平静的点点头,毫无疑问,他绝对会选择第二个,乘着管理局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实施限制之前先逃离其管理范围,虽然会十分危险,但是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同时保证疾风跟亚梦的安全,即使是暂时的。晓杉不愿意再看到躲在黑暗中一个人哭泣的疾风,也不愿意再看到被折腾的神色枯槁的亚梦,她们两个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跟伙伴,自己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也不会放弃她们!

“嗯,哥哥可以检查一下。”疾风点了点头,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旅行背包:“生活必需的东西应该都在里面,二楼我也让亚梦酱带我去看了,除了那些书装不下以外哥哥的必需品我都有装,之后就是等邮件了。”

“什么书装……装不下就算了……”晓杉刚打算问什么书就明白是什么书了,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通红:“仅此一回,以后别乱翻我的东西了啊,不过等邮件是什么意思,难道布莱特他们要帮忙么?”

“不是那个,笨蛋。”亚梦替疾风回答道:“你要等的是管理局的通知,否则你可不知道去哪报道。”

“哦,说的也……等管理局的通知??”晓杉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连忙冲亚梦跟疾风嚷道:“不是要带着疾风跑路吗?为什么还要等管理局的通知啊!难道是为了麻痹管理局的视线么,这倒是个好主意……”

“你是笨蛋么?这可不是什么缓兵之计啊。”锤了一下晓杉的脑袋,亚梦叹着气说道:“我们可从来没说疾风是按照你的思路做的选择哦,疾风给你做出的选择是,让你去管理局工作,不用管她。”

“开玩笑的吧……”晓杉狐疑的望着亚梦,亚梦回了他一个白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开玩笑的吧……”晓杉转头期待的望着疾风,疾风可爱的摊开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一把揪住疾风的衣服把她提到半空中,晓杉几乎是怒吼着大叫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再次变得孤单啊!我们之前定过约定的难道你忘了吗!我发过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幸福的啊!你为什么还要选这种自暴自弃的选项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能照顾好自己的吧!我才不会放着这样的你不管跑去那个让人恶心的时空管理局工作呢!你跟亚梦都得跟我走!我才不会放弃……”

拳头打在肉上面的声音,亚梦一记直拳打在了晓杉的脸上,晓杉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小腿被绊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在倒下去的同时本能的将疾风抱在了怀里,所以疾风并没有受什么伤。

“我是不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啊,就你这样子的笨蛋还想要保护别人么?”带着湿气的裸足直接踏在晓杉的脸上,亚梦一边用力踩一边冷笑着说:“是不是我上一次用力过猛把你的脑袋踩坏了啊,连一个A+级魔导士都打不过的废柴还想要耍帅带着自己的妹妹跑路么,管理局随便派几个人出来都能把你像这样踩在脚底下啊。没错,你这个笨蛋的潜力是很大,这点我也承认,但是潜力大又怎么样,就是你最后能成为神又怎么样,我现在照样想怎么踩你就怎么踩你,明白吗,你这个笨蛋!”

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还怎么保护他人,道理很简单,意义很深刻。没错,亚梦说的都是事实,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魔导器都打不过的废柴而已,自己很废柴吗,不废柴吗,自己的废柴是一时的废柴吗,还是永久的废柴吗,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讨论。如果真的带着疾风跟亚梦跑路的话,说不定三五天就会被管理局抓住,之后的事情已经不用去想了。感受着脸上冰凉的触感,晓杉的泪水不禁顺着鼻粱淌了下来。

“是我冲动了,疾风,对不起。”轻轻的摸了摸疾风的脑袋,晓杉哽咽着说道:“刚才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的,你明明是在为我着想,我却不理解你的心情,还任性的对你说那些话,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的,哥哥。”把小脑袋贴到晓杉的胸口,疾风平和的回答道:“因为哥哥是我的哥哥呀。”

“但是……你又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抱紧怀里的疾风,晓杉泣不成声:“我发过誓……不会让你孤单……但是现在……又违背诺言……让你一个人……不在你身边……我真的好没用……我真的好没用啊……”

把吹风机的声音调到最大,亚梦一边刻意过滤掉晓杉的呜咽声一边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这种时候自己已经不适合继续介入了,需要一个真正可以倾诉的对象去唱白脸。说到底现在这种情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造成的啊,她一边找梳子一边自嘲的笑了笑,但是黑锅都只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在帮自己背啊……

“你压根就不是那个暗之书的融合骑吧。”疾风盯着面前漂亮的银白色轮椅,突然转头对亚梦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暗之书的融合骑的话,你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我身体里面那个东西是不是暗之书的。”

“我还以为第二个发现的会是这个笨蛋呢,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小妮子啊。”拍了拍一边还在昏迷中的晓杉,亚梦看了看四周,冷笑着回答道:“不过还真不好意思啊,让这个笨蛋帮我顶了莫名其妙的罪呢。”

“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已经把你当成他的伙伴了,所以才会这么做呀。”疾风也扭头看了看两人中间的晓杉,可爱的脸上闪过一丝冷酷:“不过这件事我记下了,日奈森亚梦,如果你敢背叛哥哥的话……”

“你咬我吗?我可不怕。”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亚梦可不担心这个一点魔力都没有的小女孩把她怎么样:“不过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成了这个笨蛋的魔导器了,就一定会守护他到最后,绝对不会背叛,绝对。”

背叛么,看着依然躺在地上哭成一团的晓杉跟疾风,亚梦轻轻叹了口气,关掉了手上的吹风机。

虽然融合骑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用穿其他衣服,但是疾风还是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大小正合适的一套漂亮的校服,虽然她说是晓杉的姐姐的衣服,但是亚梦可不信,那套看起来怎么都像COSPLAY的衣服不会有学校愿意拿它当校服的。不过她没的选择,只能不情愿的拿起那套衣服再度走进了浴室。

温在锅里的咖喱已经有点凉了,疾风低下头打开煤气灶,她还不是很习惯在轮椅上的生活,不过总会习惯的,疾风一边拿勺子搅拌咖喱一边想,不过如果打扫卫生的话二楼就没办法上去了,这点很难办啊。

“晓杉你要退学?!”客厅里突然传来柊镜隔着电话听筒发出的大叫:“开什么玩笑啊!出什么事了!”

“详细情况过来再说吧,神上他们我刚才也打过电话了。”晓杉一边揉着红肿的眼睛一边尽量放平声音,他不想让柊镜他们闻到自己的悲伤:“这次可没准备你们的饭,所以吃饱了再过……”

把手上的电话放回座机上,晓杉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所有朋友听到自己要退学的消息之后几乎都是不等他说完话就挂了电话,晓杉清楚他们绝对都在急匆匆赶来自己这里。都想要揪着自己的衣服大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自己不能告诉他们全部,但是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告诉他们,无论如何。

“……明白了,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疾风的。”听完晓杉的陈述之后最先开口的居然不是夜神而是上条:“别以为我会揪着你的衣服怒吼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确实想这么做。”

“我明白的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去做的事情。”柊镜接上上条的话:“即使我们阻拦都没有用的,因为这是你必须走的道路,我们能帮助你的,除了照顾疾风以外就没有了呢。”

“晓杉你放心吧!我跟姐姐一定会照顾好疾风的!”柊镜挥着小拳头:“所以你也一定要加油!”

“自己小心点,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的话。”夜神最后做总结:“那里的水一定很深,不是这种小地方的勾心斗角能够比的。你不要担心这里的事,放开手去那片天空飞翔吧。”

“谢谢你们……”本来眼眶就红着的晓杉听到同伴们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之后又一次泣不成声:“一定会努力的……绝对不会忘记大家……永远都是好朋友……大家……真的十分感谢……”

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啊,按下邮件的发送键,晓杉把自己扔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跟姐姐都长眠在这里,这里有着自己唯一的家人,众多的朋友,以及许许多多值得留念的东西,虽然很多东西晓杉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他还是莫名的留念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怎么了,哥哥,睡不着吗?”身边的小脑袋轻轻拱了拱,疾风低声的对晓杉说:“难道是因为我在身边所以哥哥激动得睡不着吗?不过想起来很久没有跟哥哥一起睡过了啊……”

没有理会疾风的玩笑,望着蜷在自己身边的小小身影,晓杉的心里不禁掠过一阵寒意,自己最后还是要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啊。曾经许下的诸多诺言都成了可笑的回忆,到最后疾风拥有的还是一个空荡荡的家,跟一个违背了诺言的哥哥,就这么多而已。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像亚里亚远坂凛那样的S级魔导士,甚至更高等级的话,应该就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吧……

“疾风,我说过要给你带来幸福的,我说到做到。”抚摸着疾风的脑袋,晓杉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成为最强的魔导士,到时侯,我一定能给你幸福,相信我!”

“嗯,我一直都相信哥哥呀。”享受着温暖的触感,疾风眯起眼睛开心的回答道:“但是哥哥我也有一个要求呢,你每次回来看我的时候,都必须跟我睡哦。这是要求,不是请求,明白吗?”

“遵命,我的小公主。”再次把疾风拥入怀中,晓杉低声对自己说:“每次回来看你的时候,绝对。”

月色和蔼的照进窗内,圣洁的银色充斥在各个角落,但是书架上却有一团浓重的黑暗,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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