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世界的挽歌,由无上神主献祭的英灵,请遵循吾辈之回音,贯彻古今神门,来此!”
“……”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我不是在拉屎吗?”
听着耳畔奇怪的声音,感受着身边越来越明显的凉飕飕微风,何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拿着卫生纸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搓衣板萝莉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以他的视角的确是很容易将结印理解为张牙舞爪。
这个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
少女的双眼紧闭,乌黑亮丽的长发在空中四散飞舞,精致的小脸蛋也摆出了极其严肃的表情,要不是嘴里一直毫不停歇地吐露一些何天感觉极其中二的台词,很容易让别人以为这小萝莉在认真举行什么奇怪的祭祀仪式呢。
应该说是至少在接下来的情况发生前,何天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场面瞬息万变,在何天捏紧奖杯的注视下,
小萝莉将手中的碧蓝色石头捏碎,距离她一米多远的高台上正摆放着一堆破铜烂铁,唯一能看出它们与垃圾不同的地方是,这些玩意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萝莉念完台词一样的咒语之后,几秒钟时间里,在她脚下形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圆圈,圈内图案十分复杂,至少以何天的认知来看,那些图腾既不是语言也不是什么蕴含意义的几何图形。
随着红光四射,圆圈也变得极其耀眼,破铜烂铁被这些奇怪的光芒打到,就好像被硫酸腐蚀的白纸一样,渐渐丧失它的光泽,很快变成了一堆乌漆嘛黑的碳灰。
紧接着,何天就感受到了一股模糊不清的刺痛感,那些原本随着破铜烂铁消失的光芒再次大作起来,而且无一例外全部指向了何天的这个方向。
之前破铜烂铁被腐蚀的一幕还未曾褪去,他惊恐地本能抬手挡在眼前,那些光似乎毫无顾忌地闯进了自己这狭小的几立方空间(厕所),让蹲在茅坑上方的何天瞬间产生了一种被拉扯感,就好像有无数之手在触摸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白花花屁股,感触最深。
这下何天可清醒了,他甩着脑袋,嘴巴像是被两只手往不同的方向拉扯,他现在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双手紧紧地抓在面前的污水管道上,希望能阻挡这股诡异的拉力。
可那些光就好像和自己较上了劲般,自己越是反抗,那触摸自己的力道也越大,没有坚持几秒,红光似乎找到了何天的命门,专门打向何天的屁股,最终何天不敌红光,一声哀嚎,硬是被红光从坑洞中拉扯了进去。
身边的瓷砖地板逐渐变得模糊,一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越来越清晰的陌生地带。
如果仔细看去,这个地方就是何天神态恍惚时看见的少女所在的青石混杂大理石构筑的祭台。
周边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是木质打造,十几米开外有着一堵高高的围墙,契合的不是很完美的砖块之间隐隐约约能露出一点空隙。
何天蹲趴在草地上,他还未从那股惊魂的拉扯中解放出来。
透明的身体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散的错觉,当然,那并不是错觉,当何天正视那位一直站立在祭坛面前浑身颤抖的少女时,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正经历一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魔幻现象。
青石祭坛上,少女咬紧牙关,脸上如瀑布的汗水证明了她此刻的艰难,她还没有睁开眼睛,这就意味着自己的祭祀仪式还未完成。
少女再次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石头,毫不犹豫地再次捏碎,原本已经黯淡的光芒也重新亮了起来,逐渐模糊的何天身体在这股如同久逢甘露的光芒中再次显现。
……
半晌之后,少女灵动的眸子终于睁开,掺杂淡紫的蔚蓝眼睛射出了两道精光,她看着的方向正是何天所在的祭台中心,
这是一块碧绿的圆形草地,四周有用篱笆围成的障碍物,青翠欲滴的小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就好像一汪碧绿的泉水,波光粼粼。
只不过现在这里多了一个人影,何天的身形已经完全稳定下来,那股拉扯感已经随着身体的具现化变得淡化。
他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拳头,没错,这就是自己的身体,毫无改变。
他又揉了揉太阳穴,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疼痛感毫无疑问地表明了这不是在做梦。
他最后看向了祭台方向正前方的少女,对方也在看着他,唯一让他感到汗毛倒竖的是对方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额,那个…打扰一下——”
何天觉得自己应该先和小萝莉打个招呼,然后理清一下思绪。
“您就是我的servant吗?”
小萝莉问道,声音里还有一丝丝颤抖,就是不知是激动的颤抖还是愤怒的战栗。
“啥?”何天有些懵逼,“servant?”
“请问能否告诉我您的真名,英灵!”
“哎哎哎,等一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少女似乎有点失望,开始对自己的召唤有些不满意,她认为是自己的某些失误才导致英灵的不正常,
少女柳眉一弯,她举起右手,将手背正对何天这边,上面正中位置有着一个类似狼头的黑色纹章,棱角部分还勾勒着一股猩红的红光。做完这一切后她开始盯着何天,那架势就好像要看透何天的所有一样。
“何天!”何天说道,“我叫何天!”
真名应该就是在问自己名字吧,或许这边的语言说法不一样,他这样想着。
少女听到他的回应有些疑惑,一直咬着大拇指,似乎在思索这个英名的传承之源,过了许久还是没反应过来。
“抱歉,莉雅无法知晓您的过去,希望大人您不要见怪。”
“……”
“额,这个——没…没事,”
“大人自己可否记得自己来于何处?”小萝莉似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地球——吧。”何天有些尴尬地回答,其实他更想说自己是来自中国,不过对少女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更别提自己现在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你叫莉雅?”
“是的,”少女郑重地点头,“莉雅是狼城之主的独女,也是第十三代黑狼徽章的唯一正统继承人。”
“额咳咳,”何天咳嗽了一声,他若无其事地在少女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拉起裤子穿好,走出了草地。
少女似乎并没有在意何天的出现方式,这一点让何天本人也深感佩服。在两人越来越多的相互打探之下,何天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一个名为“狼城”的边陲小城邦,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亚人种,也就是体内混杂兽人的血统,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就是这个城邦的下一代继承人,狼城之王的掌上明珠——太平公主。
看着莉雅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何天有些意动地擤了擤鼻子,然后咽了口口水。
随着祭祀的结束,原本只有何天和莉雅两人的祭台附近,渐渐围满了人群。
其中大部分都是本次参与祭祀的神官,因为祭祀过程只能允许城主嫡系血脉参与,所以之前众人都在祭台之外,只能坐等仪式结束。
这群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袍道服,背后都雕刻着一个狼头图腾,在走进祭台之后纷纷朝着何天的方向跪了下来。
“恭迎英灵大人。”
气势洪厚的声音震得何天耳朵都快发麻了,从没见过如此大阵仗的他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言行举止十分谨慎,生怕做错了什么。
跟在莉雅的身后,何天在众人火热的簇拥下来到了一处城内仅有的大理石造的房子,看众人如此敬畏的眼神,这里恐怕是城主府无疑。
穿过伫立的上百根十米多高的顶梁石柱,何天来到了正大厅。
它是一个巨型的圆形空间,看之前的祭台就知道,这狼城的习俗就是爱好圆形建筑,基本上大部分的重要建筑都是类似这样的圆形结构。
大厅十分宽敞,何天大致估算下来,至少有五百来平方。地面全是用偏灰的大理石铺设,左右各有一道木质屏障,上面雕刻有上百来副图画,意义很明了,何天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类似于自己故乡的历史记载中,那种皇帝祖宗十八代传承画像。
大厅正前方有一个高台,上面是用钢铁打造的王座,周围还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铁剑,一个浑身伤痕,甚至都遍布脸上的国字脸男子正坐在上方,光是那若有若无的气场就让百米开外的何天压力大增。
不过何天也注意到了王座上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惨白的脸色加上急促的呼吸,就好像可能随时撒手人寰那种。
“父皇,莉雅已经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她往左边退了几步,将一直处在身后的何天露在了狼王的眼前说,
“这位就是英灵何天,是这次遵循世界碑之战的碑理,前来助阵狼城的弓兵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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