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听说了吗,图书馆闹鬼耶!!”
现在说话的逗比是我基友,叫尤佳。这家伙平时最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
“我跟你说哦,这个学校曾经死过一个妹子,就在去年跳楼死的,死相特别难看,学校为了封锁消息以装修为理由停学一周,在她死的地方移栽了一棵巨树,还请了高僧作法,来盖住她的怨气。”
原来那棵突兀的树受到严密保护是这个原因吗…开始有点意思了。
“想知道更多吗?求我。算了我太想说就不要你求我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MDZZ.
“上届高一有个妹子叫沈玥,长得贼鸡儿漂亮,就很多男生喜欢她,但她只对其中一个有好感,那男的姓程名曦,会弹吉他会唱歌,可惜是个**。
他觉得沈玥不可能喜欢上他,但他又想得到她,就用了变态的方法。你知道一种心理效应吗?施暴者变得温和后,被欺凌者会对其产生好感。据说他每天都用各种方法欺负沈玥,生怕到时候反差不大。
沈玥一直都十分不解,一方面她以为程曦是想接近她和引起她的注意,但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是程曦知道她喜欢他,而自己不喜欢她所以故意对她不好。
沈玥想表达心意,她还对他抱有希望; 可如果程曦是真的不喜欢她,她还表白什么的,被程曦说出去的话,别人会认为自己是怪人,从此成为一个笑柄的。她只能每次在程曦欺负她时表现得非常大度,如果程曦喜欢她,应该能明白这种异常的大度是什么意思。
可那个SB不仅丝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还认为是自己的欺凌没有效果。这样沈明反而受到的欺负更加厉害了。
沈玥居然也越来越纵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这样下去死路一条。
“后来,她得了抑郁症,有天晚上跑到图书馆,一声脆响,狗带了。”
如果是谁编的,作者该拿虐贝尔文学奖...
“程曦最后消失了,在那之前,警察翻出了沈玥的日记,把里面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读给他听,他当场就石乐志,警察觉得这人已经够惨了,就没有把他抓起来,只是被勒令停学。”
“等等,你一开始说图书馆闹鬼,具体是怎样的?
“嗨呀,我正要说呢。前天我在寝室里补作业注意到了,图书馆四楼的灯每到零点就会自动打开,闪烁12次后又黑下去。据传言,有人割过它的树皮,伤口处血流不止。沈玥的血液渗进了那里的土壤,巨树非但没有盖住怨气,反而还因为吸收了她的血液,成了她灵魂的容器。
而那巨树被施过法,居然使她拥有了法力。闪灯便是在请求有人能回到过去,扭转一切的命运。”
“不可能。”我打断他。“如果真的改变了的话,现在就没有原因回去了,这是个悖论。”
“罗伊,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他打了个响指。“只要有人在零点站在灯下,看灯闪12次后,灯没黑,就代表她信任你,这时你闭上眼睛,就能回到过去。
开始好奇了...
“ 那就只能一个人去。”
我顿了顿。
“ 还要有钥匙。”
“ 昨天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他拿出一大串形态各异的金属片,摇曳的反光与粗糙的风铃声宣扬着他的牛批。
“这个学校,我想去哪就去哪。”
嘶...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看来非试不可呢,无论是为了满足谁。
半夜将至,我跟尤佳溜出了宿舍楼。我和他并排走着,脸上没有表情。
“还是好阴森啊。”他或许被我尬到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有什么好怕的。”略微想了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然后就到了图书馆门口。
四根罗马式立柱支起一层半圆形平台,迎春花的藤曼垂在欧式雕纹之上,像额前的空气刘海。
他上前轻巧地打开锁,示意我进去。
“见机行事,平安回来。”我看到玻璃门外的他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图书馆其实只有四楼才摆放书籍,一二层是食堂,三层是报告厅。
推开门时才意识到,如果这张门也锁了,我还要傻B样的下去拿钥匙。
根据尤佳昨天的实地考察,出问题的是社科和天文学书架间那盏普通双排灯;我凭着记忆摸到了地方,随后在灯下站定。
即使不确定,也要先准备好。
我的目的是什么?
阻止沈玥死亡。
如何达到目的?
告诉沈玥,程曦喜欢她。
怎么让她相信我?
让程曦自己对她说。
怎么让程曦相信我?
......
不,除了让程曦亲口表白,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总之,得先找到她。
找到她后...
头顶突然响起电火花的声音。
来了。
我抬起头,刚好撞着第一次闪烁。这刺眼的白光明灭使我有点不安,我竟然开始紧张了,牙齿就像在吃劣质人生米一样不爽。
来吧,不管怎样都请快点结束对我眼球的折磨。
我让呼吸与灯光的明灭保持同步,希望能扫除不应出现的紧张。
奇怪,怎么感觉是我的呼吸在控制闪烁的快慢,既然这样的话,干脆......
我止住了呼吸。
灯亮了。
灯亮着。
灯继续亮着。
灯依然亮着。
灯仍旧亮着。
。。。。。。
什么情况!难道真的受我控制?
不意间,鼻息一松。
他奶奶的还在亮着。
哈哈,果然还是被选中了呢。
一闭,一睁。
就看到了过去。
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落日橙光从窗外透进来,在桌椅上扯出几段不规则的光布。
掏出手机。
6:00。
《回家》的三维立体全景声突然迸响,我知道这是放学铃,可是不知道为毛去年放学要早十分钟。
走到窗前,几个急着打饭的学生已经飙出来了,其中两个还在比谁先到食堂。
话说我该怎么办......去找沈玥吗。
不对,她既然是来这里跳楼的,那我在这等她就行。她肯定只能在关门前躲着,关门之后再出现。既然如此,那我效仿她的做法好了,只是不知道关门时间有无变动。
去问问吧。
我快步走下楼梯,跟他们一起冲进食堂假装排队打饭。
旁边那人看起来不社会,就他了。
正当我要开口时,他居然主动扭头看我。
???
很快我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周围一圈人全盯着我身上,用一种震惊的眼神。
......沉默。
哦,校服改版了。
于是我果断扯着那群人的视线走出食堂。
尬死...现在去哪都会被围观,干脆在四楼泡一晚得了。
返回四楼后,为了避免再次被围观,我故意藏进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因为鲜有人来,地板很白净,就像北海道的厚积雪,让人既不忍心玷污,又想一个熊抱扑下去。
转身坐定,雪一般冰凉刺股。
尻下渐渐感到一片温热。
那是春天来临的预兆,白雪初化的山涧里,生命满溢复苏之象。清冽的小溪经暖阳透射,泛出灵动的金光。
想些什么呢。
不好,生物钟没调过来。
好想睡。
这个姿势也太舒服了吧......懒得动了。
想睡。
挣不开眼睛,提不起重心。
已经开始做梦了......
一直睡。
睡...
......
啪叽。
什么声音?
挣开眼时,我是站着的。
卧!槽!
就这样随便失败了?还期待有什么离奇的事件呢。
算了,不过是再来一次嘛;话说我居然没被查岗的老师发现,真是。
而且沈玥也没有发现我,奇妙。
这就是宿命吗。
STOP。先总结目前可得到的情报;沈玥的死亡会使我倒回原位、沈玥不会躲在我睡着的地方、我的记忆不会被清除,以上。
那熟悉的乐声响起,我慢悠悠走到窗边,看是不是与上次相同的学生。
没有人跑出来。
应该是我来早了...再等等吧。
时间好像凝固在了某一刻,连空气都静止着。
这么说我还在梦境里吗。
我一口气冲下楼,疯一般找遍学校的各个角落旮旯,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一切都是静止的,压抑得让人想把心挖出来捏爆。
只有那无止无尽的萨克斯声,渲染着诡异的音符。
只有一个地方没去过了...
疾步跑到校门口,果然,一道巨大的地隙横贯在我的眼前。往旁边探望,只见它不断伸长,估计是绕了学校一整圈。
该怎么醒过来。
跳进去?
我思索着,忽然觉察到视野边缘有什么人在向我挥手。
!!!!
我着急地把头偏过去,生怕那人突然消失。
接下来我所见到的景象,称之为Prime dramatic DramaticA也不为过,作为观测者,能亲历这场景实为此生极幸。
即便是在梦境里。
不,只有梦境,才能形成这景象,如此荒诞,如此浪漫。
记忆使思维存在,欲望使目的存在,肉体使感知存在。究竟是什么产生了超越实体的梦?此时我并不在应存留的世界面上,也看不到实体。如果说这仅仅是记忆的重组,我该怎么样才能将其刻于心中?
我害怕这梦终结时,一切都隐于虚无,再也找不回任何残象。
只好将这幻景,结成干瘪的言语,在我描述时,请扫除所有不必要的顾虑,使尽自己的能力去想象吧。
时间早已被凝结,鲜红的天幕下,只有独自流淌的乐声。
我看到那云在夕日的烧灼下展开霞翼,每一根羽毛都敷上金边;我看到少女在深渊的彼端向我挥手作别,她的存在是那么鲜活;她将双手搭在胸前,背对着我坠入深渊。
冽泉般清澈的眼眸将我的视线锁死,巨大的无力感使我无法动弹。
望着她逐渐遥远的身影,我只好祈求那双眼里的烁光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永耀。
她好像与深渊融合了。
当我在凝视深渊时,她也在凝视着我。
乐声骤停,万物始动。
裂风之音于上空乍现,抬头望去,她正对着我俯冲过来,朝我伸出双手。
我下意识地,想要接住她。
咚。
我醒了。
啊......怎么有个人压在我身上...
刚才,我是不是做了个梦?
毛都不记得了。
“对,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没注意。”
妹子!
难怪胸前软软的。
“你没事吧?”她直起身子,坐在我的大腿根上。
这时我看到了她的脸。
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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