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依命还记得他的室友张胖胖，在失恋当天酗酒时说过一句话，他当时这么哭喊道：“女孩子是一堆一堆美好的东西堆砌而成的，可你全是香辛料，辣的苦的都有，就是没有让老子甜过！”
说完，张胖胖吐了一地，差点没把哥们三人熏死。
这让从未谈过恋爱的归依命生出了不少感慨，虽然不至于对女生敬而远之，但也着实让他打定主意；大学期间绝不恋爱。
正因为这个原因，归依命对许多给他透露了些许好感的女生抱着视而不见的态度，以至于在班级上冒出了不少奇怪的风评，甚至还有造谣者散布他其实是个gay的消息，让不少男同胞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所以归依命觉得张胖胖说的这句话应该改一改；美好的事物组成美好的内涵，这份内涵修缮了女孩美丽的外表，只有内外兼备的女孩才是拥有酸甜苦辣的香辛料。
那么由其中美丽外表所塑造的男孩，会不会也能有等同女孩子的说法呢？因为长得像女孩子，是不是内在也能和女孩一般呢？
此刻，归依命就看着绛九嘤，思索着像女孩一样的男孩，他内心的组成部分究竟有哪些。
“九九，要不要和我出去逛逛？”归依命是这么想的，出去找线索的时候顺便让绛九嘤散散心。
绛九嘤不说话，归依命暗示自己这也是正常的，当时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太好，让心思细腻的男孩受了委屈，有了小情绪，不搭理他就是说明还得多哄哄。
这么一想，又越来越觉得绛九嘤不仅有女生的外貌，还有女生的内心。
思及至此，归依命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又察觉不妥马上干咳一声端正态度。就当小女孩一样来哄他吧，没什么两样。
“之前可能有点起床气，心情不太好，说话没太注意。”归依命坐到绛九嘤身边，温声细语道：“中午你没吃东西，我让黎爷带我们去打猎开开野怎样？啊当然了，你就在一边看着，不用动手。”
“爷刚打完牙祭，小弟弟就要使唤人了？”黎爷刚走进来，小毛驴就扑倒归依命使劲舔弄。
“不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好吗？”归依命觉得黎爷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亲近绛九嘤的机会。
“行嘞，爷这就准备一身行头，给你打扮一下也能像爷这样高大威猛。”
“给我趁手的工具就好，行头不劳您费心。”
黎爷拖着小毛驴，边走边说道：“在山门殿外等你们，爷给你找个狩猎场，那可是咱们这顶级的生态圈，被隐藏的很好。”
“怎么联系？”
“小毛驴隔老远就能找到你，爷动作很快，你也要快。”
黎爷话中有话，归依命是明白的。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绞尽脑汁都没有说动绛九嘤，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熊了一颗豹子胆，大手一张挽着绛九嘤的腰肢就给夹在臂间带出去了。
————
这一天，归依命在黎爷言传身教下，学会了粗犷的弓箭射术，十箭空了九箭，还有一箭倒是准了，插在黎爷的两条大腿正中间，只差没射中他的命根子。
“小弟弟你说，爷未来的闺女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伴侣？”山边狩猎场，回程的路上黎爷与归依命走在前头，小毛驴驮着绛九嘤在后头，打量了几眼黎爷胳膊肘一拐顶了顶归依命小声问话。
“不是男女朋友......”
“爷有说你们是男女朋友？”黎爷打断了归依命。
“啊？”归依命愣住了。
“形形色色的男女关系见得多了，都是以什么样的情意在相处，爷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小弟弟你以为闺女她是怎么看你的？”
“好朋友？”归依命不确信地说道，他认为和绛九嘤的关系不差，应该算交心的那种，虽然相知相熟的日子并不长。
“爷就说你俩怎么这么别扭，一个不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一个倒是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归依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怎么想知道。
“闺女她和一般人不一样，性子高傲但又通情达理。”看到归依命微妙的表情，黎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嗤笑道：“她对你无理取闹，不见得就是对别人也会无理取闹，就像爷这样，只怕爷的正脸她都没看过一眼，想要她对爷无理取闹的机会都没有，可不可怜？”
“是......这样吗？”
“不然？小弟弟赶紧让闺女重新对你无理取闹，她这样子爷瞅着心疼。”
归依命回头看去，绛九嘤侧坐在小毛驴背上，望着远方好像从没有把视线放在这边也不想放过来。
这副模样让归依命绛九嘤不再是绛九嘤，而是别的什么人。这样的九九，他不喜欢。
我不是抖M。
在心中默念着，归依命取下黎爷制造的兽皮长弓，收腹吸气。
“你这干啥？”
弯弓搭箭，目光炯炯，吐气。离弦之矢直指绛九嘤。
“爷的闺女！”
“嗖”，箭矢擦过绛九嘤的前额发丝钻进石头缝，引得矢身一阵颤动。
归依命站在原地看着绛九嘤，绛九嘤也看着他。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九九。”归依命问。
绛九嘤的眼神很冷，冷到让归依命都觉得心寒，可他偏偏什么话也没说。
第一日，归依命放弃寻找种蛊人，试图缓和绛九嘤的态度，结果是不尽人意，两手空空。
然后，第二天。
“既然找到了灵少女，怎么又要找什么种蛊人。”山体圣殿仙灵圣堂，仙灵巨像下，荒浑大长老正与唐虎交谈着。
“灵山女或许和你没关系，但这下蛊的家伙总逃不脱干系。”
“那小儿的身体情况老夫清楚得很，昨日已见过，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蛊息。”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笃定道：“大荒典四术的杀战、御蛊、埋毒、慧识，老夫全数掌握，只要是和蛊有关便不可能看走眼出差错。”
“我没空和你饶舌，让那些用蛊的喽啰们全部集合到这来。”唐虎毅然说道：“你没理由拒绝。”
大长老表情说不上好看，本就如同腐朽枯木的脸皮愈发深刻，能够看出来他憋回了好大口怒气，拿出一根扭曲布满脉络根叶的笛子吹了起来。
简单刺耳莫名其妙的几个调子结束，大长老道：“等着。”
不一会时间，陆续来人，荒浑山门圣殿全员八十五人，分从于五圣使门下，此刻受到召集在场共有八十四人，而缺少的的那一人是灵蛇使兰羧鸟。
“灵蛇使人呢，老夫这是全员召集。”大长老用苗语向身边的灵蛇弟子问道。
“圣使大人早在前些天便没有呼唤过门下弟子，我等也不敢踏足仙谷......所以，也不知是何缘由。”
呼延纳里心头蹭的生起不好的预感，但眼下还得把唐虎这尊煞神给压下来才行。
“都在了，有何高见，请吧。”大长老摊手请道。
“灵蛇使是谁。”唐虎双手抱胸，淡然道：“倒是站在前头让我看看。”
大长老看向一名女子，让其站在前排；她是灵蛇门下的大师姐，下一任灵蛇使的最有力继承人。
“就她？”
“正是。”
唐虎那双虎目渐渐泛红，盯着女子向前踏出一步。可这一步刚落下，这名被拉出来充数的女子竟是娇躯震颤、额角见汗，一不留神就瘫倒在地，瞳孔有些涣散。
不再去看女子，唐虎收敛目威之势，不屑道：“这就是应当巾帼不让须眉的灵蛇使......老头，你活了这么久，总该或多或少听过些关于我的传闻。”
唐虎的传闻，或者说玲珑轩的传闻，他踏足旧世多少年也就听了多少年，这是一个人数稀少但个体能量都极为出众的势力，或许他们还没有将其恐怖的能量散布到世界每个角落，但是在这片国度，却是一股能席卷人世与旧世的狂风暴雨。
而眼前的年轻人，就是狂风暴雨的一部分，是被百鬼众惧称为“虎伥”的可怕人类男子。
以人类的身体突破界限，链接虚幻的粒子波长，无论是虚是实的形体都能破除常规上的限制；唐虎不仅能以单纯的肉体力量碾压他们这些巫，就是那些鬼神，他也能通过无物不催的拳头使其畏惧。
不喜欢多摆弄城府的大长老知道现在不是呈口舌之欲的时候，必须坦白一些，除了蝶之女，其他都能给他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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