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巷道砖墙上的那一排排红灯笼没有散发光与热,显得落寞。不管什么季节,玲珑轩都是那样子,凄清又惆怅。
屋内,雍容的倾城女子正在煮茶,柜台上有一盘棋局陷入了万年劫,这是个残局。
“不落了?”
“不玩了。”倾城的女子;姬桃夭摇头,“每每和你下棋都会开劫,你我都不想解,这下子还有什么趣味?倒是好奇老四你,是哪股劲风把你吹来......近来日子应该会忙得分身乏术才是,怎还有功夫来陪我下盘臭棋。”
仙风道骨,儒雅非常的梁画扇将捏着的黑子放回棋盒,银边眼镜反着光,“下棋是有礼,再留有后着。”
黎桃夭好气又好笑,煮好一杯茶递给这个讲究说辞的老家伙,“我只希望你能直奔主题,别真的以为我喜欢下棋......这些不过是用来解命的消耗性道具。”
梁画扇也没想到这材质不明的棋具是老二用来消灾解难的物件,喝了口茶,咳嗽道:“以前看你打谱收官推演多次......原来如此是我误解了。”
“只有你才觉得有趣。”
“好罢,今日我来就是想问你还能否给老幺定卦。”
“怎么?”姬桃夭想到些什么,眉宇间有了变色,“好像......我看看。”
从角落的博古架抬头处取下红木箱,从中取出来三样青铜镶玉器;夔龙足、阴阳鱼、方丈枝。
梁画扇见老二竟然是把能测天地人三运数的宝贝给拿出来,不免心生疑虑,欲言又止。他并不精通此道,但也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能通过某种能力于冥冥中感受到他人的气运。
归依命的气运他能够感知,但就在昨日这份气运丢失了。梁画扇所能感知的气运若是突然消失,一般而言就代表了,此人已死。
以夔龙足抓握命系,辅以阴阳鱼探究过去未来,使方丈枝截下天地人三命。
虽不能万物俱算,但一介凡人的前生今世都可窥探、篡改。
所谓人之常言逆天改命,不过就姬桃夭手中三宝的倒转于否。
“如何?”梁画扇不禁有些担忧,姬桃夭卜卦向来是随心而至,如此大动干戈甚是少有。
“始料未及。”光华散去,青铜重组变回原貌,除此之外一切迹象都没有产生,姬桃夭也拿不准了。
两人各怀心事,这时,玲珑轩后方的云雷青铜门缓缓开启。
“师父大人,午安。。”姬桃夭起身相迎。
“鸠大人。梁画扇站在一旁微微躬身。
鸠一袭盛装款款走开,扫了一眼柜台上的三宝,问道:“可是在改命?”
“不是的,师父。”姬桃夭上前轻轻挽上鸠的手臂,亲昵道:“是关于依依的。”
“依命?”鸠扬手一挥,三宝自行落入红木箱中重新封存起来,“是何故?”
“三宝不能掌握依依的命数,甚至连他的行踪与生死也没办法推演。”姬桃夭不无担忧道:“要不要先联系老五,有他跟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也该先告诉我们才是。”
“鸠大人,是否该传报那里的大妖,大理那边......最近不太安生,那群外族知道今年会有百鬼夜行后,有些反常。”梁画扇摇头叹息,“就和野狗一样到处标记圈出领地,才三年就忍耐不住了......希望老幺他不是碰上这些蠢货。”
“撑死不过八代的吸血鬼,怎么敢和咱们的小老虎碰上。”和梁画扇的疑虑相反,姬桃夭却是很笃定,这些吸血鬼别的本事没有,鼻子倒是和狼人差不多的灵,在碰到危险人物之前早就提前撒丫子跑了,根本瞧不出作为魔人的胆识。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见解,不说其他,光是玲珑轩三个字就足以让那些从外国远洋而来生存在此非土著吸血鬼寒毛直立。
要知道想在中国生存下去,除了绝对遵守的密党六戒;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杀亲外,还得增加一项,那就是——惜命。
静静听完两人的话语,鸠还是那般的笑容,缓缓道:“无碍,他的命数还在这。”
说着,鸠张开手掌,那般的白皙无暇。
————
身为荒浑族族长,五圣教大长老,活了两个世纪还有多的呼延纳里此时一改平日的棺材脸,变成缩成一团的橘子皮,又老又皱还又特别苦,而心头真是百般滋味齐至,搅和得一塌糊涂留下滩面目全非的臭鸡蛋和臭豆腐脑。
只因为屹立在他面前,阻拦了他去路的五只全数身长十米开外的庞然大物;
蜿蜒盘旋,身粗如牛的青色巨蟒头部扁平,形似眼镜蛇科,但生有一对龙角——化龙鳄,
身形巨大臃肿,其表皮绯红并覆盖着众多的钻石晶体,横卧如山的蟾蜍——灵山妙。
通体幽蓝,铠甲般的甲壳闪烁金属光泽,虫足百对的扁平蜈蚣——巨王足。
妖魔一般的六对光眼,浑身布满尖刺与诡异花纹,倒挂在石壁上的黑蜘蛛——玄织坊。
拥有四条针尾,双螯有洞眼不停冒着白色雾气,头胸部有人面纹路的金色蝎子——却金钗。
这五头恐怖的巨兽,正是五神教名称的由来,它们点化众蛊使其超脱凡俗,是其在从前立足于旧世的根基......
不知从何年开始,它们随着蝶之女一同在白梦茧中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如今苏醒过来本应该是让呼延纳里请不自己,大呼正是荒浑摆脱玲珑轩桎梏的崛起之日。
可是眼下这番景象,未必如他所想。
以灵山妙为首,四神盘踞堵在通往栖谷幻境的石门前,全数虎视眈眈的盯着呼延纳里,眼中所透露的凶光没有半点人味儿,那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再往前走上半步。
五神的气息就如同五座大山,压得呼延纳里呼吸不畅,虚汗直流。他根本没办法动弹,甚至都没有法子开口说话。
这就是远古神物的威严吗?!
呼延纳里既兴奋又失落,苏生的五神看来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存在。
它们为什么守在这里?
呼延纳里突然醒悟,这一定是蝶之女的命令,她是神明的子嗣,是比五神更高等存在,自然可以驾驭父母的从灵。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呼延纳里不能理解,一直以来没有显露自身意志的蝶之女怎么突然有了动作。难道是因为五神的苏醒,有了助力之后打算统治荒浑?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没问题的,荒浑本就是仙灵的附庸,虽然当今世界不再允许怪力乱神,与以往时代有了严重的分歧,但不代表荒浑会一直沉默。
有了如此力量,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蛰伏?他们并非凡人,是神眷之民。怎能甘心庸庸碌碌的过上凡人的生活?
正当呼延纳里思索往后的打算时,突如其来沉闷的蛙鸣穿透他的头盖骨,如遭雷击般直挺挺往后倒去。
————
归依命认为自己在做梦,梦中有个女孩温软如玉,如无骨软肉附着在身上榨取着他的所有,媚人的模样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人,娇小惹人怜爱。
他气喘如牛,不停地耕耘劳作着,辛勤几番云雨,花开又几度。当一切精华都在女孩身体里注入后,大梦初醒。
归依命瞪开了眼,天花板是翠绿的竹,身下是柔软的绒毯,他的身上盖着洁白的白纱,有些不自然的拱着。
“南稚萝......”归依命喃喃,眼神有些呆滞,没有看见女孩的身影。
于是他开始回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是一把大火将他烧尽,不仅把他的衣物全数烧毁,还将他的理智也燃烧殆尽。
随着记忆的回溯,身体的感官也渐渐恢复,他甚至感觉到了腹间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不重,轻如鸿毛......
神经在瞬间紧绷,好像背负了万钧的重物,连动弹一丝的余地都没了。
颤巍巍地探出手来,捏住白纱的一角不停喘息着。
归依命有些害怕,害怕梦境中的所有全是真的,若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咬牙猛地一掀,归依命的思维在这一刻停滞。
南稚萝没有消失,她就在这,艳红的卷发凌乱铺撒盖在**的胴体上,女孩脸上红潮犹在,惹人犯罪的粉红唇瓣还残留有几点白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归依命目眦尽裂,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低头悲鸣着,干嚎着,和悲伤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啊啊啊...要是这样.......还不如不让我去死。”
归依命不愿相信自己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恶行,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给糟蹋了......愤怒自身的同时,他做出了决定,若女孩能原谅他,必要用下半生的时日去偿还。
归依命的恸哭让南稚萝醒来,看到他在哭泣,想过去直抱抱他,可因为下身私密处还与某物相通,以致于动作有所不便,她努力支起双腿使之从硕大的物件上抽身而退,但这个动作有些鲁莽,伴随着一丝痛楚,那里带出的血丝与透明黏液缓缓滴落。
南稚萝轻轻的呻吟惊动了归依命,僵硬的停止了颤抖抬起头来,归依命将女孩美好的身段全数看在眼中;雪兔娇俏红眼,散发着诱人香气柔嫩花园光洁清净不生一物,而几道干枯的血迹......格外狰狞。
女孩捧着泪痕未干、一脸呆滞的男人,吻上他的脸庞,温柔地为他吻去悲伤的证明。
现在,你爱我吗...
无比清晰的声音回响在灵魂深处,归依命知道了女孩所做的一切,两人在结合的那一刻起,生命就链接在一起,不分彼此,心意相通。
南之萝在他身上种下的绝命蛊,正是从紫光之蝶分离出来的红色火蝶——火凤蝶。
而青色的蝴蝶——青鸾蝶,依附在南稚萝身上,当两人水**融,凤蝶蛹化在归依命的胸口化为红色的宝石,与之一同变化的还有黑纹。
青鸾与火凤本应是一体,分离只是暂时的,它们命中终将重聚,凤蝶主生,鸾蝶予死。当两者心意相通,再完成生命的升华时,一切都不成问题。
所谓的死,不过是个幌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死亡期限,一切都不过是谎言,这个谎言是谁撒下的,归依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归依命唯一真正弄明白的一件事,就在眼前。他擦干眼泪,笑出声来:“自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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