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実牴牾 / ゲンジツモドキ第二章>
根据我在网路地图上的发现,我所租的房子左上直线距离五百米处居然设有一个新兴宗教的总部,叫什么“安摩之日加里”。
把这奇怪的汉字拆成训读之后能重组为“天之光”这个意思,不过这种新兴宗教在我的认识中等同于邪教,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搜索了下这名字。
结果这教团虽然注册了法人,却没有主页,真是一点都不现代化,另带上我好像没见着网上有人提到这字眼,看起来也没什么知名度。
实际去到那地方之后,我从外侧观察这二层楼的建筑物,奇怪的是一楼没有门窗,有两架通向二楼的铁制简易楼梯,也不知道为何两架都是一个入口。
而在楼梯的一楼与二楼处的墙面上人为地划着十一道竖线,这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却意外让我盯着看了好久。
在两天之后,正好也无聊,我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情。
于是拿了只铅笔在白纸上划了十一道竖线,又盯着它看了一会。
虽然觉得有可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过既然自己想不出来,我就把竖线描描浓,拍了下来,然后传到图像搜索引擎里。
出来的搜索结果上是满屏的“Illuminati”。
「这……想多了吧……」
我对这结果予以冷笑。
盖上笔记本电脑之后却又袭来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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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半,被闹钟吵醒,我伸了个懒腰,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三分钟。
昨晚睡得还不错,做得梦是摆着大字型在海上漂啊漂的,惬意得很。
刷牙洗脸上厕所,吃完早饭涂了番茄酱的面包才意识到忘了剃胡子——如同往常一样。
出了门发现管理人大妈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就适当地打了个招呼,她也就点了点头。
估计是上次烟头乱扔被她发现以后,就不太愿意跟我相处了。
独自一人向着学校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同上学的人三三两两地就越发多了起来。
他们中的大多还是至少两三人一组的,和我一样一个人走来上学的倒是成了少数。
这地方是新兴都市,近年来虽然移居者上升不少,不过上学的还是本地人占多数。
到了校门口我发现風紀委員在站桩检查,不过说检查也就打量你几眼罢了。
想到班级里还有个染金发的小、呃……名字忘了,染金发都能通过,这学校应该挺宽松的。
「嗯?在负责检查的不是学生会长吗?」
「真的耶,为什么会是她在检查啊?」
我听到这样的闲话,然后瞄了眼检查人员。
确实和之前见过几次的眼镜妹不是一个人,而是似乎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冷眼高贵氛围的三年生学姐。
「——哇,千鶴学姐怎么在检查啊,恭子她怎么了吗?」
「——她今天重感冒,我代劳一下」
一女生凑上去这么问话,然后我听到这样的回答。
之后还看到天川悠斗也来学校了,一照面就跟那学姐聊起天来。
不过我也走了一大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而已,所以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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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一如既往地想着“今天也是无趣的一天”,然后走出教室门。
不过走了两三步想到等会回家吃好饭又是上网完了睡觉,就感觉更为倦怠了。
我转了个身朝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想要给自己一点点改变,不如从看一本好书开始。
一开图书室的门就感觉阴凉不少,这种场所总能带给人如此不可思议的效应。
我转到文学的架子前,又转到哲学的架子前,最后从科学的类别里选了一本有关DNA的人为操作云云的书籍。
为了勘察一下这书究竟能不能激起我的知识欲,我一边看着序章一边走到阅读区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准备先读个一刻钟再说。
读了读大纲,这书首先从操作DNA的可行性以及手段切入,延伸到人类的进化过渡“Transhuman”和进化完成型“Posthuman”,最后讲到科学技术的奇点。
与其说与标题的DNA操作有关联,不如说是在解释一个个对于未来、进化的概念,然后囊括一下生物学发展的未来型态,提及一下AI,看起来像是时不时偏题的大杂烩。
不过读起来不会特别认识到它在卖弄理念,反而像是对入门者倾诉一种狂热的信念,退一步来看倒还是挺有趣的。
「……不过首先得解决人口和能源的问题来保证人类不就这么灭亡了」
我左手托腮翻页,不由自主地低语一句。
「——还有小行星和外星人,是吧?」
没想到却得到了一声回应,令我稍显惊讶。
抬起来看向发声处,隔了一个长桌的右上方对坐着白天在校门口检查的那位黑长直学生会长。
「小行星可以用核弹减轻损害,至于外星人,我坚信五十一区肯定有几只被逮着」
她轻笑了一声,煞是有趣般地看着我。
「你喜欢看这类东西?这些可是如今连谈话都不会触及的话题」
「电影倒是讲得挺多,不过年轻人嘛,确实三句话就能跳转到娱乐与性」
「你我不都是年轻人?」
「你是在暗示我要一起商量一下性知识吗,那我很乐意」
「那么你觉得外星人是怎么繁殖的?」
「……」
保持着微微笑的表情,加上她那外表反而给予一种骇人的感觉。
不过我可不会屈服,即使这会让她觉得要反悔挑起这次谈话。
「和印象大相径庭,学生会长似乎对外星人很感兴趣?是否听着“UMA”这个发音就兴奋不已?」
「外星人不过其中一环,我所感兴趣的是神秘学」
这么说完,她将视线移回了书本,随之微笑也四散为无表情的样子。
有点兴趣能与你聊上两句,没了兴趣或是你得寸进尺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下来——与我最初的性格分析差不了多少。
虽说不一定要与她继续对话下去,不过我的脑内还是闪过了曾几何时见到的那新兴宗教建筑上的十一道竖线。
要是说“嘿,你听说过光照派么”未免有点太没劲了,所以我就想愚弄她顺势撒了个谎——
「——我是光照派的一员」
话语一出,许久却不见动静。
望向她的方向,恰好夕阳西下,照得屋内红橙交加。
之前才见她视线于书本,现在又眯细了定格在我身上。
而那眼神——着实冷澈到了悚人的地步,如是要令这夕阳的暖光也烟散。
「——監視?我对上面说过不需要,如果你妨碍計画,请早早地消失」
……什么?
这是以玩笑回复玩笑的手法,还是说……?
「計画?」
「……」
我一个扬眉瞅着她然后大幅度向椅子靠去。
那学生会长睁大了眼睛呆滞了数秒,随后便是一个显眼的咋舌,她站起身子连书本都不管便朝图书室外走去。
「……我是不是无意中接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待那图书室的门被碰上,我维持这被旁观的话相当邋遢的姿态,开始回想刚刚的一幕幕。
首先我的初念不过是想逗一逗她罢了,量正常人对于宣称自己是神秘结社的一员,也就顶多失笑带过而已的程度。
然而她本人的反应却大大地超脱了我的预想,一副貌似得知着什么、确有某事在背后的样子。
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说完玩笑之后凝视着我的那双眼,实有鬼面之相作比喻。
那么这不寻常的她的回复之中,能看出什么呢。
两个关键词——“監視”、“計画”。
哦这可真的满是阴谋的味道,就如同上网看到的对于大事件的那些有的没的我流推测一样,你要说这可疑性本身很可疑,就像怀疑论者连怀疑论都会怀疑一样——那我也不能说你错,是吧?
然而直觉告诉我,不要注意那些有的没的,无论这直觉来自“我愿”亦或“好奇”,总管于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跳过疑虑,进行下一步的正式的检证。
第一个关键词——“監視”。
“哈?莫非是美国政府吗?”这是我首当其冲跳出来的念头,然而你也不能说我想错了,尤其是在棱镜计划的曝光之后。
不过当然,下一刻我们就可以排除美利坚这个大BOSS的可能性了,因为她在这对话之中明显是在指代“一个组织派遣过来的单或复数人物”——根据“上面”这个可以看出这一点。
而这“组织”是什么呢,哦哦,看来我这玩笑是变成了一个天大的巧合,又或者他们是故意建在离学校较近的我的租房的附近呢,所谓“光照派”的大哥们。
第二个关键词——“計画”。
至于从她口中得知的这个词语,能明确判断的地方几乎没有。
但是我与这位学生会长今天是头一次正面交流,而通过这五分钟也未满的交流我却能看出一点——她的双面性。
对于他人,更不用说天川悠斗,在触及这话题时她有表现得如此可怖吗,或许没有,或许在她的认识中,我的存在本身便可以被标为一个异类了。
而这种认识使得我说出一些超常的话语也能造成一定的信服度,导致一个玩笑挖掘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背景。
那么继续延伸下去,在她与她的“計画”之中,是足以将我列为要警戒対象的,不然说不准“計画”就会因为我而阴差阳错产生点什么偏差。
我是怎样一个人,已经进行过简单的介绍。
那么不妨大胆地推测这“計画”的实施对象是与我偏差很远的人物,比如说——天川悠斗。
「亏我能从一句话里瞎扯这么远……」
我扭了扭眉间,站起身子来,把自己与学生会长留下的书籍塞回了书架上。
期间我看了眼她看的书名——《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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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一旦在意起来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不弄清楚实在是难受得要死——就因为方才在图书室的经历。
于是我又迈着小步来到了那个教团总部,驱使着我这么做的原因连我自己也无法否认——这种“有点意思”的可笑可怪的感觉。
我在手机里预先输入好“110”,就这么将它塞入口袋里,然后踏上了这铁制楼梯的一端。
在走了几步之后,我望了一眼墙面,那里依然涂写着十一道竖线,我暗自想着“也许一切都是个新型骗局”的可能性,继续步伐到了二楼的门前。
“嗒嗒、嗒嗒嗒”——我按着这节奏快速地敲了五下门,然后将耳朵贴近门的方向。
过了半晌能听见有人走过来,这不由地让我萌生“还真有人啊”的莫名感慨。
「谁?」
询问者简单有力地问道,那是个年轻的男声。
我右手摸了摸下巴,停顿了一秒回道。
「Earth Air Fire Water」
表明了“这边知道你们的底细”这个意图。
也不知道让不让放行。
「——自作聪明」
对方说了这样的话,似乎是看出我只是个一般人而已。
然而与态度相反,厚重的门锁却“哐”的一声被打开,会意我能进入室内。
我花了十秒钟来考虑是勇敢地接受邀请还是就此离去,最后好奇心还是取得了胜利,左手伸入口袋握住手机,我用右手打开了房门。
那室内较室外而言阴暗得很,构造也显得奇特——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长而狭隘的走廊。
墙面地面均采用混凝土,若窗户用到铁桩固定的话,就像极了条件低劣的监狱。
走向前到走廊的尽头,仍然未发现有人影,我只得打开尽头的木门,而此时——迎面而来刺眼的光一下子把昏黑通通驱散。
光照射进来之处是拉开了的百叶窗,而所对正面则是褐红的桌子与巨大的如同某种王座一般的椅子。
那椅子上有一小巧少女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我,而其身旁则是一位身着现代服饰却戴着中世瘟疫医生所用鸟嘴面具的男子。
细看少女的容貌身段,我立刻便与记忆中天川悠斗的义妹其人对照在一起,然,神情架势却相差甚远。
「我好像见到过你,与“哥哥”同班,是吧?」
她在说及“哥哥”一词时蓄意拖长了音调,不过不知何意。
「那么依据现在的境况,其一你是“轴”派来的“監視”,另其一你是个喜欢“冒険”的一般人,这两者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我不得不舔了舔干燥得难受的嘴唇。
且不说又出现了个不知底细的新名词,对于出现于我眼前的人物与对话,我开始对之前图书室的臆想打上九成的肯定。
这两人均与天川悠斗有关,并且都属于令人无法知晓的超常的“组织”,若想了解更深的一步,便可以压缩为“妳们想要干什么”这一单纯的疑问。
所以当这“有点意思”逐渐进展为“很有意思”的时候,我便撒了第二个谎——
「——前者」
然后将后背靠向一侧的墙壁。
「这都市是“我们”扶持的,既然当时有过协议,何必现在如此堂堂正正地要来插一脚呢」
她的右手食指“哒哒哒”地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略显得有些不耐烦。
虽然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我的冷静应对让她误以为我真是什么“轴”的人员。
「还是说“你们”是表明了想要分红,在协议之上要来交涉?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
压根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总之盯着她眼睛先保持沉默为妙。
「小姐,不用说了,这家伙肯定是个白的,想要来这里耍无赖——」
那鸟嘴面具的男子说了一半,便被她举起单手无言地制止。
随后她双手一撑桌面,站起身来沿着桌子走了几步。
「这可妙极了,不管你实质上是真的假的,在这一刻,“我们”都可以把你用作与“轴”交流的道具——因为只要我们“觉得”你是真的就够了」
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在认同着相当不妙的强盗逻辑。
她的言下之意是不管黑白都要擅自把我当成某个势力的代表,而这正好能成为一种刚刚才诞生的政治借口。
「总之,这次面谈我会和“上面的人”汇报,并且我方不会与“轴”取得任何的联系——」
她注视着我的玲珑身形,背后却展开了一个庞大的影子。
「——做好觉悟吧,羔羊」
任何故事的转折都有一个开始,如似那落入强盗之手的无名之徒,还有伸手相助的撒玛利亚人。
旁观者笑我为前者,我却自讹为后者——一切合財有趣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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