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冷，冷意包裹着旭云的灵魂，为什么那么冷？
意识异常的模糊，唯一能感受到的仅仅是寒冷，无尽的寒冷。没有一丝的温暖，睡意越来越重。
“对了，莎瑞儿”
想到白发的少女，一股暖流不知不觉流入体内.......
缓缓的睁开双眼，身上的上奇迹般的全部好了........映入眼帘的是异样的天空，
“在边界啊！莎瑞儿.......”
旭云尝试利用灵魂上的联系与少女对话，但是没有任何的回音，刚才似乎.......
“永别了！旭云。”
少女的声音在自己脑中炸开，模糊的记忆正逐渐清晰，自己被袭击了，然后莎瑞儿救了我，她说了很多但是我却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句
“永别了！旭云。”
“哈哈哈”捶打着水泥马路，少年很没气概的哭着，“是啊，她走了呢，她走了.........”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呜呜’的哭声所取代，仿佛哭累了，男孩缓缓起身，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街道。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莎瑞儿需要的眷属应该是别西卜那样强大的魔王，像我这样什么忙都不帮上的家伙.......离开了也好，如果她回到魔界的话，别西卜一定能成为她的眷属，那么........
“怎么可能好！别说留下她，到最后，到最后居然连句谢谢都没法说！”
拳头打在路旁残破的墙壁上，墙壁上还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莎瑞儿稍一用力就能造成这样的破坏，而自己.......卯足力气，旭云不断的击打着墙壁，墙壁随之凹陷，破裂，但也仅仅是这样，相比于恶魔自己的拳头实在太过无力！鲜血顺着破裂的墙壁不断流下，但是旭云却完全不觉得痛，哀莫大如心死。
用不久前学会的方法，旭云重新回到现世，警车正停在不远处，红蓝色的警灯不停的闪烁着。
“没有任何恐怖袭击的痕迹。”
“没有接到人员伤亡的报告。”
“未发现爆炸。”
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听见四周所有人的声音，但那又如何？她已经走了.......
“警官先生，就是他，他被箭矢贯穿........”一个妇女话说到一半呆愣在原地，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要说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紧握的拳头上正有鲜血不断滴落。“怎么可能，见鬼了！”
警察显然已经注意到少年手上的鲜血，快步走过来，
“请协助我们调查。”
旭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漫不经心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扔给了警察。
“可以让我走吗？”
在经过一番核实后，警察恭敬的将本子递了回来，旭云什么都没再说，缓缓的离开了现场，第二场考试也已经过了20多分钟，现在也没法进场........就算进场了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走了.......
独自一人彷徨在街道上，繁华的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对于旭云好似不存在一般，他粗鲁的推开了所有挡住自己的人，即使周围不断有人传来异样的眼光，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了低声咒骂，但他毫不在意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CD店的音乐正放着歌曲，那是多久之前的流行歌？现在想必已经没有人在听了吧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旭云听着CD店的音乐笑了笑，
“是这样吗？”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如果我有力量的话也许就能陪她.......那个梦再度被少年想起，梦里被唤作Darkmonster的自己说了那句话——“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了，强到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却不会受伤”
那是莎瑞儿让我做的梦，起码旭云是这么认为的。
从那时起你就在希望我变强吗？而我却自为得意的躲在你身后，还能笑着廉不知耻的说出“我很放心”这种混账话。笨到我这种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能被你记住就已是一种奢望，也许过上一年两年.......十年.......数十年你就会彻底的忘掉——曾经有一个笨蛋，被你吓的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我连让你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坐上公交车，整个身体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电话声音响了。
“谁？”
“旭云，八中门口的事和......”
将医生的电话挂断，旭云不想再提这件事，但是医生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过来。
“烦死了。”旭云一边嘟囔着着一边粗暴的将电池抠出。车上的人一时被少年吓了一跳......
将双手插入裤袋，因为夏装上衣没有大的口袋所以旭云也已经很久没有带枪。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没有莎瑞儿的神秘调查局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赢不了真正的恶魔。
离开旭云的莎瑞儿并没有着急的赶回魔界，她能察觉到旭云的气息，她尽可能的与那个气息保持着距离，即使内心有一个声音不断劝导她留下，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已经是时候离开了。最后的挣扎就是现在少女所做的事情——将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全部浏览一遍。这里是市一中，她曾经就读的学校......
回到家中的旭云将手枪翻出来随手摆在电脑桌上，枪身上还有着恶魔留下的爪痕，明天就把这个还回去，已经不需要了，神秘调查局什么的......
如此想着旭云走出自己的房门从冰箱里抽出一大瓶冰镇可乐自顾自喝着，本身是想和她一起喝的，而现在却只能一个人.......
客厅的过道里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看样子妈妈提前下班了呢。
回到家中的莫丽在屋里发现不应在此的家伙，“你不是应该考到4：30吗？”
“现在已经4：31了。”这简直是傻的不能再傻的狡辩。
“别告诉我你只用一分钟就回到了家。”妈妈的话里已经带着些许怒意，“你没去考试......”
“去了，只是发生了些事然后就回来了。”继续喝着可乐，男孩低声说着，似乎完全没有因此而产生负罪感。
这真的是我的儿子？莫丽不禁疑问起来。
旭云提起可乐，拽着杯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屋内的锁销死，蒙上被子，眼泪再次不争气的不断流出。
“喂，建业，快回家吧，你儿子下午没去考试。”
“你问我怎么了？我也搞不清楚，总之你赶紧回来吧。”
电话另一端的李建业将电话挂断后匆忙离开，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唉，当初要生个女孩多好。”
“旭云能先开下门吗？”
刚才门外的话无一例外的全部被少年听到，一直躲着也没办法吧。
把门打开，旭云推着母亲顺手将门带上（因为电脑桌上摆着枪），重新坐到沙发上旭云只说了一句话，
“你刚才给爸爸打电话了吧。”
“你怎么知道？”惊讶的表情毫不掩饰的显露于脸上，“我的声音压得够低了啊.......”
“只是我听力太好了，等他回来再说吧。”顿了顿后少年继续说道，“我想先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面对孩子真挚的请求，妈妈没有正面回答，“我先准备晚饭去，都是你喜欢的。”
“谢谢”以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作出了回答，当然莫丽并没有听清......
过了半个来小时，过道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威严的男性声音随即传来，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考试？”
“迟到了。”
“迟到。”李建业一边换着鞋一边询问，“为什么迟到？”
“睡过了。”
“你撒谎！”李建业大声吼着，怒容已经完全显露在他的脸上，他并不生气儿子不参加考试而是气他撒谎。
“没有。”
“放屁。”‘匡计’一声李建业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你撒谎时就会眨眼。”
旭云苦苦笑了一声，“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呢。”
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就是在不久前，那个白发的少女在自己的房间里告诉了自己，我居然忘了......
“究竟为什么？”
“意外吧，就算你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哦，对了”仿佛想到什么少年起身打开电视，“为什么不看看新闻，就在今天门口，八中门前发生了疑似恐怖袭击的事件。”
李建业并没有理会旭云，而是拿出手机浏览着今天的新闻，无论是新浪还是网易就连当地的地方论坛也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消息，“这个谎言水平可不太高。”
“哈哈”嬉笑了两声，旭云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没人当回事，真是的.......还以为找了个好理由呢，那接下来怎么说好呢。
“究竟怎么了？”
“没事的，我回去参加补考的，补考过了也一样。”
“这是补考的问题吗？”建业咋呼着，两根手指不停的敲打着茶几，“你最近学习都不太认真！”
“为什么？”
“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一点不了解吗？”
旭云直视着父亲严厉的目光，
“那我怎么不好好学习了？原先自习课我还时不时聊聊天，但现在我全用在了学习上，成绩也没有下滑！”
建业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你最近经常自己请假不是吗？心理治疗，不错的理由，但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和你妈妈。为什么每一次你请假莎瑞儿也跟着请假？”
对话里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名字，那个白发的少女......
“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
“你不需要知道。这只是我作为父亲应该了解的，现在回答我，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你对学习的态度为什么越来越不认真。”
面对父亲的咄咄逼人旭云有些赌气的小声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早恋了吧！我虽然并不反对，但是这不能影响学习！”
“没有影响学习，你别胡说！”
旭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父亲，建业吼出声来“那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那是因为别的。”
“你......”
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声音，莫丽从厨房里走出来，
“等会再谈把，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你闭嘴，我教育孩子你别管！”
“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好......”
“你别管！”
低着头的旭云再度开口：“你说我不好好学习，为什么不翻翻我的课本笔记作业？”
“连考试都不考了还谈什么笔记？”建业压着心头的火继续说道，“究竟为什么？”
“我说不清。”
“说不清，还是学习态度有问题，你究竟怎么了？”
“我都说了我学习态度没问题，不考试另有原因——但是我不想说！别在那一直胡说！”
一直压在心头的火在也忍不住，建业拍桌而起，“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我说什么了？”旭云无畏的反问道。
“张口一个胡说闭嘴一个胡说还不够？”
“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
“你们两个别再说了！”旭云的妈妈尝试从中调停，但是正处在火上的二人显然不会听话。
“就是每次我说他时你都插话，孩子才会变成这样，现在好了没大没小！”
听了建业的话莫丽急了“你还好意思说，交给你，交给你管教孩子现在都不知道进多少回医院了！”
“好啊，那你来管？你又管不了，最后还得是我。”
看着二人的争吵愈演愈烈旭云大声打断，“都别说了，我没去考试是因为.....”
“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呢？究竟因为什么？突然而来的袭击......完全是不可抗力，最主要的是......
“她走了.......”
虽然没有说出名字，在场的每个人却都清楚‘她’指谁。
“知子莫若父，我猜对了，走了也好，不然早晚也会影响学习.......”
走了好？走了好？
从醒来时便在心头不断积累的火气终于爆发，
“你又了解我什么？说到底，你究竟了解我什么？”
少年大声吼叫着朝着过道走去，打开门。
“你上哪去？”
妈妈担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但已经无所谓了......
“不用你管。”
过道里传来打开门的声音，紧跟着的是父亲的吼声。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楼道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不回来就不回来！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回来！”
一口气跑到楼下，旭云漫无目的在城市里狂奔着，泪水沾满了眼角.......
只是不停的跑着，连去哪都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只有跑，所以绝不能停下......
不记得时间过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跑过了几个街道，少年依然不停的奔跑着直到街道被霓虹灯点亮，一个女声打断了旭云的步伐。
“旭云！”
在魔界前往别处的空间大门外，拉尔痴痴的笑着
“我来了哦，准备好好服侍我吧，莎瑞儿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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