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普通的持鞭者在面对铃这种完全近战的敌人时,都会利用鞭子的长度来保持距离,持续地给予伤害,一点一点地削弱敌人,最终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然而真音却迎着铃的拳势冲到了铃的面前,就在铃的右拳临身的前一刻,真音的鞭子如同弹簧一样,鞭尖重重地撞在地面上,让她跳到了铃的头上,然后真音在空中转身,将全身灵装的出力凝聚在重新于手中塑形的鞭子上,然后卷起凝聚起来的气流,抽在来不及转身格挡的铃的肩上。
“唔啊!”
肩上传来的巨大冲击力,让铃不由得单腿跪下,发出痛呼,但是铃不会放过真音刚用过“全力”,还在下落途中的这个攻击机会的。
勉强抬起被痛感几乎麻痹了的右臂,瞄准真音的下落轨迹,身后的推进器开始喷出火焰,就在微微弯起双膝,脚底弹射装置启动的瞬间,真音已经先一步落到了地面,虚空中伸出的丝线死死地缠住了铃的右脚,让铃失去了平衡,鞭子也如同有灵性一般,瞄准了刚才已经被削弱了的,铃难以控制的右臂,像缠绕猎物的蛇一般将其卷起,真音一用力,铃的身体被右臂牵着冲上了半空。
真音再看似轻轻地向下一甩鞭子,铃就被砸到了地上,巨大的碰撞音和震动,仿佛让整座建筑都有一丝摇晃。
“怎么了?!你的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真音紧皱着眉头,手中的鞭子抬起却又放下。
嘴上说着本不想说的话语,真音懊恼又焦急地咬紧了嘴唇。今早艾莉卡告诉自己,那个星宫镜从铃的身边离开了,但是艾莉卡只告诉了自己这些就挂掉电话了,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怎么做才能让铃重新打起精神来?
自己明明以前辈自居,却在这种时候,无法从铃那里得到一句真心话。
可恶,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铃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默默架好拳势。
但真音能清楚地看见,铃的眼角有泪光闪烁。明明之前战斗的时候受过那么严重的伤,铃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却……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雪乃姐,要是你的话,对了,要是雪乃姐的话——
回想起以往二人间的点滴时光,现在的真音,准备学着雪乃安慰过去的自己的方法,来打开现在的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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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自己刚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了一切,变得如同空壳一样,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的,只有一丝极其微小的,“想要弄清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背后凶手”的想法。
而雪乃姐却不知疲倦地陪在我身旁,无论我做出多少次冷眼,多少次无视她,她都不会离开,每晚临睡之前,她都要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许多许多事情,曾经喜欢的东西呀,与某个人一起探过险的街道呀,还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而对那时的我来说,这些话语至少还是起到了催眠的作用,而随着我对雪乃姐的了解越深,就越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一个人来白鸟。
有一天在这里训练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幸福,为什么还要自己抛弃掉呢,你到底是多贪心啊。”
对于已经不能以任何词语来形容心中后悔的我来说,雪乃姐的这种做法我完全不能理解。如果我的话语能够伤到她,那是最好不过,我就可以有一点独处的时间了。
然后用这段时间来无限次的自责,或者是沉浸在可悲的幻想中。
“吶,真音酱,你去过夏日祭吗?”
那声音中也有着迷茫和不舍,但那种特殊的安定感还是让我停止了向外面走的脚步。本来想说“去过”,但是因为自己当时还小,记忆早就模糊不清,所以就没有开口。
“到了晚上,天气也凉爽一些,大家都穿着浴衣,走在飘着各种小吃香味的石子路上,听着人们的喧闹声,感受着牵起的手的触感,那时候的烟火如同绣满繁花的锦缎一样,特别漂亮。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回去做出这样的烟花,能够保护看烟花的大家,不再因为异兽之类的东西而受到伤害。”
我知道,雪乃姐说的烟花并不只是烟花而已,它代表着雪乃、艾莉卡那辈的人所逝去的一切美好事物。
就如同那时的我一样?
不,她们和我不一样。她们虽然失去了许多东西,但还在努力地编织着明天,而我却……
心情摇动之下,雪乃姐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轻轻地给我唱了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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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唱好雪乃姐的歌呢。
视线软化了下来,真音轻声问道:“铃,准备好了吗?”
“……嗯。”
铃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声音,点点头。
纯净的钢琴声响起,旋律如同轻柔的细雨,真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鞭子化作重重丝线环绕在身边,以双眼的重新开启作为信号,真音倾注感情的歌声和铃的脚部机关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个已经有了数年历史的训练场内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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