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的陌路吗?
我无言地看着面前保持挥剑姿势的骨架,心中复杂的情感难以言语,胡昌建从某方面来讲,是我的恩人,给予了我再次临世的机会,是长辈,虽然有时候很不正经,猥琐,邋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痴汉。但就是这么一个猥琐,邋遢的痴汉,让我在这个时候有了流泪的感觉。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者也,的吗?
我的喉咙微微有些哽咽,不知不觉中,脸上有些湿润了,「诶?我这是……哭了吗?」
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为什么……明明不会哭的……」
无论受伤或心疼,很久都没有哭了,想忘记一切,可是,眼泪不会,将这一刻永久铭记。
「啊啊啊啊!!!」
悲愤地昂起头,嗓子里发出宛若铁块摩擦的嘶哑叫声,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眼眶微微红肿,不过没有了泪水,滋生了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
「引发兽潮,生灵涂炭,这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吗?为什么非要把大陆陷入动荡之中!我希丽斯在次发誓!遇见定斩你们!不死不休!」
「……」
黑皇叹了口气,有时候沉默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杀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母亲孩子会怨恨你,而你被杀了,你的母亲又会怨恨那个人,无限的循环。仇恨这种东西一但产生,就很难再消失了。
「你的遗愿就由我来继承。你的仇,我也会替你报的。」
以天为盖,以地为坟,这或许对心系大陆的胡昌建而言,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吧……至少,比交给剑庭那些冠冕堂皇的家伙好了很多。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让我意外的是,这宴席散的太快,快让人没有反应的余地,而且没有胡昌建的一年级A班到底该何去何从?迎接我们的又是怎样的未来……
「逝者已逝,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待在这里,只有徒加伤感,人终究得向前看,不能沉沦在过去的悲伤里。这一点,我很清楚。除了仇恨我更背负了一种责任,接替起胡昌建,扛起一年级A班的责任。
胡昌建死去的消息,也需要保密,否则在剑庭里引起的轰动是难以掌控的。
一时间忽然发现自己背负了很多东西,天降大任于斯人,可我还没有做好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准备啊。
刚刚从伤感的情绪里调整出来,突然感觉到一股令我不安的气息。
「什么人?!」抓住黑皇朝那个方向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从那里同样爆发出强烈的波动,两股灵力在空中相遇,互相消散。
「黑皇,你刚刚感觉到了吗?」
「嗯……灵力收敛的很好,不过他对你没有敌意,而且看样子已经走远了。」
我把灵力的感知范围放到最大,直到那个气息消失为止,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有冰山一角,除去剑庭,必然还有很多隐世的实力和强者,说不定能匹敌艾尔巽的人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是在胡昌建不在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和图谋唤醒灵兽之皇的人有关系,下一次碰见绝对会把他给逮出来。」
「希望如此吧。」
黑皇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忧愁,「还有一件事,你的灵力提升的太快,就和建房子一个道理,地基不牢固,对你以后的修炼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这点我明白,」
初次遇到胡昌建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灵力的提升速度可以说是一些人一辈子也无法追到的地步。不是快可以来说明的了的。
「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巩固自己的灵力,不过我本来就是灵力构成的,相较而言,比常人会轻松很多,而且这也是我最大的底牌。」
为了应对今后未出现的威力,必须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就算自己能够自保,一年级A班还没有成长起来,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只希望我在被这个包袱压垮之前,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诶,这两个气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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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丽斯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莱瑞丝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欣喜,激动的心情显露于表。
「只希望我们别扯到她的后腿就好了。」
平右明露摊了摊手,一句话冷水般地浇灭了莱瑞丝的兴头,「现在想想,果然还是不应该出来吧,碰到什么我们无法抵抗的事情还得给希丽斯惹麻烦。在平时你叫的这么大声我们不知道已经激怒多少灵兽了。」
心理不停地在和红樱交谈。
「红樱,现在安全了吗?」
「那个气息消失了,看来对你们没有多大兴趣。」
「是吗……」
平右明露暗自松了口气,如果那个人不怀好意,仅仅一个照面,她和莱瑞丝会被瞬间杀掉。
「诶?平右明露,你的身上好多汗啊。背后全部被浸湿了。」
「啊?是吗……可能是长距离的行动太累了吧。」
莱瑞丝疑惑地别过头,「总觉得你怪怪的。按理说应该看到希丽斯了,怎么……哇呜!」
「喂,你们两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从后面戳了戳莱瑞丝的腰,一脸严肃看着她们。
「你们不怕死吗?这儿是哪里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希丽斯你……你不应该是先出现在前面吗?为什会?」
「假设前面的不是我呢?现在的你恐怕会是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了吧?」
我插着腰,昂起头,教训莱瑞丝的样子在平右明露的视角里反而是我被莱瑞丝居高临下地看着,颇为喜感的一幕。
「好啦,希丽斯,莱瑞丝也是关心你才追着你出来的。你好歹也感谢感谢她的一番好意呐。」
平右明露轻掩着嘴唇,摸了摸我的额头,「明明这么矮,却总是一直在为我们担心。辛苦你了。」
「我……」
到嘴边的话全部被堵了回来,我这么矮还真是对不起啦!要怪就怪胡昌建那个变态吧!
莱瑞丝锤了一下手心,想起来什么事,
「对了!希丽斯!我现在可是能够感应到你灵力的位置了哦!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感应的到,不过很微弱就是了。」
「只能感受到我的吗?」
「没错!很厉害吧?」
莱瑞丝揉了揉鼻子,挺起平原一般的胸脯,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那这不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GPS定位系统吗?纯粹的鸡肋能力啊!为了不打击到莱瑞丝,我选择了无视。让我在意的还是之前那个神秘的气息,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总之先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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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尔王国终究是在兽潮的威胁下挺了下来,城墙上留下的无数狰狞的抓痕记录下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数不清的战士在这里撒下热血,用身体堆砌成为一堵生命的屏障。
在库洛尔王国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最麻烦的就要属城下望不到尽头的灵兽尸体,放置过久会引发瘟疫,这无疑是最令掌权者头疼的事情。
剑庭一批人任务完成,没有在库洛尔王国逗留过久,便踏上回去的路程,不过在次之前,莱瑞丝回到原来的住处探望了一下以前照顾她的邻居,杂货铺的米勒爷爷身体健康,对门的林婶跟着隔壁的老王私奔了。当然,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古剑屋」的里克大叔已经离开很久没有回来,木质的推门有些地方因为潮湿腐烂,房间里也沾满了灰尘,东西凌乱的丢弃在地上。对我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想起曾经来到这里,被里克痴汉一般抚摸的场景,我就恨不得一剑把这里摧毁。实在是难以回首的往事。
回到剑庭后,胡昌建的事情被我找了一个出去修行历练的借口隐瞒下去。不过我也知道不能隐瞒的太久,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在次之前,我对这片大陆的知知甚少,在这冰山一角,我的故事,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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