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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真相,会谈与改观

第十五话:真相,会谈与改观

【茜拉?】

地下室,波尔多正站在茜拉身后,他苍白的发鬓和沟壑纵横的脸颊已干瘪不堪,就像一具骷髅。

【……你看上去和那些亡灵没有什么区别。】

波尔多这才注意到,茜拉的手刚从手枪上移开。

【你来有什么事吗。】

茜拉冷冷的问道,然后轻松地拆解了那支手枪,用时不到5秒。

【其实也没什么……】

【变迟钝了呢。】

茜拉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在意她父亲在说什么。

波尔多看上去很忧虑,那对曾经如茜拉的双眼一般澄澈的双眼如今变得浑浊不堪。

【……我一直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一直不知道你在为四大组织工作……】

【我从不为任何人工作,我只为自己,明白吗。】

茜拉甩了甩手,花了不到4秒的时间把手枪零件重新组合在一起。

【……也变慢了。】

茜拉不满,一次又一次的拆卸,组装,拆卸,组装,全然不顾她的父亲。

波尔多看上去很沮丧,也很后悔,因为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不论是对茜拉的母亲也好,对茜拉也好,当初为了不让家人受自己【伊芙之星研究员】的身份连累,他与茜拉的母亲分开,将茜拉交给了她的母亲,却不料他的妻子在那之前就换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在波尔多离开之后收到的打击令茜拉的母亲直接崩溃。

【茜拉……我很抱歉……】

波尔多的道歉无济于事,因为茜拉在内心深处已经放弃了。

放弃【她的父母还活着】这个事实。

【你,记得{西伯利亚屠杀}吗。】

茜拉突然问道。

【那是整个村庄的人被大火吞噬,只剩下一个孩子的事故。】

茜拉又一次拆开手中的手枪,21个零件散落在桌面上。

【那……】

没等波尔多反应过来,茜拉先行打断了波尔多。

【一共,22人。】

茜拉说道,然后拿起了撞针。

【那一天,母亲彻底疯了,她拿着柴刀向我走来,然后趁我熟睡,几乎劈断了我的身体,然后我找到了我的天使之力,第一个手刃的,就是母亲。】

茜拉面不改色,把撞针扔在一边,迅速的组装好了那把枪,然后子弹上膛,顶在了波尔多的额头上。

【我疯狂地屠杀着,伪装着现场,恢复着伤口……但是这屠杀的最后一个遇难者,是我自己……我把我自己也杀掉了,事实就是:那场火灾中无人幸存,只有一个人以肉体的方式苟活了下来。】

说完,茜拉扣动扳机,枪发出了一声微响,波尔多安然无恙。

【然后……那剩下的一人……】

茜拉拿起了撞针。

【……成为了某个组织最致命的一部分。】

波尔多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看着茜拉手中的撞针。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艾萨克·波尔多,你是罪人。】

另一边,在冰千舞和由久香娜战斗的地方,由久香娜已经被冰千舞完全制服,冰千舞的膝盖顶着由久香娜的腰,双手抓住由久香娜的手腕向外拉伸,这样的姿势对于本身就是靠技术和敏捷取胜的由久香娜十分克制。

【可恶……】

【服吗?第5次败在我的手上,而且这次破例让你使用自己喜欢的武器了哦,就算拿着提兹台尔也不是我的对手,真是完败啊。】

由久香娜咬着牙,看着远方被踢飞的【蝮蛇之咬】,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蝮蛇之咬】的特性赋予它【无法挣脱】的特性,但是不论如何,冰千舞就像一团气体,不论如何都无法被攻击到。

【不……我还……】

【别丢脸了,由久香娜……你完全不理解{随机应变}的重要性,就算给你{相位镜}都没用。】

冰千舞从由久香娜的背上移开,不屑的看着这个不断的挑战着自己的人。

【你那所谓的技术,都是一些固定的不得了的套路,一旦哪一个环节出错就不得不转换思路重新开始,但是在和你的对决中我只能看见盲目的追求套路,不思考敌人的下一步方案,不留意敌人的下一步走势的白痴。】

【混蛋……说什么……】

【你不也头痛吗,这场灾变的根源在哪里?】

冰千舞揪住由久香娜的领子,把她拎到面前。

【你一直在监控室里找端倪,指派陆战队员去送死,你觉得这样循规蹈矩的指挥能让这场战争胜利吗?敌人是什么,是亡灵?是树人?还是一直以来机械的重复着上级指令,像一个程序一般的自己?】

由久香娜这次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完全就是一对暴君夫妇!因为昏庸是最大的暴政!天使市就是因为你们天使抹杀行动小组和天使市半独裁式的政府才变成这样……】

【够了!!】

由久香娜突然尖叫起来。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啊啊!!不用你提醒我!!】

她咬牙切齿,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冰千舞。

【我知道自己注定没有当领导人的潜质,这我知道……但是我想帮让!我一直以来都看着他独自承受一切!】

【那就去帮啊!用你现在的方法看看你能帮到什么程度!】

冰千舞把由久香娜翻过来,照着她的脸一记直拳,由久香娜顿时头晕眼花。

【没有你们这些白痴骚扰!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哈?为了执行你们那可笑的物种延续计划,为了毁掉世界上80%的人口,你们各种恐怖统治,各种干涉别国内政,这种程度难道还能够被默认吗?啊?】

【你白痴啊!我说过多少次了!如果这80亿不死,那等到世界上的资源完全枯竭的那一天,我们吃什么!我们用什么?吃同类吗?用人皮吗??】

两人突然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这就是你们蓄意屠杀的理由?为了少部分的安全而牺牲多数人?】

【我靠!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是为了这个种族而毁灭这个种族的大部分!就像美国的野兔一样,越来越多最后集体饿死,然后重新繁衍,等到草少的时候又被饿死一波!人类也是如此!跟野兔一样!】

【你有什么权利选择另外那80亿人的命运?就凭你是天使市的第一夫人?】

【就凭我有这个能力!】

由久香娜和冰千舞越吵越凶,这个声音甚至稍微传到了防音壁的外面。

【哈?什么蠢话?你有这个能力吗?有这个能力的……】

突然,冰千舞止住了,她突然发现这句话是正确的。

【如果有阻止这一切的方法!有什么我就得用什么啊!】

由久香娜据理力争。

【你觉得我想杀这么多人?在这之后我会成为世界上杀人最多的屠杀犯,但是这样就能让人类继续生活下去了不是吗?人少了,原来被占用的资源就会被合理分配,那些不可再生的资源,能拆卸下来重新利用就重新利用,无法再次得到的就不要用,尽管这样会让人类的科技倒退几个世纪,但是总比人类被灭绝要好多了!】

由久香娜双手掐住冰千舞的脖子,把冰千舞强行推开。

【倒是你们,一天天的拖延着我们的计划,那些多余人口不断地消耗着资源,这个计划越是延后,剩余的人类就越难生存,这样简单的道理……】

突然,原本被推开的冰千舞猛地附身死死地扼住了由久香娜的脖子。

【完全是悖论……】

在审讯室里,宫菱隔着防弹玻璃与让对话着。

【双提兹台尔?】

【是的,由久香娜有两个提兹台尔,两个提兹台尔似乎没有什么共通性。】

在防弹玻璃内的让抿着红茶,静静地注视着防弹玻璃外的宫菱。

【那么……把我关在里面的理由是……】

【……我怕你**大发。】

让几乎喷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喂喂,不可能啊……我都有妻子了。】

让这么说着,然后整顿心情,准备接受这被称为【信任仪式】的审讯。

【虽然你说这是伊芙之星的传统,但是这样的传统我并不认同呢……】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因为你可不止一次的想要干掉郁步堂吧?】

宫菱突然双手架在桌子上,起身把脸贴近了防弹玻璃上的对话器,因为宫菱今天穿着吊带裙的关系,一瞬间有了一种【春光乍泄】的感觉。

【喂喂,走光了哦。】

【噫!变态!】

【是你自己不注意好吗……】

让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宫菱则双手抱胸,想看垃圾一样盯着让。

【还有啊,由久香娜的翅膀很特别呢……与一般的天使之翼不一样,由久香娜的翅膀是类似蝶翼的形状。】

让说着,宫菱则一刻不停的记录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着。

【喂喂……我推荐你跳过一些字或者干脆用符号代替一些内容吧,你这样的话是记不全的……】

【少废话。】

宫菱堵着气,把记录用的本子移出让的视线。

【啊,对了,由久香娜的提兹台尔之一被称为{蝮蛇之咬},它的特殊性在于:一旦扎进目标的身体,就不会被除了由久香娜以外的人拔出……】

让十分恶意的快速叙述着,他悄悄的看着宫菱的手越动越快。

【这把提兹台尔是一个匕首的样子,那么另一个提兹台尔是一个凸面镜的样子,被称为{相位镜}……】

让微笑着看着宫菱咬着牙疯狂记录。

【这提兹台尔的效果是{批量复制},也就是由久香娜诸多分身的来源,它能够将映射的物体变成实物,如果是生物的话就会拥有自己的智能,也就是这特性,由久香娜能够复制别人,而且也能呈几何数字快速增长,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总之就是翻倍……】

让看着宫菱的眼角渐渐渗出了惊慌的泪水,她雪白的手臂在疯狂的滑动中甚至出现了残影。

终于宫菱耗不住了,她缓缓的抬起头,故作镇定。

【让……让·阿布瑞纳斯特,我要你……重新说一次。】

【啊啊~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呢?小姐?】

让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恶意的调戏着宫菱。

【呜啊!你居然……】

正当宫菱恼羞成怒的一瞬间,让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给你。】

接着,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应该都录下来了,拿去吧。】

宫菱看着让手中的灰色录音笔,沉默了许久。

【也许,你是个好人?】

宫菱说道,然后她在防弹玻璃内打开了一扇空间门,让把录音笔扔了进去,录音笔穿过空间门,落入宫菱的手中。

【……谢谢。】

宫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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