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毫无预兆,一声枪响在我的身后响起,我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嘴里喷出来。
【噗!】
咦……
怎么……呼吸不了了……
这个是……
血?
我呆呆的把视角往下移去,然后沾得满眼猩红,我的心脏处血喷如柱,地上的血泊慢慢扩散,路人们惊恐的看着我,眼里倒映出了可怕的一幕。
【下地狱吧……】
一个邪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阵剧痛……我的视角随之飞了起来……
在空中旋转着,然后……
在一瞬间,我看见了失去了头颅的……我的身体,我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举着已经被改造成了长刃的手,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我发动理解之力,终于确定……那就是死神,他的枪还冒着热气……
他们是死神和爱血萝……
我已经死了?
对……头砍下来的话……多半就死了。
我的意识渐渐涣散,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离死还有个几秒。
我立刻运转着天使之力,不是为了恢复……
而是想起了之前冰千舞说的话:
【如果你死了,所有人的天使之力都会随之消失。】
回去吧……
我闭上眼,抚摸着那些天使之力,我知道,它们会随着我的生命一起消失。
回去吧……回到原本的主人那里去……
没有看到结局,也不知道死在此时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我死了。
眼睛没闭上。
【唔!!】
突然,百兰的心脏剧痛起来,她跪倒在地无法呼吸,心狂跳不止,仿佛在嚎哭什么。
【呜呜……唔啊啊啊啊………………】
此时的冰千舞也是如此,静谧锋铃疯狂的响着,发出令人发狂的铃声。
【这……这是……唔!】
一口鲜血从宫菱口里毫无预兆的喷出,沾染在黑色的布料上。
【宫菱!你怎么了!】
【噗!噗哈!】
宫菱紧咬着牙,鲜血从她的口中不断溢出。
【时间倒流!】
町厘立回流移宫菱的时间,一瞬间舒缓起来的宫菱不住的打着颤。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
【步堂君……】
宫菱顿时感觉全身上下都冰冷起来。
【步堂君…………死了……】
啜泣着,宫菱的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如血一般的眼泪从眼眶下漫出,浸染在宫菱的脸上。
【……】
町厘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粉唇微张。
宫菱很快晕厥过去,百兰和冰千舞的状态更是如临深渊一般,在病床上长一口短一口的。
而町厘,却独自面对了那一切……
跟着警铃声,町厘走到了街道上,远远的,几个青年正被拦在警戒线外,比围观群众还多的警员值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听说了吗?】
【对啊……死相好惨烈呢……】
两个妇女匆匆路过町厘的身边。
町厘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了,她不敢接受着一切,或者说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她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警戒线,尽管町厘的内心不断告诉自己:
【不要……不要去……】
但是身体完全不听指令,跟着意识之外的东西慢慢的走向那里。
慢慢的,一大片血红色的肉泥一般的东西赫然出现,肉泥旁可怕的血量染红了下方的街道,警戒线也跟着封锁了整个片区。
郁步堂的头被盖上了一张报纸,看不见他的五官,只有那张报纸上透出的,星星点点的红斑。
【郁……步堂?】
町厘的面部抽搐着,她说不出话。
【呵……假的吧?】
町厘这么想着。
【这是……步堂君的生日恶作剧……】
町厘一步一响的踱向警戒线。
町厘相信,郁步堂会突然从人群中跳起,然后取笑着自己的愚蠢。
【喂,这里…………】
一个警员刚来过来拦截,却被另一个警员拉住了。
【她是家属吧……让她去……】
一阵拉扯之后,两个警员淡出了町厘的视野。
【郁……】
町厘小声的呢喃着。
她期待着身后传来郁步堂的声音。
【什么……啊……】
町厘走到了郁步堂那被报纸盖住的头跟前。
她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剧烈,町厘拧头看向人群,期待着郁步堂的脸正在某处暗笑。
但是人们悲伤的神情就如苦菜一般,默默告诉着町厘事实。
【假的……】
町厘早已抑制不住的热泪倾泻而出。
町厘看到毫无生机的,淌着血的报纸下的头颅,回想起了郁步堂那温和的微笑。
那曾经无比温暖的手,现在就化作肉泥与其他部分上的肉泥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大块肉泥。
那曾能微笑着说出温柔话语的唇,如今冰冷无比,不可能再动弹,再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曾经解除自己伤痛的心,如今不过是肉泥上的增色剂。
那曾温柔无比的,自己无比喜爱的,又令自己十分痛苦却又无法割舍的人……
如今。
只是一堆肉泥,和一颗空长着那人的脸,却丝毫没有那人的气息的断头。
苦涩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报纸上,所幸报纸没有被泪水所浸透。
町厘如僵尸一般,行动迟缓的跪在地上,然后颤抖着把手伸向报纸。
完全没有思考,町厘的手如着了魔一般缓缓伸向她曾最爱的人的头颅。
【给我……】
一个警官快速靠近町厘,拔走了另一个警员的泰瑟枪。
【你需要冷静小姐。】
两个电极扎向町厘,町厘随即倒地。
【你不会想看见的……我保证。】
警官俯下身,抱起了町厘,把她带离郁步堂的尸体。
【安顿一下,找殡仪馆的,把尸体拉走。】
警官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地上的肉泥。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真是丧心病狂……】
警官赶紧命人照一张相留作取证,然后匆匆的盖住了那摊可怕的肉泥。
很快的,本就少的可怜的人群被驱散开来,毕竟这不是很值的欣赏的一幕,而且剩下的勇士们,大多都只是为了练胆罢了。
不论生前被寄予了怎样的厚望,死后也只是尸体罢了。
而冰冷的尸体会冻结一切厚望,冰冷的气息会如剧毒一般,伤害所有认识他的人……
当你见到一只兔子,活生生的,一蹦一跳,那么你就不敢想象它死亡后的样子——完全的冰冷,面目狰狞,甚至沦为餐桌上的残羹冷炙,最后被细菌和虫子吃的一干二净……
而郁步堂就遭遇了这一切……他毫无铺垫的就死了,在他生日那天死了,对于百兰等人来说,郁步堂无疑是那只兔子,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谈笑风生,一眨眼之后就变成了一滩不成人形的东西,一旁还有一颗凝视着这一切,血流不止的头颅。
町厘呆呆的坐在车里,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孩子……想开点……】
警官说着,而之前放町厘进去的警员被狠狠的处理了一番。
【的确是太残暴了……但是往好处想想……】
警官突然哽住了,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其实想说:
【你看都成了泥,只要不把他当做是人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言多必失,警官深知这个道理,他拍了拍町厘的肩膀,然后离开了警车。
【怎么样?目击者什么情况?】
【长官……虽然说这次事件的目击者有十几号人,但是最后他们都跟失忆了一样……最糟糕的那个连自己的姓名都忘了……】
【怎么会?是假证言吧?】
【长官你也知道……单个人的情况下假证言是挺常见的,但是十余个目击证人全部作假就不正常了,测谎结果也表明他们没有撒谎。】
警官挠了挠头,然后不解的看向郁步堂的遗体。
莫非在郁步堂遇难的时候他是隐身的?但是这样也无法解释有一个目击证人连名字都忘掉啊……
警官想着。
但是事实很简单,死神可以清除所有人的记忆,而且不仅仅对单一目标。
这也就是之前说的,死神有能力在人群中高调刺杀一个目标而不被检举。
另一边,三人的情况似乎很差,尤其是宫菱,每次醒来都会因为大量咳血而重新晕死过去。
伊甸和茜拉轮番照顾着他们,茜拉甚至召唤出了贾斯莱德。
但是三人的情况不见好转,但也不见恶化,因为天使体质的关系。
【观测证明……等到她们恢复到60%左右时,天使体质失效,当她们的状态重回40%左右时,天使体质又会重新恢复……】
伊甸很疑惑,为什么天使体质出现了这种情况?
但是答案他都心知肚明:
因为郁步堂死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有把天使之力交给郁步堂的天使都被重创。
【这样的话……冰千舞和百兰就废了……】
说完,伊甸转头望向宫菱。
【如果要勉强使用天使之力的话……说不定会更糟糕吧……】
伊甸深知这样会让物种延续计划毫无阻力的实施,因为我方的主力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且全人类的希望郁步堂就这么死了,难免有些头疼。
所以对于【郁步堂的死】,伊甸仅仅只是【有点头疼】罢了。
对,没有看错,只是【有点头疼】罢了。
【这个还是留对了……】
说完,伊甸胸前弹出了一只培养皿。
【郁步堂的组织……只要这一点就行了。】
突然,一道淡淡的光从培养皿中的一小片肌肉组织中闪烁着,渐渐分离开来。
【郁步堂啊,这样有些抱歉,但是也只好这样了……】
光点如流水一般慢慢划过伊甸的器械身体,然后朝着CPU处缓缓钻了进去,那里就是伊甸的意识所在地。
【就由我代替你成为包容吧……】
这个空可缺不得……
伊甸想着,然后一对硕大的纯白翅膀在机械的身后展开,纯白的羽毛落满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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