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味道如何？】
【太淡了点。】
【国王的宫殿如何？】
【太远了点。】
冰千舞和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对着暗语，大汉点点头，打开了通向甲板下房的门。
我跟着冰千舞穿过一个个那可怕的彪形大汉的视野，感觉他们分分钟会吞了我们。
随着我们渐渐深入，灯光变得昏暗，噪音也渐渐减小，摇曳的白炽灯泡让光晕在走廊里来回旋扭转，有点像中世纪的地堡，空气也变得潮湿，一股海产品的腥咸味从更深处传出，让人感觉在烂鱼烂虾之间漫步。
我渐渐受不了这股味道，用手捂住鼻子跟着冰千舞，我低着头，怕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一脚踩空。
【恩？】
突然，我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强烈的，天使的感觉。
【感觉到了吧？毕竟你也是白天使了。】
冰千舞感觉我感觉到了那股气息。
【那是……天使的气息？】
【不，】
冰千舞停顿了一会。
【你知道{提兹台尔}吗？】
提兹台尔？一个陌生的名词，但是在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我的天使之力突然暴动了一下。
【果然吧，初代天使对提兹台尔的灵敏度可比一般的天使高得多。】
冰千舞笑了笑，然后在台阶上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在灯光无法企及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时候科普一下了，有关提兹台尔、和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每个天使自从降生以来，就会永恒，他们的容貌和年龄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停滞不前，并且会这样保持一百年，我们成为{天使寿命}，就像你，郁步堂，根据百兰给我们的记录来看，你从15岁开始，容貌就已经定型了，而百兰是12岁。当然，这也只是保持一百年罢了。】
冰千舞转过身，在我的阴影下看着我的眼睛。
【郁步堂，你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了，你知道吗？】
【两……两百年？？？】
【对，自从两百多年前，天使就由于不明的原因而降世，在这之后每一百年，天使的数目就会有一定限额的增加，最初的天使只有7人，然后是14人，如今是24人，天使的增加似乎是不定数目的。所以当第一代天使活完了一百年之后，第二代天使就会和第一代天使一起重新被{孕育}，然后在同一时间重新出现。】
【但是……我为什么不知道两百年前的事情？】
【因为{天使年龄}的关系，当你以天使的姿态活过一百年之后，你的记忆就会被完全割除，身体化作物质之外的东西。在一段时间之后，你们会重新成为某对夫妻的孩子降生于世，天使之力会得以保留，而且容貌不会有任何改变。】
冰千舞叹了口气。
【你和百兰真是运气啊，你们同为{最初的天使}和{建市七天使}，已经在一起超过两百年了，一开始我记得你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吧……】
听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果然是逗我玩的吗？你不是说会全部忘掉？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和百兰之间没有关系？】
【呵，有遵守规矩的天使，就会有破坏规矩的天使不是吗？】
冰千舞笑着说，然后伸手锤了一下我的腿。
【我啊，是比较特殊的天使，我似乎游离在规矩之外，活了两百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被抹掉过记忆，反而看着身边的天使们化作星点消失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啊，不然天使的一切完全就是未知。】
冰千舞解释道。
听了那么多，我感觉有点无法直视自己了，一个意识存在了两百多年的怪物到点应该被归类为什么啊？
【那……我有个问题】
我问道。
【天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意义。】
【哈？】
【因为天使的出现本就是突然的，我看着大家的生命轮回了好几遭都没有遇见过什么天使必然的使命，所以现在暂时不知道天使的意义是什么。】
我深知这样纠结下去没有意义，干脆把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
【那么……提兹台尔是什么？】
冰千舞闭上眼，把手放在了自己头上的那对铃铛上，利索的取了下来，银白如雪的短发如云雾一般滑落。
【这就是提兹台尔，我——理解天使的提兹台尔。】
冰千舞把那对铃铛在我面前晃了晃。
【当初我把天使之力交给你时，就是用这个，所以你所得到的{理解}更加纯粹一点，提兹台尔的本质是部分天使所拥有的，用来加强天使之力和储存天使之力的器物。】
我惊讶的看着那对铃铛，想不到这样如鸡蛋大小的铃铛居然是冰千舞增强天使之力的器物。
【提兹台尔只在对应的天使手上才有效果，这个提兹台尔叫{静谧锋铃}，是母亲带给我的，而且{静谧锋铃}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响。】
【的确啊……从来没有出现你在暗杀的时候被这铃铛出卖的情况。】
冰千舞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把静谧锋铃重新系回头上，接着满意的晃了晃脑袋。
【这次资助者带来的东西，是依考特·爱因斯坦的提兹台尔。】
【依考特的提兹台尔？听你之前那么一说，这还真是好东西。】
虽然我现在很想知道我自己的提兹台尔长什么样。
我们接着向下走着，很快，我们走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像是在一个管子里，四周的墙面都是弧形的，灰白色的墙面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排洪管。
【我们从船上下来了啊？】
我问道。
【对，这艘船经过改造，能在完全不接触外界的情况下连接进入天使市排洪系统的管口，现在我们正在排洪管里面。】
正如我所猜测的，冰千舞在排污管里走来走去，天使市的排污系统可是十分庞大的，错综复杂甚至有人在里面迷路的记录，当然，流浪汉也不少。
【所以……是这里吗？】
冰千舞摸着脑袋，在墙上寻找着什么，然而灰白的墙上什么也没有。
结果是一本正经的带着我迷路了吗……冰千舞这家伙能行吗？我现在超怀疑这家伙，但是身为路痴的我也没有资格说话就是了。
就在思考间，冰千舞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然后飞快的按出了一列数字。
真的，不是我说什么，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不敢相信的事情……按键手机。
现在不是说好了完全进入3D显示时代了吗？2D平面现在只是用来过渡罢了，然而按键手机是什么鬼啊！传说中的右后方完全退出键，位于中心的确认键，无法触屏的玻璃表面，经典的12键位……【#】键，【*】键……简直无法直视啊！我的眼睛！！
【惊讶吗？】
冰千舞用手机放在耳朵旁，我大惊失色，慌忙阻止她。
【有辐射！新闻说这玩意的辐射堪比把你的头放进微波炉……】
【别扯淡。】
冰千舞推开我，然后自顾自的打起了电话，说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是从发音来看，这应该是俄语或者是韩语。
尽管我知道你们很想吐槽我：【这两个语言差别很大好不好！】
但是请允许我表示：【我其实并不明白俄语和韩语的区别。】
【好的……】
冰千舞放下了手机，然后推了推我。
【走吧，我们很近了，只要从这里绕过去就行了……大概就几个弯而已……】
说完，冰千舞又挠了挠头。
【路痴属性被发现了呢……】
冰千舞小声的嘀咕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很快，我们走到了一扇沉重的金属铁门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了一大堆按键，而且按键的内容千奇百怪，除了数字和字母以外，还有一些俄语字符，汉字，现成的日语平假名和片假名，韩语……还有……额……
【这个…………{Σ( ° △ °|||)︴}……是个什么鬼？】
我指着这个长的诡异的字符画有点颤抖的询问着冰千舞。
【额……大概是一个公式什么的吧？先不管这些了，先进门吧……】
说完，冰千舞活动了一下五指，然后开始输入一长串一长串的字符，长的不可思议，但是冰千舞就像背下来了一样，眼也不眨着输着。
【你的记忆力这么好？】
【当然，以前青鸟会的时候我经常要暗杀住在复杂建筑里的敌人，长时间练就了地图过目不忘的特技。】
【但是路痴还是无法避免的呢~】
我挑衅的说着。
【闭嘴……】
冰千舞不爽的回道，然后继续输入。
【滴滴……滴……身份验证……请将视网膜靠近虹膜识别仪，并将手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
电子音在墙上响起，冰千舞伸出大拇指按在了指纹识别器上，然后示意我把眼睛靠近虹膜识别器。
【恩？为什么……】
【这是机制之一，如果按照提示去做了，我们就会被电死，指纹和虹膜必须不是来自同一人。】
【真是愚蠢的设定啊……】
我抱怨着慢慢走向虹膜识别器，然后不情愿的把脸凑近那玩意，然后瞪大了眼睛，令人难受的红光突然扫过，虽然很迅速，但是虹膜的不适感立刻让我抬起了头。
【识别通过，指纹来源{理解}，虹膜来源{包容}。】
冰千舞按下了确认按钮。
整个下水道系统都发出了什么东西运转的声音，一道后钢板构成的防爆墙在我们之前走过的路上升起，水沟里的水全部被排出，排洪管的顶端渐渐打开，三盏吊灯缓缓降下，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排洪管，之前的大门旋转着，操作台慢慢转动到了整个门的正上方，在原来操作台的位置，一个漆黑的皮质的方形物体正沿着刚刚出现的轨道渐渐划出，四周的弧形墙面颤抖着，然后缓缓翻转过来，显示出办公桌和很多的玻璃仪器还有试管什么的。
【恩？那个是……】
我注意到墙角出现了一包一包的细粉状物体，有点像小冰块，我把它捧在手里，但是居然一点都不冰，流沙般细腻的手感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冰千舞……这该不会是……】
【毒品哦，不要动，只要你吸入了一点点，你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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