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几十年前,有位李家的母亲带着一个聪明的小男孩到学校报名,本来家公和丈夫叮嘱且交代过名字叫‘李恒光’,但这位多愁善感的母亲觉得中间这个‘恒’字太夸耀就减少一横改作‘怛’,从此这忧伤之光与小男孩长大后所创作的仙金仙相互交织,犹如传说般的诅咒让哭声再无止息,受到波及的不但是整座城市并且是上下数代,恩怨情仇还横牵多个家族,首当其冲的是本地第一富豪,书共52.6万字。
正文。
三十七这个数字,距今已足足有十年之久;
而第三十八是梦还是痛,是幻想还是现实。
事发的两年后,当那身影梦已不再是梦,痛又不能再痛的时候,汪龙听从父亲的建议,他最终选择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并且一走就是八年,期间销声匿迹。
浩荡的江水东流而光阴似箭,进入二十二世纪;
航班从西方飞回,正慢慢打破之前的一切宁静。
可当放眼世界或目观宇宙,探测器已越来越靠近太阳,在这科技如此发达的社会里,人类本应为文明感到骄傲才对。但遗憾的是,利益争斗却更加残酷得可怕,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对立,还有民族情绪纠结。只是普通老百姓无处闪躲,而权贵们的一个眼色不顺,就足以令天地起变,生灵涂炭。
云雕。
在这龙争虎斗岁月,又遇罕见的春转夏大旱季,城内各方正盘算着,而城外的杀机,已开始新一轮的蠢动,再次出现紧张。
有过了之前的干戈,就会有人死,有人死就会有棺材,而棺材,它不仅只是装死人的,并且很多时候,它都是恐惧的象征。
棺材虽还没有看见,但阴深的境态却随时间推移而加剧,一重接一重的炮竹烟雾,在空中来回窜动,慢慢地令人心惊肉跳。
现在不管眼转往那个方向,都好像群妖已早潜伏于附近,无处不是恶鬼散发瘴气的交汇点,正反反复复魔展着阎王的狼贪。
看。
在横跨路上的大树中,一把弩弓正在拉动,那家伙看似太古老而显得有点不入时,可它却是精钢制成的。这点从绿衣汉的脸色就可体现出,尤其是他射电般的目光,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等棺材出现,见送哀队伍继续送他们的哀,也许因为太悲哀而忽视了危险,否则怎会全无所觉,任凭死神操控一切,端灵牌的人叫汪龙,他继续一步一步地跟着灵柩行走,竟头也不抬。
危险时刻,正慢慢地逼近。
好在突然,骂声却先传入耳,在他背后的两个女人,竟吵起架,虽不知深层原因,但言辞很凶烈,左边是他的妻子,名字叫李平。
右边是踪家小姐,叫踪桐。
而李平,虽称不上顶级靓丽,但率直且贤惠气质,在痛苦与忧愁之间散发着既没城府,又天真无邪的罡豪横骄,所以令不少观望者析赏加赞叹。
等再用心细察,就不难发现这原因并不复杂,如果两个女人,同时跟着一个首富,那矛盾肯定是必然的,而爱得越深,仇恨就会更加暴露无遗。
目光不停地相逼,并且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似乎都在寻找某种可一击即胜的力量,两张嘴,四块唇,闹着闹着,突然,竟相互挥手指向对方。
可问题,踪桐则绝对是个大美人,风姿绰约的体态,每根毛管都喷射着读书人的味道,何况诱惑的大眼睛,在脱俗又飘亮的脸上早已暗藏妩媚。
“关你什么的屁事,现在我走我的路。”
言词越说越露骨,速度本不快的哀队因此而变得更慢,都想看出个大概。
“因为是你们踪家,把他父亲害死的。”
此话一出,令听者无一不感到震惊,而踪桐的震惊程度那肯定会比其他人更为严重,说:“这问题嘛,你先别急着嫁祸给我家,你家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人,只有你自己的心才清楚……”停了停,她刻意的唉唉地冷笑两下,静静心,又跟着说:“至于别人,虽然讲不上很清楚,但凡明眼的,相信已早有所发觉。”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不不不,不过只因钱……。”
话不多,但已包含了反击与进攻,钱字,虽然没有提高语气,仅仅是点到为止,但也足以引人深思,其引思之强度,首当其冲的,现在反过来已轮到李平,她的自尊即时受到刺激,咬了咬牙根,突然怒目满容,冲过去就扠着踪桐的脖子,竟真的在棺材前动手。
“快放开我,否则就对你不客气……。”
李平:“妖精,我现在要扠死你这个妖精。”
踪桐:“对喜欢杀人灭口的你,我不奇怪。”
李平:“妖精,你还敢再血口喷人,妖精。”
“警方到时候,自然会给你证据……。”
不多的话,仅有十二个字,但在这简短的话里,可用心听起来,却仿佛就是确凿证据所产生的镣铐之声,再一次将既悲痛又愤怒的李平剌激,气到她眼珠都几乎要直喷而出,气到她双手发抖,气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等时间一长,缺氧的踪桐就再不能无动于衷,练过柔道的她,身先轻侧,算定李平的双手,已借势运力的刹那间,腰却突然间弯曲,因技巧全部恰到妙处,竟硬生生地将李平背了起来,动作的复杂性,犹如杂技表演。
身刚刚转动,她又开始准备新招,等李平不知是计在自觉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的瞬间,她竟将腰狠狠伸直,这过程的时间虽很短,就约那么的两三秒而已,可背后有个坎,并且至少也有四五十公分高度,用心够阴险。
以前没有柔道这种经历的李平,根本就来不及去想地形已出现了变化,落地时虽未曾跌倒,但最终还是大幅度地摇摆了好几下才站稳,云雕最富有的汪家媳妇,竟光天白日当众受辱,很快,目光纷纷投过来看个究竟。
“这算不算是横刀夺爱。”
甲: “也许在为爱伸张正义。”
乙:“你们说说那个会赢。”
事内事外的人,出口都十分粗俗,声音较低的竟还秽语污言,可明明这是贵族葬礼,真让人无法猜透背后的深层,究竟暗含的是什么玄机,竟毫无礼仪可寻。
丙: “抢老公的好像利害些。”
丁:“不,请看,好像姓李的做贼心虚。”
“国有国法,这还用说的。”……
嘲讽声不断,在饱遭冷眼之后,李平一爬上坎,再次扑向踪桐,乱撕烂打,尤其是汪龙的无动于衷,让她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
也许她真的惧怕那些话,变成以后无法逃避的事实;又或者,这些无稽之谈,在过分地玷污着贤惠的星空,令她处于慌乱之中,可越是冲动,就越难以平静,她口中不停地只叫一个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字。
女人伤心欲绝,多半都是因为丈夫的冷漠,而李平,现在就是其中的一个,此时的她,泪愤交错,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手上。
“打她,别要心软。”……
而煽风点火的,远近可真不少。
“打,狠狠的打她。”……
在人群中有双眼睛,眸内喷射着母子情深,他,叫小坚。看着母亲受屈,小坚本想上前帮他的母亲,却不知为何因,竟被汪觅牢牢的控制住。
汪觅与汪龙虽是双胞胎,相貌和身高也相差无几,可却是弱智的,别人直接叫他汪神经,而之前绝顶聪明的汪龙失踪十年后也好像变得同类。
“还手,还手打她。”……
想挑起事端的,同样不甘落后。
“还手才会看到赢。”……
既有偏李的人,也有偏踪的人,奇怪的是,踪桐只是看了汪觅的拳头一眼,不但不敢还手还口,甚至连闪也再没有了勇气。
有个男的走了过来,他叫灵开,在汪氏山莊做门卫的,他一伸出手,就拉开已被扭打得脸破血流的踪桐,表面上算是隔架。
汪氏广告公司的门卫,也很快出现,他叫石齐,那有力的手,竟硬生生地将李平拖离原地,一眼就能看出背后是有帮有派。
并且鬼神相混,这时现场侧面,喧哗声越来越大,但几乎全是黑色一片,既不穿哀衣也不披头巾,很难听出他们究竟是谁。
“喂,这会有好戏看了。”
“那现在你们就说说,汪家会不会因此而内讧,这可是云雕大件事。”
“这还用说,但才开始。”……
穿黑衣的人群中,不请自来的,数量非常之多,虽明是送哀,但从露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刚才那些种种的粗鲁言辞,却能直接猜得出,显然有不少是为看热闹而来的,当然,其中不乏暗藏阴谋者,还有就是想借机挑起事端及是非,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汪家树大招风,钱多惹人眼红,麻烦因此而不断。
“姓汪的呢,怎么突然不见了他,真够奇怪。”
这句话,当然也是在黑衣人群中传出,但因数量太多,一时间却不知究竟是谁说的,可马上,就有个跟着大声叫了起来。
“在那里,究竟姓汪的要做些什么,你们看。”
与刚才吵架形成对比的,现在却是一个近似静止状态的画面,因为汪龙正单手端灵牌,而眼则盯着手机,已站到了稍远处,显然是有特别的事不想让人知道。
只见短信写着:“汪龙先生:很抱歉,因政府怀疑你父生前贩毒,并牵涉多宗命案,根据决议,贵公司即汪氏广告公司已被查封,但门卫的小阁楼是例外的,所以你们可在小阁楼继续办公。另外,你家所有资产已被冻结,其中包括银行卡及云雕商地的股份。” 短信不长不短,但足以令他震惊。
他目光开始慢慢游移,没过多久,向人群中招了招手,走到面前的是石齐,两个人交头接耳好一阵,哀队也因此而止步不前,原地停下连眼也全转了过来。
“这事实在太意外。”
汪龙:“之所以想请你马上回去,把情况用短信告诉我,可别打电话。”
“已明白,你放心。”
若有所思的石齐,先轻轻地点了点头,片刻后,看着汪龙,又重重地点了三下头,转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汪龙的一举一动,已很快引起了周围目光的注意,但主人的事,谁也没有靠近过问,也应该是不方便问吧,或不敢。
“……哕……哕……”
“……哕……哕……”
突然,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走到他面向前的是灵开,且同样是他父亲的亲信,但表情已比之前沉重得多。
手机显示着:“汪龙先生:很抱歉,因政府怀疑你父生前贩毒,并牵涉多宗特大刑案,根据决议,贵府即汪氏山莊已被查封,但门卫的小阁楼也是例外的,所以你们可在小阁楼暂住。” ……
等他抬头,见灵柩已到了五六十米外,虽然停下,但依然被十六个棺夫抬着,父亲还没下葬,危机却再次袭到。
“想请你回去,帮我看看情况。”
灵开:“那允许让我对令尊再拜三下……”
“好吧,刚好现在有树挡太阳。”
话虽已亲口答应,却有意让灵开又重复看了一遍短信,他心突然间想得很多,只不过就算感到有些问题想解释,但明知现在并不是时候,之所以汪龙显得非常烦躁,因为踪桐就在前面。
可这要求本来就是对主人的崇敬与尽忠,何况这绝对是他父亲的亲信,所以由不得他反口,更由不得他拒绝,再抬头时却发现远处,不知是谁擅自作主张,棂柩竟已放在大树下的地上。
“所有目光都投了过来,走吧。”
汪龙:“知道,你先过去,我想冷静片刻。”
“能够理解你现在心情,呵呵。”
转身就走的灵开,每往前踏一步,就瞪一眼踪桐,目光之锐利,怒火之鼎盛,仿佛张嘴就想吃人,让现场因此而进入紧张状态。
他双手执香,跪在地上,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突然言犹狮,声如雷,把现场的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仿佛这是开战角号。
“……仓天在上,请上帝保佑,让汪家冤情得与伸雪……”
只因他不敢得罪少主,所以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嘴上,又一次的张大口重复。
“……仓天在上,请上帝保佑,让汪家冤情得与伸雪……”
这何止霹雳般的刺耳,并且言辞和语音,简直就像隐藏着某人的姓名一般直接,所以即令云雕有权有势的踪家大小姐踪桐,一听即怒。
她正想开口还击,可这时候,汪龙走了过来,最后却是,明知灵开的话是冲她来说,但并不敢因此而作争辩,主人既到,仿佛其威常在。
双眼,相互瞪了一眼。
转身,灵开愤然转身。
可事后很快,纷纷把目光投向汪龙,并且个个投以深度猜测,谁也想不到两个保镖竟会在转眼中先后被支走,这样的安全意识,别说之后运作庞大的汪家商业集团,恐怕连他自己的命也无法保住。
有识之士慢慢觉得,眼前的汪龙,也许就是三国蜀的刘禅,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仅仅几分钟后,不少人已移步开始选边站,有的站在李平身边,但站在踪桐身边,也为数不少,两边竟旗鼓相当。
且这还不算,因那些披白色的,正勾心斗角。
转眼两组人还隔着棺材对阵,有点得意的踪桐在灵柩背后,泪流满脸的李平在灵柩前面,慢慢众目逼视着众目,理由是汪家的继承人既然都脑袋有问题,而那巨大的财富,所以都觉得理应为此而分到一杯羹。
相互的表情,都不肯作出让步,展开了较量。
既然少主不可靠,各自就把自己将来的前途及钱途,压在最有可能成为汪夫人的身上,因谁也不肯先输掉目光,所以现在就纷纷下注。
现实就是见风使舵的世界,对此情形,无论参与者,又或事外者,相信谁都会为此而感到心寒,就连他这个被冷落的角色也不禁昂头。
他这一昂头,本来不打紧,但是却久久地静止在相同的角度,很快,那个方向迅速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都想跟着把情况看出一个究竟。
可身影突然窜动,纷纷后退,因为在头上的大树中,有两条很长的毒蛇,从鸟祸里,竟一边一条的,已分别盘着绿衣汉的双脚往上爬。
“蛇很毒,小心……”是薛就星在叫。
“既然蛇很毒,那就让我把它两扔下给你们尝尝。”
只见树上的绿衣汉在自言自语中,或自凭艺高胆大,或脑袋有问题,始终是神不乱,心不惊的,当双眼往下看时,好像是在瞪了一眼汪龙。
他突然间,猛地将弩弓挂起,然后迅速伸出双手,一看准,就已轻轻松松的把两条毒蛇同时控制住,并且位置恰到好处,都离蛇头约一寸。
“……咔……咯……”
可古老的大树,树杆原来是空心的,经不起绿衣汉重力加动力,竟硬生生地在分叉处折断,现在绿衣汉已不由自主地松开蛇头,用双手寻找着力点。可是,毒蛇还盘着他的双腿,此刻正疯狂地乱咬着他的身。
“……吱……吱……吱……”
就算攸关生死,但此刻地上的人,并且棺材前后都站得满满的,只是个个除目瞪口呆,短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而折断的树杆,在大范围的摆动着,就像荡秋千,也似画半圆,来来回回重复着,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危急预警。
眼见绿衣汉慌了神,已不知所措,突然连抓的树枝也被折断,可此刻远离主杆的他,手再没有机会替换着力点。
虽然双脚夹住了其它树枝,但仅晃动几下,头部就完全失去借靠,当平行的身体重重往下摔时,竟落在棺材上。
“啪……”刚好同一直线。
沉闷的下坠撞击声,几乎将所有心都震痛,很快有人在靠近,可是都被眼前的情形镇住,见爬伏在棺材上的绿衣汉,背后竟然写有‘潇清数’三个字,一猜就能明白是为讨冤债而来的,也许是怕死后没人知道,才会把名字先写在背后。
可见他虽是寻仇,但根本就没有把握,在转眼之间,因两条大毒蛇还被腿压着,所以无法逃脱,又胡乱地往他的身上乱咬,但情绪已失控的他,却对蛇咬的痛,痛而不理,突然只顾用力猛烈地拍打着棺材,还边拍打边疯狂地大叫。
“姓汪的,我要你再死一次……”
“姓汪的,我要你再死一次……”
听着如此轰然的叫声,那‘潇清数’与‘静潇图’,是巧合还是有内在联系,当看了又看几秒钟之后,李平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汪龙身边,本想说话,无奈汪龙根本就没有理她,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走开,但突然间转了次头,这因为她想引起汪龙能对这件事的注意,可耳朵听到的愤怒叫喊声却越来越大。
“要你再死一次,再死一次……”
“要你再死一次,再死一次……”
这究竟是什么仇恨,让他如此悲愤到不顾自己生死,旁观者,虽无一不为此陷入深思细想,但却不得而知。
整个过程,不过是转眼之间,谁也没有来得及回过神,可潇清数已在声嘶力竭的狂喊声中,突然昏厥不醒。
争斗,却因此而隔棺叫阵。
支持李平的在叫:“这个人,肯定是被踪贱货挑拨离间。”
支持踪桐的在叫:“这个人,肯定是李贪财派来的。”
“踪贱货害人的方法真不少。”
虽然吵声非常之大,也许汪龙是个比扶不起的阿斗还要阿斗,竟什么反应也没有,还傻乎乎的一动不动,到了此时此刻,现场的人大部分人都认为,汪家已没有得救,原来后代全有神经病,甚至认为汪龙的神经病比汪觅还要利害,因为除了李平和踪桐,何况现场的人对这个已失踪十年之久的汪龙一无所知。
“李贪财的人就是忘恩负义。”
支持李平的在叫:“王强你,王强你,还不快点把踪贱货铐起来。”
支持踪桐的在叫:“薛就星,薛就星,你还不快把李贪财抓起来。”……
隔棺叫阵声越来越大。
而中间,将断落的树枝移开,没过多久,王强和薛就星,已把蛇毒蛇打死扔往一旁,他们两个人,不但都是身穿便服的警察,并且是重案组的正组长和副组长,因此,官腔师调的派头自然不会少到那里去,更不会忘记借机表示一翻。
薛就星既对踪,又对李的人说:“我是警察,不选边站。”
王强也既对李,又对踪的人说:“把他救回,就知真相。”
这十六个字真有效,竟出现短暂的平静。
“请往后面传话,凡是医生的,请快到前面来。”
“请往后面传话,凡是医生的,请快到前面来。”……
随着王强的大声叫喊,众人不断的向远处传话,背后哀队见不到尾,长至少好几百米,现在近亲或被管理者允许的,这才不由自主地围过来,有的慢慢靠近。
一直都停在原处的汪龙,既不远也不近,而在地上的弩弓,是精钢并且是精工制成的,他当然能明白这是要杀他的工具,并且是有备而来,暗暗说了声好险。
他没想到两条意外的短信,竟会因此而救了他一命,如果按常速越过树下,也许早已被利箭穿心,且直到现在,依旧令他感到疙瘩难消,产生种无尽的恐惧。
虽然传话几次又传话几次,在不断增添着紧迫,这事关破案成败的宝贵时间,已将要决定证人的生死,只是如何抢救,却依然还没有答案,还在空等再空等。
“若想查出杀你父亲的凶手,也许问他会有些蛛丝马迹。”
在旁人看来,王强也不愧是重案组长,见他动了动嘴,但却不急着再说,显然,这是给汪龙有个心理准备,站在棺材旁边,加上棺材上面又有个人快要死的时候,他居然对汪龙还如此的尊敬,可见王强对汪家是多么的另眼相看,至少表面是这样,当然深层可能会更复杂。
但此刻的汪龙仿佛还没听见,竟久久不作回应,直到等用眼看了一下躺在棺材上的潇清数,他脸上麻木的表情,才出现一种微弱的变化,也许不管是谁,都不会允许别人躺在自己父亲的灵柩上,何况来者完全是个仇人,并且是凶手,这时候李平动了动嘴,显然想代替说话。
“刚才我观察过四周,附近只有你父亲的陵台,唯一可以停直升机……”
这话是王强说的,因为王强不但不理会李平,并且抢先又对汪龙开了口,马上又跟着说:“所以我想叫医院的直升机借用借用,这人中毒已深,一般的医生只能袖手旁观,你就让他伏在棂柩上,减少移动次数,也许还有得救……。”到最后,他还刻意加重语气,又补充一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虽话已说了一大堆但汪龙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到了此时此刻的王强也只好将目光投向李平,而李平听了前后三段话的内容,不管现实的事情是怎么的需要条件来解决,她还是忍不住久久地瞪着王强,何况这是连想也不愿去想的事,可慢慢发现对方是站在警察的身份上考虑问题,无奈之下也只好作吧,因为破案或者还得靠潇清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即时引发踪桐的人不满。
支持踪桐的突然又在大叫:“李贪财,你还不把你的人背走”
支持李平的也跟着在反叫:“踪贱货,把他救回你就会死定。”……
竟到如此的肆无所顾,薛就星的枪突然响起。
“都给我静。”
果然没人敢再乱说话,几乎在同时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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