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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蒙森

序章2 蒙森

12岁的蒙森被赶出了学校, 他跟着母亲去车站食堂找活儿干,被老板打发到洗刷间,负责烧茶炉、擦刀叉和倒脏水。就这样,蒙森的劳动生活开始了。

蒙森在车站食堂干了两年,受了许多磨难,也窥见了生活的底层。5月里,哥哥泰青在发电厂给蒙森找了活儿

,他便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天,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进了镇子:“德恩国对苏尔什维克宣战了!” 不过,充满骚动的日子很快过去了,

镇公所飘扬着苏尔什维克的旗子,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到了11月,从前线战壕里回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都有一个雄壮有力的称号:“苏尔什维克”。镇上的人知道生活准是又有变化了。

1918年春夏之间,谢托卡夫这个小镇的确经历了许多变化。富人跑了,苏克游击队来了,群众得到了苏克游击队发放的枪支。不久游击队撤退了,德恩国军队进了镇子,

蒙森在发电厂当火夫的助手,他跟来厂里做装配工的朱赫成了亲密的朋友。朱赫是个士兵,是苏克游击队撤退时留下来做地下工作的 。他教蒙森学会了枪法,还告诉他要知道为什么打和应该打谁。

一天,蒙森在湖边钓鱼的时候结识了镇长的女儿冬亚。开初,他可不想跟这个女孩子闲扯。但是,冬亚活泼可爱,对蒙森没有一点儿嘲弄和侮辱的举动,来往几次后就使蒙森觉得她跟别的富家女不一样。他们亲近起来,盼着见到对方。一种不自觉的爱情偷偷窜进蒙森的心中,弄得他心神不安了。

激烈而残酷的斗争在全苏尔什维克逐渐地展开了。德恩国留下的匪帮布满了全省,苏克游击队不断地与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小镇上时而飘扬着游击队的红旗,时而又是德恩国的黄蓝旗。

一个漆黑、闷人的夜晚,朱赫为了避开德恩匪徒的搜捕,来到了蒙森家。蒙森和他一起生活了8天。朱赫利用这迫不得已的休息时间,把他对德恩军队的愤怒和憎恨,完全传给了如饥似渴地倾听着他每一句话的蒙森,还让蒙森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苏尔什维克是不屈不挠地跟压迫者、与富人作斗争的变革者。他们在一起生活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天,但这几天对蒙森这个年轻的火夫却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朱赫每天总是黄昏出去,深夜回来。可是,有天晚上他一去就没返回。早上蒙森慌忙穿衣出门,去打听朱赫的下落。当他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看见朱赫被一个德恩士兵押着从拐角处走过来。

蒙森的心狂跳起来。他得帮朱赫逃走!朱赫昨天还对自己讲过需要有一伙勇敢的兄弟!当那押送兵走到跟蒙森并肩的时候,蒙森出其不意地向他扑去,抓住他的枪使劲往地下按,拖着他跟自己一起倒在马路上。朱赫两步就跳到他们旁边,挥起他那只铁拳朝押送兵脸上打去,把他打得滚进了壕沟。

夜里,朱赫离开了镇子。蒙森被人告了密,被德恩士兵抓到城防司令部关了起来。那夜蒙森受尽了折磨,拳头、脚尖不住地向他袭来,他浑身是伤,可什么也没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做得勇敢,做得倔强,像他在书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样。

德恩国“大头目”要亲自来镇上检阅部队,镇上的德恩军官忙着准备迎接。涅克上校怕“大头目”看到监狱里关了那么多没用的犯人,竟胡乱问了问蒙森就放他走了。蒙森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运气,抓起上衣就朝门口冲去,一口气跑上了大街。

蒙森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朋友家。他拖着疲乏的腿跑着,竟不知不觉地跑到镇长的花园来了。狗叫声惊动了冬亚,她激动地叫了一声,疾步朝蒙森走去。

冬亚央求母亲让蒙森留下来,又张罗着让蒙森洗澡、吃饭和睡觉。蒙森又累又饿,太需要休息了。他不愿连累这个心爱的姑娘,必须离开,可他又觉得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这儿。晚上,冬亚去铁路工厂找来站长泰青,他们决定蒙森第二天就动身去查丁。蒙森留在冬亚家里过夜,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心思睡觉。再过几个钟头就要分离了,而且说不定将永远不能再见,他们都感觉到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向对方倾述,然而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时冬亚为蒙森弹奏了一首自创的钢琴曲, 蒙森听着深深的陶醉在其中,安静的睡着了。

早上,蒙森登上开往查丁的火车头。开车后他看见了站在岔道上的两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的站长泰青和苗条娇小的冬亚。

不久, 蒙森参加苏克游击队,成了科多夫骑兵师的战士。他和几千个同他一样的战士在一起,穿着破得遮不住身的衣服,怀着烈火般的斗争激情,走遍了苏尔什维克。在战斗中、在灾难和痛苦中他迅速成长起来。一年以后,他已经是一名出色的骑兵侦察员了。

1920年6月,德恩装甲第一军冲破苏尔什维克军的防线,准备袭击基克周围的敌人。加入这个部队的蒙森同战友们一起冲向敌军司令部所在地米尔。他伏在马背上,向前奔驰,军刀在空中画着闪光的弧形,朝十字路口上发出野蛮笑声的机枪阵地冲击。

游骑兵排山倒海地前进着, 米尔和迪契夫两城相继被攻克……每天都在激烈的激战

秋天里,“契卡”人员、苏克游击队学员组成的队伍及时制止了一场反变革暴动,逮捕了瓦里一伙阴谋分子。但是,新的敌人威胁着苏尔什维克,铁路不通了,接着会有挨饿受冻的危险。为了拯救城市和铁路,必须由雅尔卡站筑一条窄轨铁路通到伐木场去。一个筑路工作队开去完成这项异常艰巨的任务,蒙森则率先到达了工地。

秋雨不停地下着,路基不断地延长。人们白天冒雨筑路,夜里穿着沾满泥浆的衣服挤在水泥地上睡觉。工作队除了需要顽强地忍受着饥寒的折磨外,还要对付德恩匪帮的袭击。有人开小差了,也有人逃走了。可是,留下来的人们却展开了竞赛。蒙森领着同伴们向别的队挑战,他自己总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到了12月,一支“契卡”人员路过这里,把蒙森抓走了,怀疑蒙森是德恩 ‘阴谋分子’。

蒙森被关在了苏克‘第七集中营’,原来,罪名是个幌子,这里秘密进行着尤里元帅的‘灵能控制’计划,在这里,尤里元帅解体了很多拥有‘灵能’能力的年轻人,希望能通过移植创造出拥有灵能控制的新人类‘尤里’。

蒙森因为体格强健,是尤里元帅非常看好的‘第77号实验体’。

蒙森没有死于战争,也没有死于‘第七集中营’。他一次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直到战后,苏尔什维克大元帅下令关停‘第七集中营’无限期冻结样本,终止‘灵能控制’计划。并秘密处死‘第七集中营’的教官和尤里元帅。

2017年,‘第七集中营’的遗址邦克市发生地震,地震震坏了冷冻泵,一个骷髅一样的年轻人从地底爬了出来。

盛春时节,苍白瘦削的蒙森来到谢托卡夫小镇公墓。他的战友们英勇地牺牲后就在这地方埋着,他们是为了使那些生于贫贱、一出生就开始做奴隶的人们能有美好的生活而献出了自己生命的。蒙森缓缓地、满怀悲愤地对着这些亡灵诉说着: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致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自由而斗争。

蒙森的内心深处,这时又想起那首钢琴曲,苗条娇小的冬亚在那一晚为自己弹奏的自创曲子。这是自己现在所向往的‘自由。’

几天以后,蒙森告别故乡,来到了首都, 面对着热情的朋友和同志,蒙森心情激动,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两眼闪闪发光。

日子飞快地过去了。蒙森拜访首都的各大作曲家和演奏家,希望能寻找到那时那首歌相似的音调。 每天晚上还去图书馆读书。

.港口。他在岸边公园里抱着头,沉思着。他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这20年生活过得怎么样?

现在,他应该怎样来处置自己呢?.为什么还要活着呢?蒙森慢慢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枪来想开枪对自己射击。可是,枪口轻蔑地望着他的眼睛。他又把手枪放在膝上,狠狠地骂着说:“.这是最怯懦最容易的出路。……即使生活到了实在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够活下去,使自己的生命变成有用的。”

蒙森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生活目标,他读了许多古典文学作品,又念完了函授大学第一学期的课程,还在晚上和青年们一起学习。

“既然在国内找不到,为什么不去国外呢?”

察觉到这一点,蒙森的心又砰砰地跳起来了。生活箍在他身上的铁环已经破碎,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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