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上的生命在燃烧,很多人全身燃着大火跳下了高耸的塔楼,他们惨叫着跌落到地面,在远处看从空中跳下的燃烧士兵就像这座“火炬”上飘落的火星,价值一个生命的火星。
高度纪律的士兵们终于开始松动了,火炬周边的士兵们开始散开,他们在避免被燃烧着的同伴和即将倒塌的攻城塔砸到。
但是很快,他们没有这种顾虑了。
因为燃烧的攻城塔开始坍塌了,是向左侧倾斜倒了下去,卷起了带着热浪和浓烟的风暴,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军队的先锋部分与后续部队隔绝开来。更糟糕的是,这个这巨大的火柱正好砸在左侧另一个攻城塔的底部,将攻城塔动力室中几个还不明真相的士兵砸死。
唯一的好运就是攻城塔只是被火柱砸的侧歪了,内部结实的结构让它没有倒下,只是向右侧歪了几米。外部良好的防火涂层也隔绝了火焰,这个攻城塔上大部分士兵还可以撤离。
而被火焰与后续部队隔绝起来先锋们面临的则是最绝望的境地,有浮桥河段的退路已经被正燃烧的火焰封死,从侧面撤退意味着他们必须跨越护城河,这意味着他们无法对城上密集的箭雨进行防御,所有人都将死于弓弩。
最先从这惨烈场景中反应过来的就是修奈了,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他没等传令兵反应过来。而是自己以最快速度冲下了瞭望塔,他下瞭望塔的时候很急,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地方就跳了下来,冬天的被冻结的地面还很硬,跳落下来的冲击震得他脚底发痛。但他没时间在意这个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号角的旁边,亲自吹响起撤退的号角声。
浑厚的号角声响彻天空,隔绝线外的士兵开始撤退,虽然士兵们还保持理智没有溃散,但是情形异常的狼狈,对自己射击技术自信的守军开始射杀撤退的帝国军。很多人都倒在了撤退的路上,被射穿小腿的一些士兵倒在地上哀嚎,但很快另一支羽箭“好心的”帮他们结束了痛苦。
至于隔绝线内的士兵,他们已经没有生机,城上面的弓弩大多在招呼他们,而在后面火焰消散之前他们将会被城上的守军全部射死,不单是弩箭,这些离城极近的士兵也被城上扔下的石块招呼,撤退号角吹响之后,很多士兵跳进护城河想要逃生,但毫无防御的背部是守军的活靶子,这个距离弓弩可以轻易的穿透帝国轻步兵的皮甲。
可是毕竟都是纪律斗志都极好的军队,有些士兵在听见号角声之后放弃了希望渺茫的逃生,开始向城头发起必死的冲击,但是他们的勇气在守军的交叉火力和城墙面前毫无意义,他们和想要逃生的同伴一样都很快成为城墙附近一具残缺不全,满是血污的尸体。
帝国军安排了接应的部队,他们是负责拉回刚刚在生死线上死命奔跑而力竭的仆倒在地的友军以及回收后边的两座攻城塔,这给了要塞守军使用弩炮的机会,弩炮发射出的尖锐石弹给接应以及撤退的帝国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害。
这场攻城战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法进行了,起码今天帝国军得收兵休整了,第一波攻势的重大挫折也影响到后面待命的部队,在这种状态下继续攻城就是再打人命填的消耗战了。
撤回来的部队已经进了军营进行整编,受伤和累坏的士兵被安排休息。
修奈和埃里文则在面色凝重统计着伤亡数字,傍晚时分,伤亡报告统计出来了。这次进攻帝国军共损失800多人(按失踪算的,现在尸体没法回收),受伤人数则有一千多人,这是修奈重新组建西南军以来遇见的最大挫折。
帝国军的战时标准编制是三十人一个小队,一百二十人一个中队,三百六十人一个大队,一千三百人为一个师团,再往上就是整个军团最高的指挥系统了,当然部队的超编或者缺编的情况也是普遍存在的。
这次的攻势,守军直接就让攻城部队将近两个师团的兵力在短期内丧失了战斗力。
修奈原来想要如同拿下河谷堡一样一鼓作气拿下临风堡的打算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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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艾达带着军队来临风堡营地报到的时候,修奈和埃里文刚刚结束了关于伤亡的统计回到营帐中,他们在讨论关于今天白天的军情。
修奈点头示意艾达进来旁听,这位沉默寡言的副官就坐在营帐的一角听着修奈和埃里文的谈话。
“这次进攻遇见了意想不到的困难,我原来构想是经过对守军意志的动摇加上攻城器械的应用,这次的攻城战应该很轻易就拿下临风堡。没想到安瑞公国军竟然有迅速摧毁我方攻城塔的方法,埃里文,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摧毁攻城塔的。”
“我觉得魔法师和火箭都可以排除,火箭的是不可能瞬间点燃攻城塔的。魔法师也许能做到,但是魔法发射是有二三十米左右的射程限制,而且需要吟唱。我方的士兵没理由在他放出法术之前不把他射程刺猬。”埃里文皱着眉头思考着。
“魔法师在这种攻城方有充足远程武器的情况下也就是作为高级军医用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从前线回来的士兵军官的说法还是瞭望台上的我们都没有发觉法术使用时候的景象。”
修奈点了点头,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守军应该使用了帝国还不知道的新方法摧毁了攻城塔,这恐怕有得那些设计改进攻城器械的帝国工程师忙的了。”
修奈沉吟不语,埃里文说的很对,但是却只是推测到这种程度显然是不够的,修奈眉头紧锁,显然这位统帅也在思考。
“埃里文,你还记得中午攻城战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您是指。。。。”
“守军的弩炮给攻城塔打出了很多洞口,我认为攻城塔突然燃烧的奥秘也在这些弩炮打出来的洞口。”
埃里文愣了一下,他没想过弩炮射击出的洞口和攻城塔自燃有什么联系。
“而且我有意问过士兵了,大多数目击者都说攻城塔是从底部开始燃烧的,你回忆一下当时上是不也是望到攻城塔是突然从底部开始燃烧的。”
“是的,统帅,攻城塔确实是从底部开始燃烧的。”埃里文回忆了当时的情景然后说道。
“而且,安瑞公国军的秘密方法应该是有距离和使用上的限制,不然我们的士兵根本到不了城墙边,我觉得他们是掌握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武器或者道具。”
“难道是传说中古代维罗达帝国的魔法兵器么,据史诗中讲传说当年的魔法能够摧毁一座都市,而魔法兵器也能做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与其说他们能掌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说兵器,我还是更相信他们研制出新的兵器。”修奈停顿了一下。“我记得里维特在《战史》中记载几百年前帝国对苏兹达国战争中有人曾经使用动物油脂作为爆炸物使用的燃烧弹攻击帝国军队么?”
“那种武器不是早就淘汰了么?装下大量动物油脂那种燃烧陶罐,非常的笨重。而且燃烧效果和爆炸效果都不尽如人意,还不如让魔法师搓个火球呢,在帝国研制出防火涂料之后完全的消失了。”
“如果有更容易爆炸和燃烧的填充物呢?而且更加轻便。”
“统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虽说这很有可能,可即使猜对了事实,我们也没有应对方法”
修奈默然了。
“而且安瑞军装备的这种新兵器的数量我们无法估量,没有应对方法,那么这座要塞可能需要长期围困才能攻克了。”埃里文悲观的说。
“不,埃里文,不需要正面应对对方的秘密武器。我们还是有其他方法迅速攻克临风堡的,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成功。”
修奈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营帐门口,他的手指向了远处倾斜攻城塔的巨大黑影。
“今夜,将是敌人最松懈的时刻,精锐小队借助那座攻城塔的迅速上城墙,夺取城门放我军入城。”
PS:关于一些设定的补充:在这个世界爆炸性武器因为魔法的制约以及一些其他因素并没有发展,而机械制造则达到了一定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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