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某一天。清晨。
薇薇侧睡着。背后的柏雪紧紧搂着身前的宝贝。双手不老实的在薇薇胸前抚摸着。
“别动了啦”
“摸摸能长大一些”
“不用长大。它很大了”
“啥,我都说了,你就是个板,从上到下一条线”
“好,柏雪,我问你,地球是不是圆的”
“是呀,你是不是傻了”
“你别管,回答就好了。那你为什么感觉不到地球是圆的”
“为什么,诶就是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
“因为它大!!!大!!!因为它大!!!”
“…………..”
好了,无言以对,说的太有道理了,虽然不知道这根地球有什么关系,但是真得好有道理。
“好了,起床吧,我不想闲着,以前放假从来没这么闲过,我想去做个寒假工,挣学费钱”
薇薇的家庭,可没有其他家庭那么富裕,每年的报名费都是薇薇自己假期打工赚钱。小姨的工资只能勉强承担薇薇的生活费。每个月600块的开销还有结余,可谓是剩到极点。
“学费???你学费自己挣吗”
“对啊,不像你。小姨的工资自己用还富裕,如果加上我,可就难了”
“可是,就算你打工,咱们这个学校的学费可是比正常学校高很多的啊。我学费交了一学年,1万还多,假期三个月能行吗”
“可以的,相信我,有两个地方我每次放假就去,跟老板都混熟了”
薇薇换着衣服。一边对柏雪说着。
“好吧,那我跟你去转转”
没有把“钱不够我给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柏雪是很想帮自己爱的人,可是柏雪也清楚薇薇是怎样的人,薇薇永远不想欠别人什么,但别人欠她什么她不会说不会问,只会心里记住。十分独立,也十分记仇的小东西。如果自己借给薇薇钱,那薇薇一定会用更拼命的方式来尽快偿还。陪她去看看工作环境吧。有些担心薇薇被骗走。女孩子嘛,在这样乱的社会总要提防一些。
出了门,坐了公交车。来到了市里一个众所周知的大型商业广场。这里有一家电影院。薇薇工作的地方正是这里。柏雪跟在薇薇屁股后面,少有的没有粘着薇薇。没有多长时间,二人来到了4层的电影院。薇薇拿出手机。
“喂。张姐。嘿嘿,我啊。对呀,我又来啦。额,两个月吧,今天就可以上班。哦行。”
不清楚薇薇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电影院,检票员吗。还是收银员。
“喂,柏雪,笨蛋柏雪,死狐狸”
“啊,咋了,我看今天有啥好电影”
“呼,现在就可以上班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我还不知道你干嘛,呀,别走呀”
“一会我来找你”
不知不觉中,柏雪已经对狐狸这一类的外号有些习惯了。狐狸这样的外号一般都是骂人来用的,什么狐狸精,骚狐狸。可是放在柏雪身上,却又一股不同的可爱气息。仿佛脑袋上真得长了狐狸耳朵,背后一条长长的毛绒尾巴晃来晃去。
额,先等等吧。一会还有不错的电影看呢。薇薇会干什么呢。
看着一会放映的电影,柏雪的目标锁定在了半小时以后的一部电影。一部纠结的国产电影。不知道能不能打发薇薇不在的时间。
左等右等,不见薇薇出现,还有10分钟就要入场了。唔,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晚些入场也不是不行,不过会对周围的人造成不便吧。还是别这样好。
“哈,柏雪”
“啊,干嘛,薇薇???这样是你的工作??”
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柏雪飞快回头只看见一个巨大的维尼熊脑袋。有些惊愕。但也没做出过分的举动与尖叫。而熊脑袋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正是薇薇。一个巨大的维尼熊,手上勉强抓着几只印有电影院名称的气球。
“嗯,是啊,好了,给你打了招呼,别担心啦。我去转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要忙到下午呢”
“哦好,我刚买了一会的电影,呀,时间也到了,我提前进场了”
“嗯,拜”
二人在影院大厅分别,一个走进了客人的观影通道,一个走上了苦逼的工作道路。
商城里因为冬天的原因,开着暖气,普通人在商城内走动很是舒服。可是薇薇就不舒服了,如果是大冬天没开暖气,那这身玩偶简直是最棒的羽绒服,绝对会在大冬天就像暖炉一般舒服。可是,商城开着暖气。这身玩偶套装就像一个烤炉了。薇薇的额头上有滴滴汗珠。可是玩偶套装只在胸口有个小窗口供里面人看路。并没有其他能观察外界的地方了。外界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走路只通过一个小窗口,也是很麻烦,时刻要注意脚底下和面前。不要撞到小孩子。很麻烦的工作,不过拿钱很多,一天就有120的收入。很不错了。想到这里,薇薇甩了甩脑袋前几根贴在额头的刘海,继续像小孩子多的地方走去。
坐在放映厅的柏雪,此时却无心观看银幕上的电影。眼睛紧紧盯着手机。显示着各种各样穿着玩偶套装工作的搜索。怎么累,怎么苦,怎么难之类的。很关心薇薇啊。看着各种玩偶套装的不透气设定,还有内部视野的设定。还有很多因为玩偶套装发生的事故,柏雪终于坐不住了。离开了放映厅,凭借感觉往薇薇的方向走去。脑子里不时出现薇薇在玩偶装里面中暑。滚下电梯等等危险的场景。不要出事啊。薇薇酱。
终于,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柏雪找到了远处和小孩子合影的维尼熊。根据记忆,这就是薇薇的玩偶装,柏雪只能在远处看着,不能上前干扰,不能打扰薇薇的工作。只能看着薇薇被小孩子包围,不停有小孩要求合影。这个照完那个照。照完还要艰难的掰开玩偶服的手指头,递给小孩子们气球。完全能想象此时薇薇在玩偶服里面大汗淋漓的场景。
柏雪就跟在薇薇屁股后面,因为视野的问题。薇薇总是会无法发现背后的柏雪,虽然感觉有人在跟踪,但也会因为身边小孩的关系而不去注意背后的眼睛。
渐渐的,柏雪一直跟到了中午,薇薇绕着商城走了很多圈,手里的气球早都发完了。回到了影院里面的一个小角落。这里就是玩偶扮演人员休息的地方,一排椅子。外面用一些海报遮挡住。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堆海报而已。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维尼熊有些笨重,但还是搬开了海报,进去后就把海报放回原位。柏雪也没停下来。慢慢走到了那个小角落。
薇薇痛快的摘下头套。一股子凉风从脑门而来,凉快到骨子里面了。爽。甩甩头发。已经湿透了。就像刚洗完澡一样。黏在一起的头发。
此情景。柏雪在外面通过一丝缝隙,就像偷窥狂一样全部看见了。心里不禁一酸。自己不用为学费什么的费用所苦恼。而自己最爱的人却要拼命的去挣钱。这么一比较,柏雪突然发现自己和薇薇的距离,还有很远很远,即使再怎么努力去关心她,疼爱她。可是。和薇薇的距离,连1厘米都没有接近。
中午了,薇薇饿不饿,要不要给她买个面包吃什么的。一早上出这么多汉,会不会脱水啊,会不会中暑啊。无数的会不会想法从柏雪脑子里面疯狂的放映着。怎么办,薇薇会不会以为我已经走了呢。啊,不管啦。打个电话应该可以吧。
“薇薇”
“哦,咋啦”
十分轻快的声音,但柏雪知道,这是薇薇装出来的。明明已经很累了。
“问你吃了没”
“没呢,没时间吃,我歇着呢,再转悠两小时才能下班。下班再看看吧。你不会还再商城呢吧”
还没吃啊,还要顶着饿在转两个小时!!!天啊,想想都难受。穿着那么笨重的玩偶服。
“是啊,我还在商城,我一个人回去又没人陪我玩了。那好吧。你先忙吧。等你下班了给我打电话吧。”
“嗯,拜拜,还有,我都看见你了”
“啥??”
柏雪看向那个满是海报的小角落。薇薇只是脱掉了头套看着自己,从玩偶服里伸出自己的手接着手机。整个头发都是湿的,本来因为体弱有些病态白的脸蛋上,也有着屡屡红晕。笑着看着自己。
“吶,电话里说你不浪费电话费吗,过来吧”
“不了不了,不打扰你了。被你发现我了,我去商城逛逛,下班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奥”
明明已经很累了。不打扰她了吧,好好歇一会,再加油两个小时就可以了吧。
在商场瞎逛的柏雪,不经意间走到了满是食物的一层。中餐西餐快餐自助餐小吃冰淇淋奶茶什么都有。每看一样就想吃,但一想到薇薇现在。一对比。柏雪瞬间就没了心情。进入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拿铁,坐在店里。无聊的看看手机打发时间。忍不住翻开相册,那里记录了自己薇薇还有那个大奶怪这一学期的点点滴滴。
啊,这一张。这是和薇薇第一次见面,那天在宿舍偷偷拍的,薇薇努力在整理被褥。奈何自己身高有些低,总要踩上梯子才能铺好床。很是可爱。
这一张。薇薇拿了一只超大的火腿肠。举在手里,像奥运火炬一般。自己没忍住记录了下来。薇薇很会犯二,但总是转瞬即逝,这一张可谓不容易的抓拍。
还有这一张,是王雨晴用自己手机拍的。薇薇在吃垃圾食品。对着一个骨头咬來咬去。薇薇是一只食肉动物,可是因为生活费的原因。也总是很少吃荤菜。这是四人偶尔去快餐店的时候,薇薇对着一个鸡腿啃了半天,直到那只鸡腿不堪重负,终于断掉了。
另外说道吃肉,就要看这一张了。这是薇薇拿着一块3斤重的腊牛肉。在啃。三斤重的腊牛肉啊。完全没有女孩的感觉,就那么在咬,看着就腻。这是那天薇薇和自己打赌,结果自己赌输了。就输给薇薇这样一个奇怪的赌注。虽然薇薇是个不会欠别人什么的人,不过如果是打赌这种事情,她赢了话,那绝对不会留情。这可不算是亏欠。
一直到今天,薇薇这个可爱坚强的小女孩,已经完全把柏雪迷住,不能自拔。可是当今天见到了薇薇某一处真实的一面。柏雪却发现自己和薇薇的距离完全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薇薇到底经历过什么,到底怎样生活。到底期盼着什么,柏雪根本不知道。甚至有些不经意间。偶尔能看到坐在床上靠着墙的薇薇眼神里不经意闪过的一丝暴虐。仿佛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但也转瞬即逝。让柏雪疑惑不已。
“总有一天,我们经历,总有一天,我们感悟”
手机铃声想起,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度过了两个多小时。薇薇的电话来了。
“嗨,柏雪。”
“嗯,忙完了吗”
“完了,下班了,刚洗了个澡,所以比2个小时要长了一点,嘿嘿,让你久等了,你直接去A门吧”
“哦”
放下手中已经被自己牙齿折磨的不成杯型的咖啡杯,柏雪走出了咖啡店。往A门走去。
“柏雪,嘿,这里这里”
很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跳一跳冲自己挥着手。是薇薇,不累吗,都忙了这么久了。
“累不累,走吧,回家”
“嗯,回家吃饭,饿死了。好好睡一觉,晚上还有个兼职”
“啥!!!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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