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凡率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话说我们还真有缘,不如做个朋友怎么样?”他侧头笑着对欧宇说。
欧宇一愣,完全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从小他给人感觉就很孤僻,不好相处,所以别人都不敢接近他,可是这个奇奇怪怪的人才见了只不过第二面就说要跟他做朋友?
欧宇疑惑地打量着他,先前没注意,这么近才发现,白楚凡不只长相奇怪,一头蓝发异域风情跟他们的格格不入,他的眼瞳也是淡蓝色的那种,就像宝石一样。
见欧宇不应他,白楚凡接着说道:“你不是说熟了的人才可以烦你吗?不给个机会怎么能变熟啊?”
欧宇别开脸,竟有些别扭地嗫嚅道:“随你便!”
白楚凡有些吃惊,他发现了欧宇隐藏的属性,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挑眉,露出了一抹兴味盎然的微笑。
“刚好我也是独来独往的人,以后,我们就可以作伴了!”他说着,冲欧宇眨了眨眼。
欧宇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嫌弃地说:“你能别对我做这种恶心的表情吗?”
也许是感受到了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在渴望着什么东西,惺惺相惜吧,就这样,2个人成为了朋友,一起逃课,然后被一起逮到被教育,渐渐地关系融洽了,变得了解对方。
这天放学,两人一起走出校门,一辆崭新的私家车停在了2人面前,司机从车上下来,毕恭毕敬地对白楚凡说道:“少爷,我来接你了。”
欧宇吃惊地看着他们,原来白楚凡真的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学校里一直在传白楚凡家里很有钱,父亲是钢琴家,母亲是音乐家,每日有专车接送,欧宇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也没放心里去,现在真给他看见了。
欧宇诧异地问他:“你明明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听说你家是音乐世家,应该家教很严才对,为什么要逃课,学我们这种叛逆的人做个坏学生,你是故意的吗?想要让你父母操心?”
一瞬间白楚凡的眼睛很亮,他直直地看着欧宇,笑着反问:“那你呢,也是故意的吗?”
欧宇立刻噤声了。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彼此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欧宇和白楚凡那个时候是初二级的风云人物,人人都知道他们经产旷课,迟到早退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叛逆得老师都管教不了。
其实他们2人当时正年少,青春洋溢,在当时的男生中都是很闪眼的那种,而且2人都高挑消瘦,白白净净,一个黑发,面容清秀,唇红齿白;一个蓝发,眼波流转,男生女相。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们,都暗戳戳地对2人有着好感,只是两人都丝毫不知。
而那时年少的他们也对爱情什么的一无所知,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叛逆之中。
欧宇的初二生涯,还得提起2个人,这2人在不久的将来不但还会和欧宇相遇,而且还将和欧宇有着深厚的感情,那2个人就是李家宣和程仪。
初二的时候,3人同班了,李家宣那个时候刚转学过来,他和程仪2个人是正副班长,班主任的得力助手,所以这2人免不了和欧宇打交道。
欧宇因为经常逃课,被冯老师逮着要给他补课,李家宣、程仪作为班上成绩最好的2人,也被安排来给欧宇补习功课。
那个时候的程仪还很胆小,说话都小小声的,但是她总是会给欧宇做笔记;李家宣则是温柔细腻,比较开朗的性格,所以总是帮衬着程仪,替她圆场。
某天放学,欧宇正想走人,就被李家宣给叫住了:“欧宇,冯老师让我们给你补课。”程仪弱弱地站在李家宣的身后。
欧宇不耐烦地回头看着他们:“我都说不用你们给我补了。”
“可是这样我们不好交差的。”李家宣为难地说,“你今天不补课的话,明天冯老师又要逮着你说教了,你也不想总被冯老师念吧。”
欧宇最烦冯老师在他耳边碎碎念了,李家宣这是抓住他软肋了。
教室里,李家宣,程仪和欧宇面对面坐着。
“很快就是期中考试了,我帮你整理了一份题和复习资料,你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程仪将一个笔记本推到欧宇面前,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欧宇眯着眼睛盯着她愣是没有怎么听清。
“这是程仪给你准备的资料,你先做一下那个题吧,不懂得问题你可以问我们。”李家宣跟欧宇解释道。
欧宇将视线转移到那个笔记本上,伸手拿过,他随意翻开笔记本,笔迹秀气,工整地抄写了各种题,数学题,英语题等,看来还真费心搜集了。
抬眼看向程仪和李家宣,两人都期待地看着欧宇。
欧宇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洋洋洒洒地写起来了,但是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扔下笔说:“做完了!”
“!”程仪和李家宣都惊愕了。
“题我也做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他起身潇洒地走人。
“诶!欧宇!”程仪和李家宣站起身急忙想叫住他,可已拦不及了。
李家宣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看了几面,有些题目他就写了个答案上去,连计算过程都免了,还有一些题他干脆就空在那不做。
程仪心累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她都白准备这些题目了,她感到有些沮丧。
而李家宣看着笔记本却若有所思。
第二天,在楼梯的转角处,李家宣恰巧碰到了上厕所出来的欧宇,他叫住欧宇:“欧宇,我问你件事可以吗?”
欧宇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不可以。”说完就径自走人。
李家宣跟上去,继续说道:“其实那些题你都会做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把答案都写对了。”
他昨天晚上回去把欧宇写了答案的那些数学题都算了一下,欧宇的那些答案都是正确的,不写过程,就这样随意地就算出了答案,欧宇的心算能力和空间想象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李家宣不由地感到佩服。
欧宇不搭理他。
“都是同班同学,何必这么生分呢,我们也可以做个朋友的。”李家宣好声好气地说道。
然而欧宇仍然不为所动,继续走着。
李家宣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他远去。
其实欧宇的心是感动的,对于程仪和李家宣为他所做的事。他们无亲无故,就因为冯老师的一句话,他们就舍得浪费自己的午休时间来帮他补课,还给他做笔记什么的,他觉得他们两个都有些傻。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信任,该不该让他们走入自己的世界。
欧宇总觉得自己并不被人需要,就像站在茫茫人海里,周围全都是人,可是自己却只身一人,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该往何处去,那些人与自己擦身而过,没有一个人叫住他,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不安,焦躁,迷茫时刻萦绕在他心里。
许英对他很好,这点他很清楚,可是他却又觉得这种好让他很不安,总觉得随时就会失去,说到底他们除了有那点亲戚关系之外,就没有任何羁绊了,他是这样认为的。
而白楚凡,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他们似乎有很多相似点,但是彼此心里都藏着事情,总觉得若即若离。
甩开李家宣后,欧宇又碰上了白楚凡。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这样的神情?”白楚凡看见欧宇迎面走来,一脸的落寞,奇怪地问他。
“没什么。”欧宇眼神闪躲,别开了脸。
白楚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他心里有事,也就没有再问了,他上前锤了一下欧宇的肩膀,笑着说:“好了,打起精神来吧,学校附近开了家甜点店,我请客,怎么样?”
“随便。”欧宇淡淡地应道。
“那走吧。”白楚凡挑眉。
或许就这样也好,并不是彼此什么秘密都要知道才好,有些事情欧宇自己也不想再提起,既然这样,就保持这种互相不去触及的态度,对彼此都好。
欧宇想到这些,有些释怀,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两人一起去甜点店吃完甜点后,又去搭乘公交车,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最后一站,看着来往的那些人和风景,他们彼此的心都难得的宁静了。
懒散地走到街头,白楚凡问欧宇:“怎么样,你心情好些了吗?”
虽然都快到5点了,但阳光还有些刺眼,欧宇眯着眼睛,轻声地说道:“谢谢你。”
白楚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没想到你还会跟我说谢谢。”
“你还真啰嗦啊!”欧宇心里羞赫,脸上却皱着眉头,嘴上愠怒地说。
“你该不会害羞了吧?”白楚凡上前勾住欧宇的肩膀,调戏他道。
欧宇嫌弃地推开他,反驳:“鬼才害羞了!”
白楚凡挑眉,笑而不语。
欧宇更加恼羞成怒了,上前要去踹白楚凡,白楚凡机智地一闪,逃过一劫,嘴上还不依不饶地念着:“说不过人就动手,这可是个坏习惯。”
欧宇简直想打死他了。
现在的生活对于欧宇来说还算是平静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又将卷入到一个漩涡当中去,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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