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心灵；寂静无比的世界
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如同被榨干的海绵一样，肌肉在此时就是没有了用途的存在罢了，哪怕连迈动出一步，我都要凭借着自己的意志。
这是后遗症，应该。
但是，我不能倒下，我必须要回家，自己用自己的双腿走回家。
这到底是我第几次这样对自己说了呢。
“我，必须，回去。”
宛如堕落于梦境之中，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糟糕了，我现在这副样子。”
头发已经停止了有违生物定理的疯狂生长，但是，已经长到膝盖了；任谁一看，都会觉得奇怪的吧。
“应该已经睡了吧，不然就头疼了。”
每次打工回去时，妹妹一直都是呆在客厅的，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每次都会摆出一副很不爽的脸孔。
“就像这样的我，绝对不能够被她看到。”
一直扮演着一个人畜无害的奴才，我绝对不能够被她知道，我刚才做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我会对她说，这都是叶惔的错吗？不要笑死人了，自己的罪恶自己负责，这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说过的话吗？
“开玩笑的吧，灯还亮着。”
还抱有希望呢；她已经睡了，已经睡了。
我慢慢地挪到了家门口，打开了那道门。
澹台辰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是叶辰；没错，是叶家的奴才叶辰。
“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跟我预料的一样；倒不如说，这是我所希望出现的情景；客厅里，那盏挂在墙壁上的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应该是妹妹特意打开的。
挂在墙壁上的那个大钟，“滴答滴答”地，很有规律地转动着；凌晨一点多，至少我是确认了现在的时间，很晚了。
应该去洗个澡、
“哥哥，回来了吗？”
很不巧地，从背后传来了我妹妹的声音。
应该是我回来时的声音吵醒了她吧，她的声音还是含含糊糊的，宛如一只还没睡醒的小狗一样。揉着眼睛，并且，还在向我接近着。
“不要过来。”
虽然我想这样大喊，但是，喉咙宛如被什么塞住了，说不出来。
“还有活人啊，杀了，把她杀了！”
心脏再次不安分地跳动起来，视野的边界，似乎渐渐地染上了红色。
“可恶，这家伙！”
我难受得抓住了自己的胸口，用着自己全身的力量，压制着这颗心脏那不安分的跳动。
虽然我知道，这是徒劳的。
“出现什么事情了吗？哥哥？”
明明我的头发已经遮住了容貌，她是怎么认得出的。
“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的脚，就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
不行，忍受不住了。
视野里的红色，越来越浓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小丫头？”
“哥哥？”
“红色真的很美，是吧。”
“哥哥，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我是叶辰，面前的是我的妹妹。
不，我是澹台辰，面前的是叶家的小姑娘。
抓紧了胸口，还是压制不住那种逐渐狂暴的心跳。
“对不起了，小瞳。”
“哥哥？啊，你干什么，为什么一下子抱住人家啊。”
每伴随着一声心跳，我的头脑就如同被投进了一个炸弹一样，有种要炸裂开来的感觉。
身心俱疲，这样来说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过分。
紧紧地拥抱着她，闭上双眼，感受着来自于对方的体温。
如同母亲一样的，让人陶醉的温暖。
“对不起了，小瞳。”
“没所谓的，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的；小瞳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摇了摇头，我的确有事要跟她说，但是，说了以后呢。
心跳回复正常，估计今天也是到此为止了；的确好危险，我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失控会持续到现在。
刚才抱着她时，其实我差点就把手伸向她的脖子了。
“以后再次多多关照了，小子。”
一边低声说着这句话，一边放开了妹妹。
“哥哥，快点，小瞳快要受不住了。”
咦，难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妹妹满脸潮红，还维持着刚才我抱着她时候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连嘴唇都嘟起来了。
她在期待什么吗？
“那个，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啊，刚才一时冲动，所以就。”
“一时冲动的哥哥也可以哦。”
“不，我已经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似乎很失落，我刚才的话有什么骂人的地方吗？应该没有吧。
我打量着妹妹，刚刚睡醒的她，衣着不怎么整齐就是了。那套只有很少布料的睡衣，这个时候貌似失职了。
应该说，这套着装，还是睡衣来的吗？
“大，大小姐，你怎么，只穿内衣就出来了。”
“怎么样，好看吗？”
“很好……不，麻烦你注意一下形象。”
这已经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这套紫色内衣，似乎还是带蕾丝边的那种；有点松垮垮地吊在了妹妹的身体上，应该是扣子还没扣好吧。本来应该定义为遮羞用的着装，此时此刻却连那仍然处于发育时期的部位都遮挡得不好，甚至还能够看到有个要突出的点；配上妹妹自带的优雅气质，总觉得，很吸引。
“怎么样，小瞳今天新穿的内衣哦，保证哥哥看到了就会精神一振。”
“的确是精神一振啊。”
“是吗，真不枉岚子学姐亲手挑选的，果然很符合哥哥的口味。”
我的口味？假如我说我希望妹妹能够好好地穿好以前的内衣，不要穿上这种明显是情趣用的东西，估计会让妹妹很失望吧。
“哥哥，今晚很晚呢，比以前都晚的多了。”
“嗯，有点事情；大小姐，我有一个想法，一直都想说出来了。”
“叫我小瞳就可以了，明明小瞳都那样称呼哥哥你了。”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不配这样叫；因为，现在的我，更加确认了一个事实。
“我不适合留在你身边，所以，我打算向父亲申请去其他地方，让父亲派其他人来照顾你。”
我看着妹妹，单纯天真的面庞。
只要她答应，我们之间的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跟她一同牵手走下去，但是，同时也是害了她。
“我们的家，不是就在这里吗？”
不行，她说了我不想听到的话语。
但是，其实我是期待着她这样的回答，至少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誓言，不是也有这么一句吗？”
或许这是我一开始就期待的答案吧。
尽管她还笑着，但是，我已经从她的眼角里看到了一丝水汽。
不能再说出类似的话题了，我告诫自己。
“我就在这里哦，哥哥；什么时候迷路了，无论多少次都会呼喊你的名字，直到你找到这个家为止。”
“嗯，我明白了；说出了愚蠢的问题，真对不起。”
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我刚才的话，实在是自私了点。
只想着自己怎么不再犯错，却忘记了，在八年前，那孤单哭泣的背影。
我能够继续照顾妹妹，而且，只有我能够这样做。
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哪怕是谎言，我也要遵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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