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部分设定(引用了北欧神话):
时间线:80年后的世界。
背景:80年前太平洋中央地区出现了谜一般的生物“世界之树”——一棵空前巨大的树。此树有着某种神秘力量,会将自己身上的果实随海飘至人类所饮用的水中,在漂流期间,原本有篮球大的果实的果肉会消散在海里,只剩粉尘状的种子。一般人喝下带有种子的水会立刻死亡,而全世界的科学家也完全找不出解决方案,只能控制饮水源。从那时起人类便开始急剧减少。十年后全球人类数量不到200万。
但是,有的人喝下水后却没有死,而是有了某种“超自然能力”。这些人突然站了出来,这些人自称能读取世界之树的想法,以“世界之树的出现是对人类不尊重大自然而过度发展科技”为由,强迫人类暂停科技发展。
人类不得不暂停科技发展,没想到这之后真的没有出现因喝入带有种子的水而死亡的人类。
他们之中的一些精英自恃拥有人类完全不能及的能力,占据了世界的主导权,并就此将世界的各个国家划分为九大域,从此国家的概念不复存在。
而这些拥有能力的人类,被称为“树者”。
而现在的世界,也是第一批“树者”的后代所统治的。还有许多当初没有得到权利的“树者”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着。
但是,无论是树者还是人类,骨子里那股贪婪的恶性,仍然没有一丝的减少。
九大域的战争,也时有发生。
树者的超能力,基于体内的一种特殊能量来发动,科学家称它为“维生素EX”。
树者的超能力被称为“森象”:力量巨化,分身,隐身,加速移动等,这些只是很基础的能力,更多的强大能力不在这里赘述。
九大域:
Asgard 阿斯加德(统治域)(“一之根”)
Vanaheim 华纳海姆
Alfheim 亚尔夫海姆
Midgard 米德加尔特
Jǫtunheimr 约顿海姆(“二之根”)
Svartalfheim 瓦特阿尔海姆
Niflheim 尼福尔海姆(“三之根”)
Muspelheim 慕斯贝尔海姆
Hel 海姆冥界(未知领域)
其中所标示的区域为世界之树所扎根的地方,此种地区各有一个“泉”—— 特殊的“树者
树,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由弱不禁风的树苗经历万难,慢慢地成长,不畏酷热难耐,不畏寒风暴雪,终为顶天立地之物。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我想,如果把人类的社会比作树的话,那我就是其中最弱小,最软弱,最不自量力的那棵树吧。
在这已经腐烂不堪的树林里,每棵树都将自己的根拼命地扎入龟裂的土地中,深入干涸的河床下,甚至吸取着别的树根的养料,只为能让自己活下去。
那些强大的,能够吸取最多养料的树,还不满足,便将自己的枝叶生长得极其茂密。
明明只有几棵大树,却将这片森林装饰得“生机勃勃”。
外人确不知,在那繁荣的表象下,一群群的树木正在苟延残喘。
……回想我被推入水前的一生,那还真是颓废又无聊的一生啊。
明明心里不停地厌恶着这个世界的罪行,却没有勇气去改变,到头来只是微缩在角落里,一边看着“它们”的暴行,一边瑟瑟发抖地低声咒骂。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我那微不足道的勇气,在一群流氓欺负一个少女时,站了出来。
……然后,在被那群暴徒虐待后,我被扔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湖中。
我慢慢下沉着,看着眼前染上蓝色的光满满缩小成一个小点,直至消失。
周遭的水压,挤压着我的身体,好似要把我压榨成饼。
……啊……现在是晚上啊……
也就是说,除了那几个暴徒之外,不会有人知道我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海吧。
不,还有一个人会知道。
我的妹妹……槿……
她可能是唯一能照亮我的光芒吧。
因为,她是我唯一能从这世界上摄取到的温柔。
没有了我,你会自己做饭吗……你会自己收拾东西,自己照顾自己吗……
真是无意义啊……即便担心这些也没有用了。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在我的意识变得模糊,马上就要消失的那一刻——
嘴里,似乎传来了一股莫名的甜香味。
就像是苹果,梨,草莓等各种香甜的水果混在一起。
……我是,吃下了什么吧……
不管怎样,死之前能够尝到这样的甜味,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做一个真正的恶人。
因为那样的话,即使遭受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会觉得痛苦了。
毕竟,这是对我的惩罚啊……
呼……哈……
我长吁一口气,将紧闭的双眼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色天花板。
后脑勺传来的是柔软的,像是枕着海绵的触感。
很明显这触感是我的枕头。
大脑仍然在一片空白之中,我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脑中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我不是……沉入水底了吗?……
怎么现在,在自己的卧室躺着……
难道说是梦吗……可是……当时的窒息感,明明还残留在气管中。
我慢慢坐了起来,小心地活动着自己的双臂,让自己的头脑恢复意识。
水,蓝色。
夜空,黑色。
……似乎还有什么发着白色光芒的东西闪现在脑海中。
我拼命回忆,但却无法回忆出除了颜色以外的东西。
忽然,吱呀一声,我的房间门打开了。
站在门前的,是那个小巧又熟悉的身影。
“槿……?”
“我说哥哥啊……现在已经8点了哦?在不给你可爱的妹妹做饭的话,她可就要饿死了哦?”
不会错的,用着懒懒散散的语气说着无聊的笑话的人,那肯定就是我的妹妹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啊……”
“……嗯……说你什么好呢……哥哥你一回家就睡在床上了呢,我本来以为哥哥是做什么体力活了就没有打扰哥哥。但是……”
她抬头看了看表,又转头看向我。
“现在都这么晚了……我还饿着肚子呢……家里又没有零食,哥哥真是不负责任。”
槿鼓着肉嘟嘟的脸,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得不说,槿真的十分可爱。
黑色的长发自然下垂着,有几丝发丝还搭在了肩膀上,更显得靓丽几分。
水晶一样的眼睛总是充满古灵精怪的光芒,似乎总是在想怎么设计恶作剧似的。但其实她单纯的很,虽然自理能力很令人堪忧……不过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好好,今天做你最喜欢吃的甜咖喱饭好了。”
槿一听这话,本来黯淡的橘红色的眼珠突然充满了光芒。
“哇~当真吗?”
“当然,这是对你的补偿。”
槿的脸上马上挂上了兴高采烈的笑容,一边欢呼一边跑了出去。
“呵呵,真的只是小孩子呢……这点小事都能高兴成这样……”
槿只有12岁,刚刚上小学六年级。听她说,她在学校里有很多朋友,也很受老师欢迎。
嘛,毕竟这样可爱的女孩,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但我和她却完全不是一个性格。
我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就算有,也只是偶尔聊聊天,帮帮忙而已的普通朋友。
因为我也不善于交际,本以为我会一个朋友也没有的,还能有几个能说上话的人已经让我很惊讶了。
……我在外面的生活,是黑白色的,只有回到家才会感觉的温暖。
因为外面的人,都带着一副虚伪的微笑面具。表面上看起来很友好,不知何时就会捅你一刀。
自从这个世界被“树”所统治时,就是这样了。
……不,应该说,人类贪婪的恶性本来就深入骨髓,只不过有一个契机将它完全呈现出来了而已。
为了让自己获得利益,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将别人的骨头拆下来当火把,照亮自己前行的罪恶之路。
我的父母,就是因为战争死掉的。
多么荒唐啊……随随便便地就夺走别人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才讨厌这个世界,这个罪恶满盈的世界。
我叹了口气,将融化好的咖喱浇在焖得软硬刚好的米饭上。用旁边的小扇子扇走一部分热气。
我用手在米饭上方试了试温度,感受到最适合的温度后,将米饭端在了桌子上,放在槿面前。
“好啦,今天晚饭做晚了真是不好意思,作为补偿给你做了大份的。”
“哇!哥哥万岁!”
槿十分高兴地拿起勺子,埋下头去啊呜啊呜地吃着。
我坐在槿的对面,静静看着槿吃饭的样子,不忍心打扰她。
唉……果然只有在家里才会有这种感觉啊……
真正的,归宿感和温暖感。
那是我在外面,不如说离开了槿,就绝对感觉不到的东西。
槿在埋头饕餮之时也不时抬起头来看看我。
“怎么了?”
“啊,那个……哥哥不吃吗?”
“啊,我不饿。”
说真的,一般到这个时间,我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但是现在确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甚至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令人舒适的饱腹感。
“真的吗……那我不客气咯……”
槿又埋头开始吃起来,不过这次,她似乎吃的很慢,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自然而然发现了她的神态变化,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槿?看你似乎在想什么的样子。”
“啊!没…没事,其实……就是在想……
我想要最近新发行的那个游戏啦!”
“呃?最近新发行的游戏?”
“对啊对啊!名字叫《转轮英雄》”
“……没听说过的游戏呢……是什么种类的游戏啊?”
“双人闯关游戏哦,哥哥可以买来一起玩啊。”
“问题是……这游戏多少钱啊……”
“嗯?一点不贵哦,算上全套dlc的话大概300元吧。”
“咳!”
这个数字就像一把箭射在我的心口上。
因为之前也给槿买了不少游戏,一般来说闯关游戏不会超过100元的啊……
“……dlc……有多少个啊……”
“唉,说来这也真是个黑心厂家,好好的一个游戏,非要拆成一堆dlc再卖。
好像,有15个吧。”
“噗!
不行不行不行!这明显就是黑心厂家吧?这个不会又是那个什么“sdeam”网站上的游戏吧?”
“是啊……这家网站上上架的游戏都很优质嘛。”
“麻烦你选一款便宜点的好不……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了……”
平时和暑假勤工俭学赚来的钱,已经有三分之一花在给槿买宅物和游戏上了。
辛亏她不是个真正的宅女,只是喜欢宅文化而已。不然真的会倾家荡产的……
至于父母给我留下的那一大笔财富,不到要紧关头的话,我不想用。
毕竟那是他们生前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我不能说浪费就浪费掉。
槿吃掉最后几口咖喱饭,抽出卫生纸擦了擦嘴,把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盘子上。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游戏的事情,哥哥不同意的话就先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着急玩这个。”
“就算你求着我我也不会买的……”
槿哈哈一笑,转身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
“嘿嘿……还有10分钟动画就开始咯~”
槿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一边哼着歌一边等着动画开演。
看到她那副高兴样子,我不禁也笑了起来。
“你生活得还真是自在呢。”
“那是当然啦,因为我不像哥哥那么闷骚啊。
哥哥也该找几个朋友嘛。”
“找不到啊……那群家伙……完全就和我格格不入嘛……”
我刚说出抱怨的话时,门铃突然“铃铃”地响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按门铃的人,除了我那个变态邻居,不会有别人。
我挪着步子,不情愿地打开门。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18岁左右的少女模样的人。
粉色的头发扎着长长的双马尾,一直到胸部处。
两只红水晶似的大眼睛镶嵌在白净得好像透明一样的脸蛋上,双颊的一抹红晕点缀了素颜,更显可爱无比。
因为现在是冬天,所以他围上了红褐色格子的围巾,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厚布线衣外套。
他穿着和围巾一样颜色的短裙,短裙下露出两条精致的美腿,套在上面的黑色丝袜与皮肤的白嫩形成了十分强烈却又令人赏心悦目的对比。
如果是陌生人看到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少女。
但其实,应该说是十分可爱的少年才对。
这样甚至比女孩子更可爱的孩子,竟然是个男孩子……
当初知道这个事实时,我确实被吓得不轻。
“有何贵干,源。”
“呀啊~今天端的语气好强势~人家好喜欢……”
没等他说完,我一记手刀便落在他的头上。
“别瞎说!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呜呜……端完全没有风铃思想开放嘛……”
他捂着脑袋,用他的少女音呜呜叫着。
我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明明是个男孩子还打扮成那样……真是个变态啊你。”
“那是因为人家天生就有可爱的自资质呀。不好好利用的话不就浪费了?”
我实在无话可说了。
“唉……你还能再变态点吗……
你是来找槿玩的吧?进来吧。”
“ok~”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家伙蹦蹦跳跳地跳进了我家。
很快耳边就传来了妹妹和他的打招呼声,以及熟悉的游戏启动的声音。
这个家伙叫做源,是隔壁的麻烦家伙。
因为这家伙有着很严重的女装癖,明明是个男人,却打扮得比女人还好看。
真不知道他是自恋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反正以前问他女装的原因,他也总是塘塞一下,就一笑了之了。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样的家伙竟然有一个妻子。
虽然这两个家伙年龄似乎只有20出头的样子,但是已经结婚了。
他的妻子似乎叫做风铃,我似乎也见过几面。
……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夫妻,那个叫做风铃的女人不仅长相和他一样可爱,而且性格方面,真的和源如出一辙。
只不过由于风铃是Muspelheim域的副首领,所以平时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比较有礼。
当然也正是因为她的职位公务繁忙,她很少回来陪源。
……这也是这个家伙老是找我妹妹来打游戏的原因了……
我在厨房一边洗碗,一边看着源和我妹妹玩得欢畅。
槿倒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很热情,每次他来我们家玩,她总是会很高兴。
因为她说,源是很厉害的游戏玩家,和他一起玩很有意思。
实际上,我也觉得,源的存在能够很自然地活跃气氛,为我们家增添欢乐的色彩。
所以我并不讨厌这家伙。
“哈哈哈,怎么了槿?你的技术退步了吗?”
“哼哼,我是在保留实力哦!”
“那我就速战速决吧!哈哈哈!”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十分的兴奋,在玩一款双人对战格斗游戏。
我看了看钟表,刚刚九点,离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早的很。
更何况,由于我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现在完全不觉得困。
槿平时也睡得不早,更何况今天是星期五,她就更不会去早早睡觉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去看看这两个家伙的“酣战”吧。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好笑地看着他们的“战斗”。
槿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柄,两个拇指灵活地在摇杆上飞快地转动着,其他的手指也没有停工,如同疯兔一般“劈劈啪啪”地按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按键。
而源也不示弱,也紧抓着手柄,双手随着电视屏幕中的角色的运动而上下摇晃着,看起来完全进入了角色。
我向屏幕上的血条瞟了一眼,槿的血条明显低于源的。
虽然平时是槿胜多负少,不过这次我还想让槿赢一次。
我看着源用力按着手里的手柄,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偷偷给了槿一个眼神,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喂!源!你那么用力按手柄,要是按坏了可是要赔的!”
我故意用高八度的声音对源喊道。
“呀!”
源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手里一滑,那个手柄便落在了地上。
这时槿就趁机对源用了自己拿手的连招,当源再捡起手柄时,槿已经成功发出了收尾的超必杀,击败了源。
源看着屏幕上的“P1 win!”,惊的张大了嘴巴。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我和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源你太……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槿捂着肚子,在沙发上一边打滚一边笑的不可开交。
“呜呜呜……讨厌啦……端你怎么可以套路我呢……”
“谁让你不是我妹妹呢。
还有,我姓苍,名字叫木端,以后别叫我端。”
“不要,明显是'端'叫起来比较顺口嘛……”
“名字这种东西可不是怎么顺口就怎么叫的啊。”
“我才不管!端竟然耍我!呜哇哇哇!
我一边笑着看着源在那里抱怨,一边拿起另一个手柄接到电视上。
“既然这样,我就陪你输几把以作为补偿吧。”
源看到我也准备来几局,本来鼓着的脸颊慢慢地绽开了笑靥。
“事先说好,我可是非~常~之强的!”
源这么说道,捡起地上的手柄,飞快地选好了人物。
这一晚上度过的十分愉快。
我们不仅仅打了游戏,还看了一部很有趣的动画电影,我又做了一些爆米花,本来清净的小屋,俨然变成了一个家庭影院。
当我把源送出屋时,钟表的时针和分针已经重合在一起,指向“12”的数字。
“哈哈哈哈!今天晚上玩的很开心哦,端!”
源在路灯照映下的小道上跑跑跳跳,就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欢快。
“嗯,毕竟风铃不在家,你也很寂寞吧。”
“嗯……确实很寂寞哦……
不过有你和槿的存在,能让我好受不少呢。谢谢你们!”
源转身用他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我,真诚地向我道谢。
“嗯,不用谢。
毕竟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朋友……?
端……把我看作朋友吗?”
“呃唔唔……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就目前来看,我确实把你当朋友了呢。”
我用平常的语调说着我平常不会说的话。
“唔……端……你……”
源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嗨嗨,这是怎么了?交我这样的朋友很不高兴吗?”
我为了缓和场面,打趣地说道。
源二话不说,突然展开双臂向我扑来,把我紧紧抱住。
“呜呜……谢谢……你……你是……除了风铃和槿外……能把我当朋友的人……呜呜呜……
我好高兴啊……呜呜呜……”
他突然在我怀里哭了起来,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反应。
这时我才想起来,他以前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呐,除了风铃以外,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
所以风铃一离开我,我就总是会想起那些事呢……”
我也曾问过“那些事”是什么,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
我想,他是十分地害怕寂寞的吧。
“呃……你这是什么反应啊……不至于这么感动吧……”
看着他那样大哭的模样,我有点吓到了。
源也渐渐停止了哭声,慢慢将紧紧缠绕我的手松开了。
“对不起哦……我这么突然……吓到你了吧。”
源用那双芊芊玉手擦了擦眼泪,对我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明天见了。”
不等我向他回答,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挠了挠头,心里百感交集。
看来就算是这样看起来十分不着调的人,也会有自己心中脆弱的一点呢。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这样冷漠的人,居然也会把其他人看作朋友啊。
不过,依槿的话来看,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呢。
我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就当我走到门口,将手习惯性地放在门把手上扭动时。
……似乎有一阵电流一样的东西瞬间流经了我的手臂。
然后——
“咔吧!”
整个门把手被我给掰了下来。
……………
唉?
我将那个掰下来的把手举到眼前,那上面还带着联动齿轮的弹簧,在路灯的照射下反着微弱的光。
“……什么鬼……”
这不是幻觉……
我真的把门把手掰下来了。
我看向我家的大门,才发现不止门把手,连琐芯都已经坏掉了。
没有了门锁,那扇大门就像一棵风中的芦苇一样,在寒风的鼓动中来回摇摆着。
我回忆着刚才的感觉,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以我平时的体育成绩来看,我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臂力的。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臂力了?
正当我在原地发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哥哥……你这是……”
我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槿就站在门口,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我。
“呃……这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好像一不注意就……”
“啊……那门把手呢?”
“哦,在我手里……”
我举起攥着门把手的那只手给槿看,但是却发现,那个本来直挺的把手已经被我攥成了歪扭的金属条。
“………”
“………”
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那个,哥哥先进屋吧,外面那么冷。
一会儿我给修理厂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来修门吧。现在应该还有人工作的。”
“……好吧……”
我一边踱步前进,一边奇怪着刚才发生的事。
真是太奇怪了啊……我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的……
口中,似乎隐隐约约又有一股从喉部到舌头的甜味。
当修好门后,已经是夜里12点半了。
我和槿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哥哥今天玩的开心吗……”
槿在一旁用懒懒散散的声音问道。
“开心……”
我也用懒懒散散的声音回应着。
我们两个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哥哥……热水烧好了吗……我要洗澡……”
“嗯,去吧。”
槿站起身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还是独自在沙发上,沉浸在刚才的思考中。
但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使出这么大的力气的。
“啊……真是的……净遇到奇怪事了啊……”
我扶着额头,让自己的脑子沉静下来。
反正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干脆就不费脑子去想了。
在意识的模糊中———
似乎又感觉到了那落入水底的水压
那慢慢沉入黑暗的绝望。
那渐渐消失的几缕微光。
还有,口中清楚的甜蜜。
……那是什么。
眼前的漆黑中渐渐透出了一个苍白色的树影,幽幽地发出空灵的白光。
那黑色的幕布渐渐被白光侵蚀,让我睁不开眼睛。
就像用光在夜空烧出一个白色的窟窿一样。
眼中的倒影渐渐迷茫,只想去伸手抓取什么不可见的东西。
视线,透过手指缝隙,穿越了那层层苍白。
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影在远处飘渺着。
N……I……D……H……O……G……G……
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这几个奇怪的英文字母。
尼德……霍格……
一个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徐徐传来。
那是……谁?
“哥哥?”
“啊?”
我意识被槿的声音拉了回来。
“那个我洗完了哦,就先去休息了。哥哥也早点休息吧。”
“哦,好的。”
我回应了槿的提醒,马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一边扶着额头,一边往浴室走。
……感觉刚才的意识让我的头都要炸裂了。
倒不是得了伤风或者其他头痛病那样的疼。
而像是一个过载的计算机一样,嗡嗡地警报着。
“哥哥……?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唔!”
突然的一阵疼痛,不禁让我咬紧了牙关。
刚才的景象不停在脑中回放。
就像一台频临报废的电视在不停重复同一个画面,屏幕上布满了跃动的光条,并发出“嘶嘶”的响声。
“哥哥?!”
槿一看我这幅样子,赶忙跑过来扶住我。
“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的……让我缓一缓……”
“那个……哥哥先坐到沙发上……好烫!”
槿在扶着我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摸到了我的皮肤,随后就被烫到了。
“……槿……”
可恶,身体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虽然感觉不到热度,但就是有一种不协调感。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不协调感。
我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这样……
哥哥你先躺下。”
槿用手擦去自己额头的汗,但却擦不干净。
可以看出来,她虽然故作镇定,但其实十分焦急。
“那个……我没事的……稍微缓一下就好……”
虽然我说着这样的话,但我却被自己虚弱的声音吓了一跳。
“哥哥……你的声音……怎么那么虚弱啊……”
槿的脸都白了,大颗的汗珠不停地从她的额头涌出。
“……………”
糟了,已经说不出话了。
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
那个声音不停在我的大脑中哀嚎着,嘶吼着。
脑子里嗡嗡作响。
好难受。
好难受。
好难受。
…………
(苍槿视角)
今天不知怎的,哥哥的样子十分奇怪。
先是把门把手不小心拆了下来,然后又开始不舒服到这种地步。
当触碰到哥哥的皮肤的时候,我简直被那离谱的热度吓了一跳。
那绝不是一般的发烧会有的温度。
感觉自己全身的水分都变成了汗流了出来,几乎要把内衣全部打湿。
我突然发现哥哥昏了过去。
“哥哥?!!”
我飞快地起身,赶忙冲进洗手间找来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又飞快地跑回来,不肯浪费一分一秒。
我将毛巾敷在哥哥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后却发现那条毛巾上渐渐出现了蒸汽。
我找来红外线体温计,对着哥哥的额头按下开关。
屏幕上红彤彤的数字映入眼帘。
心里突然好似拧了一圈一样,令人喘不上气地发紧。
“怎么会……体温这么高……”
我看着哥哥痛苦地喘息着,就像一头牛一样。
心中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样下去……哥哥会……
我不敢往下想了。
看着刚刚还精神满满的哥哥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我突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是……在做梦吧……
我试探着将手指放在哥哥的皮肤上。
但是,如针扎一般的疼痛让我马上缩回了手。
“好烫!”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我一时间不能接受,不禁抱住了脑袋,咬紧牙关憋住将要滚落的眼泪,拼命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脸庞滑落。
在之后的半小时内,我不停地为哥哥头上干透的毛巾补充着冷水,但无论怎样,哥哥的体温没有丝毫的下降。
到底,该怎么做啊……
我瘫倒在地上,本来就控制不住的泪腺更加频繁地分泌着眼泪。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害怕会失去哥哥。
我的心中,一直都十分高兴能有一个照顾我的哥哥。
虽然对外人很冷漠,但是一回到家里,分明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形象。
每次听到有人说哥哥是怪人,我就十分地生气。
外面的人根本不了解哥哥。
他只不过是正义感过强,才会对外面那些肮脏的东西嗤之以鼻。
哥哥绝对是这世上最高尚的人。
所以我真的害怕会失去他。
陪我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生活的好哥哥。
我看着毛巾上腾腾升起的蒸汽。
那蒸汽越来越浓,我的心也越来越绝望。
最近的医院也在三十公里以外,所以根本不可能叫救护车来。
而且本来我们居住的“域”医学就不发达,这种情况大概也鲜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浑身一软,瘫倒在沙发旁的地板上。
恐惧,焦虑,绝望,不知所措,无能为力。
这些负面情绪如同锁链将我紧紧拷住,让我动弹不得。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样的事情……到底该………
我不要你死啊……哥哥………”
我坐在地上,看着痛苦不堪的哥哥,心里就像被一把长剑慢慢地刺穿,更加煎熬而又痛不欲生。
我实在太难过了,头埋在旁边的沙发上,像个废物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我敏锐地抬起了头,用还带有哭腔的声音问道。
“槿!是我啊!源!
你哥哥出事了吧?快开门!我能帮助你!”
门的那旁传来了熟悉而带有焦急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源会知道哥哥的事,但现在没时间想这个问题,每一秒钟的拖延,都会让哥哥的病情恶化一分。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以自己最快速度跑去门口将门打开。
源没有多说话,而是绕过我,赶忙跑到了哥哥的面前。
只见他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注射器。
他忍住被那温度灼烧的痛感,将哥哥左臂的袖子翻到胳膊肘,露出哥哥的静脉的位置。
“忍着点哦,端,这个会疼。”
虽然哥哥已经昏迷了过去,但源还是一边安慰着哥哥,一边找准了静脉。
随后,他将注射器的针头插入了哥哥的静脉。
“呜啊啊啊啊啊!”
哥哥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那声音不停敲击着我的鼓膜,折磨着我的心。
“哥哥!”
“没关系的!马上就会好了!”
源说的没错,大约一分钟后,哥哥便平静了下来。
那痛苦的声音虽然只持续了一分钟,但听得我心都碎了。
“哥哥!”
我赶忙上前去,摸了摸哥哥的皮肤,发现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哥哥!快醒醒!”
我拼命地摇晃着哥哥的身体,用近乎快要疯掉的声音大喊着。
“呜……槿……?”
哥哥睁开了眼睛。
霎时,自己身上的压力与恐惧全部释放,化为了泪水。
我立马紧紧抱住了哥哥。
“呜呜呜呜………你吓死我了啊……笨蛋哥哥……我刚才好害怕啊……我还以为你要死掉了……呜呜呜呜呜……”
“真是的……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掉啊……话说槿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上气了……”
“我才不管!我今天就要抱着你睡!”
虽然我嘴上在无理取闹,但我还是放松了双臂的力度。
“呼……看来没事了呢……”
源擦了擦额头的汗,呼出一口气。
“那个……谢谢你,源。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哥哥出事了呢?”
我将刚才心中的疑问阐述了出来。
“啊,这个嘛。
槿,你没忘记我是个'树者'吧?”
“没有啊……但是这个跟你知道哥哥的事有什么关系……”
“嘛……其实我本来是没有这种感官的,别说我,即便是其他树者也不具有感知同类的能力。
不过嘛……你哥哥所发出的'信号'实在太强烈了,我本来都要上床睡觉了,突然感觉从你家发出了这种奇怪的'信号',所以我就立马感觉到出事了。”
“感知……同类……”
我琢磨着刚才源的话。
“难道你是说?!”
“………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槿。”
他顿了顿,随后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哥哥,已经是'树者'了。”
(苍木端视角)
“木端,听好喔。
我和你的父亲,要离开一段时间。嗯,是去别的域哦。
……去干什么?哈哈,傻小子,我和你爸爸的工作你忘了?我们是Niflheim的外交官啊。外交工作肯定缺少不了我们啊。
………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太久哦,差不多两个星期就会回来了。
在这期间,你要好好照顾你妹妹哦。
嘛,这也不用我说,毕竟这也不是我俩第一次出远门了啊,之前你都把槿照顾的很好呢。
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孩子。
不要太想念我们哦……”
那是,我最后听到的父母的声音。
后来我知道,他们临走所说的话是骗我的。
随后就传来消息,说我的父母在尼福尔海姆和华纳海姆的战斗中死亡了。
那时的心情,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很惊奇。
在父母的葬礼上,其他和父母关系比较好的人都哭了。
槿哭得是最厉害的,在鞠躬的时候,甚至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而我只能将槿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只用我的体温来安慰她。
那次葬礼,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有些人说我是不孝子,有些人说我过于悲伤,已经精神失常了。
……他们只是不理解,把那些空空如也却装模作样贴上我父母照片的木盒子当作自己父母的遗体,是什么感觉。
我的父母,死于大面积的火焰之中。
也就是说,我父母的遗体早就连灰烬都没有了。
而据说,那火焰,是“虚森”。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这是“树者”所做的。
“…………”
当我听到我已经成为“树者”的消息时,我心中十分平淡。
没错,我的父母确实死于“树者”之手。
但我并不因此就憎恨“树者”。
归根结底,现在所发生的战争,并不是“树者”单方面的责任。
那些贪婪的人类,也有一半的责任。
脑海中慢慢浮现了儿时于父母玩耍的场景。
但很快,从潜意识里伸出的手像往常一样掐断了我的回忆。
那样的回忆只会造成我的悲伤,所以脑海里早就习惯了阻断回忆的进行。
还在我怀里的槿抬头看着我,橘红色的眼睛中映出了我平静的脸。
“哥哥……”
“啊……我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个。”
我明白槿在想什么,所以很快回答了槿。
“喂,源。
我今天力气反常地大啊,是因为我变成了树者吗?”
“嗯,对于“树者”来说,体能增强是最基本的。只不过每个“树者”体能增强的程度不同罢了。
不过,端你要是成为树者了的话,应该有除此之外的其他能力才对的。”
“其他能力……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活动几下,感觉似乎与以前没什么区别。
其他能力……吗?
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了那颗散发苍白光芒的树。
“………”
“嘛,就目前来看,端你的状态还是比较稳定的呢。”
“何以见得?”
“因为刚刚还十分强烈的信号,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了呢。”
“……嗯……似乎身体也恢复正常了。”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十分地良好。
“话说端,你怎么……突然就变成'树者'了呢?”
“是啊怎么回事?”
两个人同时对我发出了疑问。
“…………”
我保持着沉默。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树者”。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被扔下水时的感觉。
………是嘴里的那股甜味吗……
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境,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慢慢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
我把我意识里的那件事,或者说真的发生过也好,都告诉了源和槿。
“………帮助女生吗……总觉得这既像是端会做的又不像是端会做的啊……”
源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道。
“……不对啊……我看到哥哥你放学回到家里了啊……一进屋你就睡着了……要是掉进水里的话……”
槿很快发出了疑问。
这让我也陷入了思考。
反正,槿是不会说假话的,她最起码对我是十分诚实的。
而且,经她那么一说,似乎脑中也回想起了今天自己回家时和槿打招呼的场景。
……说不定,那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呢……
毕竟我进屋就睡着了,做梦也是十分正常的。
“……那个……我刚才说的……似乎是我的梦吧……”
我跟坐在旁边的源说道。
“啥?
那你还说的那么真切干什么啊?”
“……因为……那份记忆似乎很真实啊……”
我扶着额头,仔细回想着那份记忆的虚假之处,但却找不出一处漏洞。
“………所以还是不知道端你是怎么变成树者的啊……”
源长吁一口气,从我身旁站了起来。
“嘛,没事了就好,刚才可把我吓得不轻啊。”
“是呢我都急哭了,哥哥真是的。”
旁边的槿抹了抹眼泪,也应声附和道。
“总之,端你现在把我们两个弄的睡意全无呢~”
源用他邪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虽然我还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但也很快察觉了他的“坏心思”。
“……你想在我家留宿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呀哎呀,咱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可不好吧哈哈哈哈……”
虽然他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我分明看到他的嘴角有一抹舌红舔过。
“谁让你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给我睡到上铺去。”
我家的床比较特殊,是一个双人下铺,但上铺是单人的。
“那我不客气喽~嘿嘿嘿嘿………”
源立马跑到了我家的卧室里。
“睡在上铺哦,别偷偷跑到下铺睡,你。”
“知道了~”
我转头看向槿。
槿正鼓着嘴巴,吊着眼角盯着我。
“……哼……”
“怎么了,槿。”
“……本来我今天想单独跟哥哥睡的……果然哥哥还是更喜欢源一点吗……”
“不是的哦,我是在哄那个傻瓜。”
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有些过分的话。
“……我也要哥哥哄我……”
“呵呵呵,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可不行啊……
我的小淘气。”
当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看到槿的脸骤然红成了苹果。
“讨……讨厌啦……什么小淘气……真是的……”
哼,跟我斗,你还早了两百万年呢。
只要我用宠溺的话说你,哪怕只有几个字,都能放倒你。
我一旁看着槿脸红彤彤地在那里不知所措,嘴角不禁浮现起一抹坏笑。
“好啦好啦,快去睡觉吧。”
“哦………”
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进入了卧室。
我揉了揉脖子,吁出一口气。
嘛,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总算可以休息了。
……最近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事啊……
我洗漱完毕,也懒的洗澡了,用热水浸透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简单地弄干净自己的身体,便走进了卧室。
在微弱的月光的映照下,睡在上铺的源正酣睡着,发出轻微的,悦耳的呼噜声。
而槿也在下铺的靠里一侧乖乖地躺着,面冲着墙,把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她那颗小巧可爱的脑袋。
我笑了笑,也爬上床,盖好被子,然后伸出手抱住了槿。
“噫!”
槿轻轻地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好久没和我睡觉,不习惯了?”
“不……不是……
哥哥的怀抱……很温暖……”
我耳边传来这句带着几分羞涩的话。
“温暖的话,就赶快睡吧。”
“嗯。”
随着槿的一声答应,我也闭上了眼睛。
耳旁很快响起了槿朦胧而轻柔的呼噜声。
啊,还真是一首优美的催眠曲呢。
虽然发生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总算可以稍作休息了。
居然成为了“树者”……
这真的和那个“梦”无关吗?
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变成的树者呢?
这些问题,我都暂时没精力去想了。
但唯有一个问题,是我所不能忽略的。
成为了“树者”后,还能过上以前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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