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冰原,凛冽的冬风不断灌进衣服;
一望无际的原野折射出冷彻的心扉,少年迈着沉重的步子,在无痕的雪原上留下一个个深邃的印记;
不多时,从天而落的鹅毛大雪就将脚印掩埋,留在雪原上的就只剩下少年的背影与高耸的松林;
几个月来,他不断的沿着梦境中记载的地方,一次次找寻魔剑的踪迹,却总是毫无所获;
呼出的热气还没传到手上,就已经结成冰晶,大踏步的向前,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到底在哪里呢?啊...”
饥饿、寒冷、孤独、绝望,让赫鲁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每跨出一步都是煎熬;
“不论如何,我也不能在这里倒下”
随手捡起一根枯死的树枝,将上面的积雪轻轻拨掉,赫鲁只能将它当成自己前进的工具了;
想做一个简易的雪橇,可惜已经没有余力了,即便是现在这样,也只是靠着毅力在坚持,也许下一刻后背上的积雪就会将他压倒;
渐渐的,风更大了,从空中呼啸而来,夹杂着暴雪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眼皮沉重的闭合,深埋在积雪中的双腿失去知觉,机械的前进;
捡来的树杈也已经不知道丢到了那里,厚重的棉衣与身体冻在了一起;
“我不能倒下,否则、就永远没办法站起来了”
“嗷嗷...”
冰原上传来一阵阵狼嚎,悠长而高昂;
树林间传来踏过积雪的声音,或许、野兽将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双腿不听从指挥的前进,没有打颤,就撞在了树上;
凹凸的纹理透过手掌传来,紧紧的按在上面,死死的用指甲扣动着;
直到鲜血流出,那熟悉的温热感才让他有着活着的感觉;
驱散了寒冷,他紧靠在树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个苍蓝色的庞然大物,突然从天而降;
“冰原苍狼,真是不幸呀”
苍蓝的鬃毛轻轻的抖擞,银白的积雪被它无情的甩掉;
仰头呼唤着同伴,它一步步开始向赫鲁走来;
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口中吞吐着雾气,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
赫鲁没有后退,并不是不想,而是双脚已经无法移动;
手上流着的鲜血刺激着野兽的凶性,贪婪的双眼死死锁定猎物;
狡黠的光芒一闪,高高跳起的它,在夜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锋利的双爪在赫鲁的身上留下数到血痕,刺激着他恢复了一些触感;
疼痛与温热并没有持续多久,被重重撞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即便如此,这些强烈的刺激在寒冷面前也被轻易抚平;
“到此为止了吗?”
竭力睁眼,天空飘下的落雪洗涤着浓云,没有闪烁的星辰,只有一颗张着大嘴、吐露出獠牙的狼头;
朦胧中,他看到了血肉飞溅,听到了野兽哀嚎;
雪太大了,渐渐将他掩埋,寒冷与饥饿也让他无法再继续坚持;
再次闭上眼皮,他终于可以安然的睡去了;
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罗洁娜丝悄然而至;
依旧无法接触,依旧只能远远的望着;
她时而在摆弄着各种矿石,将它们熔炼再一次,用魔焰敲打定型;
时而像普通的少女一样,散步在鲜花浪漫的原野,提起华美的红裙,蹲下身子,轻轻的嗅着没有一丝气味的花束;
更多的时候,她还是驾驭着自己的长鞭,重重落下,一旁多种多样的魔物,像安静的孩子,端正的或坐或趴,聚精会神的听着她的训斥;
时光回溯一般的人生影像逐渐从眼前消散,罗洁娜丝的双手再次伸向天空;
这一次,她的双手失去了实质,像灵魂一样穿透时空,来到了极寒的雪原;
大雪如现在一般纷飞,透过她的身体,掩埋在了地下;
少年的身体静静的躺着,鲜血正在流淌,不过,更多的却不是他的;
一只银白色的魔物身影,穿梭在一群苍狼中;
强壮的双臂,轻易的将扑来的魔狼一把捏住,像赫鲁小时候欺负蚂蚁一样,微微用力;
脑浆爆裂,挣扎的巨狼停止了动静,像死狗一样,被银白魔物一把甩飞;
领头的战狼,扬天嚎叫,像箭簇一样,张开巨嘴,从树梢扑来,企图咬断它的脖颈;
瞬间仰身,粗壮的巨擘狠狠落下,精准的轰击到头狼的脊柱上;
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巨狼像被折断的树杈,砰然倒地;
鲜血喷涌,双眼露出绝望的神情,哀嚎也变得像在悲鸣;
随着银白魔物无情的践踏,它永远的沉默了;
当巨狼一头头倒下,赫鲁渐渐认清了银白魔物的原型;
它像一只被无限放大的蝙蝠,长着狰狞的头颅,宽阔的膜翼;
细长的舌头偶尔伸出,在少年的身体上舔舐;
强壮的双臂慢慢变得柔嫩,将他冷彻的身体抱入怀中;
收拢双翼,温暖的感觉涌起;
本来这根本无法挽回少年的生命,可当罗洁娜丝的虚影渐渐与魔物重合;
魔物像得到了特殊力量一般,身体微微发光,将周围的夜雪照亮;
不多时,四周的积雪融化,苍狼的尸体被银色的魔焰炙烤成一顿美味的食物;
细长的舌头也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划过少年身体的同时,也治愈着他的伤口;
突然,赫鲁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抖动,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再次睁开眼睛,天空依旧下着落雪;
与刚刚的寒冷不同,现在的他感到无比温暖;
虽然被银白的魔物紧抱,却不会感到痛苦与恐惧;
相反,他渐渐融化的心房,滴出了血色的泪水;
魔物不会说话,银白的巨兽被他称为罗洁娜丝之影,虽然它狰狞而丑陋,但赫鲁知道,这就是那位曾经见过的少女;
她美丽而高贵,强大而无畏,可怜而寂寞;
魔物似乎也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始终只是歪着脑袋,简单的跟在他身后;
苍狼的肉并不好吃,但足以满足他生存的需要;
身体的伤口完全消失,力量与勇气重现恢复;
没有在拄着树枝拐杖,他继续前进;
现在的他,不会再迷茫,他知道,风雪的尽头,就是希望所在;
“这么冷的天气,这里居然没有冻结,看来目的地就要到了”
手指伸入水中,雪线与海水之间像隔了一层不可触碰的禁制,一边依旧是大雪纷飞,一面却是温凉如春;
巨大的松林在魔物的攻击下不断倒下,在狩猎的间隙,赫鲁开始准备出海;
平静的海面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将简易的竹筏推下,收集的食物被他妥善的安置;
魔物眨了眨眼,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敲了敲竹筏,赫鲁示意它上来;
只是,水面对它的威胁似乎更大,张了张嘴,露出獠牙,发出一声嘶吼,摇了摇头的它开始后退;
无视魔物那庞大的身躯,死死抓住它的手臂,赫鲁强硬的拽着它向竹筏走去;
“来吧,不论等待着你的是什么,我相信,最差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躁动与不安持续的影响着魔物,它听不懂赫鲁在说什么;
拼命的想甩开手臂,但又怕伤了他,而不敢用力;
最后,它还是坐上了竹筏,像畏惧海水的孩子,双手捂住眼睛,安安静静的蜷缩着身体;
木板做成的桨开始推动竹筏前进,蔚蓝的水面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景象;
时间一分分过去,魔物也不再像开始那样恐惧;
学者赫鲁的样子,将手伸入带着一丝凉意的水中,吱吱的叫着;
因为太过兴奋,差点还将竹筏打翻;
幸亏那时正好荡起一阵微风,平静的海面涌来的一束浪花;
三天的海上漂浮生活并不寂寞,赫鲁与魔物的关系变得更好了;
海面下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平静,如果不是魔物敏锐的嗅觉,他恐怕早就喂了鱼群;
习惯了海水后,它竟然可以在水下战斗;
比起雪原时那凶狠残暴的影像,现在的它,与温柔的罗洁娜丝更加相似了;
时不时的沉入水下,又突然钻出,嘴里兴奋的叼着一条肥美的梭鱼,挥动着双臂兴奋的捶打在水面;
一阵阵溅起的水花将赫鲁的衣服打湿,他勉强的一笑,算是简单的回应;
比起此时无忧无虑的生活,赫鲁更期望看到些不可思议的景象;
或许,他在心中的祈祷被诸神倾听到了,突然,一个朦胧的岛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对着海里咿呀的大喊了一声,他兴奋的鼓足干劲开始前进;
因为这里的气温很舒适,所以,他在几天前就将外衣脱下,挂在竹筏上当做了简易的风帆;
当魔物从水底钻出后,赫鲁向它指了指前方的岛影;
本以为它会像自己一样兴奋,却不想魔物摇了摇头,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
回到竹筏上后,不论赫鲁怎样抚摸,它都只是呆滞的望着前方;
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难受了起来,没有了水花波荡的声音;
食物还有不少,但开始变质,至于水却彻底用尽了;
这里没有积雪,所以无法补给到足够需求的水资源,赫鲁只能期盼更早的到达小岛;
看上去随时可以达到的小岛,却远比想象中的遥远;
又过了三天,他依旧没有达到,长时间的脱水,让他瘫倒在了竹筏上;
再次闭眼之前,魔物依然呆滞在竹筏上;
良久,水声传来;
不知不觉间,雨水突然落下;
张开嘴,他拼命的**,再次回头,却发现魔物学着自己之前的样子,在划动着竹筏;
“你...谢谢了”
知道说再多它也听不懂,赫鲁摇了摇头,再次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竹筏传来轻微的震动;
重新睁开眼前的赫鲁,发现他们终于抵达了小岛;
茂密的植被覆盖在上面,将它染成了绿色;
高耸的乔木,全部集中在岛屿的另一边,形成了特殊的阶梯景观,就像是被人刻意修剪的苗圃一样;
只是,银色的魔物却已经消失,无论赫鲁怎样叫喊,它都没有回应;
“你是罗洁娜丝派来帮我的吗?目的已经达到,就选择离开了吗?”
将口袋中的石棺取出,感受到上面传来一阵温热,赫鲁露出了一丝微笑,坚定的迈着步子,踏上了陌生的岛屿;
“我会选择你所希望的方式前进,这也算是对你的报答吧”
岛屿气候温和,水汽适中,踏在松软的草甸上,宛如在春日散步;
从东南方向开始前进,赫鲁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
偶尔有几只路过的动物,大都是食草的牛羊鹿马;
性情温和的它们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吃起了嫩草;
“它们并不畏惧我,若不是这里居住着人类,就是这里根本没有敌人”
摘取了些野果补充了水份后,赫鲁继续向西北方向走去;
高大的乔木渐渐出现在眼前,褐色的纹理一直延伸至天际;
目之所及都是宽大的叶子,疯狂的生长的植物将这里当成了它们的乐园;
突然,一阵裹着香气的微风吹过;
耸了耸鼻子,赫鲁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着偏离了方向;
正午的太阳穿透繁密的树林,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惬意的伸了伸懒腰,他拨开了挡在面前的枝杈;
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飘散,淡淡的馨香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一株繁盛的樱树耸立在眼前,伸出的枝条像双手在不断召唤着赫鲁前来;
“是你要找我吗?”
行至树下,赫鲁没有贸然的抚摸;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对这株完全与四周绿色很不协调的樱树隐隐有些不安;
暖风吹过,樱树的枝条再次抖动;
盛开的樱花开始飘荡,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重新组合;
“是你在找我吧”
樱花组成的文字,清晰的出现在赫鲁的面前;
带着点点清香,围绕在樱树的周围上下飞舞;
“你知道终焉之剑的下落?”
赫鲁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樱花欢快的舞动,重新组合出文字;
“这世上只有一人知道”
“是谁?”
樱花并没有再组成文字,反而全部都垂落到了地上;
就在赫鲁纳闷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野兽的哀鸣;
“这里不可能有凶残的野兽,除非...是罗洁娜丝之影吗?”
一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再留意樱树,径直的想要穿过去;
不过,樱树的枝条突然拦住了他;
原本和善的枝杈渐渐变得锋利,对准了他的胸口,随时都会落下;
“让我过去吧,只有我可以阻止它”
枝杈并没有退让,反而伸展的更密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地下,突然涌出一条溪流;
水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化为了冰刃,将枝条斩断;
只是,在前方的道路被清理干净后,冰刃重新化为了水纹,在地上写下了文字;
“为什么?”
淡淡的笑了笑,赫鲁摇了摇头;
“如果我知道理由,就不会这么坚决了”
水纹退散,紧紧的包裹住盛开的樱树;
像相爱的恋人一般,轻抚着树的纹理,一瞬间全部灌入它的根部;
躬身致谢,赫鲁捡起一束散落的樱花,继续前进;
眼前的迷雾被风吹散,冷与热的空气交汇出现;
银白魔物在樱花中跳跃,无尽的冰刃从天而落;
魔物的对面,两位青涩的少女相互斜倚着,注视着赫鲁;
蓝发少女向他点了点头,樱发少女则傲慢的别过了脸去;
(她们应该就是刚刚的樱花之树与地脉苍河)
银色的膜翼挥动,肆意卷起狂风,将樱花吹落;
冰刃也在它的双臂下,尽化为碎屑;
两位少女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缓缓后退,将舞台让给了已经走上去的赫鲁;
拉住了魔物想要冲上去的身体,粗壮的手臂在瞬间便化作了纤细的玉手;
巨大的惯性突然消退,手掌中的毛质变得滑腻,让赫鲁微微一愣;
趁着这瞬间,它一头钻入了附近的树林,长鸣一声便失去了踪迹;
“赫鲁?”
蓝发少女叫住了赫鲁,缓缓向他走来;
“我是赫鲁,请问你是?”
本打算去追踪银色魔物的身影,现在却只能转身看向两位少女;
“哼,我是不眠樱花的契约者,而她,是我的恋人、永恒之岛的主人”
厌恶的撇了撇嘴,粉色短发少女拉住了蓝发少女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靠近男人了;
“无妨”
摇了摇头,拉着女伴的手继续前进;
“我们同样坚决的守护着封印之地,你能告诉我理由吗?”
正因为不知道理由,才会如此坚决,这就是当局者的无奈;
她们深陷其中、却无法选择;
“终焉之剑或许封印着世界”
赫鲁的回答并不能让两位少女满意,但她们也没有再逼问,反而向他诉说着自己的身份;
“你知不知道暗遗物使?”
“似乎是诸多遗物使中最强大的一种”
赫鲁已经见过了死遗物、圣遗物与魔遗物,那么就剩下最为神秘的暗遗物一种了;
文献对它们介绍很少,他只知道契约是相对的,失去越多,才能得到越多;
“是的,它的强大并不是显现在力量上,而是在远古的记忆上”
“记忆?这么说你们...”
联想到沉睡中看到的那些景象,赫鲁不难想象两位少女得到了什么记忆:毁灭世界的终焉之剑;
“果然,你也知道远古的一切,是命运石板中的记忆吗?”
疑惑的歪着脑袋,赫鲁突然发现两位少女比他想象中的知道的多;
“命运石板?”
“第三真祖的残缺遗物,她可是被称为命运之神女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未来之事”
指了指赫鲁的口袋,残缺的石板本来就是她拜托女剑士去取来的,所以,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她;
“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吗?”
少女的话让赫鲁隐隐感到不安,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罗洁娜丝刻意告知的,那么,有没有被她隐藏的秘密呢?
肯定有,那些又是什么呢?
吸血鬼真祖没理由会告诉他,或许那与他无关,但任何人都会由此生出莫名的恐慌;
“是、也不是,已经死去的她无法决定将来的命运,重新复活的她却可以改变世界的命运”
少女的话,总有些莫名其妙,赫鲁向远方的森林望去,那里正是罗洁娜丝之影逃离的地方;
“复活?你是在指刚刚的魔物?”
点了点头,蓝发少女挥手一划,整个森林的猥琐版地图就出现在了眼前;
“是的、她跟随你而来,只要拔出终焉魔剑,便可以借由上面的真祖之血,恢复远古的真身”
画面不断切换,赫鲁并没有发现银白魔物的身影;
“你是说,她在利用我?”
“哼,不然你以为呢?你是人类,她可是魔物”
樱色的短发向后一甩,少女傲慢的吼道;
“事实确实如樱花所说,我希望你能阻止她”
点了点头,蓝发少女也表示认同;
“是吗?我没理由相信你们,更何况,我也没本事阻止她”
“蠢货,我们为什么要骗你”
“你手中的东西可以找到她”
并没有取出石棺,赫鲁对两位少女的话充满了不信任;
“你们希望我带你们去?可是,为什么不抢了我的东西,自己去找呢?”
“哼,我们是人类的英雄,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樱发少女才刚说完,就被蓝发少女止住了;
“好了,你别说话了,我们的契约遗物在赐予我们力量与知识的同时,也限制了我们;
我不能离开这座岛屿,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同时,我们无法碰触其他的遗物,不论是死是活”
瞥了一眼赫鲁,樱发少女不满的嘟囔着;
“哎呀,你怎么能把这些都告诉他呢”
事实证明,这些话是有效果的,至少赫鲁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她们了;
“如果你不说这些话,我肯定不会相信你们,越是自诩英雄的人,就越懂得取舍,我相信在世界的存亡面前,你们可不会顾忌我一个人的生死与所谓的英雄名誉;
不接触、不分离,栖息在这远离尘世的理想乡,看来两位英雄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夫妻”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如此相爱”
紧抱着蓝发少女的腰,樱发少女甜甜的一笑,深情的望着她;
“是的,以两位英雄的名义起誓,我没有欺骗你半句,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从蓝发少女的眼中看不出一丝做作,赫鲁沉默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真啰嗦,快说”
“请说吧,如果可以、我们一定会答应你”
无视樱发少女,赫鲁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蓝发少女的身上;
“我想要用终焉之剑唤醒一个人的意识,一个名为死生契书的女人”
他的声音尽可能的轻和慢,为得就是能清晰的传达到少女的耳中;
身体开始颤抖,心跳渐渐加速,他怕从两人口中听到失望的答案;
“呵呵,她呀,你怕没那个本事”
松了口气,樱发少女的话并没有让他绝望;
“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
“可以,我这就向她们传信,将她们引来永恒之岛,这里是我的领域,只要能找到终焉之剑,我就帮你完成心愿”
挥了挥手,几只水元素制作的信鸟,振翅向远方飞去;
“一言为定”
“绝无反悔”
跟随在赫鲁的身后,不眠樱花与永恒岛主在他听不到的高空窃窃私语;
“真的要帮他吗?”
“怎么说,他也是帮我们解除枷锁的人,顺便帮他一样也不错”
“哎,真是个愚蠢的男人,难怪一直会被人利用”
“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两位少女的感叹完全不同,一位是怜悯另一位则是嘲笑;
“哼,只想着依靠别人的人,活该被女人利用”
叹了一口气,蓝发少女没有点破她们也正在依靠着别人这个事实;
“罢了、走吧...”
赫鲁的手一直伸在口袋里,抚摸着滚烫的石棺;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有说出,只是让这句话在脑海中划过;
良久,石棺中传来一阵清丽的声音,映入他的脑海;
“这可是我,第三真祖罗洁娜丝所预见的一切”
“我明白了”
不论是罗洁娜丝还是所谓的人类英雄,她们都不可信,这就是赫鲁在综合了所有意见后得到的唯一真理;
顺着银色魔物留下的气味,他压下了躁动的内心,踏上了不得不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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