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开幕式很快就结束了。无非是那些听得耳朵长茧的辞令,不知道那么多人为什么会那么热情……总之,我们在大会结束后就离开竞技场准备回旅馆。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林。这袋子里可不只是放着我们两人全部的盘缠,还有妈妈送给我的怀表……”尤里边这么说着边从那个钱袋里取出了一个金色的怀表,打开看了看。
“没关系的,毕竟当时我离那个盗贼最近嘛……”我不怎么适应被别人感谢的感觉,因为在那个世界只有我感谢别人的份。
“尤里,你以后也要小心点啊,这次有林先生帮你拿回来,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哦。”身为尤里年龄少长的姐姐,安娜训斥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尤里敷衍着把钱袋塞进怀里,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羊皮纸,“比起这个,咱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比赛的赛程吧……”
在离开竞技场之前,一共二百三十四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赛者被聚集到一起,每人发了一张赛程图。
这二百三十四名参赛者,每一位都是真正的术剑高手。在自己故乡所属区域举办的的选拔赛中胜出——当然,对于我来说,赢的毫无悬念,甚至都快让我有点自满了——再将自己的申请书与个人信息邮寄到都城交由政府做进一步的审核。能经过这层层筛选的,都是绝对的强者——不不不,我并没有在自夸。
总之,在接下来的两周内,包括我在内的这二百三十四名参赛者,就要在这个宏大的竞技场内展开术剑技术的较量。明面上对外宣称的是点到即止——如果某一方将另一方逼到了绝境,即只需轻轻一击就可以将对方杀死而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的状态,就判定为这一方的胜利。但是当然,历届大会上因为“意外”而断手断脚甚至失去性命的可不在少数。
说起来,赛程图发下来之后我还没有打开过,不过八成是跟地方选拔赛一样的单败淘汰赛吧。我看了一眼尤里手中的赛程图,果然啊。因为参赛人数是偶数,所以将二百三十四个人分成两组,两组里面每人再随机分配一个对手,与之决胜之后再与其他获得胜利的人进行对决,以此类推,最后两个大组里剩下的人再举行决赛,总赛程一共两周。
“也就是说,如果都顺利的话,我们三人也迟早要进行对决吗……”尤克说。
“嘛,这是当然的吧,毕竟冠军只能有一个……哎哎哎?这……这个伊里亚斯不是……”
“王子?”尤里一脸震惊地看着赛程图。
“王……子?”不会……是那个王后的亲生儿子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林,”尤克露出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啊,虽然王室一直没有发表过声明,但那肯定不是这位王后的亲生儿子啦。至于来头嘛……我听说国王原来有个美艳至极的王后,但是两三年前她就突然消失了,从那以后接替她出现在人前的就是现在的这个小王后……”
“这样啊……”
“话说回来,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伊里亚斯王子啊……我觉得他就算只用剑也能把我们给打败吧,一想到可能要跟他对战就很慌啊……”
我从斗篷里面掏出自己的流程图,羊皮纸的正中央写着“决赛”两个大字,这两个字被一个方框框柱,两边分别延伸出一条线,两条线又分出两个分支分别指向两个空着的方框,以此类推。左边和右边就是分出的两大组,每一个两人的小组也被明确地写在了上面。尤里和我在同一个大组里面,也就是说迟早会和他进行对决。明天第一场比赛和我对决的是……一个叫伊格姆的人。
虽然说我对自己的术剑技术有自信,但是心里还是没底啊。不过现在发愁也没什么用,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把流程图塞回斗篷里。
“今天就先回旅馆吧,明天就要比赛了,好好休息。”我提议说。
如果明天真的输了……就回去吧,想吃艾丽的克格果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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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这么叫有点不妥,另一个词“殿堂”才真的适合描述这个地方。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再庞大的殿堂都可以被称作角落——有一个具有人类的外形但又有些许不同的人,正懒洋洋地斜躺在柔软的羽毛铺成的床上,手中的水晶球闪闪发光。
这个殿堂的一切都是几近透明的存在,一切都在微微发着光,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柔软——这些东西都是由那种被称作魔法的力量构建而成的,所以才看上去如梦似幻,像是天上才该有的存在——但是这个地点无疑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将水晶球放下,缓缓起身。他——或者说是她?——的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依稀可见健美的身体和雪白的皮肤。他的身体比人类要更加高大,但看上去又比人类要更加瘦弱。雪白的长发没有扎起来,但是依然柔顺地披在身后,没有一丝凌乱。那种美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本来只应该存在于想象之中。
“事情似乎要向更加有趣的方向发展了,拉比修斯。”他——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他”——开口说话了。对象是这个殿堂的另一端,站在巨大的窗户前,望向远处顶天立地的扎根于云彩之中的那棵巨树的,他的同类。
“阿克修斯,我们精灵族已经与大洋外的世界完全断绝来往了。”看样子这是“她”。和他一样,她也穿着白色的轻纱,但是丝毫勾不起人的欲望,因为看到那副躯体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美”。
“看看,你又误解我了。我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随便看看而已。”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巨大的窗边,轻轻搂住她的腰,把目光投向远方顶天立地的巨树。
“世界树还没有给我们指示,尼德霍格还没有啃断树根。我们既不需要重新升起彩虹桥,也不必担心末日的来临。”他补充道。
“看样子你也十分清楚啊。”
“哦呀哦呀,又来了。总不能连观察他们都违反贤者们的规定吧?你可不要忘了,一百年前可有个更过分的家伙……”
听到这句话,她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但是,平心而论,你也不认为那是背叛吧?那只不过是适当的反抗罢了。精灵族爱好和平,希望能用自己的心灵和魔法净化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太令他们——或者说贤者们——失望了,于是贤者们就降下了彩虹桥,与大洋外的世界断绝来往……这无论想多少遍,都觉得太儿戏了,不是吗?”
“你已经受那些下等生物影响太深了。自从我们搬进这个宫殿以来,你就没有一天不坐在水晶球前发很长时间的呆。”
“我倒是觉得贤者们也应该学学我。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太久了。”
“精灵族不需要与外界有什么接触。”
“非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被动的接触呢?”
“不可能的。你觉得那些下等生物真的有可能会参透世界树留下的谜题吗?”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觉得,世界树的指引——很快就要来了。”
在远处,那棵扎根在云层里的顶天立地的巨树,正从它的纹路里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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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内就像昨天一样人声鼎沸。但我现在并不在这鼎沸的人群中——我在竞技场中央,用上等石砖垒起的两座擂台的其中一座上。
我双手持剑,术剑起始的三个术式都已经完美地释放出来了,但我手心依然渗出了汗珠,双腿也在微微颤动——但我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对面的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名叫伊格姆的年轻人,我只是单纯的——害怕被很多人盯着而已。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要专心战斗!
要领第一点……找出对手擅长的术式,隐藏自己擅长的术式……这时候先手就很吃亏,这是每个术剑高手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伊格姆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我们相互鞠躬完毕,各自念完起始术式之后,他就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我摆好防御的姿势,突然注意到他剑格上闪出一个法阵来——魔法?冰系……还是火系?
总之,第一招要快点架开,如果慢了的话无论是火系法术还是冰系法术,吃亏的只能是我。
伊格姆从右下方发动了斩击,我闪身向后,同时倾斜剑身将其卸开,场上瞬间响起了“刺啦”的刺耳声音。然后,就像是被刚刚碰撞产生的火花点燃一样,伊格姆的剑开始燃烧起来。火系魔法!但是……不应该啊,明明在上场之前,佩剑都必须交由卫兵进行周密的检查,这种在剑身上涂油的做法应该是被严格禁止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燃烧的是剑本身!没猜错的话,他因该是在剑身上同时生成了很多火素,并同时将他们释放出来。看这架势,火素还在源源不断地生成。
众所周知,魔力可以用来生成基本元素和法阵。基本元素包括风、火、光和冰。其中只有冰比较特殊——由魔力生成的冰和自然界的冰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会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所以想用这种冰来解渴是无法做到的。法阵的用途比较广泛,可以生成用来攻击的魔力晶体,也有远距离的法阵可以从较远距离作用在物体上从而达到远距离控制其移动的目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关于魔法种类的划分其实是很模糊的,比如说冰系魔法,可以自己生成冰素,也可以控制外界的水成为可以为自己趋势的冰,火系魔法,可以使用火素,也可以用法阵释放火焰——
但是以这种架势连续不断生成并释放火素,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如果他再次挥剑,本来吸附在剑身的火素可能直接飞到我身上也说不定——那就完完全全地输了!
伊格姆没有往后撤步,而是接着刚才的架势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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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殿下——我所说的全部属实。”那个单膝跪在柔软地毯上穿着盔甲的男人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五十年前屠尽西征先遣骑兵队,又优哉游哉地在王都当了三十五年卫兵长的艾斯兰萨——或者说裘克——作为一个少年,来参加术剑大会了?”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不过据我推测,那个少年应该不是裘克本人。但那把剑,正是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初级卫兵的时候,我的长官的佩剑。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但我绝对不会记错。老实说,在给他检查佩剑的时候我也着实吃了一惊……”
“嗯~~”幼小的王后从身边小圆桌上摆着的果盘里捡起一颗葡萄,“那么就交给你吧,尽快处理,不要留下隐患。”
“那这个少年……”
“他嘛……”王后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高台的栏杆边,望着下方的赛场,那个名叫林冬的少年,似乎陷入了苦战。也不过如此……吗……
“我很喜欢他,交给我处理吧。”王后的脸上露出一种像是看到自己喜爱的小动物一般宠溺的表情。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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