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期,数学是我眼中的珠穆朗玛峰,高不可攀。在分流的压力下,按耐住内心的厌烦报了补习班。
补习班在我的眼里,是恶的集合体,令我反胃作呕。用商业手段压榨学生时间来提高学生成绩。成绩是这个时代决定人生的东西之一,它是一个人优劣的衡量标准,我自小学时起就开始厌恶这种东西。“人难道是一件商品吗?”(这句话出自儿时曾经看过的一本读物),这种疑问时常充斥在我的脑海内。
我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及父母老师的期待,我来到了这个恶的集合体。站在电梯来到三楼,整理了一番情绪,换上虚伪的笑容走进这六百多平米的补习班。
一位老师走向我,白色衬衫黑色裙子肉色丝袜,很传统的工作制服,她微胖,笑容平易近人。
“聂蝉吗?”
我点了点头,面带微笑,我看出她神色有波动,大概在猜测我的性格,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不喜言语的人,便决定主动开口。
“老师,现在就......就开始补习吗?”我故作紧张。
她微微一愣,随即温和一笑道:“跟我来吧。”
跟着她来到一间教室,空无一人且十分简洁干净,她打开灯示意我随意坐下。
于是长达两小时的补习开始了。
......
伴随她擦光白板上的马克笔字迹,枯燥乏味的补习宣告结束。经过两个小时的交流和接触我对她的性格大致有了定义——直率开放温柔。我想她对我的性格也做了大致的定义——刻意伪装的外向与乐观。
“聂蝉,明天会有两个学生加入。”
我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人补习或许见效更大,但是和老师总会有隔阂的感觉,虽说她是大学毕业不久的学生,但是所属时代多少有些不一样的观念,话题也随之减少,我不喜欢为了迎合而交流。
隔日
当我坐在沙发上时,老师领着一个身穿背带裤和白色T恤的女生来到我面前。我被眼前的女生吸引了目光,准确来说,从她走进补习班时我就注意到她了。
黑色的短发,整齐的刘海,身高大致1.55左右,长得十分甜美可爱,在这期间我和她眼神接触了几次,每一次目光交汇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偏开视线,内心有微妙的悚动。我目光游离不定,时常从她身上掠过,当时的我并未认为她会对我的视线感到厌烦,因为她看向我时那微妙的笑容。
那抹笑容令我的内心都好似要融化般,真是“可恨的虎牙呢。”
直至老师老师将她领到我的身前,如果说这是命运作祟,那我或许应感谢那上帝一番。她笑着看向我,我手足无措,只能以微笑予以回击,平日里的演技和油嘴滑舌,此刻都派不上用场。我们彼此用望着对方的眼睛,没有言语的碰撞,但仍有一种电视剧里邂逅之时那令人温馨浪漫的氛围。或许她也察觉到了吧,我心里揣测。
“发什么愣啊,先带她去教室里等我。”老师一拍我的肩膀。
她的话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我感觉脸色有点发烫,我神色闪烁的瞥了她一眼,领着她向一间教室走去,她文静的跟在我的身后,脚步声踏击地面的声响萦绕在耳畔,她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的传进我的耳畔,我的心莫名的慌乱。
来到教室前,我转头避开她的视线道:“就是这里。”
她低着头,对教室并无多大的好奇,她未答复,我们彼此再次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令我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有人扼住我的咽喉般,令我无法言语,我的嘴唇蠕动,可半个字眼都无法念出。
这时一个女生走向我俩,她有些胖,长相平平,她那骨子里的外向毫不掩饰的散发着,逼迫向我俩。
我们走进教室各自找了座位坐下,我望向最在意的女生,她回过头瞟了我一眼,视线再次交汇,我脸红着偏过头,第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时老师夹着资料走了进来,她望着我们三人微微笑了笑。
“先各自介绍一下彼此吧。”言罢便扫视向我们,她的意思无需言明。
“我先吧。”
第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上去,她的介绍很繁琐,废话连篇,我只对她的兴趣——喜欢二次元,这件事稍加留意,其余甚至是她的名字我也忽略过去,(还真是怠情啊)。我这种对不感兴趣之事毫不关心的态度才是属于我真正的性格。我并不喜欢说话,自小就和父母相隔的我,孤独十四年的我,早就把那些可有可无的话咽回到了心里。
但是这一切因为她的出现开始有所改变。她的名字叫——北海,喜欢看书和听音乐。她坐在我的前左侧,相隔一张桌子,当时的我很想坐在她的身旁但是内心的羞涩和莫名的慌乱阻止了我的冲动。
他的背影是我发呆时凝望的对象,只是单纯想看着她而已,凭借发呆而掩饰那诸多尴尬是我所喜闻乐见的。
我这一生,是第一次如此的喜爱一个女生。甚至是离开补习班回到家中,脑中所充斥的也全部是她的笑和她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相遇,她给了我极其深刻的映象,如若想形容就好比看到天空上有两个太阳一样令人震撼和难以忘却。一个初二学生的恋爱故事,我想到此的我时常苦笑。即便我十分喜爱她,但我的性格却会成为与她之间的阻碍。
我对喜爱之物越是在意就越不会去关注,坐在补习班上的我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又说又笑心里就莫名的羡慕和不舒服,我也想融入那愉悦的氛围之中,却被那令我无奈的性格所制。
于是我决定要改变。
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她并不讨厌我,每次来到补习班,她都会来到我的身旁坐到我的身旁,我的心在这时就会感到十分得意或者满足,甚至是产生我都难以置信的幸福感。每一次和她交流我都会喜上眉梢,这种感觉很美妙令我沉醉,但是我又会莫名的感到怅然所失,因为我明白这些都是泡沫,触之即破,短暂却美不可言。
我本以为北海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而已,但是渐渐我发现他似乎也很在意我,我并不是自负和自视甚高的人,十四年压抑内心将我锻炼出了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活跃的思维,总能捕捉别人毫不在意的东西,根据这些不经意的动作,语言,神情,眼神我能以此来揣测别人内心所想和性格。虽然不确定但是北海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她在乎我。
我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人,不是很英俊并且也不高,但是我绝对是一个有气质的人,因为从小时候起身旁就会围绕一群要好的朋友甚至不缺喜欢我的女人,即便我和他们欢声笑语但怎么也无法真心实意的融入其中,运用太宰治的话来说就是运用搞笑来交流。没错,成为一个逗逼很容易被人关注并且融入其中,于是我卖力的搞笑,但这一切与真正的我背道而驰。
我渐渐明白了太宰治说人类是可怕生物的含义。我每天都在搞笑,精疲力竭,于是我决定不再去搞笑,很快身旁就只剩下了一个胖子,一个英俊且个子高高的朋友(最令我哑然的是他们都姓王),有个和我性格相仿的皮肤黝黑的青年——曾经我最好的友人,因为一次打架我们的关系渐渐淡了。
这么想来,北海不应该对我有什么期待和喜欢,即便是那独特的气质也根本是浮萍之谈,初二学生身上的气质?可笑之极。那么唯独能够令我联想到的就是自己家境——不是富的流油但绝对不缺钱。
难道是因为我曾经对她提起我家境而对我有了好感或者是喜欢吗?但是很快我的恶意猜想被老师偶然提起的事情打破——这件补习班就是她家办的。不知为何,我当时很舒心,原本堵得慌的内心,也一下子活跃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我对怀疑北海是物质的人而感到愧疚。
我来此补习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数学成绩,然而因为北海的出现。
性质全然变了。
......
既然她并不讨厌我,于是我决定和她成为要好的朋友,本该拥有机会成为更深一层关系的我和她,却因为我那幼稚且可笑之极的谎言而破灭。
“我有女朋友,叫海棠。”
当我说出这令我作呕的谎言时,她的眼神我至今难忘,说出这个谎言的原因我再清楚不过,我明白我和北海只是人生中擦肩而过的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而我和她也很难有机会再见面,我不想让她对我有过多的留恋和在意,于是我决定说出这句令我感到撕心裂肺般疼痛的谎言,这来自八月的谎言。
我不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但是从北海的神色中,交谈中就一种别样的感觉,苦涩。这一切可能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想到,我也希望如此,因为这样我会好受一些。
很快,我离开了此处,而我和她的羁绊被紧密连接在了手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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