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特。
烟火被点燃,牵带出一连串的烟雾。
在这个宽大的黑色空间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
红色的烛火微微颤动着,摇曳着身子。男人缄默的抽着手中的烟,一口接着一口。
“嗯~你在干什么呢?”
有女人性感的声音传来,从背后轻轻环抱住男人伏在他的背上。
“拉基尔特吗?”
男人没有回头,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啊啦,要叫亲爱的哦~”
被唤作拉基尔特的女人不满的低吟着,抚摸着男人的面容。
宽大的前额,鼻梁高挺,下巴低端还有一点络腮胡子,胸膛是如此的结实,集齐了所有男人的感性、成熟,让人着迷。
拉基尔特可以想象褪去外衣之后,男人粗壮的身体线条会是多么迷人,一想到这里便情不自禁的便伸出舌尖下流的舔着男人的耳根,手不由自主的滑到了男人的身体下方,似乎想要勾起男人的**。
火红的暖流仿佛要融化了般。
“拉基尔特…….
不耐烦的打断了拉基尔特,男人重重叹息了一声。
转身,看着她,双眼深邃难以捉摸,
“法恩特出事了。”
闻言,拉基尔特只是嫣然的一笑,性感的唇立即就盖住了男人的眼眸,继续着挑逗男人的动作。
“拉基尔特!”
一声怒吼,将女人与男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给粉碎的干干净净。
拉基尔特失去了兴趣,悻悻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端起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拉基尔特,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是说我最小的儿子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了。”
“那又怎么样?”
毫不在意的反问回来,拉基尔特舔了舔嘴角未干的酒迹。
“怎么样?”
男人俊眉一挑,反问回来,加强了语调。
“那可是我的儿子啊。”
“然后呢?”
女人翘起了修长的两条玉腿,两只手环抱在胸前那傲人的**上,淡淡的笑道,
“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很伤心很心疼吧?”
“他是我的儿子,我难道不应该为他伤心为他心疼吗?”
“呃……这当然,但是现在你的表情……….”拉基尔特拖长了语调,直勾勾的看着男人似笑非笑道,“是在笑吧?”
只是一瞬,男人的表情就定格在脸上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感到自己的嘴角正在不自主的向上。
他在笑。
从干涸的喉咙里,发出深冷的笑声。
“这才是刚开始。”
男人说,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很快,他就会跟其他的孩子战斗,继续成长,然后最后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要是中途死了怎么办?别忘了,那个孩子不是什么都没继承到吗?”
忍不住插话的拉基尔特轻笑道。
“如果是那样就说明他还只是个杂碎啊。”
“看来你很在意那个孩子呢。”
女人走过来再一次抱住他,在他耳畔处低呓,“是因为明夏吗?”
这么多年来,会让这个男人这么在意过的也就只有那个女人了吧,嚣张、狂妄,让人难以捉摸,深深地缠住这个男人的一切如同毒药般的。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喜欢上那个女人呢,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都没能够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呢。
啊啊,怎么了,她是在…….嫉妒吗?
略显头疼的敲敲额头,拉基尔特好像温驯的小猫一样用脸磨砂着男人的肩膀。
这可不行啊,『嫉妒』可是法恩特的专长啊。
“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嗤笑了一声,从拉基尔特手中接过透明的玻璃杯只是轻轻一用力,啪嚓一声就已经在他的手心里被捏成了渣滓,风一过什么都没剩下。
“我以为你能够明白我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呢。”
“当然。”
拉基尔特把头枕到男人的怀里,用手指勾勒着男人的面容,痴痴地笑了,
“知道哦,因为你是名为世理·五世的男人啊~”
像是在对着自己又像是对着男人这么般的说道。
塞尔维特·通道。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空间。
地板是用青花雕刻纹样的瓷砖一层层呈螺旋状叠在一起,看不到进口也看不到出口。这里没有顶端,头一抬便是飘渺的好似云朵般的浮游物,周围的空气给嗅觉带来了甘甜的味道。很大,很高,很广,看不到尽头。
铛----
脚尖一落在那上面立刻就传来了类似钢琴的声音,一步一步便如同一个个音符在指尖颤动。
所以通道---也叫做PIANO。
“呃……喂,你们也来帮忙啊。”
踏着参差不齐的步伐,立刻整个空间便传来了高低不齐的钢琴音。
修内瓦特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不满的大叫道。
蹲坐在螺旋状梯子的最顶端是先前的那个漂亮的少女,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系在发梢上的绿色缎带正在随风轻扬。金黄色的裙摆左右扬起,流转出不同的弧度。
“喂,露鲁索菲利亚,你这家伙别光看着啊,快下来帮忙。”
仰起头死死地盯着少女。
“不要,为什么我要帮忙?”
被唤作露鲁索菲利亚的少女把视线移到了那团被扔在地上的白色麻袋上,语气不轻不重,“为什么我要帮一个已经快死了的家伙?”
“你说为什么?这小子不是你的弟弟吗?”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露鲁索菲利亚把头一歪,不屑的说。
“你说什么啊,这小子前几天不是还在跟你吃饭吗?”
“哼~”
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口气,露鲁索菲利亚继续保持着先前的态度。
修内瓦特几乎快要抓狂了,这个该死的臭丫头明摆着是要装傻是吧?想要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他是吧?开什么玩笑啊,他可是很忙的啊,每天都要忙着睡觉,忙着睡觉忙着睡觉忙着睡觉啊!
该死!
胸中涌起一股怒气,修内瓦特干脆冲上前狠狠踢了麻袋几脚,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他心中的愤怒。
见鬼!要不是大姐那个恶鬼的命令他才不会做什么善后的事情!都是法恩特这小子的错,搞什么啊竟然被一个什么都没继承到的杂碎给打败了,被打败了干脆一点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半死不活的赖下来啊,尽给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呐,修内瓦特。”
露鲁索菲利亚踩在栏杆上从那上面一跃而下,姿态轻盈的好似空中飞舞的鸟儿,稳稳的落到了修内瓦特身前。
“什么啊?”
正在火头上的修内瓦特不满意的扫了她一眼。
背着双手,露鲁索菲利亚围绕着麻袋仔细端详了一番,鼻尖轻轻嗅了嗅,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因为她闻到了肉的味道。
“这是什么?全是肉吗?修内瓦特你提着一袋肉回来了啊。”
“哈?大概是吧,法恩特那家伙被轰成了一堆肉了啊。”
“但是这家伙不是还没死吗?”
锁紧了眉头,露鲁索菲利亚靠近用手捏了捏,果然软软的,还是温的,这让她想起了烤肉。
“是啊,还没死,所以才更麻烦啊,法恩特这小子的命也属于他能力的一种啊。”
用力的抓了抓头发,修内瓦特想了一想忽然头一歪冲露鲁索菲利亚邪邪一笑,“怎么,你要吃吗?”
露鲁索菲利亚是『暴食』,要是她吃了的话对他来说可算是解放啊,从这里上去再怎么也要费一番力气吧?反正到时候大姐问起来也全是露鲁索菲利亚的错啊。
“不要哦。”
露鲁索菲利亚抬起头来对着修内瓦特郑重的说道。
“诶---?为什么?”
“因为会引起消化不良的。”
露鲁索菲利亚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很自然地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消化不良这些问题了?我明明每回都看到你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忍不住在内心腹诽的修内瓦特重重叹息了一口气,见鬼,结果最后还是要他提着这堆肉爬上去吗?
“呐,修内瓦特,为什么我们不在这里解决掉法恩特呢?”
露鲁索菲利亚的问题让修内瓦特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为什么……?”
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修内瓦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刚刚他还想让露鲁索菲利亚吃掉法恩特,但这个事情很明显不同吧,解决掉是指蓄意?蓄意谋杀吧?
“我才不要。”
很干脆的拒绝了,修内瓦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有点讨厌而已,总觉得这样做的话有点……
“是吗,你确定?”
露鲁索菲利亚故作神秘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仿佛在思考什么,半晌,转身,
“那就要请你继续加油的提着这堆肉爬上这个螺旋梯了。”
“什么?”
对啊,他还有任务。
那便是提着这堆肉回到塞尔维特。
一想到这里,连半秒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的修内瓦特的眼神中已经凌冽的射出了杀气,握紧了拳头,“好,让我们干掉法恩特吧!”
“这才对嘛。”
微微一笑,似乎早就预想到会这样的露鲁索菲利亚已经先一步亮出了武器,那便是手掌中央悬浮的图腾,两柄银色的利刃就这么冒了出来。
“诶?你是『浮律克』虚态的适合者啊。”
修内瓦特诧异的看着从露鲁索菲利亚手掌中央冒出的利刃,想到露鲁索菲利亚竟然会是虚态的适合者,而自己却是个实态的适合者,这让他稍微有些不甘心,但这种不甘随即便淹没在要将面前这堆肉彻底粉碎的念头里。
再见了,肉哟---
不,不对,是我的弟弟哦,为了哥哥就麻烦你去死吧,反正你也成这个样子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吧。
修内瓦特一边在心里这么说道,一边摆好了架势。
平时懒散而涣散的瞳孔中此刻却惊人的集中在面前的麻袋,杀气正在急剧膨胀。
然而---
磅--------
底端传来门被撞烂的巨响,修内瓦特不由得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大姐---维多利亚正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冰冷的面容折射出愠意。
“你们在干什么!”
“诶---那个……”
气氛完全被打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修内瓦特只得抓着头傻愣在原地。相比之下,露鲁索菲利亚则很平静,她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继续向自己手中的利刃传输力量,要杀死,要杀死,要杀死……
一定要杀死法恩特……
而在高空的维多利亚明显察觉到了从露鲁索菲利亚身上散发出强烈杀气,她猛地一蹬地面,身子便急速的朝他们涌来。
“呵啊--------------。”
利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露鲁索菲利亚绷紧身体如同猎豹一般朝目标猛烈进攻。
锵!!
回音在整个空旷的空间内震耳作响。
露鲁索菲利亚的利刃被赶来的维多利亚握在手中的长剑给挡住,双方互不相让。
“啊啊,住手啊…..”呆在一旁的修内瓦特头疼的看着这一幕,想要制止却不敢上前,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啊啊,麻烦死了。
“你想干什么?露鲁索菲利亚?”
摆出跟平时完全不同的冷漠样子,带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强烈压迫感,维多利亚死死地盯着她。
“姐姐才是,为什么要阻止我?”
毫不在意的反问回来,露鲁索菲利亚的表情有些暗沉,“趁现在动手就能杀掉法恩特了,这小子的能力很麻烦不是吗?”
“我们是兄弟姐妹。”
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出来,维多利亚的愤怒已经显而易见了。
“哈---?兄弟姐妹?!”
露鲁索菲利亚难以置信的重复着维多利亚的话,忽然忍不住狂笑,“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在哪里,谁规定的?”
“现在,塞尔维特,我们的母亲与父亲大人。”
简单而有力的回答道,维多利亚握着的长剑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然而露鲁索菲利亚毫不客气的反驳回来,“那个男人?开什么玩笑!姐姐你应该明白才对,那些女人只是把我们当做取悦那个男人的道具罢了,还有那个男人把我们当做什么,姐姐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露鲁索菲利亚细腻的脸蛋上,力道大的将她整个人都掀倒在地。
哧------
瞬间,利刃便从露鲁索菲利亚手中消匿了身影。
“啊-----。”惊讶的张大了嘴,修内瓦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愣愣的捂住自己红肿的脸,咬了咬牙,绿色的缎带碰擦一声直接被撑破,无助的掉落在地上。长长的发丝飞舞起来最后掩盖住了她的脸,紧接着两道阴冷的目光的便从那里面透露出来。
“父亲大人是我们的荣耀,不要随便侮辱。”
毫不在意的收回了长剑,维多利亚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喂,你还好吧?”
想要跑过去扶起露鲁索菲利亚的修内瓦特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打断,露鲁索菲利亚慢慢站起来,又向后踉跄了几步,突然笑道,“那只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吧?荣耀?对啊,你是荣耀啊,自以为是的『荣耀』啊……”
“我一定会,一定会……一定……”
最后几句几乎是咬着牙,渗着鲜血说出来的。
“杀死你!!”
粉碎掉你那自以为是的荣耀!
“啊,喂,露鲁索菲利亚……”
看着跑掉的那个少女娇小的背影,修内瓦特又回头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着的维多利亚,金黄色的卷发此刻忽然显得那么黯淡,通道内的光线很强烈,但维多利亚的脸上却明显多了一道阴影,让人感觉再怎么照耀都不会让她亮起来,他们的大姐是个抖S,每次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让自己害怕,如同恶鬼一般的存在,但是……
修内瓦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提起麻袋,那重重的触感让他心头升起不爽,光是想着还是睡觉舒服啊,就有种想要丢下这麻袋的冲动。
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像是对着自己又像是对着维多利亚说道,
“回去吧,大姐。”
便一步一步的爬上了螺旋梯,听着钢琴音在他耳畔处优雅的旋转。
因为毫无规律的脚步,所以钢琴音也一样的高高矮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眼角露出了困意,但嘴角却扯开了一点弧度。
害怕洗脸,害怕爬梯子,害怕不能睡觉,害怕大姐那杀人的目光,害怕大姐那惨无人道的S,但是果然他最怕的还是-----
大姐那悲伤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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