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视线里仅能看到你白藕般的双臂,如伫立寒风中紧紧地抱在一起,一颗晶莹的泪水落在你的手臂。
你在发抖。
很冷吗。
冷笑。
“随便你。”
紧接着我听到“咚”地一声,重重地甩门声。
“需要做的话随时来我房间吧。”隔壁传来你戏谑般地笑声,那么麻木,那么冰冷,那么难听,仿佛已经丧失了自己的魂。
颓然坐在床沿,我揪着头发,沉默不语。
抿住嘴唇,咽下一口腥咸地血沫,随之吐出一口郁结的浊气。我用后背重重地撞在床上。你躺过的床单上,有淡淡香痕,还有两道浅浅的水渍,是泪渍。
我侧了侧脸,拾起你遗留在床单上的一丝黑色长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本以为今晚我一定会失眠,直到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到了明天。
天亮了。
我想告诉自己,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卑鄙的春梦,然而眼前的那盏从昨晚一直亮到第二天清晨的灯光告诉我——事实并不是这样。
“啊啊啊……”我发出一串嘶哑地低吼,狠狠地揪了揪头发,从床上坐了起身。
感觉自己闯祸了,不,这不是感觉,而是我真的闯祸了,大祸。
我到底在做什么,你已经受伤够深,我却在你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上了一把盐粒。
你哭了。
是的,是我伤害的,一定是我。
这罪名来得没头没绪,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因为我的原因,当你的身体被我不由控制地按在身下时,你虽然极力迎合,但那几句令人揪心的对白所倾泻出的情感却是如此脆弱,无助,好像大浪中摇曳无助的扁舟。
我现在的脑袋很乱,不停地回想着昨夜的一幕幕。无法捋清原因,心底更多只是对你的愧疚。
“哒哒……”
有人敲了敲门。
我知道,是你。
“哥,别睡啦,太阳晒屁股咧,刚刚给你做的煎蛋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啦,我要走了…”
走?
走后就再也不见我了吗?
“噢,再见。”我轻声说,嗓子出乎意料的沙哑。
内心重新变得空荡荡一片,一种糟糕透了的感觉;一种被抛弃感,失落感、挫败感、重重的坠落感。
坠落深渊前的呐喊
“喂,琪琪!!”我立刻喊出了你的名字,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猛地拉开卧室的房门。
“哥?怎么?”你向我歪了歪脑袋,清晨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洒在你淡淡笑容的脸上,有些闪耀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你已经梳妆整齐,脸上似乎还打了淡淡的妆。但你没有携带随身的包裹,面色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阴沉,甚至对我投以笑颜。更重要的是你还称呼我‘哥’,事情似乎并没有想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吧……
道歉吧?
也许你会原谅我吧……
“我,对不起……”我垂下头,不敢看你的眼睛。
“咦?为什么忽然道歉?”你的声音很疑惑,但在我听来更像是讥讽。
“我错了,昨天半夜,你忽然进入我的房间,我……”我红着脸,斯斯艾艾地说着,“当时那种情形,真的忍不住啊,但是以后……哥哥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那样……原谅我好吗……”
“什么?哥哥在说什么啊,昨晚我回家后不就睡着了啊,根本没有……”
你在发出惊呼前捂住嘴巴。
“她……又出现了……”
我一愣,忽然意识到昨天晚上那个有些诡异的你根并不是眼前的你。
那么,现在的你是谁,昨晚的你又是谁?
“哥哥,你没事吧……”你红着眼睛走到我身前,拉住我的胳膊。
“她又伤害哥哥了吗,快告诉我,她伤到哥哥哪里了。”你表情紧张。
“我……没有……”
听到我说没有,你看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抬起脸来,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
“哥,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啊,好啊……”
你看着我的眼睛,瞳仁中倒影着我的那张脸,慌张无措满满地写在上面。你嘴唇微微翕动,但我没能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我问:“你说什么。”
“你瞒着我什么?”
我一惊。
“真没有……没有……”
“你瞒着我!”你眉头皱起,两侧的嘴角向下微微弯曲。你便用这不悦而又凝重的表情盯着我说:“她,到底做了什么了。”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你什么都没做,是我……”
你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梳理过双翼的黑蝴蝶,水渍在你的睫毛下凝成一滴小小的泪水,划过脸颊,像一颗晶莹的珍珠。
“哥哥是笨蛋,大傻瓜。”
望着你复杂的神情,纠结在胸口中的情绪是说只言片语无法清道复杂。
你,现在的你才是琪琪,我的妹妹,那个待我温柔,和蔼可亲的妹妹。也正是我值得关爱的妹妹。
我相信,昨晚的你,不是你。
释怀之下,两股暖流涌上眼眶,我心中一热,一下子把你揽进怀里。
“你才是笨蛋,像这种笨蛋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就算谁都会伤害到我的,你也不可能。所以说……是我应该竭尽全力保护你才对……是我错了……我……”我低声说,声音沙哑,哽咽,矫情。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矫情的话了,可我就是想说,不说出来就难受,就算忍不住哭出来我也要把这心里的话告诉你。
这是什么感觉?
有点熟悉。
第二次有一种害怕失去一个女人的感觉。
第一次是母亲。
“那一面总是让在意的人看到,哥哥你知道吗,我是那么恐惧,那么愧疚啊……”任由我抚摸着头发的你抬起脑袋望着我的眼睛,忽然痛哭出声埋进我的胸口,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小到几欲不闻。
我的嘴巴动了动,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能是句更丢脸,更矫情的情话吧。
两个人,在这个清晨相拥在一起,像两只伸展着柔软触须,缓缓靠拢的蜗牛,把硬壳中最担心受到伤害的器官毫无戒备的敞开,互诉心事,又像情侣之间的缱绻。
它有些失去理性,但这感觉很好,几乎令我误以为体会到了一种类似于爱情之类的感动。然而可悲的是——它虽然不是什么心灵鸩毒,却像更像是某种短暂而毫无意义的慰藉,美丽的梦境般随时既会消散。
所以——我绝不能,陷得太深。因为怀里的女孩儿是我的亲人,倾诉以血脉相连为渠道。
昨晚的变故似乎在警告着我,我们的‘爱’也许只能限于这般,而绝不可以纵于肉体,因为那无疑是对亲情的一种亵渎,也是一辈子无法抹消的罪孽,更是一种不可挽回的伤害。
关于昨夜,也许是我想得太多,那或许是你的第三人格,又或者是你的第二人格的另一面,毕竟我对她的认知仅限于几分钟。她的出现总会伴随着性方面的刺激,而电脑中那些性暗示形式的画面,那些**的声音正是令她苏醒的源头吧。
所以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许自己再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一声“哥哥”把沉思中的我唤醒。
“我出门去了。”你说。
“去哪?”我问。
“不能总是麻烦哥哥,想趁着暑假出去打工呢。”你回答我。
我留恋地拉住你的手。
“改天好吗,”我低声说,似乎也是我对自己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哥哥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真是的,”你微笑,“好吧,可是我住在哥哥家里,却不出一份力,很愧疚的。”
我摇头,揩去你眼角的泪珠。
“肯帮我一个忙吗,算是工作,那样就算抵去房租了。”
你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实不相瞒,我有点害怕出门,不太敢跟人交流,能帮下我吗?”我说,“让你来做我的心理医生。”
“害怕出门……不跟跟人交流……”你恍然,“哥哥难道有社交恐惧症,像你昨天说的那样。”
我羞耻地点点头。
确实,在你面前也无所谓隐瞒不隐瞒了。
你小声对我说:“可是,我不懂心理学,不知道要怎样做…”
“不用担心,听我的安排就行了。”我说。
我并没有告诉你,我并不是为了克服社交恐惧而去克服,它对我这种没有未来的人无关紧要。而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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