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早晨,跟星期一区别不大吧?还是一样的太阳,一样的教学楼,一样的教室,一样的我和一样的汪雨晴。
要说不一样的,大不一样的,那就是知道昨天我都不知道的,大小姐汪雨晴就要回京的事了吧。
“我就要……回京城了,岚哥。”
她说着说着,眼角还有些湿润,虽然努力地眨眼希望能把那些水珠留在眼里,但还是无能为力。
“切,别为这种无聊的事流眼泪啊,蠢货。”
刚好吹来一阵西风,几粒沙子进到了我的眼睛里。
“为什么突然就要走啊?”待她擦掉泪珠,我问道。
“对……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她刚刚的泪痕还在呢,接着又多了几道。
“用不着道歉啊……雨晴……”我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最开始就说了不是么?只是我不想知道,不想去理解她所说的,不想接受现实罢了吧?
12月1号,也就是她的生日,她就不必再在学校里女伴男装地生活了——那是她和她父亲约定好的,我也是知道的。
既然那时已经不必再女扮男装,那她还留在这远离京城的南方城市,普普通通的番薯中学干什么呢?
干个卵啊!
当然是会到京城,回到贵族学校,回到汪家大宅,做她的汪家大小姐啊!
我……又何德何能,让大小姐留下了呢?
“岚哥,或许……真的到了我们道别的时候了吧……”她平复心情后,开口说。
“那,班里的同学呢?你走了,怎么跟他们解释啊?”我追问。
“父亲会跟学校打好招呼的。等我走了就会再告诉大家:‘王殷勤因父亲工作原因转学了’之类的。”
她的声调,越来越低。
“不辞而别……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也抬起头看着我眼睛。
“是的。”她又低下了头。
我没有再问,只是沉默着,做着往常做的事。
从小明的书桌抽屉里熟练地拿出咖啡,在我的杯子里装上热水,从我的书包里掏出从M记顺来的咖啡伴侣。
只是这次我加的水少了一些,咖啡粉放多了一些,伴侣只加了半包(剩下的直接喝掉了)。
搅拌在一起,颜色是那样的深,那样的黑——像是我的心情。
“嗖~啊啊~”常上一口,是那么的苦,那么的涩——像是我的心情。
帮汪雨晴保守秘密那么多天,跟老王做朋友也是百日有余。但她的归宿,并不在这里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大小姐……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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