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周时间,我对现在的世界之都也是有了些了解,赶回来待不了多久又得准备走了。
村中多了许多士兵,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尽管很多人依旧有敌意,但是皇帝选出来的人也是相当负责的,任劳任怨。
让我最惊讶的是林木居然成了队长,我心里就犯嘀咕,你们就不怕他万一被收买了?玩笑是这样没错,但他在训练士兵时却有模有样。
异族有军队清理,经济上也有援助,生活也会安定下来,商人经过这里,所以联通了商路,村庄将会渐渐发达起来,这样不算亏吧,只是要回来可能有点麻烦。
我回到家,待在门外,手一直放在门把上,但久久不愿打开,不知过了多久,我轻呼气,慢慢推开了门。
雪烛坐在客厅,她应该是听见了开门声,抬起头,刚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重新坐下,有些慌张的把手放到身后,露出微笑问着:
“哥,你回来了。”
“嗯。”
雪烛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她在藏什么?
走入家中,桌上有一条围巾,缝的很差,还有地方掉线。
“喝点水吗?”
“我自己来吧。”
倒一杯茶,偶尔也要喝点茶水,换换口味,回到客厅坐下,雪烛依然把手藏在身后。
我拿起桌上的围巾,仔细一看可以看出,上面绣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宁雪烛。
雪烛缝的?!茶相当苦涩,这是苦丁茶,本是拿来开胃的。
“倒错了呀”
我自言自语说着,我不知道这种茶是如此苦涩,以至于我几乎是强咽下去的,没有去看她的手,一个看不见的人缝东西是怎么的?我清楚知道她的手现在的状态,明明我应该做好一切,但却交换了角色。
完全不合格呀!
短暂沉默后,雪烛想到了什么一样,道:
“哥,你要去世界之都吗?”
“嗯。”
还是到了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做出解释。
“这样呀。”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道:
“那要注意身体,小心感冒,换季可是最容易感冒的,世界之都科技很发达吧,那也要少用,科技用多了不好,还要记得多和人交流…”
雪烛一点一点的安排着,我短时间内说不出话来,最后,勉强找到她说话的空隙,我问道: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
雪烛一歪脑袋,问道:
“说什么?”
“你不算说让我留下来这类的吗?”
一阵阵鸟呤,风沙声,挤进我的耳朵,以前觉得十分宁静的声音现在却显得极其扰耳。
我喝下一口茶,舌头依旧不适应这种味道,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很了解哥,你承诺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到呢?而且,你会放不下吧。”
雪烛笑着回答,但笑容中有一丝悲伤。
“太体谅人了呀。”
太体谅人了呀,我抬起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是比较了解哥罢了。”
沙子打在木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起风了,天有些凉了,长时间的沉默让我转开视线看向窗户,天,开始变了,变得阴沉起来,云堆积在一起,黑着脸,不知道谁欠了它们的钱。
“哥,今天走不了了吧。”
“嗯,拖延一天。”
这样的天气不好走。
“是吗,那提前去收拾东西吧。”
雪烛提议道。
“好。”
虽然口中答应了,但我没有动,过了一会,我才动身去收拾行李。
夜晚很快降临了,雨也哗哗流下,我躺在床上,急促的雨声让我无法入睡,不时一道光闪过,接着便是一阵雷呤。
“哥,你睡了吗?”
“没。”
我打开门,雪烛抱着枕头站在外面。
“怎么了?”
“那个…”
雪烛有些犹豫,但是一道雷声响起,雪烛立刻尖叫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我安慰着雪烛,这时才记起雪烛一直是怕雷的。
“哥,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嗯?嗯,不过会不会很挤。”
我看着那张床说道。
“哗—”
又是一道雷声,只好接着安慰雪烛,两人有点挤,但是挤挤还是可以挤得下去的。
雪烛很快就睡着了,估计是安心下来,但我却是睡不着,我不放心雪烛,尽管有村中人的照顾。
“哗—”
雪烛抱紧了我,身体略微颤抖,不过又放松下来,我用手拨开雪烛的头发,看着她的脸,感觉很精致,安详的样子,是在做梦吗?我完全无心睡觉了,只好小声嘀咕。
“还是怎么怕打雷呀,多大了…”
“好冷。”
还没说完便听见一点声音,起初我认为是我听错了,但雪烛的表情变了,有了些痛苦。
“好冷。”
冷?不应该呀,我帮她裹好被子,微微抱着她,她的身体的确冰凉,不过已经裹得很严实了。
“好黑呀。”
再次的呓语让我愣住了,黑,这个字对我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雪烛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也就是她无论睁眼闭眼都是黑的。
“好黑,哥,你在哪里?”
第一次完整的梦语带着哭腔,我一直认为雪烛重来没有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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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黑,没开灯吗?”
“不,不是的,雪烛,……你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是永远吗?”
“嗯…”
“啊,那样好可惜,我再也看不看哥的样子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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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看不见时极其平静,如同是知道原本要出游却下起了雨,带着许些遗憾,但又无可奈何。
我认为她没有害怕,但我错了,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她一直在掩饰自己的害怕呀!
我想起了我遗忘的目标,我抱着雪烛,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雪烛轻“嗯”一声,要不是我早就知道她睡着了可能还真以为她回答我。
当初的承诺,我一定会兑现。
第二天当旭日东升之时我就准备出发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往常相比也就是头发整理得很好,背上多了一个包裹,其中有那条雪烛特别织的围巾,这可是春天,也就是说她已经准备了冬天的衣服。
我静悄悄的离开房间,留下张纸条,很久都会看不见雪烛了吧,不过…
我走在宁静的石路上,久违的欣赏起风景,初日照耀下的村中很漂亮,一切都是新的。
我走到村口,发现了村口聚集了许多人,我是打算早点走绕过感人的离别,结果村中人却早早做好了准备。
“小天,早呀。”“很早呀。”“要离开了对吧,一路上小心呀。”“这些年谢谢你帮忙呢。”……
“这,我没有告诉别人呀。”
“可是有人清楚你的性格。”
我猜到了是谁只有一个人,但这这里我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带点东西走吧。”
村中人也纷纷拿出来纪念品,虽然少,但一个人一点,这么多人可怎么带走呀。
我自然是全部谢绝了,只是希望他们帮忙照顾雪烛,结果却表示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值班表。
“给,这个你拿着,指不定有用。”
村长递过来一个白色石头。
“谢谢。”
村长送的我就不矫情了,反正不重。
“不用谢,我们应该感谢你。”
短暂的告别后,我便走上木桥,没有现代科技,只有一辆选好的马车停着。
我再次注视这个村庄,村子很美,很自然,很和谐,和当初一样,我再一次被震撼了,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我不认识他们,仅仅只是对了这如同桃花源般的地方的赞叹。
现在,我听着村中人的大喊告别,看着他们不断挥手,我笑得很开心,最后,没能看见我想看见的人,但该出发了。
我上了马车,向他们最后告别。
几次鞭策后,马车飞奔起来,村中人和村庄越来越远,忍不住的感伤流露在我脸上。
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小山上传来。
“宁天——这个给你。”
我回过头去,他正是林木,依然是往常的样子,只不过不是灰头土脸了,好不容易看见他干净的脸,真是难得。
他正向我丢东西,我停一步,跳起来接住那个东西,这是一个破旧的袋子,缝缝补补至少是不会漏。
“这可是我的家当了,都给你。”
一股暖流流入心田,果然是我的朋友,我打开袋子,里面只有一个铜币。
“这是你全部的家当你骗谁呀!”
我忍不住就叫了出来,这么感人的情节你居然还是这么吝啬,真是的,但他还是林木。
我挥挥手,没有停下马车,林木依然叫道:
“一定要回来了呀!”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向他竖起大拇指,他的身影渐渐变小,成为天地之间的一道剪影。
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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