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黑田幸子——远房家的爷爷与那棵枫树
幸子并非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对那些罗曼蒂克的事情嗤之以鼻。
啊，一个多么无趣的女人！
虽然经常如此自嘲，但幸子本身对自身性格十分满意。不是她不识风雅情趣，从小到大幸子都受到优良教育，而且本身对文学也是十分有兴趣。恰恰如此，幸子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现代女性需要的不是敏感温柔的心灵和男人的宠爱，而是经济上的独立和志同道合的朋友。
嘛嘛，幸子在此时对自己这么劝说着，自然有让她心境不稳之物。
那棵枫树。
说起来它也是一株老树了，听说已经在这所学校存在至少六七十年，但也许是品种不同，它依旧生机盎然。
总体说，那是一棵漂亮的树，树冠巨大，树干粗壮有力。正值秋季，其叶泛着红黄颜色，配着砖石长道，还有零散落叶，也许当年小杜先生也是因此美景有感而发。
“黑田同学，你很喜欢那棵枫树吗？”
“咦？”
幸子的思绪回到现实。
“啊，清川同学。你看，那不是很漂亮的树吗？”
幸子一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故作小女儿姿态，一边用了自己最鄙夷的态度应付了过去。
“的确呢。”
“说起来那棵树是被人捐款保护起来的，不然不会保养修剪得这么好。”
说话的是走在前面的有点罗锅的五十多岁的男子。
“唉？！真的吗？”“难道是有什么爱情故事？”
跟在后边的同学一个个兴奋起来。秋天一样让人想起恋爱发起情来。
（真是的。）
“老师，今天我们要去调查什么？”
幸子赶快转移话题，她可不愿意话题一直围绕着花鸟虫草展开。
“哦，今天工作量有点大，所以叫上了你们几个小鬼。”
“唉？！——”
一听到这种话，少男少女们不由自主地明白了是图书馆或者档案室里的重复性工作，叫苦连连。
“幸子，你怎么能幸灾乐祸，你可也是要一起去的！”
“抱歉，抱歉，我只是挺喜欢那种工作的。”
听到旁边波浪发女孩的不满，幸子也只得向朋友赔不是。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接到这种工作的。与那些精力旺盛到想出去乱跑的同龄人不同，幸子十分喜欢这种图书馆里的事情，查找某个东西的过程让她收获良多，虽然信息驳杂，却不乏有趣和久违的知识。
“唉，那个枫树下的不是。。。？！”
中年欧吉桑老师突然惊道。
幸子向枫树下长椅上望去。
“啊啊。。。麻烦了。”
跟在后边的男女纷纷询问那个人是谁。
十人左右的队伍慢了下来，在离枫树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个啊。。。那个啊。。。你们居然不知道？！好吧，你们这群天天想着男欢女爱的小鬼自然对那些事情没兴趣。说起来那个人也是学校的校友啊。当年可是天上人一般的人物，要是继续研究下去，在经济学上的造诣可要比我高很多。他是谁？黑田老先生啊。黑田家算得上最早投靠美国的了，老先生也是看清泡沫和不景气的第一批人，把手底下很多产业转移到中国韩国。唉？为什么你们没听说过？大部分大企业的大股东你们都没听说过的。黑田家可是出版、电子还有地产的巨头，但是他们到底有多少产业也不清楚了。嘛，你们到了那种会钻研书面材料的年龄就会知道他们了。”
“喂喂，老师，那个人走过来了。”
“老师太大声了！”
众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穿着朴素和服的老者走了过来。
“您好。。。”
中年老师先打了个招呼。
“不是有意打扰，但是有一事请求。”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们不好。”
“老师，分明是他偷听我们谈话。”
“喂喂，黑田，你——”
“借那边那个黑发马尾丫头一下，我们要说点事情。”
（不妙，早知道不插嘴了。）
“喂，老爷子，谁要和你走！”
“这么说来幸子你是听说了？”
（不好，不好，真心不好了。）
“什么？听说了什么？”
“他们嘴也真是快，不，看来这些事情都是先告诉女方吗。我都没告诉长孝呢。”
（这老头！我果然没看错，他简直阴险狡诈！）
“唉？什么事——”
各种疑问此起彼伏了，果然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要出乱子。
“要是你不同意回绝就是了，这也只是一个想法。嘛，毕竟这个时代那么早结婚，孩子们还是会抗拒的。”
“唉——”“什么——？！”“烧了那个男的！？
“老师，请允许我离开一会儿，马上追上你们。”
“恩恩。。。我是理解的，嘛，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喂！您怎么可以——”
“年轻真是好啊，大家快走吧，今天要找的东西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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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描述现在的情况呢？
黑田幸子被背叛了，也许是那些闺蜜和同学还没理解情况，但是他们一边兴奋地讨论自己婚事一边开溜的姿态，让幸子气不打一处来。
“幸子，好久不见了啊。”
“喂，老爷子，你笑什么，你可爱的孙辈可是被人遗弃了啊。”
“你的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啊。”
“哪里好了！”
“嘛，还是说正事吧。”
老头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刚才说的确实是我的想法。你要是有什么异议赶快说出来吧。”
“我的观点有用吗？”
“别那么怨气冲天。这也不是我提出来的。”
“这么说是那些半死不活的其他老头子？”
“哈哈哈，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啊。长孝那家伙可能真的受不了。”
“也考虑一下我啊，我啊。”
幸子其实挺不愿意和这老头说话的。小时候是自己脑筋有问题，喜欢这老头家的大院子，老去那里玩，学校放暑假时还去那住一段。也许就是那时这老头看中了自己？
“别高估我的义理之心，我必定先考虑我孙子的。”
“真是的，那他们怎么不考虑我啊。”
“说的是伯父吗？”
“什么？！”
幸子真的惊讶了。
“曾祖父提出来的？”
“也不算是伯父了。你也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快长大了，那就说明主干支系之间的血缘越来越远了。”
“为什么是我？”
“这是你曾祖父提出的。。。唉，那老爷子老觉得对不起我们一家吧，就和慧子奶奶一样。”
“那是谁？”
幸子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长辈，但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曾祖父的母亲，也就是我父亲的舅母。”
“不说那些，为什么是我？”
幸子还是觉得很不爽，自己家虽然不算人口众多，但是同龄女孩还是有几个的。
“他们不姓黑田啊。”
“哼——还是为了什么血统吗。真是变态。”
“为了血统亲兄弟姐妹也要结婚啊。”
“肯定还有理由吧。”
没错，虽然本家和自己的分家从分离开始已经过了五代，但是更久远的分家也还是有的，为什么偏选上自己这个不偏不正的。
“没办法啊，只有你了，而且你曾祖父也只信任你。”
“这种事情信任我，我可不会高兴。”
“你真的很讨厌长孝吗？你们小时候不是玩得很开心。虽然都是你欺负他。”
“他只是个小孩。”
“啊啊，你也没多大啊，也不是要你们马上就结婚，现在公权法律还是很有效力的。”
“原因啊！原因，不要转移话题!”
幸子有点快崩溃了，这老头修养是有名的好，虽然有不好的名声，家里孩子也不信任他，但是自己还算了解他。必须快点逼问出来，要不然之后就没机会了。
这老头居然撅起嘴，做着奇怪的表情思考起来。
幸子知道应该成功了，也不着急追问了。
看着头顶上的树冠，和微风刮下的落叶，甚是惬意。
“这树，真的很漂亮啊。。。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它。”
“是吗。。。唉。。。”
“怎么了？”
“你讨厌长孝吗？”
“诱导询问了，老爷子。”
“你真的不喜欢长孝吗？”
“。。。没有不喜欢，但是没想过那种喜欢。”
幸子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如实回答了。
“已经脸红了。”
“没有！”
“你要是反对就说出来，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吧。”
“。。。我。。。先说原因啊！老头！原因！”
“呼——真的要说？”
“真的！”
“我建议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意见，然后再听原因，因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
“我可不会被逼无奈！”
“不是横暴地让你去同意。。。算了。。。你还是先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让女人说这种事情——”
幸子虽然一直以坚强飒爽在家中著称。但是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位女性，让自己说出这种事情的意见，还是害羞异常。
“你这样可能会让我误解你其实很高兴的。”
“怎么会！我只是。。。咳咳，”幸子觉得这老头肯定是有意的，为了卖不出去的孙子不择手段，“他，他。。。小孝他只是个孩子啊，我。。。我可以照顾他，但是不是那种意思。他不是还不知道吗，对，他还不知道！我好久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变得怎么样了！”
幸子在紧要关头终于想出了很好的理由来拖延这个事情，对方明明不知道真是个好借口，不由地沾沾自喜起来。
“哦，你不是看过他最近的照片了吗？”
“什么——我。。。我是看过了。。。”
“他变了吗。”
“没有，我觉得。”
“那你觉得自己变了吗，变得。。。大概意思你应该明白。”
“怎么可能？”
幸子知道他说的，（我还是我，我。。。我又不是喜欢帅哥的**，不对，长孝其实也不难看，但是还是不是很好看。。。）
“你小时候可说过，没人喜欢的他的话，你们就结婚。。。之类的。”
“才没有！！！绝对没有！”
“嘛，不过最近。。。嘛，男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没有喜欢的人啊。。。的确要慎重考虑了。”
“什么——？！”
这幸子可没考虑过，她一直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接受，还是拒绝。直到刚才才意识到对方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还不确定，对方没准有喜欢的人了，那小子没准早忘了自己了。无数思绪涌入脑中。。。幸子变得很痛苦，明明自己没和别人交往过，自己在考虑要不要和他结合，但。。。
“谁——？”
幸子忍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气看着远房家的爷爷。
“谁——？他喜欢谁——？”
“不要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好像要哭了一样。只是说有可能啊，他估计喜欢也只是暗恋，那小子可没胆子去和喜欢的女孩说话，大概。”
“也就是他有过暗恋的人？”
“大概有吧，好像初中的时候对来实习的老师有点好感，对邻居家的姐姐，是他父母那里的邻居，有点好感。。。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我拒。。。”
“拒绝和他结婚了吗？那也好，不过还得找其他家里的姑娘了。”
“我。。。”
幸子知道对方这是激将，但是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退缩，而且自己十分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去打那小子一顿。不过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远亲的弟弟，这也让幸子很失落。
“还想听选上你的原因吗？”
“恩。”
“那听我说个故事吧，关于我父母的。”
“他们。。。怎么了？”
“很奇怪吧，但是他们是让你曾祖父选择你的原因。唉，啧，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幸子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知道这棵枫树了。。。对，那是这个爷爷的父母的事情。
“我听说过一点他们的事情。。。”
“你突然变得畏缩了，是害怕我吗？”
“不。。。恩，是有点，毕竟。。。毕竟他们都说是你。”
“我怎么了？小姑娘？”
“是你杀了你母亲。”
幸子一口气说完了，心脏怦怦地跳着。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去这个远房家的亲戚的宅邸玩，那个宅邸和自己家很近，只有几条街的距离。那里很大，有美丽的庭院，幽深的树林，房子也很大很华丽，还能进去仓库看到很多漂亮的东西。但是其他亲戚家的小孩邀请他们去，他们的父母都不会阻止他们。本来还请过住在附近的小孩一起去，他们的家里人都会阻止他们，虽然亲戚的爷爷很欢迎自己带朋友去玩。
自己小时候不明白原因，也问过父母爷爷奶奶，附近的老人也不愿意提起。直到长大后才从父母那里听说了那个宅邸发生过的悲剧。
“恩，那一天，我母亲，应该是她杀了父亲吧。但是我没杀她，只是有一些理由，让我们得这么做，你曾祖父也是参与过这件事。”
“什么？！那个只会喝茶和画画的老头怎么会——”
“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得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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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也是一个成功在战后苟活下来的财阀的主人，这个幸子你都应该知道。
但是自此黑田家就隐居幕后了，再也不出现在人前，虽然之前也咸有露面处理具体事务。我也不太清楚父亲最初的打算，也许是为了营造一种神秘的形象，一种黑田家神秘威严的印象。老管家曾跟我说过，父亲是因为家族以前朋友的教训。但我是觉得因为父亲和他爷爷在战前就秘密接触同盟国和美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在当时的皇帝派和保守势力是眼中钉，所以才选择隐藏自身，不给他们机会。
你也知道，你的高祖父，也就是你曾祖父的父亲是我父亲的舅舅。
你奇怪过吧？是的，我的爷爷是入赘过来的。他和你的高祖父是朋友，但是之后他背叛了我的奶奶，应该是在外边有情人了，奶奶性格刚烈，出走后想去美国的亲戚家，最后飞机失事。最后有趣的是，我的爷爷自杀了，嘛，我也不知道细节，大概就是这个结果。
我父亲的爷爷，其实是外祖父，他最喜欢父亲的母亲，就是我祖母，所以特别宠爱父亲，父亲也十分聪明，所以长大后父亲成为了黑田家的继承人。这也因为父亲的两个舅舅一个沉迷于艺术和文学，另外一个只喜欢电影什么的娱乐文化吧。
顺便说一句，沉迷于艺术的那个就是你的高祖父，虽然你爷爷那代开始又回来经商了，但是你父亲和你曾祖父我的伯伯还是很有艺术细胞的。
总之，大概在我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他的外祖父去世了。本来应该混乱的家里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战争也结束了，美国人也履行了约定，一切都走向正规，父亲的婚事也被家里的亲戚提了起来，然后就认识了我母亲，最后你也知道，结了婚。
我不太清楚他们结婚前后的事情，也只是听说不是很好，毕竟差了几岁，母亲最开始只是把父亲当个弟弟看，互相之前也不是很热络。后来因为母亲家里什么事情，父亲解决了，母亲才发现父亲是一个大人，一个能帮助他们家的人，一个成年男性。
后来不久就怀了孕，然后有了我，之后又有了我弟弟。
嘛，也许你很不解我讲这些做什么，和你曾祖父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的舅母就是慧子奶奶啊，之后发生的那件事让慧子奶奶一病不起，认为是自己促成的婚事害了父亲。
父亲的死，为何我母亲杀死父亲，零零总总家里有很多说法，莫衷一是。因为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有点对事情漠不关心，但是和母亲关系还是很好的。母亲也是一个很好的妻子，虽然早年和父亲比较冷淡，但是听当时的人说其实有很大原因是父亲不太搭理母亲。这种没有恋爱的婚姻确实在前期沟通是很大的问题。考虑双方可能有情感原因，调查了很久，开始也考虑过母亲有外遇的情况，毕竟当年家里在战后威望远超往日，母亲家很可能把母亲硬送过来，但是没有发现母亲之前有什么情感纠葛，连男同学几乎都没有，而且杀了父亲这种行为明显不太合理。要是掩饰自己的出轨的话父亲不可能连还手或者挣扎都没有。
没错，父亲死的时候是醒着的，在厨房里，和母亲在聊什么，母亲可能也不是故意伤害到父亲的。最后人们考虑到了父亲外遇的可能性，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实，但是这还是很合理的。
之后母亲也是自缢了。。。但是考虑到这个事情的影响，家里老人和我决定说是我逼母亲自杀的。别那种表情啊，幸子。我当时也是很纠结的，毕竟我只有十几岁，还没上大学。但是为了家中能尽快平静下来，也让窥视家族的人望而却步，只有这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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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你的曾祖父那时候就觉得对不起父亲，因为父亲一直资助他的创作，每年都会给我他的新作，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大家，但是对往日低潮时帮助过他的父亲总有一种愧疚吧，明明是兄弟，明明是知己，却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日子，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早上被自己妻子杀害，而且妻子最后也自杀而死。伯父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和弟弟吧。”
“。。。虽然我明白曾祖父和他母亲的愧疚，但是为什么是我。”
幸子听完这个故事自然心情不是很好，她明白自己长辈的愧疚，可能想照顾好新的继承人，给他安排一个好婚事，找一个家中优秀的同龄女孩，即能让分家门安心，也能保护起未成年的继承人。但是明明有这老头保护他，为什么非要选自己？难道是自己是家中最信任的女孩吗？
“别多想了，你曾祖父最喜欢你，前一段也见了长孝，原来因为他爸和我一直不对付，所以没怎么和家里亲戚见过，也很喜欢他，可能是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吧。”
“只是老人的一桩心愿吗？”
“恩，是老人的心愿，这是肯定的。。。哎，最后还是要看你，毕竟你们还是差着几岁，我父母也是这样。虽然以前的婚姻很少有能真正合适的。”
“恩，我会考虑的。”
“对了对了。”
老爷子突然喜上眉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一边说一边还拍着大腿。
“幸子啊。那个你讨厌的女孩也回来了哦。”
“。。。你。。。您说什么？！”
幸子一下子忘记了刚才悲伤的故事，失声叫道。
“不要这么大声，会吓到别人的。”
“这里哪里有多少人！”
“嘛嘛，她已经回来一段了。”
“然后呢！”
“她和长孝在一起啊，基本上整天。”
“我明白了，我同意和小孝的事情。”
“真是可怕啊，嫉妒的女人。唉，看来原来的推测还真是对的，父亲的死。”
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可怕的话的老头只是嬉笑地看着幸子。
“还有。。。那个。。。长敬爷爷。”
“咦？！什么？”
“不用那么惊讶吧！我只是。。。问问。。。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
“恩，还不知道，他根本没想过吧。”
“我穿着一直这么土气真是对不起了！”
幸子一听到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男人婆的小男孩果然根本没想过和自己会发生什么关系，又开始抱怨。
“其实他对柔弱的女孩。。。嘛，也不能说完全没兴趣，也许只是习惯了你这样的。”
“什么我这样的！我这种有什么关系！”
“他其实最近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你就别瞎着急了，下月初泽山有学园祭哦，当个og去看看他吧。他好像策划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吗，他从小就擅长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吗。。。这也许是黑田家最不擅长的吧。。。”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觉得我讲的那个故事说明了什么？你不是也在修日语文学吗？”
“我其实是小孝的表姐，而不是堂姐。你们一直隐瞒这个事实！”
“哈哈哈。。。招待券到时候会送到你家的，今年学园祭人很多啊，而且泽山小姐还有og选美部分。”
老者起身一边笑一边沿着蜿蜒的小径离开了。
幸子目送着这个从小关照自己的爷爷。直到已经看不到那已经有些苍老的身影和手杖与地面的碰撞声。抬头又注视着枫树。从稀稀疏疏的枫叶里看着昏黄的天色。
“就是在这里吗，第一次见面。小孝应该没来看过吧，下次带他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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