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机房宛如无底的深渊,手电射出的光线再强,也只得在黑暗的深处被彻底吞没。克拉拉和我尽量放慢了脚步,以便在这些笨重的机器工作的间隙听到一些难以发觉的声响——这对于超人的魔法少女来说是可能做到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加把劲就是超声波也能听到的,不过也只是能听得到而已。
地下机房的路线并不复杂,但是路径却异常的狭窄,虽然这大概有三米高,但是却只有一人宽。
“红乐乐。”克拉拉给我打了个手势,将手上的小手电也扔给了我,让我在后头给她照明。我们之间大概隔了有四个两个身位左右,虽然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所幸地下机房的道路是**,相对来说我的后背还算安全。
真是令人惊奇,这个巨大的超现代的要塞堡垒,它所需的所有能源竟然是靠这个巨大而古老的蒸汽发电机供给。不过对于整个超级要塞来说,这可能也算是一种处于经济上的考量吧?
走到尽头后,克拉拉简单的在电子屏上检查了下整个发电机的参数,转过头来对我吼道:“红乐乐!这个大机器没办法毁掉,你来想办法暂时让它歇歇腿!”
“好!”我点了点头,将魔力再次灌注到我那只绿色的眼睛里,将身体的控制权再一次交给了眼睛控制。而克拉拉则架着霰弹枪在我的背后为我护卫。
入侵一个庞大的系统网络,即使开着金手指,利用着近乎外挂的方式绕过对方的防御系统也是相当耗费时间的,但是很奇怪,这一次的入侵比我想象的要轻松的多。这个系统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简直就像是**等着黑客入侵似的。
随着一阵厚实的巨响,整个建筑的电力便被暂时中断了。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似的,里头的黑暗顿时传遍了整座大楼。
“好了,这下多少可以给那伙守卫添点麻烦了。”
“不过这也太黑了吧。”
的确,遮断电力可以让守军无法用摄像头监视我们的行动,而且也可以让他们的一些重装备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但是黑暗给了我们便利,同样也便利了敌人。
“没事,”克拉拉转过身来,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有我做你的眼睛。”
我们又缩短了些许的身位,为了能够相互支援我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按住克拉拉的肩头,为了扩大照明范围我还顺便打开了挂在肩头的小手电,终于是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视野。
“咣......咣.......咣.......”
当时具体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但是在黑暗中摸索的感觉却刻在了脑海之中。比起对于黑暗的恐惧,我当时更想是个顽童,我时不时将手电筒往四周扫一扫,但是并不是用于索敌,而仅仅只是想看看旁边有什么。就像是在花园中嬉戏似的,摁倒一片草地,抓一只蚱蜢。
借着我那绿色的机械眼,我们很快便走到了军械库的门口。一如既往,先补给再作战。我们对此彼此心领神会,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晓相互的意思。我将肩头挂的携带式小手电扔给了克拉拉,将动力拳套调整至安全而足够的程度后便一手**那厚重的铁门之间,一点点的将这扇厚重的大门拉开。而克拉拉则警觉的转来转去,免得被敌人突袭。
铁门在蛮力之下发出了吱嘎嘎的哀嚎,渐渐的屈服了。我拉出了一个够一人进的缺口后,我主动后退了几步。
“克拉拉,可以了。”
“我先进,你殿后。”克拉拉将霰弹枪扔给了我,从自己的小腿处又抽出了一把匕首,“明白了么?”
我点了点头,端着霰弹枪盯着那个被我拉开的裂隙,以防万一。
克拉拉像只兔子似的轻快的跃进了那个仅供一人进出的缝隙。里头闪了几下灯光之后,克拉拉对我说道:“安全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我下意识的竟松懈了起来,我放下了霰弹枪的枪口,猫着腰准备走进这条裂隙。
“红乐乐危险!”
“诶?”克拉拉一脸的惊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我肩头一紧,视野又天旋地转了起来。这时我才感觉到,我被人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唔...!”我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掐着我的脖子的怪手,但是对方的力量一如既往的在我之上。不出所料,抓着我的便是那位女神大人。看样子她是看准了我们分开的瞬间动手,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大概是不想让克拉拉插手,她像是闪电一般拽着我飞檐走壁,很快便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即使是在撤退她抓着我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松懈,渐渐的,我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了起来。再不想点什么办法的话等到她停下来我也离死不远了。
我挣扎着将脑袋稍微抬高了点,发现女神并没有关注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是默认我还不能使用魔力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这份大意正合我意。我将魔力凝聚在手心,看准了她准备落地的瞬间,将这些魔力像是水枪一般喷向她的脑袋。不过我对魔力的操作并不如克拉拉细致,但是那一下也够她受了。
女神心里一惊,手便下意识的松了些许,我赶忙打开她的手,和她分了开来。或许是她身上的那套作战服的原因,她在地上滚了一圈不到便立马站起了身。她的距离离我并不远,大概也就几米,我则因为窒息和挣脱而有些使不上力。虽然逃过一劫,但是战况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不过我既然可以使用魔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看准了她猛砸在地上砸出的几块碎石,我将魔力灌注在其中,以其为平台将自己投射出的魔力再度射向女神。我无法在操作精度上占据优势,但是我的魔力却能以量取胜,女神纵使反应迅速,她也绝对不可能在这种狭小的室内躲开一辆失控的卡车。
“哈.....哈.....抓住你了。”我一只手做着捕获的动作,另一只手则配合着身体再次让我站立了起来。女神就像是被粘在了墙上似的,就像是被关进了笼子的猛虎似的。而就在这时克拉拉也紧跟了上来,她看起来有些气喘吁吁的,不过那把短管霰弹枪也没弄掉。
“呜哇,你还挺行的嘛。”克拉拉打量了下女神身上的装甲,用枪管在装甲上轻轻敲了下,“看样子用霰弹枪是搞不定了。”
“克拉拉,你快点!”虽然女神暂时被我的魔力控制了,但是那毕竟是一只狂暴的野兽,笼子再坚固也迟早会被冲破的,“我有些扛不住了!”
“两分钟,只要两分钟就好了。”克拉拉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暗红色的魔力再一次缠在了手上,“只要把这身甲子扒下来就好了吧?”
“应该是吧,毕竟这些人说实在的都挺土的。”
“好。”克拉拉走到了女神的面前,将自己的右手朝着女神的身上猛刺而去。
“住手!”
“波恩小姐?”
波恩小姐一手抓着克拉拉突刺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克拉拉给她的那把匕首。“你们两个马上离开这里吧。”
“你想干什么?”
面对克拉拉那不带温度的质问,波恩小姐的眼中再也没有了迷茫,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以更加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回到:
“姐姐由我来拯救,这一战我逃不掉的。”
“是么?必有一战么?”克拉拉扭过头来问我,“红乐乐,这下面还有空间么?”
“空间?你难不成......!”我又分出了些许的魔力启动我的眼睛,尽可能快的扫了一眼地图,“还真有,不过似乎是个大空洞。真是的,这个要塞内部怎么千穿百孔的。”
“那可和咱没什么关系。”就像是在管理者办公室里那样,将定向爆破炸弹往地上安好,在克拉拉那本身就极具破坏力的魔力的辅助下,我们脚下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这个自然也在预料之中,于是我便自然的将控制女神的那份魔力甩出手去,将这个包袱扔下了大空洞。克拉拉则在我甩开女神之后利用自己的魔力做了一个像是绳摆的玩意,抱着我的腰带着我荡到了一处还能落脚的废墟之上。
这时我才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是个大空洞:这里似乎遭受了超出想象的强烈炮击,使得这几层几乎都被齐刷刷的消去了,只剩下几处仅供落脚的废墟。
而波恩小姐和作为女神的柏林小姐则站在最底下。波恩小姐一手拿着克拉拉给的那把匕首,另一只手则抽出了腰间上别的第二把更短的刀——一把断刀。柏林小姐在落地的瞬间便彻底挣脱了我所设下的束缚,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活着的刀刃。
“克拉拉,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情?”虽然感觉问了也白问,不过我还是问了。
“你看着就知道了。波恩小姐她现在正站在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障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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