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先生是一位威严却又不失和蔼的老者。他打扮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牛仔,身上的斗篷和棕黄色的牛仔帽让这位白发老人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虽然他贵为公国的领导人,但是他总是打扮的和其他的技术工人似的,隔着几米都能闻到一股浓厚的机油味。
他话不是很多,我还没和他聊了几句他便说要监督废城区建设离开了。在场的除了和我这样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外,还有一些穿着其他制服的人在这里。他们并不参与建设,但是也从来不提任何意见。他们只是看着,然而记下一些东西而已。
或许他们就是所谓的大国手下的情报人员吧?山德先生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太好使,因此交谈声我站在远处也能听到一二。似乎是因为涉及大国权利的问题,这一片土地的建设计划以及施工进程必须要由三国指定的工作人员实时监控。
虽然我不清楚什么政治或是方针,但是这可不是他们的家园不是么?如果换我的话我或许可忍不了那么多,上去就给他来上一拳吧。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战胜不了那些凶残的对手,便只得屈服于自己所供奉的救主。对于公国来说,所谓的国家尊严或许真的比不上维持现状吧?
不过当时的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趁着那些看起来趾高气扬的笨蛋不注意,便利用这一片的废墟与阴影成功进到了遗迹里面。
遗迹中到处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而那些不知何时诞生的机械则堆积在这座空间之中。但是那却又不是一种杂乱的堆积,而是一种杂乱到极致的整洁。难以想象,这里原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使得这些寒气逼人的残骸直至今日还有这强烈的血腥味。但零件与残骸那散发出的淡蓝色的微光也让人不由得心驰神往。
或许就连幽灵也热爱杀戮这门艺术吧?有人曾经认为所谓战争也是一门艺术,那或许终究只是那些体面的杀人犯把自己伪装成高明的棋手的把戏吧?不过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幽灵的话,我想他们大概也挺享受这项事业的。那些并列摆放着的生着锈迹的炮弹或许能证明些什么。
话题稍微有些飘忽了。我大着胆子朝着这个废弃的碾磨机的内部走去——我生怕这台机器什么时候再度运转起来,将我磨个稀巴烂——遗迹内部似乎通风良好,即使是穿着稍显厚实的工作服也有些抵抗不住这份寒冷。
我对杀人的把戏没有什么兴趣,而且这里确实也没什么有意思的——感谢方舟市对我的教育,让我这个愚笨的小鬼有了微薄的常识。要不然我现在说不定老早把这些死去的巨兽开起来到处闹腾了(前提是这些东西还没坏)。于是我弯下腰来,从这堆积如山的废铁中寻找些看起来有些意思的零件,作为赠与鸥外的土特产。
但是正如上文所述,我似乎天生对这个就没那么的敏感。从这些看起来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选一个实用的实在是太难了。我只能在外观的角度上去试着找些零部件,但这又陷入了选择困难的境地。
那干脆就把喜欢的尽可能的带走吧,反正我身上的外套口袋又大又结实!于是我就像只小狗似的在大大小小的金属块之中翻找中意的零件,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个遗迹的深处。再度抬起头来注意四周状况时,我发现我迷路了。
这就像是一个凄冷而混乱的沙漠,我站立于淡蓝色的顶灯的正下方,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崩落的零件堵住了一条看似正确的道路,却也留出了另外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新路。看上去就像是幽灵被我发现了真相,想把我困死在这好让他们的英雄形象万古流芳呢——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因为我既没有通讯工具,更没有地图。不过古语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人往往也只能倚靠自己潜在的寻路潜能了,希望自己作为万物的灵长也能继承些鸟兽的寻路本能。
我看准了一条零件废墟较少的地方迈开了脚步,想着就这么冲出重重的包围。可我跑了一会后却发现前面似乎是一个和入口差不多的更大的空间。我虽然不认得路,但我多少记得住自己的脚程。我拿出手上的表,大概也就过了五分钟不到,而前面的那个空间怎么看都要花上十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走完。
那么我现在应当后退,然后找个地方仔细挑选出漂亮的零件才是。但是就在我准备离开这的时候,一个灵活而娇小的身影从我的远处一闪而过。伴随着蓝色的火星大小的光点,这个人影又遁入了黑暗之中。
难道这是所谓的间谍么?但是感觉上又不像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的身影,难道那是传说中的精灵么?或者是魔法少女身边的那些可爱的小跟班?这些天真而没来由的想法一时间充斥着我的大脑,归去的念头顿时便被挤到了大脑这间储物室的最角落里。
不过我当时也并不是完全的由激情所掌控。至少我从一旁的废墟里抽出了一根看起来还算牢靠的钢筋。
趁着光点还未消逝,我快步向前,将那在黑暗中闪烁的蓝点尽可能的收入眼里。那个光点的行动轨迹倒是意外的规律。它呈Z型在穹顶跳跃,缓缓的往前推进。中途它会在某处失去踪迹,之后又在离着更远一些的地方重新出现。看上去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踪似的。
如果是争斗与追猎是人的本能的话,我可得举双手赞成。哪怕它并不是在防备我,但是这种举动无异于在诱惑我。要知道,人最麻烦的时候如果不是在荷尔蒙分泌的时候就是在肾上腺素刺激大脑的时候——喝醉了那种算第三种,因为你可能会喝醉。这么想想或许万物起源于同个单细胞的说法并不是无稽之谈。
大脑被调动起来的我也猫下了腰,借着那不算明亮的灯光所制造出的阴影朝着光影所在的地方快步前进。令人惊奇的是当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光下后,光点的防备渐渐弱了下来,跳跃之间的间隔也变得短了起来。最后它干脆就是拉出长长的尾巴给我带路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想干些什么?如果它是公国的人,那么它需要处处提防我么?要知道我的行程可是由公国允许的,他们如果真的觉得我值得防范的话直接派人同行或是拒绝我的请求就行了。
那么,难道是那些大国的人么?他们在这是想进行一些恐怖的破坏行动么?比如挑起争端或是寻找葵山所说的.......
人的想象力永远是虫洞的旅行者,只要双脚离地,指不定就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捏了捏自己的脸,在心里小声的说:“好吧,不管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想做什么坏事的话我可得用这手上的东西给你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躲躲闪闪过了两个房间又拐了四个弯后,展现在我的面前的不再是那些堆积如山的废铁残骸了,而是一扇巨大的银白色的铁门。金属发出的那健康的光泽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威严与厚实的感觉,看起来似乎有人专门养护似的。
到了这时我才看清那个光点到底为何物。体格上看那是一个小巧的少女,她穿着便于行动的连体衣,背后背了一个正在散发着热气的背包,头上则戴了一个红银相间的头盔。
在大门口有一个像是门禁的装置,只要攻破了那个,或许公国最为保密的秘密就要暴露在这来历不明的灰色分子面前了。
这个念头再加上之前沉溺在追猎之中的幻觉,我觉得我不应该再坐下去了。作为一位魔法少女,拯救大家于危难才是正道。
我跳了出来,对着她大喊道:“你是谁?来着干什么?”
那名少女一惊,但并没有马上把头转过来,不过她也没考虑投降于我。我拿着那根钢筋,从她的右侧朝着她缓缓靠近。
这是她的脑袋又略微动了下,大概她是在用余光看看我到底是什么人吧?这下倒是给了她一个充分的行动理由。她察觉到了我的手上并没有枪支或是弓弩,于是便迅速的摘下自己头上的头盔朝着我扔来。我的反应也不慢,身子一歪便闪了过去。
不过她之后的行动可就没有那么的温柔了:她从腰间突然抽出了一把手枪朝着我一顿乱射。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肩头吃了一发子弹后我连爬带滚躲到了一处还算的上是掩体的东西之后。
她一手拿着枪指着我所在的地方,一手在键盘上输入着密码。等到门拉开一条够一人通过时她便从那条缝中走了进去。
就在她收起枪的瞬间,我也看到了她的真正面目:她便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公国的女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或许你可能会反驳,但是接受吧,人总是猎奇的俘虏。年轻气盛的我则更是无法压抑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就在她的身影即将穿越过大门时,我便用自己那超出常人数倍的魔法少女的身躯朝着女王冲去。
我想知道她在这里的理由,而且直觉也告诉我,这是个了解公国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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