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这样钓到鱼的……
他钓鱼多年,看过许多钓鱼的人。其中自然存在像少年一样抖着鱼竿钓鱼的人。但是他却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这样钓大鱼的。倒不如说,这些人后来统统都被同样在湖边钓鱼的人狠扁了一顿。
钓鱼的时候,安静是常识……不然鱼儿怎么咬钩?
少年没有看到老头脸上古怪的表情,自顾自地提着木桶就地收拾了一些柴火,开始在湖边支起了一个建议的木头烤架。他还顺手抓起了几根细长的树枝,穿插着从几条鱼的嘴里捅了进去,再经过一段绝对可以用娴熟来形容的手法之后,鱼身上基本上也就只留下能吃的部分了。
少年的手脚是好生利落,前手刚把鱼串们晾在烤架上面,后手就已经在烤架下面的火给点上了。
老人在一旁一边看着少年捣鼓着这一切,脸上又是满脸的疑惑之色。
他开始怀疑这少年身上的衣服是他从寺庙里偷出来的了。
“嗯嗯!今天有这么多……总算可以敞开着吃了。”
少年搓了搓手,本来还有点小俊的面容顿时露出一张猥琐的嘴脸。在寺里面早就憋了几天的他总算是接触到了一回烤鱼的香气,可真的是馋死他了呢!
火苗在干燥的杂草堆中越燃越旺盛,渐渐地……那鱼肉上面已经开始飘起浓浓的肉香味。
老人小小地咽了口口水,依旧目不转睛的瞪着湖面。
“老头你不饿吗?”
诱人的香气从鱼肉中散发了出来,让少年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少年见老头依然独坐湖边,便有心想分一羹给老头,但是老头又似乎不对他的鱼肉感兴趣,这让少年有点尴尬,只好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老夫?还是算了,老夫在这只是为了钓一份意境,也不是真的饿了随意来钓鱼的。”
“意境?”
“我钓得可不是这河里随处可寻的池鱼,而是将来要称王称帝的君侯!我要等那个人出现,让我为他献出一身的才智。”
少年朝老人的侧脸白了白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自恋的一个人。
“我是注定孤独会成为君王的候丞的,现在又怎么会在乎这小小池塘里面的池鱼呢!”老人的目光中迸放着光芒,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了。
“你……”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你该不会是……”
“中二病吧?”
“不要把我和那种整天嚷嚷着不切实际的东西家伙混为一谈!”
“但你不就是在做不切实际的事吗?用针钓鱼?愿者上钩?这池子里有几条鱼愿意随你而去,又有多少鱼会甘愿为你充当国福的食粮呢?”
少年见鱼肉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熟,便又走回岸边,在老人旁边坐了下来。
“额?”
老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了。少年的话自然是没错的,自己自认没有号召万物的本领,自然不可能用针便钓起所谓的鱼了。老者从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但是他却始终坐在这岸边,等着“钓线”的那一次颤动。
“钓鱼钓鱼……这又有谁说的清楚呢?我坐在这钓上一整天的鱼,鱼既然没来咬钩又怎么样,我还是在这等,这鱼不是我选了算,而是他们会不会选我的问题。”
“你用针钓鱼?鱼又怎么会选你呢?”
“所以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在等君王,不是在等这池水之中真真的鱼啊!”
“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
“我可不认为连鱼都钓不起来的人钓到一代的君王。”
少年摇摇头,对于老人此刻的想法,他觉得简直就是没有必要的自我安慰罢了。
老人是钓者?不见得吧。
老人是想把自己比作这湖水中的一条鱼吧,老人不想否认自己“鱼肉的鲜美”,便把责任归咎在那个“不知道用鱼钩来钓起它的笨蛋渔夫”身上。
自己用针钓不起鱼,君主不来找他自然就无法得到这样一个贤臣,两相比喻,少年显然已经理解老人现在的所思所想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少年并不觉得老人这样慰藉行为有多可怜,反而有点恼火老人这种做法。
普天之下,志士有几人?
数不胜数!
既然如此,又有何人能抒自己的壮志?
答案很简单!敢于表现自己的人。
试问,畏首畏尾整天期待着别人能注意到自己却不去表现自己的人,有几人能成功?就连伯乐相马都要先看马儿跑一圈再说呢!既然自己有实力,那就去争啊!整天坐在河边坐钓江山,又想辅佐帝王一争天下,现实吗?
少年摇了摇头,他捡起身旁的石头,朝着远处丢掷而去,石头在水面上漂亮地打出几个水花后,最终还是‘扑通’一声坠入湖中,石沉湖底;他又接着扔出一枚石块,这次石头也在水面上跳跃了几下,最终飞跃上了对面的湖岸。
少年拍拍手,将手中的泥土全部拍落之后说道:“好了,就这样吧。”
老人皱着眉头看了少年一眼,他总觉得少年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点。
“嘿嘿嘿!总而言之就先吃我烤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突然叫了起来,手指还直直指着原来他架起的烧烤摊的位置……
“狗狗!!!!!”
“什么嘛……不就是狗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老人回过头去,看向烧烤摊那边,一条白色的卷毛大狗狗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烧烤架上面的烤鱼串。
“狗狗狗狗狗狗狗狗狗狗狗……”
老人大惊失色。
少年在旁边鄙夷的看着他:“你刚刚不是一副什么狗的不怕的表情吗?怎么现在又怕成这样了……话说回来不要随便过来躲在我身后拿我当挡箭牌啊……”
“老夫当然什么狗都不怕了……但那也要是正常的狗啊!”
“这狗哪里不正常了?”
少年看着那条狗,觉得这狗似乎没有什么地方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狗啊?难道是这狗比较可爱的缘故?
“你见过正常狗长到过这种大小吗!!!!!!!!!!!!”
眼前的狗虽然在样貌上和普通的卷毛小白狗没多少差异……
但是……
它可是整整有三米高啊!!!
是的……由于种种原因,但是毫无质疑的,他们面前出现的这只汪酱……
有着超过三米高的巨大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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