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师？您真的是铸剑师吗？”之前领头的卫兵开口回问灵月。
“你想让我把背上的武器亮出来给你看吗？”
灵月改变了站立的姿态，摆出一副即将要拿起背上武器的姿态。
“不用了。那么敢问小姐，您属于哪个铸剑师派系呢？”
“天龙山·月刀流。”女子有力地说出了六个字。
“既然如此，那小姐请随我来，我会把事情的状况一并告知。”
领头卫兵示意女子进入安检部门的办公室。克里斯见他们即将离去，立马上前。
“请稍等一下！实不相瞒，我们也是铸剑师，不如一同参与调查吧。我们是来自皑山堡的铸剑师。”
领头卫兵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能遇见三个铸剑师，而且还是在边境通道的这种地方，如此突然的这一切让他的思维有点缓不过来，灵月也对此感到一阵惊讶。由于情况不容乐观，三位铸剑师只能把“同行间的交流”延后。
几人来到一间办公室，墙上有一面永阳的国旗。
“各位，我姓张，是米瓦尔通道的永阳边境站的卫兵队长，由于具体情况我也无法解释，所以我就描述一下我看到的吧。”
“请说。”
克里斯坐在张主管的正前方。
“我接到艾维斯那边的传讯，便赶过去查看情况，现场有一具...”
也许是勾起了这名管理员的回忆，他紧皱着眉头了说出最后几个字：
“满是窟窿的尸体。”
“窟窿？你能再详细描述一下吗，比如尸体的姿态、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异常的吗？”
灵月进行了追问。
“原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总之尸体就像...蜂窝一样，面部表情十分狰狞，想必死前...”
队长没能说出后面的话。
“请问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克里斯切换了问题。
“...在通道内的工作间里，是一名巡逻的卫兵发现了尸体。”
“能带我们前往查看吗？”
“主管，请您允许我们进一步调查，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
史蒂安换了一种更为温和的语气。
“行吧。”
主管和下属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随后对着三位铸剑师说道：
“我的下属会带你们过去，我还得在这里控制住那些休息室的人，到了案发现场，你可以找一名叫‘哈罗德’的艾维斯卫兵队长。”
众人起身，克里斯转向史蒂安。
“史蒂安。我想独自前往现场。”
“如您所愿。”
在较为严肃的场合，克里斯和史蒂安之间展现出了一种不同以往的默契。
进出米瓦尔边境站的必经之路就是位于通道两侧的通行口和卫兵的专用通道。克里斯和灵月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案发现场，几位身着铠甲的卫兵注意到了两位非官方人士的到来。
其中一名卫兵率先发话“他们是什么人？”
“哈罗德队长，是张主管允许我带过来的，他们自称是铸剑师。”
“铸剑师？在这边境？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想趁机通过边境的骗子。”
“你说我是骗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本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月刀流铸剑师！”
“那他呢，我可没见过铸剑师不佩戴武器的，当我是傻子吗！”
“这...”
灵月看向克里斯，其实他从得知克里斯和史蒂安身份后就一直很好奇，身为铸剑师的他们，身上却未佩戴武器。这也难怪，克里斯离开皑山堡时只带了一把“艾瑞斯”，目前正放在通行口外的行李内。
面对哈罗德队长的怀疑，克里斯只是将目光聚焦在哈罗德的佩剑上。
“能让我看一下你的佩剑吗？我能证明自己是铸剑师。”
“...”
哈罗德犹豫了一会，拔出佩剑，指向克里斯。
“你知道，在艾维斯，冒充铸剑师可是重罪。”
克里斯无视了哈罗德的警告。他靠近一步，近距离观察着剑身。
“钢铁。恩..”克里斯思考着。“还掺杂了一些水银，剑内的以太浓度高于正常水平的，看来是一把为你量身打造的剑。我不知道你的出生，但这把剑应该是出自诺兰德铸剑师之手，而且是一把‘骑士’级武器。”
外行人就算了，但灵月也没能仅通过感应就得知佩剑的来源以及材料构成。而最吃惊的是哈罗德，他听完后立刻将剑收入剑鞘，转变态度。
“刚才真是失礼了，我这一生和多名铸剑师打过交道，第一次遇到能通过感应就得知武器构造的铸剑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没关系，毕竟我确实不像是一名铸剑师。那么，能让我看看现场吗？”
“可以，不过鉴于你俩的年龄，我劝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克里斯和灵月对视一眼后一前一后来到了案发现场。
穿着黑色大衣的死者倒在工作间中央，四肢摊开，衣服上有好几处窟窿，在这之下即是同样形状的伤口，墙壁上还有着好几处血迹和小窟窿。
“死者是一名艾维斯卫兵，他平日负责维护‘传送带’的正常运转。”
哈罗德补充道。
想要通过边境通道的人们，必须接受通行口的检查，确认身份、越境意图和行李，三项中出现任何违规项都不得进入通道。通过通行口后，在通道和通行口之间有一处“保管室”，根据情况，越境者的一些“特殊行李”需由工作人员将其暂时保管，通过“传送带”装置运送至通道另一侧再物归原主。两侧的通行口和出口都限制了同一时间内进入和出来的人数，因此发生这种特殊事件能有效控制人流。
克里斯看向死者的头部，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遭到“贯穿”的伤口。哈罗德说道：
“我见过不少比这更糟糕的，但像这样的伤口，实在想不出是什么造成的。”
“根据墙壁上的痕迹来看，贯穿死者的‘某种物体’似乎击打到了墙上，留下了这些窟窿。”
灵月试着分析现场的状况。
“伤口都大小相同，而且和墙壁上的痕迹、数量都吻合，如果说是改造过的弓箭、弩箭...”
“确实，我也觉得凶手使用的是投射型武器，但这伤口也不像是箭矢或飞刀之类武器的造成的。”
哈罗德说完，看向克里斯。
“你一直没说话，有发现什么吗？”
“灵月小姐，你在铸剑师的学习中，有听说过旧时代的一种叫‘火铳’的武器吗？”
“没记错的话，‘火铳’是一种金属射击武器，属于旧时代‘火器’的一种。”
“对。只是，‘火器’在‘元素革命’后就立即遭到了淘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但是这也说不通啊。”
“恩。不管是声音、杀伤力还是携带都和现场的情况不符。”克里斯看向哈罗德。
“我已经了解过了，今天进入通道的人，除了这位小姐外没有携带武器。并且，我们发现尸体时就立刻封锁了通道，外部的人也一样。”
克里斯抿了抿嘴，再次看向灵月。
“你觉得以目前的以太技艺，能制造出以太加工的‘火铳’吗？”
“我了解的情况下，只有一位艾维斯铸剑师曾经尝试过，但他失败了。”
“汉弗莱·巴耶，720年，作为艾维斯铸剑学徒的他，尝试制造一种基于旧时代‘火铳’技术上的以太武器，但由于这个项目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先进器材，于是他发表了数篇论文，并召集议论会证明项目的可行性，却遭到同行的一致反驳，之后就没了相关的消息。”
“亏你能记得这么详细。”
这则消息在灵月脑海里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因为某某铸剑师要“创新”的消息每天都在发生。
“假设，有人成功制造出了某种新武器，为何要跑到边境来杀死一名守卫？”
哈罗德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别人偷走了属于研发者的武器，目前线索太少，能想到的动机实在太多。”
克里斯做出了回答。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走来。
“报告队长！我们的检查已经完毕，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
哈罗德点了点头。
“可疑物品？”
克里斯瞬间神情凝固。
“如果，这种新武器被制造成“不可疑”的模样，且无法被现有工具检测的话...”
“你是说，凶器和日常用品混为一体，瞒过了卫兵们的检查？”
灵月也反应了过来。
“哈罗德队长，能再进行一次检查吗，我想看一下所有在场人的行李和携带物。”
找到了突破口的克里斯，对着哈罗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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