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愣在那，还没缓过神，他看着楚曦期待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开始觉得就这样答应楚曦也不错，但是……
“不行。”秦凡转过头，看着黑板，手头上抄着笔记，装作自己在认真学习。
“为什么不行，小凡你不是很会唱歌吗，你要是和我一起去的话，那就一定可以夺得名次的。”楚曦举起自己的拳头握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秦凡转着手里的笔，然后俯下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抄起来，然后抬起头，让楚曦能够抄笔记。但是……
“为什么不去啊，小凡，去嘛～”楚曦抓着秦凡的袖子，不停地向下拉扯着，脸气得鼓鼓的。
秦凡瞟到她的脸，自己脸上一下一抹红，他赶快转过视线，看向黑板。“她是在……对我撒娇吗？”他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秦凡长呼出一口气，“我……不想再唱了……”
“哦～”他听着这声音——好像不是楚曦的声音。“不想唱什么～”他转头，只看见刚才还在讲台上睡觉的张老师一下蹲在楚曦的课桌上，一脸“这里面有八卦”的表情。
秦凡阴沉着脸，拿起自己包，“小曦，让一下。”楚曦听得出他话里的忧郁，虽然想要阻止，但也还是让开了。张老师一下抓住想要离开的秦凡的肩膀，一脸淡漠。
“这和你无关，张老师……”秦凡用手像是打去自己肩上灰尘一样把张老师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打落。
秦凡走到门口。
“你真的就这样知足了吗，你……”张老师回头，看着秦凡的背影，那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不要再说了……”秦凡停在门口，扶着一边的门边，不敢回头，他怕这样懦弱的自己被全班人看见……被她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教室里，只能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老师咧开嘴笑着挠挠脑袋，“呀～看来我多管闲事了……”她垂下头，按住楚曦握紧的拳头，脸上散开一股温柔。楚曦像是被吓到的小兔子一样，身体颤动了一下。
“张老师？”
“去追他……”
周围，风很静，人无声。夕阳照着飘动的薄纱，映照着白云。
楚曦坚定地拿起自己的包，拿起自己的导盲棍。张老师推了一下她的背后，“他应该还没走远，小心点。”
“嗯。”凭借着自己对这间教室的记忆，迅速地走到门口，“这里要转弯。”她抓着自己的导盲棍，却没让它在地上敲击。“这……”楚曦心里想着，“我从你的视界里的力量，所以……”
“等我！”她跑到楼梯道，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她喘息着，呼吸有些无法控制。但是……
“小凡！”
秦凡站在下一个平台上转身。
跳起……
秦凡看着她腾空的身体，虽然完全不解，但心里的担心催促着他丢下包，马上移动位置，张开——他那已经不知多久没向他人张开的双臂。
楚曦落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轻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环绕着。
秦凡往后退了几步稳住自己，却在这一步步中，逐渐将楚曦抱紧。他告诉自己，“我只是为了保护她，免得她摔伤而已。”脸上的红晕渐渐扩散开。
“这……是我第二次抱她……”他想着，手扶住她，把她推开。他脸上似乎有些阴沉，似乎有些不开心。
楚曦碰着他的脸，自然也感觉到了了他身体。“小凡，你……”
“这很危险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秦凡怒气冲冲地向她大吼到。“你难道不担心我接不到吗？！”
“一点也不。”楚曦平淡的说，放下自己的手臂，拉住秦凡的手。
有些话……
秦凡呆呆地抬头。
虽然平淡简单……
他安静地拿起她掉在地上的导盲棍，提起自己的包。
却总会触碰到对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走吧。”秦凡淡淡地说，呼吸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些急促了。“话说你就这么出来了？张老师没阻止你？”他走在前面，不解地问到。
“去追他……”楚曦仿佛看见张老师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扬起嘴角。她心里偷偷的顿了一下，手压在胸口，像个说谎的小孩一样，把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
“那家伙……”秦凡对张老师的不负责的行为有些气愤。
“啊切！”张老师揉着自己鼻子，收回刚才在楚曦背上拍下的保护她的符咒。“我不会是感冒了吧？”她小声地嘟嚷着。
“都回去吧，记得快点报名！”张老师拍拍讲台。
“知道了！”
“小凡，唱……”
话没说完，“不行！”
“我还没讲完呢！”楚曦不快地皱起眉头。
“不用想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回去了，不再去当歌手了。”秦凡语调不带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楚曦停步，拉住秦凡。
“怎么吗？”秦凡回头看着楚曦，一脸不解。
“是因为同学拿生活中的你和舞台上的你比较吗？”楚曦小声说。秦凡吃惊地看着楚曦，转而回过头去，“你都听到了吗？那个时候我和我爸说的话。”
楚曦低下头，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对不起，我……”
“不是你的错，错在我……”秦凡转回身子，看着楚曦，“抱歉，不能陪你去唱歌。”
楚曦有些失望地垂下眉头，神色有些低沉。秦凡看着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出手指，仰头看天，“要不这样吧，只要不是唱歌，你要我在艺术节做什么都行。”楚曦眼神瞬间亮了，“只要不唱歌就行了，真的？！”
秦凡不好意思去看她的表情。“嗯……”
“那就——帮我伴奏，弹吉他！”
“诶！”秦凡怎么也没想到会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我的意思是说所有和音乐无关的。”秦凡马上想要改口。
“诶～”楚曦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可是你刚才说的可是只要不是唱歌就行的。”说着楚曦眼泪就要下来了。
秦凡慌乱地转过头去，“我知道了，大概可以试试……”秦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谢你，小凡。”楚曦抓住秦凡的两手。秦凡看着她，心弦被拨动，感觉自己和楚曦两人心之间的距离似乎比之前近了些。
街边的棕红色透水砖中夹着一条黄色的盲道，一边花坛里，矮树的叶子被吹到人行道上，与街边大树的落叶混在一起，黄澄澄的夕阳光透过剩下的黄叶洒在树干与两人身上，像是洒下繁星。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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