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呆呆的看着被Lancer一枪切出来的鸿沟，大地被迫分成了两块，枉若一线天，而原本处于此沟上的狂兽，已然随着旋风的被切开而生死不明。
即使这是属于自己的从者，少女依旧感觉不真实，如梦一般。
“到尔了。”
打出了这旷世的一击的Lancer没有半点疲软的势头，仿佛刚刚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划似的。
当然，即使是圣杯本身为从者提供魔力，但就像手机一样，如果充电的速度赶不上耗电，手机就会自己关机。
而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Lancer作为英灵，灵格极高，自身所储存的魔力完全能够经得起刚刚的挥霍。
Lancer将自己的视线从鸿沟上挪开，重新朝老头走来。
自信而优雅，高贵又稳重，如同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此刻不慌不忙的来接收自己的战利品一样。
“王不可辱。”
Lancer对老头下了判决书，并抬了大枪。
“吼！嗷……哥……”
从被切开的鸿沟中传来了Berserker哀嚎。
“……”
Lancer收回了举起的大枪，重新将视线转向鸿沟，毫无防备的将后背暴露给老头。
“嗷……哥，哥！哥哥！”
Berserker的咆哮带上了哭音，沉于鸿沟之下的他是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的。
Lancer依旧立在那里，以居高临下俯视的方式斜视着鸿沟，像是在等Berserker。
“铁……牛，来，救……”
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从鸿沟中伸了出来，臂膀上还留着Lancer之前一记横扫所带来的斩痕。
而随着Berserker缓缓地用单臂硬生生的撑起来，少女的眼睛瞪圆了，可以说谁看到这副景象都会瞪圆眼睛。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活着了，Berserker的大半边身子已然消失了，所残留的部分不过是一个头半个肩膀，一只废手罢了。至于那两把号称“天灾”的大板斧，则是留在了鸿沟之中。
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单凭一只手从鸿沟里爬出来的。
“哥……哥。”
Berserker朝自己认定的兄长的方向凭着单手，拖着残躯爬了过来，并未再看将自己伤成这样的枪兵一眼。
“……”
随着Berserker的爬行，从鸿沟到这儿被血拖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赤色“地毯”。
Lancer看着绕过自己的Berserker，没有出手，甚至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表情，就这样立在那里，任凭Berserker朝自己的御主爬去。
“你……”
感受到自己从者最后的执念后。
原本底头跪在地上的宋明理抬起了头，朝自己的从者满是鲜血的手伸了过去。
“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狂兽笑了，血与尘土将他的脸染得分外狰狞，但这个笑容，却和丑陋与血腥没有半点联系，Berserker是发自内心的笑了，此刻，他不再像一头发疯狂的公牛，也不像一个野蛮的战士，此刻，他笑得像个孩子，像五岁稚童一样的天真。
“铁牛……死，了……也是，哥哥……身，边……的一个……小，鬼。”
随着这断断续续的话语，Berserker握住了自己御主的手，傻笑着，缓缓地化作了光点。
“为什么？！”
老头重新低下了自己的头，呆呆的看着还残留着称呼自己为哥哥的蠢牛触觉的手。
“为何要作到这么一步？”
“大概，这便是他托付给圣杯的愿望吧。”
带着淡淡忧伤的话语从一直背对着这对主仆的枪兵口说出。
“死了，也只是哥哥身边的一个小鬼吗？”
“真是可悲的生物。”
难得一直寡言少语的Lancer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Lancer转了过来，看向依旧在凝视着自己手掌的老头。
“到尔了。”
“等……等一下。”
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开口。
“……”
枪兵将视线挪了过来，威严的黄金瞳凝视着少女。
“呀……”
即使Lancer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但少女依旧连忙低下了头。
“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杀他了，失去了从者的他完全可以选择退出这场战争了。”
少女自己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结巴，而是以讨好的形式流利的说了出来。
“汝的意思呢？”
Lancer虽然依旧注视着少女，但这句话却是对老头说的。
“我？”
老头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自古成王败寇！如果此生注定于圣杯无缘……”
“已经够了。”
老头仰天长笑，渐渐的，狂笑变成了半哭半笑，最后那句则是抽涕着说出的。
老头仰起了头，深深的明白了实力差距之后，这位圣杯的偏执追求者放弃了一切生的希望，坦然地选择了引颈受戮。
“成王败寇……”
不知为何，少女在Lancer的脸上看到了伤感以及一些别的东西。
“古来如此，吗？”
手起枪落，老头人首分离，而在那一瞬，老头又喃喃了一句。
“已经够了。”
Lancer甩了一个枪花，将枪上的鲜血甩在了地上。
转了过去，背对着少女。
“孤，平生最恨的便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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