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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曲

第二十二章 夜曲

听到她有些漂浮的声音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冒起了冷汗,明明平时对我来说像是阳光一样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是雪莉姐姐……』

『为什么?』

『既然她在这里那为什么还要叫我去她家里?』

我一时想不出答案,眼前一片的黑。

“姐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让我去你家的么?”我试探地问道,她的手轻抚过我的脖颈,让我有些紧张。

“是啊,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小月不会猜一下嘛?”她似乎浅笑了一声,语气变得戏谑而暧昧。

“……”

“猜不到吗?因为小月在这里啊。”

“……是吗。”

『她为什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就算知道了为什么她会比我到的还早』

『……』

“是啊,因为你是我的啊,所以你在哪里姐姐很清楚。”她贴在我背上,安心似地舒了口气,俏皮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我。

“……”听到这些话后,我心跳不禁加速起来,背后不住冒着汗。

“来坐下吧。”她拉住我的手,牵引着我在黑暗里前行。

“……坐下?”我不是很懂她的意思,知道摸索着坐在了琴椅上。

“闭上眼睛~”

“……都是一样的吧,也都看不见。”

“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她好像有些生气起来,伸手扯了一下我的脸。

“好吧。”我还是照做闭上了眼睛,明明室内没有任何亮光,睁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

“小月,要好好听话哦。”她伸手摸摸我的脸颊,“来吧,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在安静空旷的琴房里,黑夜的旋律很有渲染力呢……嗯,还有,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可以停下,不可以被外界干扰哦。”

“……”我疑惑着,想睁开眼睛看她,但睁开眼睛后视野里依旧是一片漆黑,这种感觉真让我讨厌。

“开始吧,肖邦是钢琴诗人,要好好表现曲子魅力。”

“好……”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象牙琴键,温度在指尖慢慢流逝,全身都有些发寒起来。

叮……

『e5……』

我随手按下了一个琴键,确认一下琴键的位置,靠着绝对音感确定音域,调整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回忆着大概得位置侯,顺利开始了曲子的弹奏。

这是肖邦夜曲中最脍炙人口的一首,也是最明朗的一首,右手在装饰音中始终保持着华彩的咏唱,左手是节奏相同的伴奏型,自始至终保持同样的形态。恬静优美的旋律和精雕细琢的钢琴织体是其主要的特点,描绘着大自然的夜色,也倾诉着作者心灵的话语。

悠扬的旋律在黑暗里奏响,不知道是因为看不见琴键,还是因为知道雪莉在旁边听着,害怕出错,我心里是无比的紧张。

“在害怕吗?”雪莉温柔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但已经确认不了方位。

“……”

“没事的,姐姐在这里,很安全。”

“是啊……”我有些走神,伴奏出了差错,不和谐的音符绞在一起,让我心焦。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要让我放松一样,开始在旁边小声地哼起旋律来。

浮躁的心恢复平稳,明明是宁静祥和的旋律,却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忧伤。

门,被谁?打开了。

我想睁开眼去看看,但是到处都是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睁开眼。

——嗯,还有,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可以停下,不可以被外界干扰哦。

『……为什么?』

『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

曲子已经到了尾声,高音域的音符像是风铃一样,音色干净明亮,可就在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

灯突然亮了。

我猛地愣在那里,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睁着眼,指尖泄出的音符卡死在空气里,眼睛因为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变化而冒着清光。

“你来了啊。”

一个女生的声音。

看着门口扶着门框的模糊身影,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晕眩,说不出话。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她开始朝我走了过来。

『一个人。』

我微微侧过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琴房,心里突然凉了半截,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你脸色很难看啊,没事吧?”她站在我面前,弯下腰,透蓝的眼睛和我对视着。

『露娜……』

“……”

“你没有带你的妹妹来吗?”她关切地问道,用手托着我的脸颊。

“没有,时间太紧了,并且……”我摇摇头。

“这样啊……”她像是笑了,直起了身子,把手放在了背后。

“……”

“这样的话……你已经没用了!”她说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手猛地抽了出来,一道亮银色的闪光掠过,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整个人向后摔去。

“你……是不是疯了!?”我看着她紧握着的匕首,死死地对着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好在她力气没我大,我抓着她的手把她甩出来一边。

“真碍事啊……明明乖乖被捅死就好了,”她转过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杀意。

“我想,我带个妹妹来学校,应该不至于要把我杀掉吧。”我心情复杂地和她对峙着,“还是说我和你有仇?”

“要怪就怪你把她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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