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世闻言接口道:“你有所不知,设在那里···因为那里建有焱门的火神殿!”
“啊?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怎么赤翼的火神殿会建在丰黍皇城中呢?”
良仲纳闷的追问下去。
听说过戎武大君祖剡吧?”槐世放下碗筷。
“当然知道!在五尊十二煞之前,他的威名振五陆,那是赤翼最强也是最开明的族长!”
良仲脱口而出。
''你知道这些是戏文里传唱的,还有些事你并不了解。这要从丰黍说起,在干代五陆,丰黍不同于东境,南翊,西戎与脊北,有世代繁衍居住的部族。丰黍最初是各族混居的地方,就连现在最大的無族其实也是各部族的流民汇聚,慢慢繁衍而成。而自神剑——阙,平灭肆虐的妖兽,天选了第一代中宗(出生于無族)之后,無族才渐成气候,之后的每代中宗都由天选具有才德之人居位,安定五陆,無族也因此渐渐强大,丰黍的文明也迅速的发展起来。戎武大君祖剡的祖先便是生活在丰黍的赤翼族人······”
“一个寄居于外邦的赤翼人,历经坎坷阻碍回到南翊,不但重新聚合起四分五裂的族人,还当上了族长,甚至重新树立起赤翼对外的容貌;同我们东境云璃族通商,大量雇佣西戎的兽族拓野垦荒,挖掘南翊稀有宝藏与五陆各族交换物资,派遣大批赤翼孩童来丰黍与东境学习先进的文化礼仪······戎武大君治下的那段时期,与五陆相安交好,特别是与丰黍。焱门后山那座火神庙,就是那代中宗同戎武大君亲自督建的,那也是赤翼和無族情谊的象征,同时也是五陆最平静时光的见证!”
槐世分明已经沉入了那段着实美好的回忆中······
“真是位开明贤德的族长啊~哪像眼下这位狠辣的灵贵主···”
良仲头一回听得这些贵族秘辛的细节,不禁有些感叹。
槐世默默地沉吟了半响,淡淡再次开口:
“祖剡是灵润的先祖!”
他说话间,情绪有些许怅然的转头,看向窗外素裹银装里那依然倔强傲放的点点嫣红,那嫩黄的花蕊在殷红的花瓣间影影绰绰,好也似炽盛的火心在赤色灯油上闪烁耀动……
焱门禁地内,老者用手去掐了掐松油灯上已燃尽了的灯芯,四周顿觉亮了不少。
就听床榻上的豆一瞪大眼睛正追问着老者:
“照你这么说,那这戎武大君是真正的大英雄!他为赤翼族和五陆太平做了那么多大事,怎么后来又打起来了?”
老者微微凝目:“祖剡确是韬略天下的大英雄,他这一生都在为后人铺路,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终了;他断然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反倒是送他们去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报复······!”
“嗯...那后来?”豆一接着问。
“后来···也不过是成成败败,淹淹浮浮罢了······”老者口气悠怨。
“老伯,那你说我要是能在焱门干出个名堂,是不是也能成大英雄!让人编成大戏唱上个几百年!”
豆一认真的问,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
老者没料到豆一竟说出这一番话,不由认真的打量他:一个不甚精壮的孩子,脸烧得泛着红晕,一头深栗色发丝干似枯草般咎于头顶,带有一身伤病唯有一双眼睛雪亮得摄人。再细看,那眼神的光泽里参杂了野心与渴望,鹤发老者心头一紧,这神情他一生已经见过太多次······
“成了大英雄又能怎样?世事沉浮,沧海一粟,或许你现在拼上性命去争夺的越多,到头来却成为你最厌恶的……”
老者的嗓音变得沧桑起来。
豆一并不能理解老者的话,他伸手挠头,喃喃道: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想呗!我现在就是想尝尝当个受人景仰的大人物是个什么滋味······”
豆一这话倒是在理的!
谁人能意料将来?谁年轻时对后世能云淡风轻?谁人没有攀高传世之想?谁对未来没有无限的向往?
对此时的豆一而言,也许未来是无数绮丽的陷阱和鲜花铺就的荆棘之路,是充满着谎言与虚妄伪饰的堕落温床,可是也只有亲身去经历过才能看破迷障,何况他这一路虽然颠沛坎坷,却也有青春的无限向往,有挚友相伴,便在他的心里更是地阔天广,他憧憬着未来,也就不惧结局怎样!
老者捋了捋胡须,突然放声大笑:“小友说的对,倒是我这老翁昏花糊涂了!咦…?你可以活动活动了,天亮前赶紧下山找你同伴去吧!”
豆一一听,也意识到在这禁地呆了太久,道平还不知去向。
他下意识摇了摇手臂,感觉不怎么疼了,忙起身下床,只见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疥,他又跺了跺脚,双腿除了有点麻之外没有大碍。
豆一欣喜的转了个圈,抓着老者手臂:“老伯您这药真好,多谢您救我!”
说着向后退开几步,跪地给老者行了个大礼。
“老伯,我这就要下山找我朋友,穿的衣衫我下次来还您!”
豆一边说,边套上老者之前给他披的衣服就要往外跑。
“小儿,慢来!”
老者叫住了他,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他,只见那物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红色流光飞向豆一,豆一很是机灵,一见来物便稳稳的接于手中,仔细一看,此物是个用红绳穿着的手指长短的血红石头。
就听老者声音低沉:“听着,这里你绝不可再来!天长水阔,时光如白驹过隙,你我就此别过,他日不再提及!这物件我送你,就当是你我相识一场留个念想吧!”
豆一听得老者说完,习惯性的将这物件送进嘴里咬了咬,不禁牙齿被嗝得酸疼。他正欲开口,这时老者语调明显有些生气:
“你别咬了!这物件绝非你见识过!虽为稀有,可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今夜既然你我得缘,就送于你吧。你若惜缘就自带上,若不惜缘出了山门随意丢了便是!”
言罢,老者一甩宽大的衣袖,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豆一赶紧将那手指长短的血红色物件挂上脖子,再低头瞅了瞅,总觉得有些别扭,便塞入衣领中贴身带好。
老者悄悄转头斜眯眼偷瞧着,将豆一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见豆一将那物件戴入脖项,才轻哼了一声:“嗯,这倒还差不多!”
豆一也是嘿嘿一笑,又深深给老者鞠了一躬,迈步走出大殿,刚走出门外,他突然回过身来问老者:
“老伯,你我相识一场,我总该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老者垂袖立于殿内,在一片似幻似真的摇曳灯火里,身影越发迷蒙深邃,只见他唇齿噏动
,声音却已飘渺而来:
“沧晏······”
豆一再次一抱拳:“沧老伯,我叫豆一!”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入风雪中,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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