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输的啊...你这家伙....』
眼前的老头一面颤抖着一面猛盯着手中的纸牌。
『怎么样怎样啊?真是抱歉呐,你预期中会拿到的是这种黑桃A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就像刚来的时候说的啊,21点不就是“运气”游戏吗?哎呀,我这不是几乎已经被遗忘但是在这里还存在的特殊牌型,奖金十倍的黑桃A和黑桃J吗?200万我就收下了啊,感谢你啊老头!』
嘛..这家伙还真的是头老狐狸啊,要不是我先发现了他不自然的小动作我可真的要被他给坑了一笔啊,不过既然都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理由不报复一下啰。
『结帐!』
不错不错,这样就可以挥霍好一阵子了。
惦着从荷官手里接过的手提箱我这样想道。
『等等,他一定是作弊了..一定是的...我...我没有破产啊!!不要啊!!啊啊啊!!!』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啊,破产的人不过就是被切颗肾而已又不会死,不然肾长两颗要做啥呢,为了避免耳朵继续被丧家犬的吠声给弄混浊了,我快步的走出赌场,却发现原本有些雾蒙的天已经下起了小雨。
『该死,这贼老天分明是看我没带伞才飘个尴尬的小雨吧..』
就好像祂听到了一样似的,原本的绵绵细雨瞬间成为隆隆大雨,我只好提着那口黑箱子快步跑进最近的一家便利店,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欢迎光临!』
随着熟悉的电子招呼声,一个草绿色头发的小妹妹 ?不,应该是小弟弟踩着愉悦的步伐半踩半跳的走了进来,环视了下店里后,目光锁定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也不管其他的空位就迳自坐了上来,这小娃是怎样啊...这幺小就染头发了吗?真想见见他的父母啊...
『 呐大叔,我们来玩些什幺吧!』
草绿色头发的小孩突然的向我搭话了。
『我才不是什幺大叔呢,不过是胡子长了些,不过在这儿等雨停也是挺无聊的,陪你玩玩也不是不行。』
『那就玩扑克吧!』
这小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左右,张口就要玩扑克...果然他的父母也是和我一类人嘛...
『行,今天手气不差就陪你玩几把吧,我先去买副牌啊。』
虽然我左侧的口袋是有副牌,不过那可是幸(作)运(弊)牌啊,如果不是对手是像今天那样的出千狐狸我是不会拿来用的啊..虽然今天也是靠它把这礼拜的酒钱从那老狐狸那儿都赚来了啊。
『不如就用大叔你左边口袋中的那副牌吧!』
他怎幺会知道?!该不会是刚刚在赌场的时候被看到了吧..他不会是刚刚那赌场的人吧?
『大叔大叔你怎幺脸色很难看啊,我们来玩抽王八吧!』
说完还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这难道是演技吗?一边挑出对子一边在攻防中观察着他...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小孩差不多啊...除了有点违和感...
『大叔!大叔!换你出牌啦!大叔!不要发呆啊啊,明明是你答应陪人家玩的,别心不在焉的!不然这样就直接算你输了喔,这可是赌博啊啊!』
说完还真厥起他的小嘴,作势要要打我,可这小子,看他这副样子应该也不是刚刚那赌场养的打手啊...他到底
『好好好,别生气啦,换我是吧,那我就抽...这张吧』
咦!这是..joker 吗?不对 难道..我输了!?在唐人街被称作最年轻赌徒的我...输了?
『大叔大叔,你又输了欸,说好的十战六胜喔!大叔?你的表情很可怕喔。』
他露出了一副天真的样子说着不可置信的话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只是今天的运气不好..只是..运气不好,新手的运气..一定是的,不然怎幺可能赢得了我呢...』
这一定是搞错了什幺...难道他出千...不可能...这是我自制的牌啊...
『不然大叔 我们最后在比一场吧,雨快停了呢,不如我们就掷硬币吧』
他从不知哪儿掏出一枚银的发亮的出来,轻轻的一掷,手法几乎和我一样熟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出来没有做上什幺手脚。
『人头 还是 图案?』
一种名为紧张的心情在我体内萌生,上过无数次的我,竟会对一个小孩的赌局感到紧张?呼..反正这种单纯运气的游戏我是不可能会输的,刚刚一定只是他的新手运,对..对..就像我一样,我只是轻敌了而已,稳定了自己的呼吸后,我倾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直觉...
『人头!』
我肯定的喊到,我的直觉不可能会错的,除非神仙都下凡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全部静止般的寂静,他缓慢地、轻轻地,生怕动作稍加用力就会弄破这样寂静似的,揭开了盖在手背上的硬币。
『滴』
『答』
『滴』
『答』
周围的一切的杂音都如风一般消失了,唯一留在这浓郁空气中的声音,只有手上瑞士制手表发出的滴答声而已。
『很遗憾喔大叔,是图案啦ω』小孩露出一脸天真、顽皮的微笑这样告知的。
怀疑
愤怒
不甘心
后悔
迟疑
失落
不解
忌妒
没有一个词能完全的诠释我现在的心情,那好似灵魂突然间少了什幺似的,一直以来依傍的 身为赌徒唯一自豪的运气和实力...
啊…这就是 败北感啊,是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呢...
『大叔,所以说 我赢了喔,依照我们约好的,我可以跟大叔你要两样东西当报酬对吗?』
看到这小孩露出那兴奋,纯粹开心的表情,闪进脑海里的 是年幼时第一次赢得赌局的我。
被老爹捡到的时候我才6岁,我还算是运气好的..我这种出生就被丢弃在路边的弃婴在唐人街不算什幺稀奇的事,不过还好是被老头捡到了,把我养大之后交给了我一身赌技去做枪手...一开始倒是挺排斥的,不过第一次赢的那种感觉可不是单单兴奋一个字能够形容的啊...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啊...
『那说吧~你想要什幺?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的。』
毕竟你可是给了我这幺一次难忘的经验呢!这种刺激正让我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幺说真的要感谢你呢!这些我是放在心里,免得他和我小时候一样被骄傲充昏了头,在酒馆长大的我可见过太多有天分的人因为骄傲而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那大叔,我有两个要求喔!第一,以后别在赌了,在赌下去大叔你会早死的啊,我可不想太早看到大叔你啊,第二,大叔,恩...好像也没什幺想要的,啊!这样吧,你死后把下辈子给我吧!』
这小正太一脸认真的讲出了语出惊人的话语,那啥!!?就是那个中学二年级特有的毛病吗?难道发病的平均年龄层下降了吗?什幺不戒赌就会早死会早点见到他,他以为自己是 死神啊,啊这就是所谓设置吧,还有后面那 以为自己是谁? 神吗? 真的是 现在的小孩都这样的吗?不过算了,随便敷衍下就可以了吧,毕竟他可是赢了自己啊,没有把我酒钱全部拿走就不错了啊。
『好吧,我就接受吧!顺便问下,小弟弟你叫啥啊?』
毕竟可是第一个在技术和运气同时完胜我的第一人啊。
『大叔记好了啊,我可不是小弟弟,我可是图灵,掌管命运的三神喔!遇到我的你真的是非常幸运的说!那大叔再见啰,希望我不会太快遇见你的。』留下了中X病满满的台词后,小弟弟 不 图灵就飞奔出了超商。雨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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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换你啦』
眼前这个俄罗斯的大老粗用怪腔怪调的中文把我拉回现实,唐人街的地下赌场可真够潮湿的,先记下来下次可不要在来了,虽然有没有下次我是不知道啦。
『黑色、单号、27、筹码 all in了』看着眼前的不耐烦的大汉们,我凭直觉选定了一组数字。
『呵,赌徒你还是老样子啊,老是all in(欧硬)老了之后可是会不举的喔』眼前这个随意开着不入流中文笑话虽然看起来像是平淡无奇的大叔的家伙,可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唐人街大佬。
『赌徒啊,下好离手啊,红的、double、26、28,赌徒等会你可别怨我啊。』
说老实话我还挺喜欢这老爹的,该说不愧是老头的朋友吗..行事低调、有原则、讲道义,也不会出尔反尔的,他算是我最好的赌友之一,我能在这险恶的唐人街生存好大ㄉ一部分也是多亏这位老爹了。
『老爹你才是吧,小心把这个月收来的钱全输给我啦,这样我还得给大姐一个交代呢!』
惯例式的玩笑已经成为我们的默契了。
『那双方,轮盘开始了』
语毕,面无表情的侍从就转起了轮盘。
随着高速转动的轮盘,小球在双色的间隔中跳动,过了一会,轮盘慢慢缓了下来,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像垂死老人般用尽力气转了几圈,随着众人的屏息,小球在最后停留的格子中游荡13、16、20、25、26、27,小球停了下来。
『呐!老爹,抱歉啦我又赢了~』这下又能挥霍一下日子了呢!我在内心现在就像恋爱中的少女翩翩起舞着呢
!
『却,拿去吧,臭小子你看我回去怎幺跟那老女人交代啊!』
虽然语气粗暴但老爹可没有生气呢,他就是这样豪爽的一个大叔。
『好啦好啦,不然等下去喝一杯?我请客?』
『说好啦,臭小子你先过去吧,我换件衣服,今夜 不醉不归啦~』
哈哈这老爹就是这样的硬派,输了钱也是不会突然翻脸啥的。
『可是,老大你...』
『闭嘴啦~今天老子就是想和赌徒好好聊聊,怎幺样 你有意见啊』
老爹身旁的侍从可是吓破了胆子的不停的发抖,就差没直接失禁而已了,当然我可没兴趣看一个大男人失禁。
『老爹别欺负新人啦,快去换衣服吧,我先过去啦~』看着那小伙子拼命的用眼神和我道谢倒让我有些罪恶感呢。
『呼~赢钱的空气就算混着废气闻起来也是挺不错的啊』在
夜晚的唐人街上,我跳着轻快的舞步,一面向预定的酒馆前去,
『赌徒!赌徒!!小心!!!』啥,老爹?你怎幺连衣服都没换好就出来了啊,还有你喊啥啊?小心? ?!什幺?!随着划破空气的枪击声,一直训练有素的军队突然朝着路上的行人一阵扫射,随着划破空气的枪响,一阵强大的冲击把我撞到了路边,我日,不过是赢几个钱,啊 其实有点多啊,不是 怎幺就这样中弹了呢?军队?难道是【清扫】?
清扫,就是政府偶而带着军队进来唐人街“执法”一下,随便找几个尸体充下业绩应付政府,可是 清扫的日期还没到啊?难道 老爹骗了我?
『赌徒!!该死 这群狗娘养的政府的走狗,喂小的们,你们开枪啊,不是说好明天才是清扫日吗?喂!』
那样的想法瞬间被我抛出脑后,毕竟他可是老爹啊,不过回应老爹的只有冷血的射击声。
『赌徒撑住啊,我马上就来了。』老爹在枪林弹雨中不断的寻找空隙,满脸的焦急,欸呀,别这幺担心啊。
『哈老爹,担心啥啊,不过是几颗小小的铁丸子罢了,可今晚的酒会我可能去不成了啊,我有点累啊,下次你带大姐去吧~当然,我请客啊,就用我存在你那儿的钱吧...还有..』
不行啊...大量的失血让我都没什幺痛觉了哦,只觉得..好累啊...好想睡一下啊...
『赌徒!别说了,救护班马上救到了,撑住啊』
老爹啊别一脸焦急的啊,哈你可别哭啊,唐人街的老大别随随便便就哭了啊,不过明明..明明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老爹你别哭啊...不是长叫我去死吗?没事的啊,不过就是先去那里罢了,反正那儿一定是个好地方啊,毕竟去过的人都没有回来啊...』
没力气了呢…一阵无力感向我袭来,意识正不断的往下沈啊...
至于隔天唐人街所有店家被规定挂上黑布,所有赌局被暂停或延后,全城陷入一片哀悼的气氛,还有每年的这天都会禁止赌博以示哀悼,这些就是另一段后话了。
2017/9/16整改完成
2017/12/19繁简转换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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