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虚无中流逝,甚至没有任何钟声。
我被迫从旁窥视他人的记忆,咀嚼着其中错综复杂又单调异常的感情,任凭干燥而苦涩的绝望之风在思想中翻卷吹拂。目睹难以计数的自身与至亲之死后已然麻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终日锁缚着我的往日之梦魇终究是与过去的姓名一同被新生所埋葬,无论何时都呢喃耳畔的噩梦终于消散。如我所愿,过去的岁月已经长封于泥土之中,仅仅余下无实感的闹剧于此不停上演。
少女的轮廓在我眼前扭曲,她的血溅满我的白衣,红雨令单薄的纱衣与肌肤紧紧相贴,体液中带着淡淡的香。我仅仅是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些零散的尸块,以期温热能令僵硬的手有所缓解,但她的血也是凉的,凉的像是冻结的冰块沿着血管在流动。
不知为何我没有放开,也许只是因为有着熟悉的味道,俯下头去舔舐着血液凝固成的冰渣,舌尖被划出浅浅的伤痕。
锈蚀的门轴向里旋转,吱呀作响,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与空洞的木地板被足跟敲打所发出的不支声响由远而近。抬头望向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映入视野的是一群粗俗的流民——若是仅看外表的话。故作褴褛的衣冠上别着燃烧火焰形状的王室徽章,不知为何身体的底层涌起一阵愤怒——空洞的愤怒。
有只漂亮的渡鸦落在我臂上啄食我怀中的尸块,皮肉被它锋利的喙切的七零八落。想赶走它却无能为力,身体像是被封冻在坚冰中般僵硬寒冷。
她的残躯被流民们践踏着,随着脚步踱下迸发出一滩滩乌黑黏稠宛如石油的血液,骨节迸裂残渣四溅。
而我除去空洞的愤怒外一无所有,连疯狂与屈服都做不到,仅仅被束缚在这同样空洞的梦之中看着一切破碎崩落。
黏稠的血与坏死的肉块浇在我头上,沿着被汗与血打湿的鬓角与发梢滴淌下来灌进领子里,再沿着肌肤将同样的寒冷传遍全身。在这样的地狱之中怀抱着的残躯反而更加温暖,不自觉的将脸贴上去。
这样的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人,被长袍裹束着身体的影子。
有着熟悉灵魂的一束薰衣草色的光。
她挥动手中的金属,头颅与肢体四溅开来,与她的血混在一起。
“好脏。”我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干涩嘶哑的语句。
仍旧带着狂喜的扭曲表情践踏着地面的伪装的流民们被她宛如割麦般一片片砍倒。我有点想喝彩,但是喉咙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一千万片碎裂的彩绘玻璃散落在地上映出炫目的光,血与尸体满地都是。渡鸦的翅膀搅动着寒冷的空气。
“母亲。”她开口道,宛如雷云聚集的铅灰色眸子里带着温暖的笑意,“回去吧。”
本能地颤抖了起来。
渡鸦飞走了。
我将脸贴在怀中头颅早已失去温度的面颊上磨蹭许久。
“回去吧。”她笑着,“去行你未完成的誓。”
身体自作主张地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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