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凡吗？”
李凡面前的外国人在他敲门进入之后，第一句就是确定他的身份。
“是，布里教授。”
这位布里教授是学校的名誉教授，据说以前一直在英国研究课题，前几年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中国s市这样的偏远城市来教书。
布里教授笑了笑，用温和的语气说:“不用紧张，李凡，我这次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和我说几句话?李凡不太明白。布里教授是他们班级的英语讲师，平时除了上课之外很少见面，为什么今天突然找他来谈话。
布里教授也看出了他的疑惑，示意他先坐下。
李凡坐在他对面，还没来得及开口，布里教授就抢先说道:“我和你一样，是一名魔术师。”
“魔术师?”李凡问:“您原来还会表演魔术吗？我可不会。”
“嗯?”
这次轮到布里教授疑惑了，他怪异地看了一眼李凡，突然将手伸出，掌心向上。
“投影魔术”
下一刻，布里教授的手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块石头。
“你看明白了吗?”他问。
李凡摇摇头，他除了眼前一闪，石头凭空出现之外，关于它的原理，形成一概不知。
“失礼了。”
布里教授突然将手搭在李凡的头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李凡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游荡着，搜索着什么。
大约一分钟之后，布里教授睁开眼睛，表情怪异的望着他。
“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他问。
“李连杰。”李凡说出了爷爷事先让他说出的名字。
“李连杰?”布里教授怪叫一声，接着问:“你的父母名字呢？”
李凡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很奇怪......不应该啊，为什么他体内没有魔术回路......”
布里教授小声的说着，却不知道所有的话都飘进了李凡的耳朵。
魔术回路?
李凡似乎在哪听见过这个词，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布里教授也陷入了疑惑中，他在刚开学时，明明目击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使用记忆消除一类的魔术清除了别人的记忆，可为什么他身上连使用魔术最前提的，基础中的基础的魔术回路都没有。
至少从现在的条件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洗掉记忆吧。”
他这么想着，对李凡说:“看着我的眼睛。”
在后者照做之后，布里教授的眼中突然闪烁出火焰。
“Remover(去除)”
李凡只觉得像是微风拂面，不由得问道:“教授，请问您在干嘛？”
他这一问，布里教授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还没睡醒吗？”布里教授想着，“也许我该吃个布丁压压惊。”
“去除！Remover!”
他加重语气，又重复了几遍。
可李凡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布里教授难以置信的喊道:“这不可能！这可是根源魔法！”
“根源魔法?那是什么？”李凡问，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布里教授刚刚念句子的语气和爷爷教给自己的【指令】十分相似，“就像催眠术一样吗？”
“催眠术?你竟然拿根源魔法与那种杂戏一样东西相提并论?”布里教授揉揉脑袋，说道:“你先回去吧，现在我没有心情为你讲解这些。”
.......
李凡走后，一个穿着西装，留着金色短发的冰冷美人走了进来。
“布里教授，结果如何？”
布里教授依旧在揉着脑袋，说:“我不知道，玛利亚。他明明没有任何的魔术师天分，我却亲眼见到他对别人使出了魔术。”
“他明明没有任何的魔术回路，但是我使用根源魔法却对他无效。我的脑袋快要炸裂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没有魔术回路?”玛利亚接了下去，“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圣杯拟体?”
“但他绝对不是普通人。”布里教授感觉脑袋的疼痛减缓了一些，于是起身说:“好好的盯住他，玛利亚，我有种直觉，这孩子的身份一定很不简单。”
玛利亚点头，眼睛瞟向了布里教授桌面上的一张名单。
名单上有一张相片，上面写着【李凡】两个字。
“出生，居住在m村......”玛利亚轻声念了出来，“父母死于车祸，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于20xx年考入本校......咦?”
“怎么了？”
玛利亚露出疑惑的神色，说:“我刚刚扫描了数据库，20xx年所有的考生中并没有入取到这所学校，叫做【李凡】的考生。”
“你是说......”布里教授露出笑容，“这孩子在身份上造了假?”
“很有可能，而且他出生的那个m村，也有些可疑。”
“哦?”
“根据我收集的资料表明，这个m村是近十几年才有人入住，之前一直处于山区。另外，当年莫先生曾经频繁的出入过m村的一座山中。”
布里教授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甚至拍起了掌，说:“很好，很好啊，玛利亚。我现在就动身，出发去m村。你留下，看住李凡，必要的时候把他也带去m村。”
“要带上berserker吗？”
“当然，说不定这场圣杯战争的第一战就要在那打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期待。”
......
“李凡，你回来啦，要一起尝尝金拱门吗？”
李凡摆摆手，拒绝了张一航递上去的鸡腿，问道:“有王老师的消息了吗？”
张一航嘴一歪，不满地说:“没呢！前两天我打电话过去问，她还会骂我几句。今天倒好，连电话也不接了，说不定已经把我拉黑了。”
宿舍里赵四和孙武请假出门了，只剩下李凡和张一航两人。
时间不停的流逝，期间张一航不停地向李凡搭话，李凡也只是随意的“嗯”了几句，看起来心不在焉。
“李凡，要不咱们去约几个妹子去看看电影吧?”
“嗯?不了......”
“......喝酒不?我去买几瓶酒?”
“不用......”
“我把赵四的电脑拿过来了，我们一起打游戏?”
“不了......”
“看过来，看着我，对——”
脸颊传来一阵剧痛，随即李凡整个人像风筝一样飞了起来，随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衣领就被揪住，眼前的是一张满是怒火的脸。
“你tm都消沉三天了！是不是该下定决心了？”
“什......么?”嘴角流出了血液，李凡只觉得大脑在嗡嗡的叫着。
“老子真是受够了你这个人！你难道就不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吗？”张一航狰狞着脸，眼里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悲伤。
“自己......想做的事?”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自己想做什么，李凡的18年人生里，前17年9个月都是被爷爷吩咐做各种事情；后三个月则是按照爷爷的命令在大学里生活。
“对啊！你不是想回去吗？那就回去啊！你不是担心爷爷吗？那就去看看啊！你不是没有味觉吗？那就说出来啊！偷偷摸摸地躲在天台一个人很有意思吗？”
“诶?”
李凡突然想起来了，那天，食堂里，那个同学脸上露出的悲伤怜悯的神情。
“你没有忘记?”自己明明已经对他下达了指令。
张一航狠狠的拽起他，说:“你觉得谁能在听了那种话之后可以忘记?”
“啊啊......为什么？”李凡不解的问。
张一航听了，更加恼火，一把把他推出了宿舍，然后关上了大门，咬着牙说:“你给老子现在就回去，找到你爷爷之后再回来上学，现在是我想让你这么做的！”
门外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进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谢谢你。”
随后，走廊响起了脚步声。
张一航瘫坐在床上，苦笑着骂道:“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随后他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苍天啊，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这种怪人呢？”
......
“指令，治愈。”
随着指令的下达，李凡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明明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张一航会记起我消除过的记忆?”
李凡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依然还在想着张一航的反常。
“难道爷爷教我的指令中有错误的地方？还是说我念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脏轻松了不少，连思维也变得活跃了。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不仅如此，刚刚被张一航打了之后，连身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你是......李凡对吧。”
突然，迎面而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拦住了李凡的去路。
“你是?”李凡不记得有见过她。
“我的名字叫做玛利亚，是布里教授的朋友，听他说起过你......”
布里教授?李凡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相貌，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有些讨厌。
“这么晚了，你上哪去?”玛利亚问道。
李凡这才发现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学附近基本都是大山，只能凭借公路上的照明灯勉强的看清前方。
“我要回家。”
“m村?那里可有100多公里，现在动车已经下班了，要不你先回学校，明天再走?”玛利亚皱着眉说。
“不了，我走回去。”李凡说道，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就没办法了。”玛利亚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一起去，坐我的车吧。”
“不......”李凡的“不”字刚说出口，突然向后一跳，只见原来站立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根散发着寒气的冰柱。
玛利亚慢慢地朝他走来，称赞道:“很灵敏啊，我原本还打算将你冻住再运走。现在看来要废些事了。”
“魔术?”
李凡从没见过这样的手段，不禁想起了布里教授说过的话，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魔术。”玛利亚认同的说着，“不过和普通的魔术不一样，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玩游戏，下一招就将你冻住。”
“Reality marble(固有结界)”
李凡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天空突然降下了鹅毛大雪，四周的景物正在逐渐被大雪吞没，眨眼间，已经变成了冰天雪地。
玛利亚一抬手，雪花凝聚成一根冰锥，射向李凡。
李凡急忙躲开，冰锥插入雪地，瞬间又飞出十几根同样的冰锥，像他疾驰而去。
“暗示，缓慢。”
李凡曾经在山中受到过爷爷的战斗特训，对于这样的状况也没有慌乱。下达暗示之后，他的眼中所看到的事物全都变得迟缓了不少，利用有限的空间躲开了所有的冰锥。
“身手很好，icicle recycling(冰锥回放)。”
原本落入雪地的冰锥突然又飞出，十几根又分成了上千根原来大小，飘浮在空中。
“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不要。”
李凡很果断的拒绝了。
下一刻，千根冰锥从各个角度插满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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