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焰炸裂，蔓延了开来。
木石错落，恐怖的哭喊。
把咏唱的魔法斩开。
把结实的骨肉劈断。
用剑实现目标。
用剑消亡生命。
隐约记着吧，刚有记忆时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讲的童谣。
恶魔与天使争斗。
恶魔无恶不作，用罪恶来俘虏一切。
儿时举起拳头发誓与恶魔势不两立。
现在。
我自己，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吧。
对不起。
对不起——
我——
◆
火焰炸裂，蔓延了开来。
“好热好热，这种鬼天气烧什么火啊。”
“不烧火，你拿什么煮饭？”
“嗨，这什么破路，每次从这里过都要在这里过夜。”
卡卡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鲜红色的圆形石头，在亨达的催促下，不耐烦把它地扔进了火里面。
这里是一片泥土地，不是在大道上。
是草原较深处的一处凹地。
没有与草原相连，与商人们走的大道更是相距很远，即使有着火，因为夜晚灼热惹人的风的出现，烟也被压得很低。
仅有隐约违和的火光透过草丛闪烁着。
艾萨尔、亨达、卡卡博，他们就围着坐在这里生火。
艾洛则在旁边的马车后面坐着，既看管着货物，又在歇息。
从『马塞尔广场』出发后，这个方向上很长一段距离没有城镇，
“卡卡博，这个、是什么呢？”
艾萨尔指着被扔进火里燃烧着的石头问道。
但是卡卡博并没有立刻回答。
“艾萨尔老兄，我说，咱能不能消停会呢？我已经如贵族般该优雅的休息了！”
显然，艾萨尔并不是第一次或偶尔问卡卡博问题。
一路上，至夜黑时，艾萨尔没有一刻停顿，总是在不断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天色正好时，艾萨尔在问。
天色将暗时，艾萨尔在问。
天色全黑时，艾萨尔还在问！
即使是口嘴伶俐的旅行商人们，即使是自认为牙尖嘴利的卡卡博，也甘拜下风。
“抱歉、抱歉。”
艾萨尔双手撑住后方土地，坐着向后仰。
用金黄色的眼睛略显呆滞地看着浩淼的夜空。
星星很多啊。
流连着的绮丽的光，在星于星之间相连着，浅浅的，淡淡的，却能清楚看见。
忽现忽消的星们活在比之草原更加广袤的天空中，相比十分快活吧。
“是三色蜥蜴的魔晶，可以提供一顿饭的火量。”
卡卡博叹了口气，扶着头无奈地说着。
正好，亨达在火上架起的锅里泛起了泡，咕哝着，浓稠的汤洗礼着里面的物体。
亨达发出了“哈哈”的得意的粗犷笑声。
显然他正在为自己的饭菜而自豪。
摇曳的火好似并没有收到风吹的影响，依然稳稳地灼烧着那架起来的锅。
“谢谢啦。那么——”
“打住打住！刚才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其余的问题明天请问，谢谢配合，艾萨尔老兄！”
说完之后，抬头看天的艾萨尔，奋力与不熟悉的饭菜斗争的亨达，坐在马车后面低着头，不知是睡着还是沉思的艾洛，还是闲的无聊的卡卡博都陷入了沉静。
此刻已经是黑夜了，但是有着星，所以不至于漆黑一片。在火光的照映下，每个人——包括马车都拉出了短短的影子。
卡卡博思索了一下，向艾萨尔的方向靠了靠。
“艾萨尔老兄，我说，你和——欸欸，艾萨尔老兄。”
艾萨尔收回呆滞的眼神，坐好后疑惑地看向卡卡博。
卡卡博凑到艾萨尔的身边，低声问道：“艾萨尔老兄，啊——你和艾洛小姐是、是什么关系呢？”
“啊，那个、——”
那个什么呢？
啊啊，什么关系呢？
艾萨尔如果说他和艾洛是打魔王小队伍的搭档，行吗？
好像不行。
艾洛之前说过了，要隐藏身份。
那么，应该编造个怎样的身份呢？既合乎常理，又不至于惹来太多的麻烦。
艾萨尔其实并不是愚蠢，他遇到事情考虑的也很多。
但是碍于知识面的狭小，无法融会贯通，很多东西无法考虑周全。
沉默。
艾萨尔仔细思索着应该是怎样的关系时，突然感觉到右肩上有了重量。
是卡卡博用左手拍了下艾萨尔的肩膀。
“老兄，我知道了。”卡卡博眼中好像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加油吧！那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欸？”
艾萨尔茫然地看着卡卡博，不知所措。
卡卡博知道什么了？
艾萨尔很疑惑，他貌似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不过老兄啊，虽然你们一起旅行经商了很久了，看起来貌似老兄你很有优势。”
卡卡博倒是没有顾及到艾萨尔的疑惑，自顾自地对着艾萨尔说了起来：
“但是，据我观察，艾洛小姐不知怎的，总是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哦。所以——，算上这次共同经商，之后，我会更加主动哦，老兄你可不会介意吧。”
“啊？哦，嗯。”
艾萨尔听得有些头昏眼花。
什么优势。
什么距离。
什么主动。
什么介意。
若不是卡卡博说不许再问了，艾萨尔还真想一股脑问个遍。
“嘿，你们再说啥呢。”
亨达看守着其内翻腾着气泡的锅，问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艾萨尔，不要听卡卡博的那些无聊的、下流的思想。”
“嘿！亨利！如果我这是无聊的、下流的思想，那你的思想不就是肮脏的、低劣的吗！”
“看，这就是你的思想！待会儿，你就接受我美味可口的汤饭的净化吧！”
“那我的思想就会变得和你一样了。”
“还有点见识嘛——”
“肮脏的、低劣的。”
……
艾萨尔看着只要亨达开口，就一定会回嘴的卡卡博，嘴角有些扬起。
亨达与卡卡博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这种拌嘴，跟他们一样呢。
一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亨达与卡卡博是什么关系呢？
之前，卡卡博问了艾萨尔这个问题，这次艾萨尔想反问一下他。
但是卡卡博说过，要明天才可以问，所以就明天再问吧。
“什么贵族一般的礼仪，白痴吗——嘿，亨达独创的美味可口的汤好了哦！”
亨达搅拌着深入浓稠汤中的木勺，随口反驳了几下卡卡博的话，然后用空出来的手拿起了一个小瓶子，往汤里面撒了一点。
“啊啊，又到了恐怖的亨利料理时间了。真可怕。艾萨尔老兄，等会你和艾洛小姐就忍一下吧。”
卡卡博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对着马车那边大声道：
“艾洛小姐——，恐怖料理时间到了哦——”
艾洛慢慢抬起了头，又压低了兜帽，向着亨达那里走去。
艾萨尔与卡卡博都往亨达——准确的说是架起来的锅那边走去。
“来来来，每个人不多不少一碗哦。”
亨达从旁边拿来四个木碗。
碗不大，却也不小，有些粗糙，却也不至于划破嘴。
然后亨达就拿来一个木勺，将驾着的铁锅中的正在翻滚的浓稠的汤盛入碗中。
今夜无月，璀璨的星华笼罩着一切。
“谢谢！”
艾萨尔、艾洛，即使是一直露出嫌弃眼神的卡卡博，都说出了感谢。
然后每人伸手去拿来了自己的一碗。
亨达也拿起了自己的一碗汤。
“快吃吧。——吃完需要快点熄灭这火。在这鬼地方一直点着火也总叫人不舒服。”
“嗯。”
艾萨尔跟着大家回应了亨达，都如此老实，算是对这碗饭的感谢了。
“那么——，感谢伟大的『托斯卡夫神』——勇者大人！”
亨达端着有些灼热的碗，对着漫天繁星说道。
“欸？”
艾萨尔端着碗呆呆地看着亨达。
“感谢伟大的『托斯卡夫神』——勇者大人！”
“……感谢伟大的『托斯卡夫神』——勇者大人。”
无论是热情高涨的卡卡博，还是冷淡如常的艾洛，都说出了这句话。
哦，哦！
艾萨尔这才反应过来。
“感谢、伟大的『托斯卡夫神』——勇者？大人？”
勇者？
什么……什么意思呢？
『他』说过的，如果要自报姓名，就要加上“我是勇者”这四个字。
但是现在所谓的『托斯卡夫神』也是勇者？
勇者果然是职业吧，有很多的人？
那么为什么吃饭前就需要这般颂赞呢？
“哈——亨利，你这汤是不是把木炭给放进去了？这次比上次的蔬菜盛宴更加惊心动魄！”
“不想吃就给我把饭喂马！况且我用的是你的魔晶来烧饭的！”
“我们的货物还要马来拉运呢。”
卡卡博尝了一口之后，果断苦着脸吐槽。
亨达铁着脸，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手艺给惊艳到，还是被卡卡博气到。
只有艾洛小口的将饭送入口中，因为兜帽带来的阴影，无法看到艾洛此刻的表情。
艾萨尔疑惑，难道这汤如此不堪吗？
端着碗，大口喝入。
“艾萨尔，我觉得你还是小口喝比较好一点。”
亨达铁着脸，端着碗说道。
汤入口，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直冲脑子。
“咳咳！咳咳咳咳——！”
难以言说的恶心化作了止不住的咳嗽，样貌似乎正常的那碗汤随着咳嗽晃动了起来。
这味道——
“亨利，我觉得你真的应该提高下手艺了，作为一名有着贵族口味的绅士，为了神圣的艾洛小姐，我这样严肃的建议。”
“饭这种东西啊，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明天有力气就行了。你们这群家伙啊，吃太多可口的东西以后如果吃难吃的，会难以下咽的。”
“哦？是吗？但是我还是衷心建议这点，啊，那个什么不是吗？『马萨尔广场』杂货铺的杂工莫——”
“吃饭！”
大吼之后，亨达大口地喝了一口饭，结果也像艾萨尔一样地咳嗽了起来。
艾萨尔倒是停止了咳嗽，但是内心对于这碗汤的拒绝感仍是十分强烈。
看着艾洛那貌似很悠闲的样子，艾萨尔也尝试着小口地喝了起来。
嗯，很恶心。
风还在吹，仿佛踽踽行走的老人。
璀璨星空更加亮丽。
大坑外，一望无际的草原悠悠地作响，没有野兽的嘶吼，只有草与风的摩挲声。
“亨达大叔，卡卡博，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究竟安全吗？”
艾洛把喝完汤的木碗放在干燥的泥土上，在这空灵的环境中问道。
亨达也愉悦地品尝完了自己的作品，强忍恶心，回答说：“某种程度上，安全。”
“某种程度？”
“嗯，我走这条路走了二十多年了，每次都在这里过夜。”亨达继续说，“无论是单独的，还是结伴的，都没有遇到过盗贼与危险的魔兽。”
“亨利说过，这条路是之前经商二十多年的一位前辈告诉的哦——所以，艾洛小姐，您就放心吧，如若有所危险，我一会保护好您的！”
“谢谢。”
艾洛回答后，便不再追问。
“不过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应该轮流值班。如今情况非同以往，盗贼之类的应该也会多了很多。”
“那如果、发现、有盗贼以后呢？”艾萨尔对亨达追问。
艾洛说隐藏身份、隐藏实力。
也就是说艾萨尔他不能够展现本来实力。
而届时，该怎么办呢？
卡卡博对着艾萨尔回答了。
“跑。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有些武力的，至少可以争取时间到逃跑。”
卡卡博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自信地说道。
但是艾萨尔想到了之前卡卡博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场景，实在是看不出来卡卡博有着些武力。
然后他端着碗，眯着褐色的眼睛，对着艾洛深情地说道：“艾洛小姐，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
“好好，那我们接下来安排一下前半夜与后半夜的值班人员。”打断卡卡博的话，亨达说道。然后亨达把目光指向艾洛。
“不用——”
艾洛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用整夜休息，也要参加值班。
亨达打量了一下艾萨尔与艾洛。
“那么，前半夜我与艾洛，后半夜卡卡博与艾萨尔。”
“不！艾洛小姐应该休息！”
“谢谢，卡卡博先生。但是不用的。”
艾萨尔看着思索的卡卡博与一身白袍的艾洛。
卡卡博又对着亨达说：“那我要与艾洛小姐一组！”
“就是为了避免这个！”
全部人都喝完了这美味的汤，亨达边说边用从卡卡博口袋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圆魔晶，放出水来清洗汤与碗。
卡卡博虽然闹着，但是还是慢慢停了下来，或许，他从原来就没有想着改变亨达的主意。
接着，艾萨尔看到亨达站起来，把清洗完后的碗和汤放到马车上。
然后亨达说道：“那么，就熄灭火焰，休息吧。”
艾萨尔看向艾洛，艾洛点下头。
这意思是说没问题吧。
艾萨尔是后半夜的，和卡卡博一起。
所以他们就先亨达与艾洛一步，到达马车后旁，靠在马车上。
老棕马已经睡着了，站着也能睡着，算是马的特技吧。
艾洛与亨达就坐在刚才吃饭的地方，背对背，监测着四周。
亨达看着马车的一面，艾洛看着另一面。
“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艾萨尔倚着马车，说道。
“是是，年轻的艾萨尔先生。”
艾萨尔借着星光，可以看到亨达用一张不能算作帅气的脸作出了微笑。
艾洛则是一动不动。
一股陌生和熟悉的感觉悄然于心中流过。
恐惧与不安终于略略削减。
让艾萨尔温暖着，不深不浅地睡了过去。
“嘿，睡的真快。”
卡卡博也倚靠着马车，看着不再有动静的艾萨尔轻声感叹道。然后在风的吹拂下睡着了。
艾洛与亨达很默契地没有言语，以防惊扰这两人。
天地安静了起来。
星星还是忽现忽消的。
风还是吹拂着的。
时间慢慢地流过——
“艾洛——小姐，你，究竟是魔族，还是人类？”
悄悄地，静静地。
“人类。”
艾洛又隐约地叹口气强调道：
“人类。”
◆
“罗罗斯，就我所知，前面有一个不低的凹地。”
粗布衣服穿在身上，略略生锈的刀挂在腰间。
男子的面相有些忠厚老实，但是带着些痞气。
“那就是说——”
被称为罗罗斯的家伙也是同样的装扮，但是面容瘦削，疲惫的狡黠笑容挂在嘴旁。
“等半夜了，若有人在那里就抢走所有东西。”
“就让罗罗斯个三级魔法师大展神威吧！”
“届时，观察对方的战力再下结论吧。”
罗罗斯是一位魔法师，并且是一个三级魔法师。
魔法师分为十级。
一至三级是初级——魔法师。
四至六级是中级——贤者。
七至九级是高级——圣者。
而十级魔法师则直接成为帝国亦或者王国的守护者，是『最高守护者』。
而『天圣帝国』中，只要是体内有着魔力的人，都可以——至少，成为二级魔法师，三级魔法师算是资质略差或者平庸的人的极限了，若只埋头苦练，只能是原地踏步。
在以往，三级魔法师，不能说收到人人尊敬，但至少，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但是现在，人魔开战，所有魔法师都必须去参战，这是强制性的。
而罗罗斯清楚，魔族中任意一个成年个体都达到了三级魔法师的要求，这种天生的魔法师水平是人类无法媲比的。
而一个三级魔法师，到了那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除了送死，还有什么？
罗罗斯的实力不差，算是三级魔法师里顶级的了，他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少——以前。
那些与罗罗斯切磋魔法师技艺，交谈魔法师心得的朋友，有初学并未掌握魔法的，有魔法师，有贤者——都被帝国强迫去了战场。
——至少，会活下来吧，他们。
罗罗斯他，是这样子想的。
而当罗罗斯也准备虽帝国军队前往战场与军队中的朋友们汇合时，噩耗传来了。
魔族过了边界，先去的队伍——
全军覆没。
是啊，所以才这么久都杳无音讯啊。
所有的人。
是所有的人。
那些和自己在这条魔法师道路上共同前行的挚友们，全部死了。
——至少，他们会活下来吧。
罗罗斯他还是太天真了。
“战士们！展现你们的英勇吧！第一征队已失利！现在，是你们展现神勇，保护和平，保护人类，保护帝国，保护这座城池的时候了！”
切。
就是这样，才让人火大啊。
站在肃穆的军队前的那些个所谓贵族，让人群中的罗罗斯咬牙切齿。
他们穿着丝绸织成的华贵的衣服。
他们拥有着近乎顶级实力的圣者所谓护卫。
他们拥有着庞大的资财。
却只躲在这厚厚的城墙后面。
只躲在成千上万的血淋淋的尸骸的后面。
平时只是欺压百姓，压迫魔法师。
彰显着自己的身份，却让无数的平民一次又一次的藏入阴冷的巷道。
惨烈的尸体横卧在巷道中，他们却又加高了税收。
派系的争斗更是一次次让平民收到波及。
现在这种时候，他们还躲在城墙后，甚至在城市中央用魔法加固的石头修建了一层又一层的城墙。
城外的城墙，却已经是破烂不堪了。
——为了这群人送死？
为了和平？说的漂亮，人类方挑衅的时候，这群贵族们又有几个不提前招募着魔法师计划着要在魔族土地上俘虏魔族平民
“让我们，给不知好歹的魔族们一次狠狠的教训！叫他们知道侵占我人类土地的后果！”
“吼！！”
士气被贵族们一大段的演讲给点燃了，贵族们对煽动人心这一方面可谓是研习颇深啊。
罗罗斯并不喜欢魔族，但也不代表着他厌恶魔族。
这次是人类的挑衅，不知为什么，但是罗罗斯也不想管。
况且他认为，他自己也没有那个实力去管。
——为了这群人送死？哈，做白日梦吧！
“……战死沙场是战士的荣耀！……”
荣耀？
罗罗斯感觉一股热流流过身体。
——罗罗斯，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想的了。我这辈子啊，就是想到达贤者的顶峰，再卸甲归田，来教教弟子，哈哈，岂不乐乎？
——罗罗斯老师。弟子我这就先去参军了！欸？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是二级魔法师了！我准备要在战场上结识一位美丽的魔法师小姐，与她一起……老师，你别无视我啊！
——罗罗斯，这医疗院就先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贵族发现。等我回来后，我会再去贫民街的，哈哈，当然，不会带上你的。
什么嘛。
这些愿望——活着——活着——给我实现啊！
送死才不是荣耀！
为国献出一点力量，哈哈，这样的国家，为我们自己做过什么？
大义上来说是为了人类。
但是——
老梭、弟子卡拉尔、暗恋了几年的撒雅尔，以及蠢死了的自己。
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都死了。
自己区区一个三级魔法师，连一个魔族都可能打不过。
这些，都是事实！
那么——
看着贵族油光满面，罗罗斯下定了决心。
与其送死。
不如，把医疗院的费用凑齐。
和部分人一样。
罗罗斯选择了逃跑。
风还在吹。
“快半夜了，去接近那里。”
“是！”
罗罗斯疲惫的露出狡黠的笑容，目光看着无垠的草原。
希望能原谅自己吧，挚友们。
——欸？
身处草丛中的罗罗斯忽然感觉碰到了一个东西。
绿色的。
是什么？
风，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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