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遥将名依带至厕所旁的长椅上,让名依就在这里先坐下。翎遥看起来是不能先回到翎静身边了,但他对翎静感到非常信任,觉得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能好好地完成那些事情的,所以他就暂且放下了担忧的心情。
之后,翎遥伸手触摸了留在墙壁上的细长痕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就是一面正常的墙壁上有着一条细长裂痕罢了。这一下的确认后让翎遥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情了,它的鬼气已经破灭了,随着其整个本体一同破灭了。
翎遥把身体靠在了这面有裂痕的墙壁上,这时候的翎遥看见了名依的一个动作,她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臂,这一幕让翎遥觉得似曾相似,就像刚发生过的一件事情一样。
——既视感吧。
因为之前羽蝶也有这种情况发生,而恰好翎遥也在场,他还帮助羽蝶解决了手臂伤口的问题,现在他又遇上了另外一件非常相似的事情。
名依的伤口还在滴着血,和羽蝶的伤口完全不一样,羽蝶的伤口除了偶尔会滴血之外,还有明显的扩散和蔓延的迹象。而且名依的伤口不会有粘上残留的鬼气,毕竟鬼的本体已经被翎遥消灭了——应该说是被驱除了。
『你的手,很痛?』
『当然… …但我想我没死就已经很不错了。对了,刚才的那只鬼是属于恶性的鬼吗?一看到它,它就要扑向我… …还有,我感到有一点很奇怪,你不是说正常人感觉不到鬼,也看不到鬼的吗?但为什么我… …』
『准确来说,你遇见的那只鬼是属于“恶鬼”。这么说吧,“鬼”可以大致分成两种,一种是种类繁多的鬼;另一种是杀意、敌意都非常高的“恶鬼”,而恶鬼种类就只有恶鬼这一种,没别的分支。这个恶鬼是由所有逝去之人、逝去之物的恨意、怨念和多种负面情绪所组成的,所以会带有很强的敌意和杀意也是很正常的。此外,恶鬼行动模式比较单调,很所以容易驱掉的,但也要有好的基础就是了』
『还有,对于你的第二个疑问,我说过了吧,正常人是有可能看见鬼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和鬼有关的灵异谣言出没了。能不能看见鬼,就要看那个人的心态如何了,在任何一个极端的心态下就有可能看见鬼,比如说… …极度恐惧。顺带一提,刚才的恶鬼已经是很饥饿的了,所以才盯上了你』
『极度恐惧… …你是说我因为太害怕了才会导致我看见鬼的?!开什么玩笑啊… …我才不害怕!』
『我有那样说吗?再说了,能看见恶鬼就更加容易躲避啊,如果你刚才看不到那只恶鬼的话,你现在很可能就被穿心了哦?』
『穿心… …好恶心的画面… …真是可怕的一幕』
『你干嘛去想,我只是说说罢了。对了,你不就是害怕吗?刚才的那一声尖叫都已经“变质”了哦?』
『哪有… …我才没有害怕!我只是突然喉咙有痰罢了!真的有痰啦,还有哦,我尖叫纯粹是为了让你知道这里有鬼,好让你进行驱魔工作,你可别误会成是我的求救声啊!』
看到名依在如此慌张地在为自己解释中,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臂受了伤,在她激动的解释中她让自己的伤口变得更疼了,她“唉哟”一声地立刻停止了解释,闭上了双眼忍住疼痛,都皱紧了眉头,看起来真的很疼。翎遥隐约可以看到她眼角闪着泪光,翎遥真心觉得这个没礼貌的少女非常不坦率。
『哼?』
翎遥看到这样的名依,自己的嘴角顿时微微地上扬了,他冰冷的微笑摆在了名依的眼前。但翎遥却对此没有自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冷笑了。翎遥会这么冷笑的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不过从这些事情看来,翎遥可能觉得这样的名依很可笑,如果要更优雅的说法的话… …
那就是——可爱了吧?
高傲的态度下潜藏的另外一面。
『唉… …?』
这家伙刚才是在笑了吗?对着我笑了吗… …他哪有可能会对着我笑啊,一定我想太多了啦!但是错不了,就算现在是在夜晚里,我还是能看到那个稍微提起的幅度,那个就是笑了… …但看起来还是很冷漠啊,冷漠的笑容,这家伙到底有多喜欢对别人冷漠啊?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那不是微微的冷笑,那是什么啊?他嘴巴是抽筋了哦?
他不是面瘫吗,原来还是有笑容的… …虽然那个笑容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一提呢。
那我… …是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那个人呢… …?怎么可能啊,这不是还有翎静吗,她才是第一个看过他笑容的人吧,可能在私下里看过了千万遍了也说不定… …还有,为什么我要这么在意这个家伙的事情啊!真是的!
『欸… …你在笑什么啊!真恶心!』
『… …哈?谁在笑啊?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什么… …?这个家伙不知道自己在笑的吗?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家伙要迟钝到什么境界才肯罢休啊!太迟钝了啦,连自己在笑都不知道。
『你怎么那么迟钝… …』
『你怎么要和翎静说一样的话啊,你们俩是串通好的哦?我真的是搞不懂我哪里迟钝了?』
『全部… …』
『如果你是翎静的话,我估计我现在就会扯你的脸颊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虐妹妹的狂魔!虐妹狂魔!扯脸颊,想想都觉得疼!果然是混蛋老哥,翎静果然不能有这种哥哥… …但,这肯定不是真的呢,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虐待妹妹什么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嘛?
翎遥在稍微和刚受到惊吓的名依说了几句话过后,再次看向了名依的伤口,名依的伤口显露了出来,因为遮着那道伤口的布料已经被撕开了,其大小足以看到名依的伤口,和一部分的肩膀。
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开始看着、打量着自己的周围,但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他另想出了一个办法。
得为这家伙包扎一下她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情了,可那伤口在我看来没多浅,但和季羽蝶那家伙的伤口比起来,这伤口还是差太远了。但这里好像没什么类似绷带一样的东西,也没有布料… …布料?说起来,这东西的布料也姑且能够暂时应付一下的吧,这布料绝对清洁。
反正家里还有一套,就撕一下也不会如何。
翎遥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绷带和其他包扎物品的东西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也不经过任何思考地撕下了校服上的一块布料,这布料的大小看起来足以包扎名依的受伤部位了。
这么一撕的时候,引起了名依的注意,她完全不知道翎遥这么做是要为什么,她认为翎遥是无聊到要破坏自己的校服。
『你干嘛要撕掉校服啊?是嫌着你的校服太过完美了吗?』
名依疑惑不解地看着翎遥,但翎遥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总是以冷眼相对,名依就像和一个巨大的可移动冰块说话一样,散发出来的只有冰冷的气息,让名依觉得有点尴尬… …
翎遥则就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慢了半拍再作出答复。
『嗯… …帮你包扎,怎么了?你的手有珍贵到不能让任何人碰的吗?』
『我怎么感觉你在挖苦我啊?还有,你听到了就赶快回答啊,我又不是在和一团空气说话… …!』
“包扎吗… …真是个白痴呢,为了这么一小块的… …好疼!的… …伤口,竟然撕掉了自己的校服,用上面的布料为我包扎吗?我不就只是你的一个顾客吗… …至于对这种人这么好吗… …”
“这里一句顾客的,那里一句顾客的… …你难道都以顾客为理由这么和别人说的吗?如果… …”
“如果说… …我不是你的顾客,我也没去找你帮忙我找回记忆,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同班同学,你还会在这个时候帮助我吗… …?肯定不会的对吧,那时候我们只是单纯的陌生人了,你也不能以顾客为由来帮助我了,那时候你应该不会再帮助我了吧?”
名依看起来不大喜欢翎遥一直以“顾客”为由去行动,这感觉就是不想面对自己的想法,她想要翎遥发自内心的行动,单纯是为了自己而行动,并非被形式上的身份所束缚着而被迫行动的。
之后,在名依的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疑惑,如果自己并不是翎遥的顾客,只是一个不怎么交谈的同班同学,甚至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存在,那么翎遥是否还会在自己遭遇危险时及时出现而帮助自己?
这是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正确答案的一个疑问,因为题目本身就显得太过于模糊了,万事皆有可能。这个问题只要没有确实发生过,就不会有人知道正确的答案,再说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正确和错误的事情吗?
翎遥从名依说的这些话中得出了名依同意自己为她包扎这个结论,事实上,不论名依是否同意他为她包扎,翎遥都会这么做的,这就是属于翎遥一人的独特关心方式了,从行动上关心别人,但嘴里是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语的。
两人没有了任何的交流,停止了说话,现在就只剩下风的轻抚声。
翎遥很细心地在用那一块面积不大的布料为名依包扎着。在这之前,他先止住了伤口血的继续流出,为了不弄疼名依的手臂,翎遥这一次轻轻地,尽量以什么都不碰到为前提在为她包扎着。
而翎遥这么认真,这么小心翼翼地在为自己包扎着,名依觉得有点想笑,可她忍了下来。名依这一次是真的看出来了,翎遥的内心并不像外表一样那么冷漠无情。顺带一提,那个脸部表情摆了就跟没有摆出来似的,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多了一份认真。
在名依的印象中,每一次受伤都只是自己为自己包扎,自己为自己清洗伤口的,她从不要求别人的帮忙,所以就连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为自己包扎过,更何况其他人了。这是名依第一次被一个男生帮助自己包扎伤口,然而她并不讨厌这种行为。
名依心里很清楚,名依几乎和男生接触过的所有“第一次”,翎遥都恰好有在场,翎遥还恰好都有参与其中,甚至那个“第一次”的对象就是翎遥本人。对名依来说,这真的是巧合到了极点,巧合到了难以想象、难以置信的地步。
名依的视线几乎就没有从翎遥身上移开过,她一直在注意着这名拥有天然银发的、还随身携带着一把剑鞘的“不良少年”兼“问题学生”,她不由得被他所吸引了,可能是因为在夜晚里银色是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一种颜色吧?
总的来说,名依就是被吸引了。
“… …嗯?这感觉很… …熟悉?”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熟悉,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可她对这个东西感觉很模糊,似有似无。
就这么想着、想着的,估计都快摸不着北了,但这松弛的绳子就因为她瞥见了自己手臂上,也就是现在翎遥为自己包扎的那一个伤口,就变得紧绷了起来,在一瞬间内名依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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