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4、魔术学徒的双炙旗帜（下） ■
躺在木板上的威仪奉缓慢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家，没错，跟很久之前进去游戏时的风景完全无异，唯独自己开始出现一些感官上的混乱，感觉过了很久实际一秒时间都没有减少，站起来后，木板上有些许水迹——更正，这是威仪奉满身大汗所渗湿的。
“外加时间处于停止状态时，进去的人就会像发高烧一样吗？也对，机械在短时间内疯狂运作也会如此。”
黑棋Knight（骑士）从身上掉在地板上，显示器已经路线把游戏通关之后的所有CG以及工作人员名单列出，这个真结局不出意外地在自己手里完成，只是，全身感到异常不舒服。
“汝总算出来了呀。”威仪奉扶着墙走出房间。
“…嗯？”
“没什么，妾身在想如果汝躺着起不来的话，应该怎么处理。”
“我好像才离开几秒而已。”
“看汝瞬间通红且憔悴的脸色，就知道这仅仅几秒之内发生过几百件事件，假如作为人类无法做到几秒间处理这种问题的话，那么，汝必定是拿出自身死神的能力了吧。”
艾丝绮·妮诺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听见她这么一说后，威仪奉摸了一下自己额头，远远比想象中要滚烫许多，或者说，
接近烧坏大脑的状况。
如果那游戏里的事件再继续多一点，拖延的时间再稍微长一点的话，人类会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这种运作而导致猝死呢。
威仪奉走进浴室，三味线也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刚好从脚本走了出来，连忙脱下衣服的他扭开开光，淋蓬头里冰冷的水从头部流下，热气立刻冒出。
可见当时脑袋已经到达什么温度，只不过本人根本毫无知觉。
“我这样洗澡真的不会因为冷缩热胀导致身体技能加速衰退吗？看来不能用利弊器让现实时间停止太多次数…咳咳…咳咳咳。”
还没把话说完，腹部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感，和游戏里的感觉是一模一样，还是说，现在因为解码的关系也把那份伤痛带进现实之中，不可能，之前为什么不会出现。
倒在地上的威仪奉无论怎么思考，都至感觉到不舒服，淋蓬头掉在地上依旧喷洒出冷水，坐在客厅的妮诺时不时望向浴室的方向，眉头紧皱几回，但，她自己没有任何能去帮助这个死神。
——周六早上，威仪奉教师请假，学生们继续拿出手机进行自习，期间都是游戏设计部全员监管。
“VE教师呢？”桐谷丹黑歌与弓一彼菊小声地躲在窗边商量时，E一边坐在讲台处一边拿起威仪奉留下的手提电脑端检测数据，另外，下野纯也相应地坐着只有自己能做到的工作。
“不行，现在他完全没有接电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只有一封邮件。”
“希望他没出什么意外吧，啊…不行，不能竖起这个Flag，应该要说「VE教师他绝对要出事的！」”
“不带这样子诅咒别人吧。”
“哇，好可爱~☆”今早被黑歌强迫打扮成女仆装，顺势来到这个班级中扮演买饮料送笑容的角色，顺带一提，纯酱也认为自己这么做的话应该能减少大家的负担，同时也能按住部分学生那张无话不说的嘴。
“呜哇…我是男生啦，别揭开裙子。”
“没问题的，姐姐会好好照顾你。”
“桐谷丹同学，救…。”
“可以拍照喔！捐献游戏里一万资产到慈善工会就能拍一张，累计超过十张时还附赠大优惠。”黑歌连忙靠近附近女生们耳边小声说道，接下来，则用更小声的述说着详细内容。
正当下野纯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准备想方法逃跑时，黑歌转身亮出金色大眼“不·会·让·你逃的喔。”
“呜呜呀呀呀呀…。”
——与此同时，正在医院等待看诊的威仪奉戴着口罩坐在位子上。
“威仪先生，到您就诊…威仪先生，威仪奉先生？”
“这里。”
“好的，麻烦您跟来这边。”
走进诊断室内，还是那位已经被指定了的，喜欢Cospaly戴着工牌Haruya 的医生，反正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姑且当作熟人看待。
“俺不是说过不让你进来这里吗？”
“失礼了。”护士连忙关上大门离开，威仪奉靠过去之后坐下。
“然后，哪里不舒服？俺保证医死你。”
“全副内脏。”纽扣逐一解开，瘀黑色的上半身完全展现在小池春芽面前“好像被烧烤般的疼痛。”服部和左边胸肌的大部分皮肤被黑色沾染。
“如果你真被烤焦了内脏，那便是俺今天遇到过最好的事情，只是你真被烤熟了的话，是走不到过来这里的。”她熟练地拿起夹子和棉花，放进酒精里再涂抹到威仪奉身上。
“…唔。”他颤抖了几下身体，皮肤再怎么搓试也没有出现溃烂，可以排除不是皮肉出现问题感染之类的问题。
“什么原因造成的，被人抓去BBQ了？”
“跑完步去洗冷水之后，全身都感觉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内脏犹如被烧烤一般，最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好笑不？”
“你那种洗澡方式迟早会引起心脏病，再说洗完澡就立刻感觉内脏被烧烤，少在这里说一些完全没有医学常识的话，你凭什么认为这种情况是烧，而且，皮外伤处于恢复状态，黑色则代表已经有好几个月历史，之前来到这里个时候俺可以确定你上半身没有这玩意，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能说的都说了。”
“那么，让俺看看你内脏。”春芽拿起听诊器，把它放在威仪奉胸口处，显然心脏频率和自己转动的笔稍微有点不同，放下听诊器后“像你这种症状还真没听说过。”
“怎么？”
“去做个全身调查，俺估计你五脏六腑都已经完全异常，心脏频率就跟电子仪器一般发出噪音，你看看自己左手，正常人类握紧之后在松开时会持续这么久出现这种红印的吗？”
“有药物可以治理不。”
“现在怀疑你究竟怎么活到现在…俺只能说近几年内你都必须正常作息，能回归正常生活的这种疑难？俺也不敢下保证书。”
正准备起来的瞬间，威仪奉的口罩瞬间染红“那就好…咳咳。”
小池春芽迅速扯下对方口罩并拿起附近干净的棉花塞住他鼻孔“病症现在才开始……你立刻跟俺过来，还有，上半身瘀黑的部分要绑绷带，这几周不能洗澡，觉得痒或热的不透气的话，就自杀吧，先声明，你就算有俺电话，出了什么事俺也绝对不会接的。”
“那种事情…唔咕咳。”
反胃、灼烧、疼痛全部传达到脑里，连忙蹲下张嘴无法说话或思考的威仪奉，只能双手抱紧腹部等待这瞬间过去，或许，根本不会停止的一刻出现。
“护士…护士。”周围凌乱的声音似乎已经传不进这位病人耳里。
——旁晚，威仪奉家客厅。
三味线吃着定时装置掉出来的食物，而妮诺把电视节目看完后伸了一下懒腰，抬头看时钟。
“汝说假如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回来，就让妾身去操作电脑端，如果妾身记错一步的话，就不能怪罪喔。”
扇动起半透明的翅膀，白色连衣裙与金色单马尾随风飘起，她来到威仪奉的卧室中，这个四周都是漫画、轻小说、游戏盒子的地方，唯独中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玻璃壁橱，玻璃壁橱的一层还故意留空，为的是突显这里面所有东西的价值更为重要。
从右边到左是，糖果纸、勋章、无体吊饰、卡片、石像、护身符、小丑面具，以及黑棋Knight（骑士）。
“什么时候又多一个的…不行，现在完成这事情再去打量…嗯？妾身看看，这封邮件里有好多生字，估计能看懂一些。”
渺小的手触碰显示器开关，里面所有内容都展现无遗，飞到鼠标上方，利用整个身体抱着它去移动鼠标，双击打开指定的文件夹名称并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出去。
“这游戏的作者是…实际上根本没有太多意义，结局的内容也是，剧情套路也是，如果用路人去看这个世界的话，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看的角度而改变…最后附上全体参与制作的人员名单截图。”
完全没理解这句话意思的妮诺，跳到回车键上放“就是Enter这个按钮吧？”，双脚踩下去发出‘啪嗒’一声。
「邮件正在发送中…发送完毕。」
“妾身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剩下只有汝可以处理的问题了。”
关上显示器，妮诺飞出房间，三味线这时也刚好吃完食物，舔着自己爪子的时候也露出之前捕抓猎物时的眼神。
■ ■
■
虽然身上穿着厚衣服的情况下，里面就算绑着多少绑带都完全没有人能注意到，但是炎热的夏天里如果不呆在有空调的地方时，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汗水而暴露。被雨水洗礼着的森岛学院，雨滴在草地中形成一趟趟泥水，铃声再次响起，今天晚上的课程总算结束。
“如果家比较远的话，就和住的比较近的人合伙叫出租车吧，估计这场雨会下到深夜。”
“是…。”
班上不少人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有部分已经拿出雨具准备离开教室，直到这里完全没人为止，威仪奉才安静地关上电灯离开。
“嗯？”刚走出教室门口，黑色启发两边绑着很可爱的饰物的女孩，柊凛，她双手抱着书本，双眼透露着自己非常疑惑“妳一直在等？”
“……。”
“直接走进来也无所谓的，反正这里也没人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嗯…。”
“想要拿回那本书的话，就到我教务室来，怎么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是那种拿着书到处走动的人吧。”
灯光微弱的走廊上，一位看上去年龄很小实际上已经是这所大学教师的男性，以及另外一名看上去只有高中生岁数的女生，实际上或许比威仪奉的年纪还要大。
打开教务室大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更正，已经是下班时间，根本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出现。
“书本就在我办公桌上，但，不止一本。”
柊凛犹豫了一下，决定小跑到威仪奉的办公桌前，伸出手准备拿起时，那本名叫《魔术学徒》的作品时，封面的却没有任何异常，唯独标题不是本国语言。
也就是说，这不是自己所外借的书。
“很奇怪吗，这是妳妹妹柊优花特意从地球另一边的国家快递过来的。”
“…诶。”
“同时。”威仪奉轻轻关上教务室大门，多次确认这个安静的地方里只有两个人之后“魔术学徒的游戏制作者，想要让我知道一些什么。”
转身望去，柊凛露出从未有过无比空洞的眼神，看来威仪奉的摄像的却没有为了替，游戏里出现的工作人员名单只是单纯地陷阱而已，让人误以为这是自己多次努力之后的结果，可以确定无误之前，假如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的话。
那么，真结局只能从故事以外的地方自行寻找。
“看来已经没必要询问「是不是？」了，名义上的两姐妹，这次想要和我玩什么‘游戏’呢？”
微笑，是对友人表示关怀与庆幸的面部表情动作，同时，也是对敌人的一种外表欺骗。‘啪嗒’根本无需上锁的心房，藏在里面的武器逐一列出。在威仪奉眼前，柊凛那种不安的表情逐渐平伏，接下来，她拿起桌子上的笔和纸写道。
「你没必要知道这些以外。」
“妳都快要把表面的友情撕破，我当然有权利知道更多。”
笔在纸上快速发出‘唰唰’的声音「知道了又如何，这个世界上的秘密何其富有，即使很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故事结局还是会带来灾难和牺牲，我不是作家，但我看过这么多部小说都能推测出大致一二。」
“那妳又知道，我在妳的游戏里得到过什么教训吗？”
「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
“踏足进去一个新世界里，就没有回来的必要，因为那里无论存在什么都会让你越陷越深，甚至沉迷，这种事情小说里会提及吗？真正没意义的不是文字以及游戏，而是擅长扭曲事件的人类，他们所说的话，才是让你们世界观出现误区以及连锁反应。”
「然后…你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不是实验人员里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我可以知道，我是计划中一个重要的棋子。”
「你在说自己（划掉）…等等。」柊凛用笔在纸上来回写了很多次，好像不满意这种说法后又划掉继续重写，最后把纸转向威仪奉「我们不是说名义姐妹的事情吗？」
“唔嗯。”威仪奉猛地咽了一口“我们就是在说这件事情…好了，拿起书本快点离开学校吧，再晚一点恐怕计程车都没。”
尽可能避免对方发出疑问，威仪奉选择快速离开，然而也知道，制作游戏的人的却是柊家两姐妹，只不过这款游戏里部分剧情以及其他东西都被锁住，第一联想到的是游戏里自称现实中已经死掉了的男人，恐怕他原计划打算用这个方式传递给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听。
也就是说，那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数据被二次制作，还被散播到全世界的这个事情，包括制作游戏的其中依然居然是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
按照柊凛的说法，柊优花已经是尽全力保护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只不过，遭遇就没有姐姐那么好了。救世主吗？多少个英雄联手才能成为一位救世主。
——晚上十一点，威仪奉家的客厅。
因为下雨的关系，就算撑着伞的他还是让身体部分地方湿掉，甚至后背部分的绷带还能扭出雨水来。
“汝总算回来了。”
“……。”换完鞋子的威仪奉从玄关处走了过来。
“脸色为何这么苍白，身上的伤口，又复发了吗？”
“唯独这个怎么也无法隐藏，人类果然实在太脆弱了。”
“虽然妾身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的肉体确实弱到离谱，只不过，人类最大的武器‘智慧’，却能好好的运用。”
妮诺飞到威仪奉面前闭上双眼举起双手，胸口处开始发出亮光，翅膀拼命扇动，她称呼这是自己精灵一族的治疗术，能减少部分痛楚以及达到疗伤的效果，管不管用也就只有接受治疗的人才知道。
“已经可以了，去休息吧，妮诺。”
“慢着，还差一点。”
在小池春芽那里进行过不少次测试和体检，结论得出，还是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伤口究竟从哪里来的，以及什么才是最佳治疗方案，之前所接触过的游戏中，也受过不少次数的伤害，甚至还有一次死亡。
但是，那些都不会给现实中的威仪奉带来影响。
如果说，假设这款游戏是被一个完全清楚利弊器功能的人去设计，那么，他会不会把影响值提高，从而感觉疼痛这点，会连同现实中一起出现。
推论得出，我的伤口就是被所谓的妄想而诞生，如同妮诺现在所做的一样，我知道并认为自己能好起来，自然就没问题，只不过我认为自己会受伤，那么皮肤必定裂开。
这已经不是医学上的问题，完全在心理学上颠覆传统的作法，就像是我妄想自己手上拿起一把刀，即使别人看不见，只要我挥动过去，那人的头颅肯定掉落地上。
…简直是无形的死神。
“对我这么好，可是没有奖励的喔。”
“基本的判断妾身还是有的，如果汝死了，妾身或许会和三味线一起露宿街头，但，三味线还是有人愿意收养，至于妾身，如同汝所说的一样，被当成有待解剖的未知生物。”
“我难道要活到妮诺死了之后，才允许死？”
“人类寿命的长短，妾身很清楚。”妮诺停下手上的动作，趴在威仪奉的肩膀上“虽然这么说汝可能会很讨厌，假如汝在妾身还完全没想到后路的情况下离开，妾身就完全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仔细一想的话，就还想把自己当成弱小的蝼蚁看待。”
“有些计划再怎么周全，也会变成「船头到了自然直」，更何况对于妳而言。”
“汝不像是会说出这句话的死神。”
“有时候说和做是两回事，在妳不知道的世界里，经常发生。”
“嗯，就跟电视剧里上演的故事一样，没有绝对必然的好事发生，只有选择随波逐流或迎难而上的决择。”
“看来妳最近看的电视节目实在太多。”威仪奉抓起妮诺在手心，然后放在自己面前“如果害怕的话，就好好说出来给我听，我尽可能在死之前帮妳决定好去路。”
“妾身不是在说这个…虽然已经说了一半，那么现在把另一半也说出来好了。”妮诺深呼吸了几回“谢谢你唤醒妾身来到这个新世界，人类。”
“突然一脸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不习惯…不觉得这句话太迟了吗？别说的我好像真的要死一样。”
“妾身认为如果想要说这句话却无法说出来的时候，才是真正迟到的表现。”
“少看点电视节目，多读一下本国文化以及历史会更好，现在这表情跟呆在家里胡思乱想没事干的女人，有何区别。”
“别把妾身说得这么低等。”
“既然知道这是贬义词，就不应该把担忧放在我身上，现在都这么晚了，休息去吧，充当一个好孩子。”
“妾身的年龄可是比汝长，别把妾身当成孩儿看待。”
“对，设定上确实年长，只不过那是妳的世界里，对于这边，妳只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而已，我说的没错，对吧。”
“果然，妾身不适合做不擅长的东西。”
妮诺扇动着翅膀，不屑一顾地飞进威仪奉的房间里，她绑着单马尾的金发随风飘起，全力拉开抽屉后，躲进自己小小的房间中休息。但对于威仪奉而言，现在就是要细心进行清洁自身的工作，因为不能直接洗澡的原因，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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