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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无名之风

Chapter 40.无名之风

我永远都忘不了七岁的时候父亲离世那时。

父亲是个画家,从他很早以前就展现出很高的绘画天赋,而且和那些虽有天赋但很难找到市场的自由画家不同,他曾经是一位富豪的特聘画师,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富豪很中意的我的父亲的画作,因此他的工作相当稳定,年收入不低,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比较闲。

据说,外公外婆当初把母亲嫁给他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这事老爸对我炫耀过很多次。

然后还嘲笑说我有个轻松娶到老婆的爸,但是他却有个身板子弱到桃花前程堪忧的儿子。

就这个问题我没少把那个老鬼打倒在地上死殴。

不过他倒是从没反手过,甚至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重话,按照老妈以前的说法,就是他跟自己儿子都要轻佻耍流氓。

我印象中的他确实大部分时候都吊儿郎当。

我生日的时候,第一个把奶油抹到我鼻子上的一定是他。

陪我打电子游戏的时候,一打输就满地打滚说是手柄不好不是自己技术不行的只有他。

每次一到冬天就喜欢把两只冷手塞进我的颈窝里大叫着没想到吧的还是他。

他还喜欢打赌输了就赖皮,答应我的赌注千方百计地搪塞,偏偏我还拿他没办法。

他一直都是个吊儿郎当的人。

他讨厌死了,特别让人讨厌,有时候老妈都说他比我像个孩子。

但他偏偏就引以为豪,说:这叫童真,所以你才不懂艺术啊老女人!

然后去跪搓衣板……

真是的。不过其实,他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父亲。

他永远都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

他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会在老妈因为我淘气训我的时候对着老妈说:亮刀吧!你这不懂童趣的老女人!!——然后去跪搓衣板——不过会拉上我,然后老妈就不舍得让我们一块跪了,当然老妈自己的说法是不舍得搓衣板坏掉。

他喜欢带着我去到他在乡间的工作室,在一片草地上,每到夜晚他拉着我坐在草地上,如果是冬天就点上火炉,穿着老妈亲手织的围巾,抬头看着那片夜空,一颗一颗地数星星。那里的星空璀璨夺目,很少有云层遮挡,他就一个一个告诉我,那个是天鹰座,那个是大熊座……

他说很久以前他其实想当个天文学家,后来学生时代一次心血来潮画了一组星空的画作,恰好被爷爷奶奶看到,接着就阴差阳错地被送进了美术学院……

这件事每次想起来他都忍不住唏嘘不已。

不过爷爷奶奶知道他说的话以后都微笑不已,也不说话。

这件事绝对有隐情。

不过他没有来得及告诉我,爷爷奶奶也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我五岁那年,小两岁的妹妹突发重病,然后在重金治疗之后,早幺。母亲曾一度因此大病一场,治疗了一年多才痊愈,那时候家里的积蓄基本花光了。

我七岁那年,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最后的期末考试考了两科一百分,拿着试卷美滋滋地等着父亲来接我。

父亲答应我,如果我两科都考了一百分就买下那个我渴望了两年多的游戏机作为奖励。

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赖账了,他要是耍流氓我就一哭二闹三……老妈没告诉我三什么。

总之就是这样。

放学的时候我等了好久,等着等着,下起了雨,雨水打到我身上冷冷的,我没有伞,一个人在冰凉的雨里挨着风吹雨打。

那是冬季。

最后一直等到天黑,他没有来,母亲也没有来,来的是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

他们把我抱上了车,告诉我母亲晕倒了,来不了。

因为父亲走了。

……七岁那年,劫匪闯进某个富豪的家中,抢劫财物后进行残杀,一家上下除一男孩失踪,疑被掳走外,全部横死,包括当时正在府上给富豪作画的特聘画师。

淋了半天的雨的我没有生病,还去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站在新立起的墓碑前,我没有哭,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上面用红色书写成的字眼。

父亲为什么没来接我?爷爷奶奶妈妈,外公外婆舅舅……都说他走了,他为什么要走?因为他要赖皮不想给我双百分的奖励?

我看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妈妈问道:“为什么爸爸走了?因为他又想赖皮不想买游戏机给我吗?”

妈妈开始掉眼泪,蹲下来抱住我,擦脸埋在我的肩上。

我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看到地上有一只雪白的猫。

我微微挣开妈妈,蹲下来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这那只猫。

它吓了一跳,但是没有被吓跑,而是抬起头温顺地看着我,然后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指尖。

我的手好冷,被他舔得又湿又热。

……

我大概想得起来,那是十年前的事,犹在昨天,手上仿佛正有一只舔着我的手,不过现在感觉是舔左手。

我感觉有点热,又有点冷。

全身上下只有右手感觉是温暖的,像被握在谁的手心里。

就像小时候发了高烧,被父亲握住右手……我记得那一次烧得很重,四十度,几乎一整天都没什么意识,也不是在睡觉,半梦半醒,隐约听见床边的父亲在不停念叨着,好像在哀求,哀求着我,或者神灵……

好暖。

耳边响起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我……药……”那个声音仿佛是隔着液体传播地一般,很大声,就像在耳边低语,可是我听不清。

右手突然冷了起来,我有点难受,不安。

我微微睁开眼,视线无比模糊,我看到好像有一个人影在离开着我。

挣扎着支撑起身子来,我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可我感觉他似乎越来越远,我拼命伸出手也抓不住。

我没有放弃伸出手去想抓住他。

但接着我摔了下去,翻了个身,冰冷的触感和轻微麻痒的疼痛通过神经组织传达到大脑里,我低沉地发出沙哑的嘶鸣:“爸爸……”意识又开始慢慢陷入黑暗。

“……写意……”在失去意识前,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叫我,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我的身体。

好温暖……

To be continued.

PS:

1.结果还是字数少到可怜的一章呢……

2.总感觉没把写意写成岳父大人的儿子而是写成了情人2333【咦?为什么是岳父大人呢?】

3.章节标题和内容的联系……这很重要吗!别在意这些细节哼~

4.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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