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拉法尔淡淡地说。
“当然不,固然在绝大多数普通人眼里他们形同魔鬼,可是你要明白,绝对的善恶是不可能存在的,普通人将他们归为绝对的恶也不过是因为万年前那场诸神的黄昏让他们感到恐惧罢了,”脑袋还在隐隐作痛,碧血皱着眉,强忍着过度使用能力带来的后遗症,“不过他们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错,绝大多数湮魔种也的的确确抵制不住血脉里对人类的仇恨和敌意,可还是有一部分是例外,比如……你!”
“我不知道你为何没有湮魔种嗜杀的本性,不过从你在卡斯顿和那个老人相处的情况来看,你至少表现得非常正常,甚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为何不受自己血脉的影响?据我所知,所有湮魔种都会有杀戮的冲动,区别只在于克不克制得住罢了。”碧血疑惑地看了一眼拉法尔,说话的时候她不停地在喘气,身体感觉还是很虚弱。
“你认为仅凭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就能让我不杀你么?”拉法尔不为所动,半蹲下来打量着碧血。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打量这个女孩的脸和身体,不愧是享誉大陆的“碧血红莲”,无论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美貌还是身材,都绝对能够让那些爱慕者疯狂。
某种奇异的冲动忽地涌入拉法尔的脑海,拉法尔略微瞥开视线,尽量克制住身体表现出来的异样。
碧血没有注意到拉法尔的不对劲,只是咧嘴冷笑,“没有人想死,我还有仇没有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死在这里,而且你别忘了,如果我死了,就算你找到了达摩克利斯,也别想使用它!”
“可是很可惜,你那番话并没能打动我,我也不会轻信你说的那些话。”拉法尔回过头来,瞳孔里血色开始上涌,倒映着远处的火光,倒也不那么显眼。
“所以你还是选择杀了我?”碧血继续冷笑。
“不,我想了想,就算现在杀了你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固然你叔叔给的赏金很诱人,但很可惜,我并不缺钱。”拉法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不同的是药丸的表面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纹路,“知道这个是什么么?”
“毒药?”碧血看了一眼药丸。
“不,准确的说是炸弹。”拉法尔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虽然药丸表面的铭文法阵威力不大,但要是在你体内爆炸的话,我想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你想通过这个东西控制我?”碧血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不,只是想让你保守秘密而已。”
“好,”碧血深吸口气,“拿给我,我吃!”
“等等,我可没说让你自己动手吃。”拉法尔忽然邪魅一笑,瞳孔里红色的潮涌逐渐上涨,很快便布满了血丝。
他直接将手中拿着的那枚黑色药丸含在了口中,在碧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地对着她吻了下去。
双唇紧贴地瞬间,碧血猛地睁大了双眼,那个瞬间里碧血不知是惊慌还是讶异,只是傻傻地睁大着眼睛。
直到片刻后她才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撑住拉法尔的胸口想要推开他。
可奈何身体太过虚弱,挣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拉法尔很轻松地便撬开了碧血的牙齿,探出舌头将口中含着的药丸递了过去。
“咳咳!咳咳!”碧血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药丸吞下后拉法尔才松开了他的嘴,屈辱和悲愤填满了碧血的胸腔,她抬起头憎恨地看着拉法尔,瞳孔里夹杂着隐约的泪光。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碧血死死地咬着牙,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拼命地擦着嘴,似乎想要擦掉拉法尔刚刚留在她唇上的痕迹。
“随时欢迎。”拉法尔无所谓地怂了怂肩,转身朝着林子外走去。
“等下!”碧血忽然大喊。
拉法尔停下脚步,偏过头来看她,眼睛里的红潮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怎么?还想说些威胁的话么?那很抱歉,我现在非常困了,没时间听你说闲话。”
“刚刚你认出了他们三个是‘堕天使’的人是吧?”碧血紧紧地咬着嘴唇,胸口起伏。
“你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看来你对这个组织很了解。”
“谈不上很了解,只是比较熟悉罢了。”拉法尔说。
“熟悉?”
“因为我曾经也勉强算得上是他们的一员。”拉法尔没有想着隐瞒,“哦,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诉你,就当做我刚刚无礼的赔罪算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对我做的事情!”
“只是想让我心里好受点,你的想法如何对我并不重要。”拉法尔淡淡地说,“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出现在那个巷子里么?”
“什么?”
“因为我接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在你来卡斯顿后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拉法尔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发布这个任务的人是你的父亲,前任阿莎思迪嘉帝国的皇帝,奥西里斯·厄尔丹尼斯。”
碧血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劈。
拉法尔没有理会呆坐在地上的碧血,转身朝着林子外走去。
“爸爸……”碧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忽地流下泪来。
夜晚,情人旅馆,拉法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用这只手……”拉法尔握了握自己的右手,低声地自言自语。
回想起刚刚自己对碧血做出的异常举动,现在拉法尔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刚刚的自己明显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只要心神有那么一丝松懈,拉法尔也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对碧血做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这种异样的冲动很久之前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而且每次表现出来的冲动都不尽相同,有时候拉法尔会显得异常怠惰,有时候又会对金钱感到格外的贪婪,亦或是对食物有着明显的食欲。只是一直以来拉法尔都能很好的抑制住这股冲动,但现在随着这只右手的使用次数增加,拉法尔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这股冲动越来越强烈,他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失控。
而且这次表现出来的冲动更加考验拉法尔的自制力,**,强烈的**!尤其是自己身前还是享誉大陆的“碧血红莲”,到现在拉法尔都想不出自己当时是如何克制下来的。
碧血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刚刚虚弱的自己究竟是有多危险,在拉法尔眼里,刚刚的碧血就和一只弱小的猫咪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他的爪子就能轻易地撕开碧血身上的衣服,完完全全不遗余力地玩弄碧血凝脂般的肉体。
幸好拉法尔还残存着绝大部分意识,只是借着喂药丸的借口控制不住地吻了她的嘴唇。
可下次呢?自己还能克制得住么?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再也不要使用这只右手,和这只右手的外表一样,它本质上就是一个能够吞噬人意识的魔鬼,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可真的能够做到么?现在路途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那么遥远,前方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更不用提后面为了赏金前来暗杀碧血的那些杀手。
“也许还没找到那柄剑自己就已经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吧?”
拉法尔苦笑,月光暖暖地洒在他的身上,片刻后,房间里才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另一处房间里,碧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虽然已经是深夜,可她却毫无睡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冲击还是太大了,无论是拉法尔那突然的一吻,还是后面拉法尔告诉自己的真相,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消化得了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父亲,碧血谈不上憎恨,却也谈不上喜爱,很多年以前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是阿莎思迪嘉的皇帝,从来都不会属于她们四人,更多时候,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象征符号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今天不同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让她来卡斯顿赏花的目的,不是让她以普通人的身份去享受一次生活,而是逃命,让她早早远离阿莎思迪嘉那处深渊,给她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原来自己的父亲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叔叔会谋权夺位么?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甚至连死去的大哥和四弟都没告诉。
如今仅剩的亲人也就只有那个失去联络的二姐了,可是直到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那场政变后二姐便失去了踪影,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被人救了呢?还是最终没能逃过追杀,死在了某个漆黑的地方。
碧血不敢想了,脑袋里乱糟糟的,第一次觉得人生原来竟会如此黑暗,脱下那身公主的外皮后,她也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
“四年……只有四年了……”碧血轻声喃喃,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时间,四年后如果还是没能找到那柄剑,她就要用一种决然的方式去找到它,然后用这柄剑砍下她叔叔的头颅!
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林子里的那一吻,碧血的脸上明显略过一抹嫌恶,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
“拉法尔……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那张嘴给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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