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冒险者公会坐落于城南一处显眼的位置，作为发布任务和调节矛盾的场所，就算是深夜这里也有很多冒险者进进出出。
某肌肉男：“嗨！美丽的引导员小姐，本大爷回来了！”
引导员：“索科大叔你回来了啊，怎么样任务还顺利吗？”
肌肉男：“哈哈！！当然了！本大爷怎么可能失手，任务已经轻松做掉了！”
引导员：“太棒了！！果然索科大叔超级厉害呢！！”
………………
引导员：“怎么了？科勒，”
某个失神的男性：“对不起小姐，关于洛基山脉的那个任务……我失败了……”
引导员：“失败了吗？那么你的同伴……”
失神的男性：“请不要再问了，我想稍微静静。”
引导员：“对不起，请您自便吧。”
………………
这种落差极大的景色在冒险者公会是极度常见的，有人完成任务得到金钱和名誉，而有人则因为任务失败失去同伴还有自己的生命，对于在场的冒险者和工作人员来说，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时间依旧流逝，有人死去，也有人逐步成长，历史的车轮不会停下，无论是在场的这些冒险者还是正此时此刻在阁楼上苦恼的零。
“呼……”
深深地叹着气，零就像木头一样依靠在窗口审视着床铺上正处于昏迷之中的菲欧娜。
自从带着菲欧娜回到冒险者公会之后，因为公会的规矩，他就成为了这个女孩候保人，虽然他有跟负责人解释自己和菲欧娜的关系，不过最终这个担子还是被丢在了他的身上。
已经整整两天了，零就像保姆一样被栓在这个女孩的身旁，他想过找保姆来代替自己，不过最终还是因为费用问题搁置了。
“唔……”
不过，今天的他是幸运的，在临近午夜时刻，已经昏迷两天两夜的菲欧娜终于苏醒了。
“你醒了吗？”
就在菲欧娜苏醒的那一刻，在她的视线中全身穿着破旧盔甲的男人映入了她的视线之中，只见他正端着一杯水，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
我还没死吗？
迷迷糊糊地观察着四周，菲欧娜微微微微摇了摇头，火红色的散发在一刹那就像火焰一般美丽而且艳丽。
“放心好了，你没死，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而已。”
似乎看透了菲欧娜的想法，零将她的受伤情况阐述了出来。
“是这样吗？那我还真是幸运呢……”
下意识摸了摸捆绑在胸口的绷带，菲欧娜的内心庆幸了起来。
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和那群已经死去的冒险者相比，自己已经是大福大命了。
“对了，独角怪人呢？”
“死了。”
“死了吗……”
眼前这个男人并不会撒谎，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菲欧娜的情绪突然安稳了下来。
要知道那时候她差点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个巨大的**，作为贵族和魔法师学院的代表，这行耻辱绝对会让她崩溃的。
“好好休息吧，关于你的情况我已经用信告诉你父亲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接你回家了。”
就像是交代完嘱托一般，零在结束发言后径直朝房间外迈开了脚步。
他的看护任务结束了，接下来苏醒的菲欧娜只需要自己交付押金就可以得到公会的照顾，对于零来说，他终于可以再次去猎杀怪物了。
“你要去哪里？”
感受着零的行为，菲欧娜的语气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突然阴冷了下来。
“完成任务。”
零停住了脚步，冷冷地回应了床上的少女。
他有预感这个女孩接下来会问什么，所以他并不打算逃避。
“又是去猎杀怪……不……”
就像是酝酿了很久一样，菲欧娜轻启嘴唇将那个一直憋在内心之中的怀疑提了出来，“那个洞是你打开的吗？”
“…………”
突然沉默了，这个问题就像是山一般压在了两个人之间，不过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零点了点头，将那个已经无法避免的答案回应了出来。
“是的。”
“可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作为冒险者，你应该很清楚打开那个洞的后果吧！”
全身因为愤怒变的颤抖，菲欧娜的质问在房间内回荡了起来。
“知道，独角兽会凭借漏洞进入村内，然后打开村门，让剩余的怪物毫无阻碍地攻进村子，这种突袭对于防范意识匮乏的村民来说是致命的。”
就像机器一般解释着破开漏洞的后果，零的语气就像是在讲座一样。
其实结果对于村民来说已经足够幸运，有少数男性和女性村民幸存了下来，原本按照他的计算，这些人应该是全灭的结局。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明明只要固守，我们就可以胜利了！！”
菲欧娜想不通，这个男人难不成对村民有什么仇恨吗？！
“不，没有杀死独角怪人就不算胜利，一时的松懈会让智者变的越来越难以处理，我所做的就是断裂这种可能。”
是的，零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智者就像是人类社会中的领导者，越让他成长，就会有更多的生命被死在他的手中，牺牲一部分的生命来拯救更多的人，这种交易的价值是没有错误的。
“这就是你的行事准则吗？！为了留下更多的战斗力亲手杀死了村长的女儿，后来为了彻底杀死独角怪人，你甚至将整个村子的生命当做了筹码，难道你就不会考虑其它方法吗？！！”
菲欧娜很愤怒，从出生开始，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厌恶。
就算要杀死独角怪人，也可以提前和村民通知一声，如果他的计划能和村民共同配合，就不会产生那么多的牺牲者了！
“有其它办法吗？”
微微低语，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村民不会听从你的指挥。”
“你怎么会知道？！就算村民再无知……”
“你没有忘记被独角怪人抓住时的景色吧。”
“唔……那个……”
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那样，菲欧娜的发言突然被零那股冰冷遏制了。
虽然她很想反驳当时村民的冷漠，但是作为受害者，一回想当时在众目睽睽下即将被**的景色，她的身体就在不自觉中颤抖了起来。
“所以说从一开始你的说法只不过是妄想，村民只是村民，和你这种大小姐是不一样的。”
继续雪上加霜，零的语气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图。
菲欧娜的立场和村民是截然不同的，她出生贵族，一路走下来没有收到过任何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但是村民这种弱者却不同，被饥饿折磨再加上怪物的威胁，他们的神经脆弱而且敏感，让他们做出那种可能牺牲自己的决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恶！！明明……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
在不知不觉中晶莹的泪珠从菲欧娜美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从专业学院出来的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死亡的恐惧还有人类与怪物之间那狩猎和被狩猎的关系，对于单纯的她来说，这份沉重已经超过她的承受极限了。
“好好休息吧。”
仅仅只是礼貌性地安慰了一句，零打开了房间门。
虽然他觉得刚才的解释很多余，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单纯的女孩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忍，退却然后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像冒险者这种充满污秽的职业，由他来做就足够了。
“你……难道真的想这么继续下去吗？用这种方式成为英雄……”
就在零准备关门的一刹那，菲欧娜哽咽着发出了疑问。
用少数人的生命换取更多人的利益，她曾经在书中看过这种行为，最后主人公的行为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英雄”。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零微微摇头，因为肮脏的盔甲他的背影在月光下变的稀疏而且难以确认，“我只是在猎杀怪物而已。”
“砰！！”
伴随着关门声，零的身影就像鬼魂一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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