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百分之十七
年轻的医生昏倒在灵的怀里，听到最后一声呼唤用力地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瓶子。
“健o力！这五十多年前的东西竟然还没断产！”
“灌...下去...”
医生听到生命必需品的名字获得了短暂的复活，如同梦痴一般说道。
“哦哦！”灵连忙一把拔掉瓶盖，扒开医生的嘴半强制地灌了进去。
咕嘟咕嘟。
随着一瓶一瓶健o宝灌入，医生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当灌倒第五瓶的时候手指终于抽动了几下。
“还，还有救！一瑾，我们再加把劲！”一边忙着开瓶盖的一瑾答应了一声，加紧了手中的工作。
终于，到第十三瓶的时候......
“吓！终于活过来了唔哈哈哈！”龙医生像是触电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大笑三声。
“医，医生！你没事吧？昨天不会又通宵了吧？”
“准确地来说是六天五夜...”医生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将纠结在一起的长发理开。
“什么！这么拼命身体会受不了的啊！”
“可是新品种的植物基因改造药剂还没有完成，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技术还相当不成熟，我很担心...”
“来的时候...你说的是那个让金鱼变成鲸鱼...的那个！竟然要用在植物上！是用作浮岛的新型守卫吗？”一瑾惊讶地大喊出来。
“并不是呢，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解决五千万人的温饱问题，于是尝试开发豆荚与杰克第三代！”
(偶尔也有一些正经的问题呢，不过解决的途径有点......)
“温，温饱问题！难道说要用在食物上！呜呜呜......灵，我今后只吃泡面了好吗？”
“没得，泡面也是拿转基因小麦做的呢。”
“呜呜...瑾酱的胃...咕嘿！”一瑾以一种被下毒的表情按住了肚子，夸张地倒在了地上。
环顾这间专为龙医生准备的研究室，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一应俱全。3dk的房间里，巨大的超级电脑和落地窗一般的显示器，专线光纤，热水器，跑步机，按摩椅，显微镜，隧道扫描仪，一排整整齐齐的培养皿，一小块室内种植区，还有一只巨大的鱼缸...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摆成比萨斜塔的泡面碗，恶作剧般摆成金字塔的健o宝堆，还有堆在昏暗的房间一角的薯片袋海洋。
“龙医生...你这么长时间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啊...”灵面容抽搐着从泡面堆里面开道，拉着一瑾杀入敌阵。
但是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一点泡面的咸味呢？灵看到头顶那台巨大的空气净化机忽然释然了。
自从她搞出了日光模拟灯，这家伙貌似一辈子不出去都可以了......
“呜...灵，这里好诡异。”一瑾蹲在鱼缸边上，指着那条自发光的金鱼。
“忍忍吧，幸好她做关于生物基因转换拼接实验的时候我没有带你来...我曾经见过一只长着豌豆头的狗。”
“雅达！不要说了！听听都可怕！”一瑾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逃出这个魔鬼密室。
“诶？难道不觉得很可爱吗？那时候我正在回忆近代的名游戏，植物大o僵尸呢。”
“...幸好你没有玩到虐o原型和黏黏o界什么的...”
“来，瑾酱体验一下我这个刚配备的超爽按摩椅哦~”说着，医生爆发出远超通宵四天的宅王的力量，将一瑾按在了宽大的老虎凳上。
“不，不要啊！说不定坐上去会多长出两个头！”但是徒劳的挣扎是无用的，一瑾像是被母鹰捕获的小鸡，'咔'地一声被扣上了拘束带，啊不，固定带。
“好了，我要开带动了哦？”说完，医生便带着狂热的笑容，按了画着骷髅头的红色开关。
“不，不要啊啊啊！灵，救救我！......嗯，嗯？啊，嗯嗯...这个东西好可怕...我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呜呜嗯......灵！快救救我...”一瑾面带红光，娇小的身体在按摩椅上不断扭动，可惜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量身定制的拘束，啊不，固定带。
“捏哈哈，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的哦~”医生招了招手，示意灵跟上她，灵只好向被困在嗡嗡震动的按摩椅上的一瑾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跟上医生走进了研究室。
一瑾绝望地呻吟一声，被阻隔在房门之外。
“你的身体状况我觉得还是轻易不要告诉她好了。”医生关上房门，密码锁滴地一声扣紧。
“嗯...我知道”
(因为，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啊......但无论如何我也要守护我所拥有的一切!)
“好了，躺在那里，我给你做扫描。”医生拍了拍明显是和外面按摩椅同款的老虎凳。
“哦......”灵脱下外套和鞋，直挺挺地躺在了扫描椅上。
“最近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像是端口处痛痒，崩坏炉过热之类的？”
医生将扫描椅和电脑的连接线检查一遍，点开一个图标，按了下start键。一道蓝光从灵的脚底出发，一路向上照射，像是要穿透他瘦削的身体。
“没有，要说不适的话，最近睡眠不太好。”灵听到射线要经过双目的警告，连忙闭上了双眼。
“是吗，那么我干脆给你加一个助眠模块----”巨大的数据流在医生的视野里滚动着，她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想找出自己杰作的任何破绽。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底端的结果上。
“侵蚀率百分之十七，比上次检查增加了百分之二。”医生推了推眼睛，有些严肃地说着。
“真是没办法啊，医生你每次都说实话，骗一骗我也好啊......”
“我是一名医生，其次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所以我觉得还是让你充分了解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医生站起身，抚摸着灵的左臂。
“请再稍微爱惜一些你自己吧。这已经不是那个步步惊心的时代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为别人做过改造手术了。”医生将手掌叠在灵的右手上。
(好凉......但是......)
“我还不可以放弃啊。”灵打开上身的带子，半坐在扫描椅上。
“在让那个孩子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地笑下去之前，我是不可以放弃的。”
“年轻人都是萝莉控吗？”
“才不是咧！”
“也罢。”医生站起身，将打印好的扫描结果塞到灵的手中。
“但是你们终有一天会成熟，如果一切的灾难都结束了，你们所面临的也许就是留与去的问题了吧。到时候，你会选择她吗？”
“......这一切都是结束以后的事情了。”灵别过了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听说你们最近要对付华云？”
“是啊......”灵叹了一口气。
“小心点，他的实力你清楚吧？就像是他最了解你一样。”
“最接近皇的人类之一，对吗？”
“没错。判定皇的标准就是能否创造出新的元素，就像黑皇的寂灭之风，和银黄的迷失之铠。而你们是仿照皇的能力复制出来的，也就是说，他的能力你并不完全清楚。当然，对于你也一样。”医生将电脑里的数据残渣尽数删除，才叹了一口气，将电脑待机。
“最后叮嘱一遍，钥匙千万小心使用，如果突破侵蚀率的界限，谁也无法预知你的未来。”
“还有一事。五天后你再来这里一次，一个人来。”医生将第二份扫描结果展开，微微笑着审视着一行行生涩的符号。
“......好”
灵在脑中默默重复一遍医生的叮嘱，将身上的固定带全部解开，把结果单仔细地收好，然后站起身理了理衣角，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百分之十七吗...)
灵也不知道所谓的侵蚀率代表着什么，但医生说过，如果突破百分之百的界限，或许他就不再是人，而是被左眼内的黑皇之心同化，成为危害亲友的怪物。
请稍微爱惜一点自己吧。
医生的忠告在耳畔久久不散。
(但是，我已经不能够再停下了。)
灵走到一瑾面前，她早已在舒适的按摩之中昏睡过去。灵只好轻轻拍了拍一瑾的面颊，试图将她唤醒。
“唔唔......灵！结束了吗？结果怎么样呢？”
没错，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如果眼前的笑容一直存在下去，永远地如花儿般盛开着，那该有多好啊。
于是，灵选择了守护。
“一切顺利。医生说我最近和假肢的同步率又上升了呢，不久之后，就能够真正地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吧。”
“诶？真的吗？太好了，灵，作为表示，请我吃饭！”
灵转身向身后的医生鞠了一躬，然后拉着一瑾离开了星空神殿。
所以，所有的伤痛和迷茫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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