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救……救命啊……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愈发的强烈,笑声高亢清亮,在发出笑声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话音时断时续,仿佛是一台生锈的飞机引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还同时夹杂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长官,总算有效果了!”
柯林斯面露喜色,完全看不到他刚才一脸的沮丧,小护士们看见月霖总算又重新笑出了声后,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唯独我依然紧皱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脑海中袭来。
“不,还是有问题。”
“什么?”柯林斯听到我的话,顿时愣住了。“刑床上的全部刑具都开启了,这名犯人也开始大笑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笑声太小了。”
“她……她都快笑崩溃了,这还小?”
我直接无视掉柯林斯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思考着脑海里的问题。
这座刑床全套有十五种刑讯工具,每一样刑具都可以令任何一名女犯人招供,而现在十五样刑具全部开启,频率也是最大化,倘若是换做是常人,在刑具开始启动的那一瞬间便应该痒到昏死过去。即便是像月霖具有强大忍耐力的特工,能忍耐住一两样刑具的威力,那也早应该昏死过去才对,而现在她仍然意识清醒,还会喊“救命”,早就超出正常人的极限了才对,可她仍然坚持到了现在。仔细想想,令人细思恐极。
难怪那皇家刑讯院的那几名老家伙至今仍束手无策,遇到这样的硬茬子,再厉害的刑讯工具和手段也是徒劳无果的。唉,该死的体检报告里明明说这名精灵少女的敏感度在AA级啊!可根本看不出AA级的样子好吗!
等等,AA级?
忽然,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连忙喊道:“柯林斯,把她的体检报告拿给我!”
“是,长官!”
“体检报告”是在犯人在被刑讯之前一个正规的身体检查,就和在医院即将动手术前的患者要先接受一系列的体检是一样,患者必须要在手术前先进行一系列的健康检查,医生才能得知如何避开风险部位。
而我们刑讯师在刑讯犯人前同样体检报告,一方面是本着对犯人的健康和生命安全负责,并确定犯人身体健康一切正常,不会在刑讯时突发心脏病、血栓以及传染性疾病等风险,另一方面也是能使刑讯师更了解犯人的状况,尤其是足部的体检报告,是关系到刑讯师能否采取正确的刑讯措施。
因此,这样一份权威的认证,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错误存在。
但是,月霖对痒的敏感度像是可以自我适应一样,会逐渐适应高强度的刑具,仔细想想,简直很令人匪夷所思。我以前在阅读相关医学文献的书籍上记载过,精灵虽然与人类并不是于同一种族,生理功能上却与人类十分相似,正因如此,我一直对柯林斯对月霖所谓的“强大忍耐力和适应力”深感怀疑。
我的目光快速在她的体检报告上浏览了一遍,在确认一切指标完全正常后,我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确信了。
“柯林斯,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总算稍微能舒缓一下,便向正在观察着月霖一举一动的柯林斯望去,柯林斯抬起头盯着我,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茫然的神经。
“打……打什么赌?长官?”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一直认为她是不怕痒的吗?我就跟你打这个赌,我赌她怕痒,怎么样?”
柯林斯听后便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抬起了头,我看到这一次他的脸上不再是茫然,而是兴奋的神情。
“请问长官,赌注是什么?”
我略一思索后,便将随身携带的“龙爪”砸在桌子上,说道:“喏,就是这个!”
“这个?”柯林斯的眉头微皱,将“龙爪”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过会儿便问道:“看上去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应该是某种刑具吧?但是长官,这样的刑具在刑具中很常见的,有什么可赌的?”
“哼,不识货的狗东西。”
我一把将“龙爪”夺回,并佩戴在手上。当“龙爪”佩戴我手上的一瞬间,顿时金光大作,金光十分刺眼,令我不免有些眼花缭乱,同时耳边还隐隐有龙吟声呼啸而过。而当我正想将它摘下来的时候,它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将死死地贴附在我的手上,即便是我再用力,也无法将它从手上摘下来,索性我便放弃了。
“看见了吗?不识货的东西,这叫龙爪!这是名副其实的金痕器刑具!”
柯林斯瞪圆了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金……金金金金痕器?!长官,您手上佩戴的就是传说中的金痕器?”似乎是由于过于激动地缘故,令他的口齿开始有些不流利,说话结结巴巴的。
“诶?”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我微微一愣,问道:“一个金痕器而已,柯林斯你怎么这么激动?”听到我的问题,他连忙擦去嘴角的口水,定了定神。
“难道长官您还有别的金痕器吗?!简直不可想象,一个金痕器的价值非常珍贵啊,几乎是有价无市的刑具!我曾听说过,一枚小型的金痕级刑讯戒指就能在黑市上卖出七万多比特金币!就连皇家刑讯院里,最德高望重、资历最老的刑讯大师,他的御用刑具也不过才银痕器吧?”
“我靠!”
我冷不丁一激动,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刑床上。
不料刑床的材质比我想象还要格外的坚硬,一拳头砸下去后,整只手连同手臂一同失去了知觉,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倘若不是我拼命忍住,恐怕我疼痛的呼喊声,就会令整颗斯诺星都为止颤抖。
听到柯林斯这么一说,我才彻底意识到“龙爪”的真正价值。
当年我和帕克在夜总会时,TK雪语菜菜子的画面仍然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当时帕克给在场的其他三名夜店女一人一枚比特金币,用来当做封口费。一枚比特金币就够一名夜店女花天酒地一个月的,可想而知七万比特币得价值多少?
变态老爸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自他在任期间就从来没有贪污过一分钱,每次战争后分得的奖赏,全都被老爸充公当做军费了,以至于法雷顿府邸整整二十年都未有钱修缮,导致我现在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早知道金痕器这么值钱,我不论说什么也要先打造一批金痕器,然后拿到黑市上去卖掉。不过仔细想想,我之前还戴着它抠过鼻屎、挖过耳朵,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一定会痛骂我暴殄天物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之所以能将“龙爪”升级成为金痕器,也多亏了从德黑巴将军那里偷来的龙骨。这块龙骨,可是连德黑巴这样的人物愿意倾家荡产,甚至不惜背叛帝国才换得来的,换做那些每天与囚犯朝夕相处的刑讯师们来说,这样绝佳的升级材料绝不是他们能所搞得到的。
想到这里,我暗自摸了摸怀里藏着的龙骨,这才略微放心下来。
“柯林斯,既然我都压上这么值钱的东西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压上相等价值的东西来作为赌注呢?”
柯林斯愣了一会儿便低下头去,紧接着他又留恋的看了两眼我手上的“龙爪”,可以看得出他很喜欢“龙爪”,显然他是动心了,但又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又将头沉了下去。
“长官!”
柯林斯忽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目光坚毅的看着我,说道:“请任凭长官发落,只要我能做到的事,都是我的赌注!”
“哦?”
我漫不经心的咬着右手的大拇指,而左手则在用龙爪不耐烦地挖着鼻孔,完全无视柯林斯惊讶又略带心疼的眼神。
“我要钱。”
“啊?什么?”
“啊什么啊?我说我要钱啊!我尼玛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谁愿意跟你赌那些劈情操的玩意儿?还不如赌几块比特金币来得实惠!”
柯林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见穷成我这样的长官吧。紧接着,他又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尴尬的笑道:“是……是这样的长官,我们这种实习生每个月不过才五十块比特银币,现在全身上下也不过才七十三块比特银币……”
“够了,就赌这些。”
我满心欢喜的打断了他的话,并将他全部的钱整齐的排列在桌子上,令柯林斯一脸错愕,连连问道:“长官,这才七十多块银币,您确定吗?”
“别唠叨,我说行就行。”
我生怕他会意识到有个坑正等着他往里跳,担心他会改变主意,我便立刻命令护士长取来药剂托盘。
“柯林斯,取1ml的1%利多卡因,从月霖的耳部下方进行浸润麻醉,一场盛大的party准备奏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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