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看见的梦境也是有意义的……
第一章:上衫家的孩子
今日你扼杀他人的呼唤,明日你亦将在沉默中,黯然消亡………
京都,宇治府车站。
这是一个阴冷的夜晚。没有风,但空气砭人肌肤,云间不。
车站内,镶嵌在墙壁上的座钟嚓嚓地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世界被开辟之前的倒计时。
此时已经傍晚十点多了。电车也已经停止运营。此时,除却一位打扫站内卫生的女清洁工,只剩下那个在候车座上坐了将近一天还在闭目养神的男孩。
因为京都还存着一些古风,工作人员对赖在站内不走的乘客也是持着宽松的对策。女清洁工在弯腰扫拾垃圾的时候,偶尔也会背地里打量他。
男孩身着一身黑色风衣,脖颈里还系着一条黑围巾。他的身旁还放着将近一米长的黑色细口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女清洁工出于好奇,总是想要寻机搭讪,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男孩始终沉睡,神色安详。黑色的额发覆盖着他的额头,一双眉宇有着少年的挺秀。
女清洁工也有意无意的与男孩保持着一定距离,眼前的这个男孩实在是太奇怪,处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好似高峻锋利的冰川棱角,让人寒颤。
“呼呼——”
一阵冷冽的夜风哗啦啦吹散放在车站柜台上的一叠晚报,一直吹到月台端头。
清洁工轻轻咒骂了一声,忙走过去,将晚报捡起,又拿着拖把铲具离开了,她的例行清洁工作已经完成。
清洁工的身影消失在站口以后,站内真正归于寂静。
此时此刻,整个城市包括宇治府车站在内已然熟睡。偌大的车站里,间或有灯亮着,浮游的尘埃在略显昏暗的灯光里聚散,仿佛大地的喘息。
“孽孽孽——”站里毫无征兆的想起了未知物的坏笑,仿佛刚刚从地狱里爬出的鬼怪得意忘形的笑。
男孩缓缓睁开眸子,漆黑的瞳子好像两潭黑泉。
“来了么?真是狂妄,竟敢让我在这里等你一天……”少年起身,慵懒的伸个懒腰,随手拿起身旁的细口袋,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咔——”站内的灯夜毫无征兆的熄灭,周围漆黑一片。
劲风吹过,少年侧身,拿出袋中的器物照着身侧用力挥去。
“啊——”紧随的是一声凄嚎。
“一切知,俱于黎明中醒……”男孩竖起中指食指,两指收拢,放置唇前,嘴中喃喃,“ 灵鸱飞来鸱光晔煜 ,急急如律令——”
一束火蓝的焰火犹如鸟精灵般跃动,悬浮在半空中,映照着整个车站,也照清未知物的面目。
是个面目狰狞的鬼怪,兼有人的面孔却又拥有着狼的獠牙与利爪,身体下围高大粗壮,脑袋硕大,目光凶狠。 还有那狰狞的上颚以及吗两根枯黄色勾齿。
“啧啧……这体型看来并不是简单的怨灵……”男孩似乎在欣赏某件做工精美的工艺品,琢磨着优劣,“看来是发鬼级别的污秽么,嗯,南伽罗级别的也说不定呢……真想看看你的内部构造啊——”
污秽獠牙间流着涎水,咆哮着,挥舞这两爪向少年扑来,欲要把少年撕成碎片。
座椅应声而碎,大理石花岗岩铺就的地板也被砸出巨坑,迸溅的瓦槊砾石也将天花板上的灯柜砸烂,玻璃渣与砾石铺满了地面。
“哦——还真是能干呢!可惜你只是个污秽呢。”
“嗷嗷嗷——”
鬼怪怒不可遏的瞪着跃至墙角的男孩,厉声咆哮。张开上颚, 浓厚的红色瘴气从污秽的喉咙里喷了出来……
“什么?!”男孩有些惊异,厌恶地用衣袖拂开那些令人厌恶的瘴气。
“这是……”然而未待男孩思考,一道火柱直入眼帘,直直地从污秽口中向他而来,犹如一并由火焰构成的剑从火烧云雾里平行投掷飞来。
瞬间之后,火焰之剑爆裂开来,火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投射,火焰中的毒刺向着四面八方溅射,直接将男孩身后的那堵墙壁夷为平地。
由于超高温火焰的炙烤,地面下陷地同时还生成了许多红色结晶体。整个车站建筑即使再怎样厚重可靠,也经不住这样的冲击,尘埃碎片纷纷撒落。
“孽孽孽——”
那个人类少年早已不见,空空如也……
污秽得意诡异的笑声像是从惊涛骇浪里浮起,回荡在周围,非常沉重,让人想到拉动风箱发车的声音,却又带着非常轻佻的欢快。
“”有逆命者,即加斩戮!!素戋呜尊拔剑斩!!!”
男孩手持一把日式长刀,突然出现在污秽的面前,当他握住刀柄的时候,刀身陡然裂开化为一截一截的刀鞭,刀身也从原本的一米多延长至超过,宛若钢铁剑蛇环绕着他的身体,吐息间发出冷冽危险的寒锋。
长刀径直斩向污秽的右臂。
刀锋划过肌肉组织的钝感清晰地通过长刀以震动的形式传递到男孩的手心。
“嗷呜呜呜——”污秽的右臂处被直接斩落在地,伤口处还透着白色骨质,不停地喷洒着灼热的鲜血。
“想用这摊殷红来吓我?可笑……”男孩讥笑着,“抱歉,生理解剖什么的,我幼稚园就玩腻了。”
污秽惨烈的嚎叫着,右臂的创伤处泛着微紫,从创伤处传来的灼烧感让污秽感到仿佛置身于火山口之上,被融化也只是时间问题。
“ 我的轲俞上淬有剧毒,它会随着血液侵袭心脏。虽然毒素也只是能让一只韦陀级别的污秽暴怒而已。不过……”男孩狡猾的笑着,用手指抚着锃亮的刀锋, “很遗憾,你既不是韦陀更不是‘四王’,你只是一个南伽罗,一个注定被他人踩在脚下的……蝼蚁微尘……”
男孩手持长刀,向着污秽走来: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那么……告诉我,你是怎样从祸野里来到现世的?”
污秽怒睁着猩红的双眼,嘶哑的咆哮着,剩下的左臂在那里活动着。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装作没听到人家的话,真是让人很不爽哎——”男孩有些癫狂,说到后面甚至不再是疑惑不满而是充满怨毒仇恨的怒吼了。
男孩隔着几米的距离,再度挥刀,将污秽的左臂隔空斩落……
“这样对称多了,不是么?”
男孩笑了起来。
笑声很坏,即使曾经吃人无数的污秽也从未听过这样的笑声。
是惨笑,讥笑,狂笑,得意的笑……
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发出的,说是笑,又像是濒临的痛苦哀号,在暴风雨中回荡。
“还是不肯说么?嘁……”男孩无奈的撇撇嘴,继而换上一副暴戾的神态。
“渊水清冷,栉风沐雨,邬虞斩恩!!!”
长刀直接贯穿污秽的大脑。
男孩双膝死死顶着污秽的头颅,缓慢地拧动长刀,让污秽温热的鲜血从两侧如洗的刀身与肌肉组织的缝隙中喷涌而出。
他猛地一抖手腕,长刀被抽回,随机跳下了被杀者的双肩,污秽的尸体无力的跌落在地。
“你很有原则性,是个好污秽,”男孩用白色的手帕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相比起来,我觉得你不该再作为污秽活下去,你应该是高尚且自由的……”
“所以。”他轻声说,“死吧!”他清秀的脸上,突有狰狞如狂龙的表情,一闪而逝。
污秽的尸体随着话语的落下,随着一声爆炸,化为光的碎片与尘沫消失在空中。
“再见,上衫家的敌人。”男孩血丝爆射的瞳孔里,闪过寒冷的讽刺。
“咚咚咚——”座钟连敲了十一下,幸存的座钟发出的钟声响彻整个车站。
“已经十一点钟了么?这次有些拖沓啊……那么……”男孩将刀收进刀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灵符来,向空中掷去,“愚俗所染,今昔除断,祓除秽恶,急急如律令!!!”
中年人的近前。
素箴纸上的符文在空气中聚而不散闪烁着青光,随着男孩口中复述咒文的同时,灵符上的咒力也被激活,下一刻,便放出犹如月亮般所发出的清冷光芒。
冷光所及之处,原有的破坏都在刹那间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有丝毫损坏的痕迹。
不一会儿,整个车站又重建了起来,恢复了原有的寂静与空旷。
男孩四下瞅瞅,发现没有遗漏后,背起刀袋离开了车站。
座钟的钟摆依旧在摇摆着,时针分针一格一格的挪着步子。
座钟的喀嚓声与吊灯内部微弱的电流交杂声,怅怅然渗入凄迷的夜色,诉说着……它所见证着的……世间哀乐……
宇治府车站两端的出入口的大门尽情敞着自己的胸膛,放那些无根无故的冽风进来,连空气都是冰凉的。
“踏——踏——”车站的入口处闪进一道白影,白色的和服衣襟角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上杉家的孩子呀?啊咧啊咧……真可怕呀…………"
来者是个女人。身着月色素白的千重锦,姿势很随便的靠在墙壁上,用手抚摸着冰凉的大理石壁,然后又用指关节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的敲击声。
“当!!”
车站内的所有照明灯柜,如同一个合成的微型太阳。宇治府车站室内使用的大概是100瓦的电灯,在这样有限的空间与氛围的情况下,这是鲜见的亮度。
灯光如日,明晃晃地照亮了女人的身体。她系着的博多白绢制的名古屋腰带,白得鲜明。
车站内部原有的寂寥凄凉的氛围顿时横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海般的血色浪潮。
“上杉本家只有那个孩子了吧……本家也没落了么?”女人褪下衣袖,露出臻白色的手臂,玉藕般的双臂上点缀着残阳一样的图案。
她盯着自己的双臂,伸出细柔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处。她的嘴唇有些发干,喉咙里也渴望着什么……
“有时间还真得去看看呢……真的是京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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