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从来都是活在现在与过去的生物,所以,永远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转折,像是飘在空中的纸袋,不待风停下不会知道飘到哪里,不知道飘到平道上还是阴沟里。
我是后者,平稳的日常突然的转了风向,我进了阴沟。
正在向银行里的保安叔叔道歉,又是挠头又是卖萌,终于捱过了说服教育,我们互相吐舌嘻嘻的笑着。
没留神就把仿刀带到银行里,准备出去让理子她们取钱,还没有迈开步伐,一声枪响,刹那的无声后许多人惊叫着想要奔逃,然后又是一声枪响,还有劫匪彪悍的一句“安静!”于是大家就都安静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劫匪,喉咙里吞咽苦涩,双腿颤颤却不敢跌倒,生怕这举动招来一颗枪子。
只是两个人,但他们手中有枪,于是大家都成为了羔羊,软弱无力还可欺。
“都蹲到墙角,抱头!”一把枪指着我们,我们就都蹲到了墙角,正午的原因,除了玻璃里面的职员,保安和我们加起来也就十余人,蹲在一起被死死的控住。
我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刚毅,身子却微微发福,像是那种企业家。
他是五十岚的父亲。
“行长呢?哪个是行长,开钱库,我们只要钱,别搞小动作。”话音刚落就响起了警报,然后行长就殉职了。
尖叫声仿佛浪涌,一下漫上来,理子她窜进我怀里颤抖着,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抖,没有露出太害怕的表情。
大家都是羔羊,握着枪的劫匪是狼,但有时候也会出现例外,我说过的,我是青春孤熊,特别熊的那种。
把一切都想得简单的熊孩子。
在抢劫银行这种大事上驻霓虹善后大队来得尤其快,即使没了行长,劫匪也最后拿到了钱,可是被堵着,没法走。
其实绑架我们赚的钱不知是抢银行的几倍,暗自吐槽,我苦中作乐,只祈求能够平安的解决这件事。
然而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那时的我们就是人质,只是他们不知晓我们的身份罢了。
好死不死的,他们选了芹泽,就那个想变成刀与我一起睡觉的那个,现在想想,她其实喜欢我的吧。
被枪抵着脑袋她被拉扯着到了被桌子抵住的玻璃门前。“条子们,准备车,放我们离开,不然立即就把她宰了,银行里还有十几个人,五分钟一个,到车来为止。”
有既视感了吧,这就是电影中常有的桥段,而这种时候总会有主角半路杀出拯救被困的人质。
那么主角是谁?
那时的我自命不凡,从小的剑道修习让我的胆量大过常人,完全不是现在的胆小鬼模样,畏手畏脚而优柔寡断。
五分钟很快临近,外面的警察们还在发挥他们磨磨唧唧的传统,到现在拿不出一个方案,放走罪犯他们是要担责的,人质死亡则是更大的责任。
握着刀的手渐紧,我没法忍耐下去,芹泽的命就在他们的轻轻一勾,枪响的瞬间就没有了,五分钟也不过是口说的约定,若是发生了变故怎么办?
芹泽是我重要的友人,我决定实行这几分钟构思并在脑中演练几次的方案,只要我够快,是可以的,我可以救下芹泽,那时的我产生了这样无由来的自信。
一共两人,一人正挟持着芹泽背对着我们对警方施压,另一人则用枪指着我们心不在焉,他不认为我们有可能反抗,人质不都是这样的吗?
缓缓的抽刀,旁边大叔向我这边挪动为我遮掩,我挑眉,他冲我微微点头。
谢啦,大叔,那时的我心里默默念叨。
其实,要向他道谢的哪里只有这些。
两个劫匪相隔的距离非常的近,只有四个半身位,两步就可以跨越,我抽刀,用的是无刃的那边,其实都没差,反正是把没有开刃的刀,只是我下意识的用了刀背,这样不会致人死亡,他们要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不是我。
深呼吸,再度重演了遍过程,理子对我摇头,我又安抚了一遍她。“我行的。”贴在耳边我对她喃喃。
这时大叔站了起来。“我,我,我尿急。”抖拉着腿他装的极像,略发福的身体微微颤抖,滑稽却宽大,恰恰挡住了我。
“啧,软蛋,就原地.......”被大叔的滑稽样迷惑,劫匪的专注力愈低,以最快的速度我绕过大叔,只是一愣的功夫刀就已经打到他的手上,痛感,反射神经的作用下枪落地的声音与他的惨叫近乎同时。
而挟持着芹泽的劫匪在听到惨叫声时下意识的回头,一般人就是这样听到惨叫声会自然回头,我要抓住的就是这不到一秒的功夫,两步太慢,我甩刀,宛如剑心那样的大剑客,极准,正正的命中他的手腕,这样枪就落地了。
接着踢掉脚边的这把枪怼着那把一齐向远,疾步冲向那边出拳击打劫匪的鼻梁,然后过肩摔,脚提着刀柄上抬稳稳接住抵在他的咽喉处,虽然是仿刀,但刀尖是能够杀人的。
只是两三秒的功夫就立场颠倒,做完这些我头微微发眩,真的是极限了,就算现在立刻昏倒都有可能。
但很兴奋,我做到了,主角,英雄,我超帅......
砰!!!
震耳的枪声令我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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