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匹骆驼载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进入了城镇的入口。
“可算回来了。”小胡子撮了一把自己杂乱不堪的黑胡子,下了骆驼,滑稽地张开双臂拥抱家乡的气息。
“虽说这沙漠不大,不过每次经过的时候还真是要命啊。”大鼻子也脱下渗满汗渍的帽子,拿着它不停地扇着。
“我是受够了,下次这样的苦差事可千万别再抽到我了,去一次半条命都没了。”
“就当欣赏了一次王城的繁华吧,呵呵。”
“连皇宫都没重建起来呢……还繁华。”小胡子不屑地撇撇嘴。
对小胡子的这句话保留了意见,大鼻子耸耸肩:“直接去镇长那,还是先去喝一杯?”
“喝!喝他个天昏地暗,好久没享受了!”
“可是那些人……”大鼻子在放纵的边缘犹豫。
小胡子把手揽在他肩上,驱使他跟着自己走:“算了算了,忙了这么久我们该歇会儿先了不是吗——”
大鼻子没办法,只能把刚取出来的通缉令又放回腰间的皮包,跟着他往酒馆走去。
“而且哪来这么巧的事,他们会来这么偏僻的小镇……”
2、
“您们有什么新发现吗?”
巴萨小心翼翼地挥鞭驾驭着马匹,头却朝着车厢内耸动欲打探点什么。
“什么也没有,跟你说的差不多。真气人,早知道不浪费时间来这了。”
艾伦一边对惨淡的现状举手投降,一边用眼神督促菲西做出相同的评价。
“啊,真的是——毫无收获,但愿奥莉维娅那不像我们这么惨。”
汤姆瑞和瑞姆汤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效果如老样子一样拔群。在发现默克里奇所形容的与巴萨不符之后,他们便决定暂时向巴萨隐瞒这件事。
敷衍好车夫后两人便不再说话,菲西苦着脸感叹命运的捉弄,艾伦紧锁眉头。
“怎么了?在想什么吗?”菲西终于耐不住性子,把头凑到艾伦脸前小声问道。
她靠得十分近,近到艾伦甚至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这突然的袭击让他把持不住冷酷的造型,哇的一声叫出来。
“太近了啊喂!”
“有什么关系嘛,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害羞。”女孩毫不在乎地抱起胸,“看你很为难的样子,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艾伦楞了楞,表情开始阴郁下来,点了点头。
“是有个初步猜测……”
“是什么是什么?”
菲西又凑了上来,好闻的头发的香气又灌入了艾伦的鼻子,看着她充满期望的眼神,艾伦叹了口气,压低了语气说:“假设巴萨说的没错,为什么镇上的居民在那时候偏偏提前去了祭典呢?”
“这……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吧?想延长祭典的时间,祭司的法会需求,人手的准备不足之类的。”
“我如果假设是约纳斯支开的呢?”
菲西的脸沉了下来:“.…..你也想说是约纳斯放的火?”
“只是个猜测......”
“我以为你刚刚的意思是宁愿相信默克里奇的话。”少女的话略微低沉下来。
“听我说完,我如果再假设,玉其实是知道的……不,她也是约纳斯的同伙,那么她陷入的就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杀害了另一个朋友的痛苦,而是,亲手杀了朋友的自责。”
“至于原因……可能巴萨说的没错,是嫉妒吧,爱慕的人被好朋友抢走了。”
“等等等等,这么推测的话……她才是元凶,约纳斯只是辅助的可能性也有呢……”艾伦自顾自地推理起来,分析的劲头油然升起。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拍在艾伦的脸上,“你干什……”艾伦刚想发火,握住白皙的小手大声宣泄,却意外地看到女孩留着泪的光景。
“怎怎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了。”他的气焰立刻瘪了下去。
“玉她,是我的朋友。”
“呃。”艾伦仍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这个。
“随便诋毁别人的朋友,你也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不是,这怎么算诋毁了,只是在常理之间的猜想......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哭起来,还这么生气地质问他。
“因为不是你的朋友,所以随便猜测都是无所谓的吧?”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不出意外地找不到借口,艾伦哑口无言,在她面前的少女微微颤抖着语气。
“朋友之间的感觉,就像一条线,连接在每个人的身上。就算两个人不认识,也能被相同的朋友的线穿在一起。我虽然不认识约纳斯,可是既然是玉的朋友,我希望我能去相信他。”
“这样不会太垄断了吗,不会所有人都能足够幸运结交到完美的朋友的。”艾伦有气无力地说。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善良啊。”只有这句话他藏在舌尖没有说出来。
“是啊。”菲西擦了擦眼泪,扭过头假装看向窗外。“但是,你还不懂吗,说是情愿相信约纳斯,但其实我是相信玉才这么做的。”
“玉她,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傻姑娘,当别人家的孩子给他们的家庭教师塞青蛙来抗议繁忙的作业时,只有她默默地做完了。其他的孩子往她的裙子上泼泥,制止我去教训他们的也是她。她不懂变通,胆子又小,可她真的很善良。”
“这样的傻姑娘,她的朋友,想必也不会赖吧?”
远处的太阳缓缓落了下去,最后一缕余晖在菲西脸上恋恋不舍,等完全散去时阴霾又涌了上来。
“我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了。”
艾伦抽了抽嘴,没说下去。
“但是你还是不肯为了相信我——而去相信她。”
之后的每一句话艾伦都已经听不进去,事实上可能是菲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的满脑子只充斥着两个字:歪理,歪理。
“她的确能交到好朋友——当然还有一流的骗子。”
啼哭的女孩仿佛变得有些陌生,艾伦自嘲地笑了笑,全身心几乎要倒了下去。但他还是强撑起来,朝着车厢外说:“巴萨,在这停一停。”
早就被车厢内不知道为什么爆发的争吵吓得战战兢兢的车夫立马遵从了命令,马匹马上在他的指挥下停下了脚步。
打开车厢的门,艾伦准备朝外跳出去,在最后他转头的时候,在意的女孩还是把手搭在膝盖上,头埋进去小声地抽泣着。他巴拉了下嘴皮,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于是下了车,逃走了。
PS:二月春风似剪刀
所以我没有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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