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拯救?
你,曾经流过血吗?
——这个问题是不是很突兀?总之你先用心回想你的过去,然后回答我。
流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处于世界另一端的人们,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身上所流动的猩红液体,究竟是怎样罪恶的东西。
鲜血是战争的诗歌,它的流动是死亡的预告。
如果被赋予了生命,就是意味着某天要以残忍的方式还回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机会,我宁愿放弃掉所有的一切。
难道有人以为背负着一件生命是轻松愉快的事吗?
朝阳在鲜血四溅中升起,午后的细雨洗刮着折断满地的戮器,在这样的残酷世界,只是贯彻着“活下去”这个最低的意念,就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带着心中萌动的惊喜,降生在这个所谓的“美丽世界”,到最后,却只是怀着一腔激涌的悲伤,将自己献祭给自然。
难道只是因为神喜欢饮血,把这个世界当作他手中轻摇的高脚杯吗?
——那么一切才解释得通。
洛奇尔嘴边带着一种自嘲的笑容,极其消沉地在一片荒芜中走着。
他身上只披一件薄如纸片的破烂长袍,两只手缩在身体里,狼狈不堪的样子像一个被流放的罪犯。
他一面用尽全力地行走,另一面晃头看着四周久战之后的痕迹。
四周的景物非常简单,就像整个世界只由尸体、鲜血、断戟,三样东西构成。
他的嘴唇由于失去水分而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干瘪的肚皮收紧在胸腔附近的肋骨上,枯树枝一样的脚只是重复地前后走动。
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血液蒸发的气味,死尸和它们的肠子发出的腥臭令人作呕,但洛奇尔却好像在正常地悠然踱步。
——拥有知性的生灵从降世开始,就带着一种名为“适应”强大的能力,然而,这只是一种令人悲哀的天赋。
它泯灭了生命长河中所仅有的那一点点慈悲。
人们在疆场上无情地击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脸上却能够不带一丝色彩。
洛奇尔颤抖地从一具死尸的腹部捡起一把腐肉,却感觉像是平常地抓起一块涂着奶油的蛋糕。
他干枯皲裂的手掌捧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团,像从一只喝饱了水的海绵里挤出液体般,那静躺在烂肉中的血液缓缓流入了洛奇尔仰面张着的血盆大口。
“啊……!”洛奇尔得意地朝着天边露出笑容,嘴里残留的液体不断地漏出来。
随后,洛奇尔眼前灰色的模糊忽然清明了起来,他猩红的瞳孔微微放大,视线聚焦在了一处尚处于战争中的村落中。
那就是他所拼尽全力所要寻找的地方吗?
他已经被深埋进泥土里的内心,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
那个被他所朝思暮想的事物,是这场炼狱般的生存尽头吗?
没错,洛奇尔不可能由自己结束到这个世界上的旅程,作为血族降生的他,是一个半永生的物种。
那么,是能够让自己腐朽不已的内心,感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其意义所在的,那个理由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真是令他自己都感到心潮澎湃。
略带腥气的洛奇尔嘴里轻吐着,情不自禁地抒发身体由于受到滋润而感受到的愉快。
洛奇尔右手向外甩了甩,活动了一下自己锈迹斑斑的瘦弱身体,那被攥在手里的海绵物质瞬间被抛出极远,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
“快逃!碧莉丝!”
一位身着女仆长裙的女人竭力发出生命尽头的最后喊叫。
银色的长刀已经刺穿了她脆弱的躯体,冰冷的金属在女人柔软的腹部搅动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碎声。
她的脸庞划过了一滴愤恨的眼泪,双膝跪在染着血丝的裙子上,痛苦地用手堵着被狠狠洞穿的腹部,不让血肉肠子从里面溢出。
半永生的血族难以真正死去,但如果身体像被拆分的积木一样,散乱得七零八落,而自己只能微微张着嘴巴无声地乞求,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了。
永生只不过是神灵诱骗我们坠进痛苦深渊的美丽谎言,然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事物,都像是不露痕迹的死亡陷阱。
但是,那名穿着长裙的女人似乎还有所留念,暴露那名潜藏在这栋双层小屋的少女,是她有意为之。
——如果她没有喊出那句话,少女活下去的几率就会更大。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选择出卖她——悉心照顾多年的妹妹。
她不能够确定那群凶残的士兵是否知道关于血族的事情,在人性的纠结中,陷入了茫茫的恐惧之海。
她害怕自己的身体被拿着金属钢刀的男人们丢得到处都是,不愿自己在血液流光后,用一颗与身体分离的头颅望着她逐渐腐烂、生虫的手指。
士兵们却并不是她想得那样毫无人性,在得知了房内还有另一人的信息之后,他们便继续进行了翻箱倒柜的搜索。
几名手持长剑的黑甲士兵凶光毕露,他们开始无差别地毁坏这所简朴的小木屋中所仅剩下的东西。
尽管木屋的装饰非常简单,但是房子内部存在的御敌用暗房却结构复杂。
——这是血族人在几年前的内战之中,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血族内部的分裂,以及本就为数不多的几千人口让他们只得默默无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林里。
“砰!”
士兵中,一名头目模样的男人拔出腰间系好的精致短枪朝屋顶射出一发滚烫的子弹。
“下贱种!赶紧给我滚出来!”
头目模样的男子面目狰狞地怒吼着,怀着想要无限杀戮下去的心情,他面红耳赤地进行恐吓,四处蔓延着的恐惧,似乎使屋内所有的物件为之颤抖。
二楼的某一暗房中,细不可闻的柔弱啜泣声隐隐散逸着。
一位白发的少女裹着简单轻薄的制服,紧靠偏僻的墙壁处无助地蹲着,洁白柔嫩的双手紧紧扣住了自己不听话的喉咙。
尽管脖子上的手印已经红肿,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但少女那份想要活下去的柔弱心情,仍然伴随着心脏艰难地跳动着。
无论是士兵们的脚步声,小声谈论的声音,还是他们给手枪上膛的扳机声,这些都令她颤抖不已。
白发少女呜咽着,柔嫩的手掌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捏着她脆弱无比的声带。
活下去的欲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少女的眼神中,带着止不住的忧伤,她由于惊恐而颤抖不已的后背,轻轻地靠上了一堵厚重的暗色墙壁。
伴随着冰凉的触感袭来的,是一份充斥着她摇摆不定的内心的莫大安全感。
她轻轻转动脖子,看向了静静地躺在暗房一角的木质壁橱——上面陈列着各种强大生物的鲜血。
只要喝掉它们,自己就变得更强了。强到足以将人类侵略军的整个部队毫不费力地掀翻。
但是,自己已经答应过了姐姐,不会再变成那种依靠嗜血来获得生存权利的怪物。
——然而,她已经……死了吧,死于那些人冰冷的长刀之下。
自己最最亲爱的姐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她遵守这个空有其壳的约定,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果然还是不行!
她纤弱的手臂,无意之中伸向了只用走几步便触手可得的壁橱——那座装满了生的希望的壁橱。
“只要喝了那个…自己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白发少女嘴角露出了绝处逢生的热烈笑容。
她有权选择自己的命运,也许下一分钟,她与那群杀人狂的角色就会倒转,他们将匍匐在她的脚下,用像对待神明的态度,恳求着生的机会。
“呵呵!”少女如此笑着,如同沐浴在春风里。
——但是!
她的眼神从迷离的状态逐渐变得坚定,坚定得甚至让人可以想象到,这具目光的主人,究竟拥有如何强大的心灵!
自己绝对不能违反与姐姐的约定,变成那样的怪物,既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同时也不是她那总是温柔如水的姐姐所希望看到的。
白发少女幻想着,如果能够活下去。她仍然想要微笑着品尝姐姐泡的咖啡,并用世界上最可爱的撒娇语调,不无自满地告诉姐姐。
她很强,非常强,强到足以跨越那道生与死的鸿沟!
她的目光像一颗坚不可破的磐石,如炬似火地盯住了自己毫不争气的手腕。
她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总有一天,要靠着自己纯粹的实力,换来姐姐的幸福,与血族的繁荣昌盛!
昏暗的房间外,嘈杂的声音渐渐小去,玻璃器物被砸碎的巨大响声,以及侵略者们令人战栗的怒吼也渐渐消去了踪迹。
甚至仿佛连流水也静止了,屋外的时间似被停止住,世界像是沉沉地睡去。
安静得就像这场动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走了吗……?”
碧莉丝押紧了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昏暗的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警惕的跳动声。
碧莉丝就这样闭住自己的气息,许久之后,又仔细地用耳朵确认了一遍,终于放下了心中悬着的一块脆弱的玻璃。
碧莉丝忽地想起姐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族人们明媚灿烂的笑容,深深地感到一种沉重的使命压在了她柔弱的肩头。
自己的生命已经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但是,处于更深处的族人们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
血族自从几年前的内战停止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从事有关战争职业的人了。
为了祭奠过去曾经所犯下的罪行,血族首领命令所有的血族人都必须在同胞的墓碑前真挚地忏悔,为了不让那种同胞相残的蠢事发生,他们做过太多努力。
大家,都是那么拼命努力着,自己,当然也绝对不可以有一丝的放松!
她毅然决然地走向暗房的机关口,嫩白纤细的手指在冰凉的金属杆上轻轻地拨动了一番,随着“咔”的一声转动,略微有些重量的铁门便伴随着轻轻的“吱”声缓缓地被推开。
黄昏的日光慵懒地披在了碧莉丝娇小玲珑的肩膀上,似乎温柔地想要推开她所承受的,过于沉重的使命。
“谢谢你,温柔的太阳姐姐!碧莉丝一个人也是可以办到这一切的哦!”
碧莉丝幸福地微笑着,轻轻拨弄着在她娇柔的肩膀上活泼跳动的金黄丝线。
无论是姐姐的温柔,族人们的和蔼可亲,还是大自然先生所给予他的美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让人想要为之而战,都是那么地让人想要去守护这世界上的美好。
——“嗑!”
随着身后传来的一阵冰冷的扳机扣动声,冰冷漆黑的枪管死死地抵在了碧莉丝的白色长发上。
“诶……?”
突如其来的恐惧令这具娇弱的身体极重地颤抖,碧莉丝的心脏仿佛受到了一下重创,毛骨悚然的的战栗感像爬虫一般遍布了全身。
她的内心却全然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而是肩上的那股重担,自己却无法再扛起的自责。
碧莉丝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清泪。
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栽在别人的手里,后悔自己的愚蠢,对自己的无力愤恨。
“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大家……”
碧莉丝无法控制地闭上双眼开始哭泣着,就连这悲伤的旋律,也被她的嗓子演绎得如此动人。
持枪的士兵伸出巨大的手掌,握住了碧莉丝娇小的面庞,手腕将她的正脸转了过来。
“多么美丽的天使啊!”
精致得像洋娃娃般的五官睁着泪水汪汪的眼睛,纯白柔顺的发丝顺着柔白脆嫩的皮肤像瀑布飞流直下,一双近似的精灵种的尖长耳朵脆弱地垂在脸颊两旁。
——如此美丽的少女,此刻却如同风中摇摆不定的蜡烛,脆弱得仿佛随时就会失去生命。
士兵惊讶于她的美貌,发出声声淫笑,他粗暴地撕开覆盖在碧莉丝身上唯一的一件轻薄衣物,随后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两腿之间,做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动作。
碧莉丝的头部被强行摁在了这个士兵的脸上,他疯狂地舔舐着碧莉丝的每一寸光滑肌肤,贪婪地**着碧莉丝身上每一道体香。
碧莉丝的四肢始疯狂地挣扎,一边也扯着她娇嫩的喉咙拼命恳求。
即便如此,身体能力的差距极其现实地摆在那里,少女无力的娇弱身躯在这只披着人皮的禽兽面前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哈——!还是个精灵种!”男人兴奋得近乎扭曲的狰狞面孔像饿狼一般地看着碧莉丝。
“你!放开——”
无论碧莉丝怎样的言语,在男人的眼里看来,都想一只**期的母鹿在苦苦恳求。
——所求之物到底是什么,早已经被男人下流不堪的大脑所极度地曲解了。
碧莉丝感到全身都被一只又腥又臭的巨熊包裹着,自己则只能无力地发出一点点悲鸣之声。
——自己绝不能就在这里结束!即便受到再大的侮辱,即便自己的身体被完全地夺去。
她还是要贯彻自己的信念,碧莉丝就是为了那件事所诞生的,为了让她的姐姐看到,在绝望面前疯狂挣扎的自己,坠入深渊却在一步一步地往上努力攀登的情景。
为了她心中那块丝毫不沾染世间俗气的圣地,为了和姐姐、族人一起永远愉快地生活。
——如果这就是牺牲,那么她愿意去做,无论前方有多少刀山火海,她愿意为自己所奋斗之物,痛苦却异常充实地去承受。
——对不起,姐姐,我必须得摧毁我们之间——明明那么重要的约定了!
碧莉丝停止了她的无谓反抗,像一只温顺地小动物一般,任由那只禽兽侵占着自己洁白的身躯。
“嗯……?”男人微微有些惊讶,面前这个柔弱的少女,终于放弃反抗了吗?
“你终于意识到现实了嘛!”男人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胴**笑着,双手不住地磨撮。
“对……就这样,别反抗。”男人双腿夹住了碧莉丝纤细的柳腰,将她娇弱的身躯骑在了地上。
“以后当我的**,可比被投进战俘的监狱里要好上几百倍!我会很温柔地对你的!”
男人丑恶的面庞渐渐靠近碧莉丝的樱唇,他伸出了舌头,像准备舔舐胜利品的鬣狗一般缓缓接近碧莉丝。
男人的嘴巴所散发的酒肉臭气令碧莉丝作呕,但她的目光却忽然不可察觉地散发出了某种透着坚定信念的光芒!
她的左手静悄悄地移动到了男子挂着短枪的腰间,在他散发着腥臭的舌头轻吻下来之际,她忽然猛地仰头咬住了那下流男人的鼻子。
男人本能地惊叫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碧莉丝趁势伸手拔出了系在男子腰间的短枪,同时抬起右脚狠狠地在男子剧烈隆起的**踹了一脚。
似是踢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件,碧莉丝娇小的脚踝处“咔!”地一声,类似于骨折,她失去了右脚的行动力!
但是那都已经不重要,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具决定性的武器——枪支!
只要自己的手上还掌握着这把瞬息间致命武器,那个禽兽就不可能再近她的身。
她啐了一口在地上,似是要褪去自己刚才所受的一切屈辱,她右手持枪,准心死死对着痛苦蜷缩在地上的男子。
但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失去行动能力的右脚,使得她只能半躺在地上,用左手支起身体,配合左脚的蹬力,一点点地向后退着。
她并没有选择直接开枪,那可能会引来仍在附近徘徊的其他侵略者,如果自己将他们招致这里来,事态将会变得更加恶劣。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再碰上这种事情,也为了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她必须要服用那些强大生物的血液,毕竟,这是当下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她摇摇晃晃地支撑着站立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刚才躲藏的暗房走去。
“呲!”
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士兵的脑子里传出,无限硕大的血花在士兵的脑壳内绽放,这只披着人皮的禽兽毫秒之间结束了他的生命。
碧莉丝发觉这具硕大的身躯忽然像耗尽能源的机器一样停止了动作。她立即将自己的嘴唇抽开,同时剧烈地咳嗽着。
这具尸体忽地被拉开,遮挡之后露出的是一张清秀却显沧桑的少脸。
——然而此时正仿佛盯着一盘点心似的盯着这具体。
“这种人,应该没有必要留下来!”
说着,洛奇尔蹲下身子,用右手尖利的指甲剖开了士兵粗壮的喉咙,左手则按住伤口不让血液喷涌。
随后他像一只啃食猎物的鬣狗,将嘴凑上了尸体的喉咙,愉悦地享受着。
碧莉丝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连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的事实似乎都忘记了。
“你…也是属于血族的吧……?”
刚才有看到洛奇尔特殊的红色眼眸,以及和精灵一般的尖锐双耳,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不要和我提这个名字!”
面前正在疯狂进食的吸血鬼男人突然抬起头怒吼,嘴里飞出的血沫星子飘得到处都是。
碧莉丝眼角又有了些泪意,对于她这样娇弱的女孩来说,今天承受的打击是有些过头了。
她最重要的姐姐死于那些人类的长刀之下,而她却只能无力地蹲坐在阴暗的角落,什么也做不了。
那群军队的其余部分人应该已经去侵略其他村庄了吧?
碧莉丝想起温柔无比的族人们,即使她和她的姐姐都是奴隶出身,地位处于最下等,干的也都是些杂活。
但是族人们对她们两位女士却都非常温柔,会随时都有热心的男子帮他们扛木柴,教她们如何赶走屋内的老鼠……
这样的快乐的记忆,真令人想要永远沉浸在里面呢,但是现实却就是这样,在族人最危难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仿佛回想起什么一般,碧莉丝忽然失态地小声对洛奇尔请求着。
“快去……快去救族人!”
对于不知以什么手段杀死面前这个敌人的长袍男子,他神秘的身影莫名让碧莉丝觉得总算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总之,虽然不知道他是属于哪一个村落的,但是实力之强已经可见一斑。
“族人?哦!是你的同伙吧?”
对于同样是红瞳,精灵耳的长发少女,洛奇尔如此平淡地开口询问。
“我…的同伙………?”
碧莉丝不知哪里出了什么错,她感到十分的困惑。
“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我们的族人正处于危险之中啊……”
碧莉丝跪坐起来,身子倾向洛奇尔,试图找到他不并是血族的证据。
“那种东西,让他灭亡不是就好了吗?”
像被空气抽了一巴掌,碧莉丝错愕地保持着现在的姿势。
“怎么会……”
她想要听到的是“我不会让我们的族人受苦的。”
比如这样的带有英雄色彩的回答,而不是洛奇尔口中冷生生地咒骂。
“那可是我们的同胞啊……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洛奇尔仿佛被触动了什么一般,原本按着尸体的血手忽然猛的将碧莉丝强按在地上,她只感觉肩胛骨被某种铁块重击。
面对这个脸带一丝惧色却仿佛充满正义的小碧莉丝,洛奇尔只是低沉地说着。
“我们不是一族!不需要你道貌岸然地宣扬什么正义不正义!刚才面对那些敌人,你不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却静静地在那欣赏那个女人的死亡吗!?”
碧莉丝瞬间就明白他所指的“女人”是在说姐姐,这让她不禁流下泪来。
“你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你不出手救她……你这个人……”
“啪!”
洛奇尔掐住少女细嫩地喉咙将她提起,随后用力地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印记。
“刚才你面对那些人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吗?怎么现在像个圣母一样?”
洛奇尔愤怒地瞪着面前正上方的这个少女。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所以将这股情绪全撒在了洛奇尔身上吗?
“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明白!”
洛奇尔说完重重地将碧莉丝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木板撞击声。
少女的年龄尚轻,胸腔是那么的薄弱,经不起冲撞的她精疲力竭地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只是闭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
“呜……”
是碧莉丝痛苦不堪的啜泣声。
意识到嘴边还残留有那名士兵唾液的她,想到自己显得是多么肮脏,要是自己拥有像洛奇尔这样的实力就好了……
姐姐,和族人,他们都能永远安定快乐地活下去吧?
仿佛看穿碧莉丝内心想法是长袍男子嘴角只是厌恶地一斜,转身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他的脚忽然像是被某种脆弱的植物缠住了,给人一用力就会断的感觉。
洛奇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少女柔嫩纤细的手指头紧紧地握住了他重新流动着血液的小腿。
“求你……不要就这么离开……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挽救我的族人们。”
洛奇尔毫不留情,并且愤怒地向她的头部踢了一脚,少女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砸向墙边。
刚才她说过,什么都愿意做是吧?如果让她尝尝洛奇尔以前经受过的地狱般的痛苦,那她还会这么说吗?
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罢了,洛奇尔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多长时间,他实力的增进需要吸食新鲜活力的血液。
这种食物当然是越年轻越显得美味,但是仍保留着一份人性的矜持的洛奇尔不会随意吸食幼小的孩子。
他们恐惧的表情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遭到的惨无人道的对待,说他的童年就像一杯纯粹的血腥玛丽也不为过。
少女碧莉丝在冥冥的痛苦中仍在思考着,她迅速反应到一个被她忽略的事实。
“血族是不需要吸血进食的!”
虽然这个种族被冠以血的称号,但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像正常的人类一样三餐只食饭菜的呀。
只不过因为血族的特异红瞳在夜晚显得阴森恐怖,看起来就像个狰狞的吸血鬼一样。
“但大家,明明一直都是这么地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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